第218章

  錢小雅看著他眉宇之間的擔憂,溫和的笑了一聲,“就算你不提醒,我也會照顧她的。”


  “謝謝。”顧冷澤是真的感恩道謝。


  “不敢當,需要我現在打電話給雲煙嗎?”錢小雅聰明的將話鋒一轉。


  “不需要了,我剛從她哪裡回來,我想她現在並不想見到我。”顧冷澤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原來如此,隻不過友善的提醒你顧總裁一句,像雲煙這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女孩,你還是見好就收,趁早將她吞到肚囊中,否則跑到別人的碗裡,可就得不償失了。”錢小雅幽幽的提醒。


  顧冷澤緊緊的皺起了如劍鋒般的眉頭,沉默不語。錢小雅也不建議,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道理不用說也都心知肚明,她跑到顧長赫的身邊盡心盡力的安慰他。


  顧冷澤的視線緊緊鎖在了二人的身上,他承認他還真的挺羨慕自己這個在他眼裡的傻弟弟,從小到大都是無拘無束的活著,縱然外面的世界在復雜不堪,他依舊可能在自己的小世界添磚砌瓦,包括此時的幸福,他也比他要勇敢果斷的多。


  “咔嚓!”一聲脆響,手術室的大門用力的被推開。


  身穿白色手術服的醫生緩緩從急診室裡走來,幾乎是同一剎那,顧冷澤便奔了上去,他迫切的開口詢問,“醫生,我母親怎麼樣?”


  醫生緩緩摘下口罩,憔悴的臉龐上是濃濃的悲痛,“抱歉,顧總裁我們已經盡力了,饒夫人跌下樓梯層實在是太高了再加上送來的也不及時,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


  說到最關鍵的時候,醫生忽然戛然而止,惹得急性子的顧長赫連忙搖著他的肩膀,激動的詢問,“但是什麼啊,你別跟老子玩欲擒故縱,小心老子把你這家醫院都都給你拆了!”


  顧長赫的話嚇得那醫生一個激靈,再也不敢停頓,直接交代,“我說了你們可要挺住啊,饒夫人現在已經變成植物人了,至於什麼時候蘇醒,完全看天意。”


  植物人?!


  顧冷澤健碩的身軀猛然一顫,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怔怔的楞在原地好長時間未曾緩過神來。


  蘇醒完全看天意?!


  顧長赫也並不比哥哥好到哪裡去,他伸手抹了一下臉,對著急診室喊得那叫一個悽慘哀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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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別難過了,堅強點長赫。”看著他難受錢小雅心裡也跟著不得勁,雖然她恨饒漫恨得牙根痒痒,也曾經無數次詛咒過她,可是她真的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她就站在手術門口,等著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由著護士推出來。


  饒漫的臉上插滿了吸管,那原本精致沒有一點皺紋的臉此時蒼白的令人心疼,這樣的饒漫戾氣消失了,竟然無法在讓人恨起來。


  顧冷澤一直都陪在饒漫的身旁,跟著她一起轉移到了重症病房,顧長赫原本也想進入來著,可是小護士卻及時的攔住了他,“抱歉先生,重症病房一次隻可以進入一個人。”


  “那裡面可是我媽!你竟然剝奪我和我母親見面說話的權利!”顧長赫委委屈屈的憋著小嘴,一時之間竟然讓小護士覺得自己像是犯了什麼滔天大錯一樣。


  錢小雅看著小護士的為難,忍不住開口替她解脫,“抱歉,嚇到你了。”


  “沒關系。”小護士體貼大方的搖頭。


  ……


  而顧冷澤那邊像是聽不到任何聲音一般,握住饒漫緊緊捏緊不肯松懈的拳頭,神色充滿了溫和。


  饒漫的頭發有些凌亂,臉上的血跡雖然被處理過,但是卻依舊的可以看到點點痕跡。


  “媽,您真不聽話,老老實實待在病房裡不好麼?為什麼要出去,還把自己搞成這樣。”顧冷澤一邊用幹淨的湿毛巾的給饒漫擦著臉,一邊有些責怪的說。


  床上的饒漫安靜的平躺著,不帶任何的生氣,如果不是身旁的測量儀還在緩緩流動,恐怕你會以為她就是個屍體。


  還在不久之前滿是威嚴的母親,現在卻再也不會說任何話回應他,顧冷澤一時有些心酸,低著頭掩藏住眼底裡的痛楚。


  給饒漫擦完了臉,顧冷澤順著她的胳膊往下擦,“媽,我知道您累了,您好好睡吧,公司和顧家我都會打理井井有條的,我不會難過很久,因為我不能讓您失望。”


  “隻是希望您睡夠了記得醒過來,我和長赫都想在看看您管我們生氣的模樣呢!”顧冷澤說完,用毛巾開始撬著饒漫緊握的手心。


  但是饒漫的手心卻攥的死死的,原本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卻令顧冷澤察覺出了一個重大發現,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毛巾,去掰饒漫另一隻手心,另一隻他卻很輕松的掰開了。


  發現了這個問題點,顧冷澤連忙跑跑出了將醫生叫了過來。


  他又重新演了一遍,凝起了眉頭,詫異的問,“醫生,我母親現在這個是什麼情況?”


