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皇上喜歡趙月兒,她又是相府的嫡出小姐,縱使太後看她並不順眼,也沒有阻攔,畢竟皇上大了,她也希望皇上過得幸福,身邊有個喜歡的人也好。
誰想到,這個趙月兒竟然還跟驸馬不清不楚。
堂堂皇室,豈不是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我正趴在地上聽外面聲音的時候,紀森不知何時站在我的身後。
我嚇得一哆嗦,直接五體投地了。
「紀森,你走路沒聲音啊你。」我罵罵咧咧地抱著他的腿坐了起來。
「公主,地上涼。」紀森悠悠說道。
我一噎:「本公主熱啊。」
「公主準備今晚睡地上?」
「不啊。」
「那還不起來。」
「好嘞,起來了。」
紀森輕笑出聲,也不知道是咋了,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像我以後的面首呢。
轉眼三天過去。
我的情緒肉眼可見地平復了下來,隻是白天看起來很低落,隻有晚上偷偷吃紀森送來的燒雞時候,顯得開心些。
第四日一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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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來人宣我回京,我知道自己不能拒絕,臨走前對太後各種舍不得。
「哀家過幾日也回去,你先回去,好好的。」太後安撫我。
我知道,她在等消息,紀森說的,每天都有消息送到了太後手裡。
「皇祖母多保重。」我乖巧地行禮,上了馬車,馬車走遠,我從盒子裡摸出了一個香噴噴的雞腿,還是紀森懂我啊!
又是看他像面首的一天。
5.
回京後的第二日上午,我被皇兄叫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
趙月兒和顧淮安雙雙跪在地上,顧淮安竟然康復了許多呢,看吧,我就說我的刀法了得,不傷筋不動骨的。
除了他們兩個還有趙丞相、顧將軍以及太傅、幾位皇族親眷等。
我進門之後,向皇兄行禮,接著離像是有些緊張的趙月兒遠了一些,再看向顧淮安時眼神就很復雜。
這裡著重誇一下我的演技,我把一個愛而不得而後堅強轉身的女子演繹得淋漓盡致。
顧淮安看向我的目光冷嗖嗖,他最先開口:「皇上,大婚當晚是公主刺傷微臣的。」
我猛地抬頭,惶恐錯愕震驚憤怒的眼神看向顧淮安:「顧小將軍,你,你在說什麼?」
「皇上,是公主刺傷了顧小將軍,臣女是聽見聲音過去的,沒想到公主竟然把臣女推到了顧小將軍身上,冤枉臣女。」趙月兒哭道,她委委屈屈地看著上位的皇上,像是在說,皇上啊,臣女愛的人可是你啊。
我唇角動了動,發不出聲音。
「皇上,小女和顧小將軍一直隻是普通朋友,從未有任何逾越,完全沒有道理向顧小將軍出手。」趙丞相也開口說道,似乎是有些道理。
顧將軍沒說話,他不清楚原委,加之身份敏感,他不能說話。
「公主,可是你對顧小將軍有什麼誤會?」皇親國戚之一開口說道。
我眼眶通紅:「不是本公主,真的不是。」
我看著皇兄喃喃地說道:「皇兄知道柔兒,連刀都沒有拿過,怎麼會刺傷人呢?」
「那把匕首是顧小將軍的,是公主奪了顧小將軍的匕首。」趙月兒說道。
「我,我奪了小將軍的匕首,我怎麼能……」我低聲說道,那意思,你們睜大眼睛看看吧,我這點本事,我能嗎?
趙月兒眼看著眾人對她的信任越來越少,她急了。
顧淮安一看自己女神都急了,立刻說道:「是微臣把匕首親自送到公主手中的。」
我眼淚從眼眶落了下來,可憐得唇瓣都在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小將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那你又為何在新婚夜把匕首送到自己的新娘手裡呢?」一個熟悉蒼老的聲音響起,擲地有聲。
所有人都轉身,坐在主位上的皇上也急忙起身行禮。
「皇祖母,您回來了。」
「臣等拜見太皇太後。」
「別拜了,哀家再晚回來一會,哀家那個受盡委屈的孫女,就被你們逼死了。」太後冷著臉,直接甩開了皇上遞上去要攙扶她的手。
太後自己坐在了上首位置:「顧小將軍,你說,你為何新婚夜給公主送匕首,可是你們將軍府準備謀反!」
顧將軍撲通跪在地上:「太皇太後明鑑,臣顧家對皇上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二心。」
「皇上為了彰顯皇恩,讓嫡親妹妹公主下嫁到你們顧家,你們顧家是怎麼對她的!你們說說看,是趙月兒刺傷了顧淮安,還是顧淮安把匕首送到了公主手裡!」太後冷冷地質問道。
我用帕子掩面抽泣,這會笑著鼓掌真的不好。
太後的話,顧家怎麼回答,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敢說是給我遞的匕首。
但是,顧淮安沒腦子,他還想說啥,被他親爹一巴掌呼在後腦勺上,直接呼暈了。
「逆子!皇上、太後恕罪,這個逆子,怕是被迷了心智,言語不清!」
我心裡笑哈哈,不愧是你!朝堂老能手,幾句話,這是把鍋甩給了趙丞相呀,被誰迷了心智,當然是趙丞相家的閨女了。
所以,這鍋是趙家的了……
6.
趙月兒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將軍。
趙丞相比她反應快:「此事定是有誤會,兩個孩子感情的事,說不準的。」
我暗暗地比了一個大拇指,看看人家文官之首,甩鍋速度明顯更勝一籌,把前面的謀反直接說成了感情的事,還兩個孩子。
太後冷哼了一聲,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急匆匆地宣柔兒回來,就是來受人誣陷的?還是你想看看哀家手上的證據。」
「皇祖母,朕相信柔兒。」皇上立刻說道。
太後說有證據,那必然是有鐵錘了。
趙月兒錯愕地看著皇上,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她死死地咬著唇,像是一個被拋棄又忍著委屈的可憐小人兒。
皇兄隻看了一眼就心疼了。
但是,太後在。
「柔兒,你的婚事是皇兄對不住你,你想要什麼補償,皇兄都答應。」皇上對我說道。
我抽抽搭搭地抬眸,不就是哭嗎,好巧哦,我也會。
「皇兄,臣妹要跟顧小將軍和離,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臣妹相信,趙丞相是肱股之臣,顧將軍是棟梁之材,兩位都對皇兄忠心耿耿,還請皇兄切莫遷怒,我們之間……隻是上不得臺面的兒女私情而已。」
我滿臉委屈,到動情處不得不停頓一下,再繼續說。
把一個深受委屈卻識大體的公主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
太後心疼地嘆了好幾口氣:「哀家的柔兒就是太懂事了!既如此,皇上就按柔兒的意思辦吧。」
趙丞相和顧將軍齊齊向我行禮:「老臣多謝公主體恤。」
如此一來,趙丞相是好人,顧將軍是好人,我是懂事的大好人,皇兄有了臺階可以下,全場看下來,除了聲名掃地的趙月兒和被打暈的顧淮安,人人都有個好結果