  醫生走上前來,掰了掰饒漫那緊握的拳頭,結實的,他呢喃般的開口,“顧總裁,說實話我從醫數十年很少遇到饒夫人這種現象,你有沒有發現,饒夫人將拳頭握的這麼緊,仿佛是在有意識之前對某一種東西做一種爭取。”


  “你什麼意思?”顧冷澤直接進入問題。


  醫生大膽的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了床頭上,溫聲開口請求,“顧總裁幫我一下,幫我將饒夫人的拳頭掰開。”


  顧冷澤頓時恍然大悟,他連忙幫忙醫生,使勁的按捺住饒漫的手臂,用力的撬開她緊緊握住的手掌,二人廢了九牛之力終於在五分鍾後撬開了。


  隻瞧見那掌心中果然躺著一樣東西,是一枚青綠色的衣扣。


  顧冷澤和醫生都當場震驚,這袖口不是饒漫事發時穿在身上的衣服,所以隻能確定一件事情。


  饒漫不是自己失足掉下樓梯!而是有人故意陷害!


  “顧總裁,這……”醫生嚇得顫威的低著腦袋。


  介入豪門總是這樣,知道的事情就越不好。


  顧冷澤的眼色冷到了極致,他用力的捏緊了袖口,提醒道,“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將這樣事情說出去,我饒不了你!”


  “是,不敢!”醫生連忙點頭。


  顧冷那張英俊的臉龐越來越復雜,他靜靜的看著饒漫,眼眸裡帶著幾分惆悵。


  媽,等著我,我一定會幫你找出兇手!


  ……


  另一邊的莊麗顏將饒漫推下樓後,慌忙的跑出了醫院,她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蹲下身子抱住自己。


  “啊啊啊啊!”她崩潰的揉著自己的頭發,滿臉都是痛楚。


  她又殺人了!


  她仿佛就像是步入了一個充滿了誘惑力的陷阱一般,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對不起……別來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們把顧冷澤讓給我就天下太平了,可是都是你們逼我的!”莊麗顏筆直的望向前方,眼神呆滯,紅唇上下顫抖。


  她蹲在冰涼的地面上許久,突然眼前閃過了一雙黑色的男人皮鞋,這個地方不會有人來的,除非是早有準備。


  她順著那雙皮鞋緩緩往上移動,黑色的皮褲,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帽子和墨鏡,仿佛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人,天生濃罩一股黑壓壓的殺氣。


  “你……你是誰?”莊麗顏緩緩順著牆壁站了起來,滿臉恐慌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莊小姐,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就不認識我了?”那男人聲音充滿了魅惑,薄唇抿了抿。


  緊接著他抬起了清瘦的手指緩緩摘掉了掛在臉上的墨鏡,露出了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莊麗顏一看到那張臉,腳下便一個趔趄,竟然是上次她僱的賣給顧浩浩煙花的小販子!


  “怎麼是你?”莊麗顏的眼睛瞪得比雞蛋還要大。


  “怎麼莊小姐,讓我替你辦完事就打算得過且過了?”小販子滿是繭子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墨鏡框,不急不緩的開口說。


  “我給過你錢了!”莊麗顏連忙低聲吼道。


  小販子大步的邁到了她的面前,緊緊捏著她的下巴,冷聲笑道,“你給的錢可是幫忙教訓顧浩浩的,現在顧浩浩重傷進醫院,這事情可就大了。”


  “呸!”不提還好,一提莊麗顏滿心都是火氣,“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不是跟你說過隻是教育一下就可以了,那個鞭炮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將顧浩浩炸成重傷!”


  小販子嗤笑了一聲,“廠家的問題怪我嘍?”


  “你這是什麼歪理!”莊麗顏激動的朝著他,小販子的耳膜都快要震聾了,他頓時惱怒,大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怒聲吼道,“別跟我老子講那麼多,現在顧冷澤全面搜兇手,老子現在連房間都不敢出去,你現在必須給老子錢,否則的話,我就立馬去顧冷澤那邊將所有實情都交代出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


  “你卑鄙!”


  “我卑鄙?我有你莊麗顏卑鄙麼?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你也不嫌丟人的慌!”小販子滿臉都是嘲笑,雙手一攤,“你到底拿不拿錢?”


  莊麗顏不甘心的抿著紅唇,她不敢得罪小販子,如果將顧浩浩這件事情告訴顧冷澤的話,她會徹底完蛋的!


  想著,她用力的掙脫開小販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背包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他的面前,“二十萬!”


  “他媽的,你打發鬼呢!”貪婪的小販子直接奪過她手裡的背包,然後從中將所有的錢和值錢的東西全部都翻了出去,然後將包扔給了她。


  剛準備跑,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目光緊緊的鎖在了她脖子上用細長的金子上面掛著的戒指,兩眼頓時放光。


  莊麗顏一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不好,她連忙捂住了脖子上的戒指,害怕的搖著腦袋往後倒退。


  “這個戒指肯定比你這些東西都值錢吧!還想跑?你要是跑出去引人注意了,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啊!”小販子一步一步朝著莊麗顏走去,他的唇角擒起了一抹殘忍的微笑。


  “求你,這個東西是饒漫給我的顧家傳家寶,沒有了他我就不能證明我是顧冷澤的女人了。”莊麗顏抓緊了小販子的袖子,用最卑微的口吻緩緩開口。


  “我管你啊!”小販子絲毫不收買她的賬,直接大手一揮兒,將她脖子上的項鏈拽了下來。


  莊麗顏脖子前一涼,她驚恐的胡亂在脖子上亂摸,小販子來回觀察著那戒指,眼底裡的貪婪毫不掩藏,“不虧是莊氏集團的大小姐啊,這可是好東西啊,肯定能賣不少價錢呢!”


  “別這樣,求你還給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莊麗顏滿眸懇求,瘋狂的伸出手就要去搶小販子手上的項鏈。


  小販子一個伶俐的轉身躲過了莊麗顏的觸碰,他用力的推開了莊麗顏的身軀,怒聲呵斥她,“給老子的滾!”


  說完,他便重新帶上了墨鏡,轉身飛奔而去。


  莊麗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她摸著脖子處空落落的地方,心像是也被掏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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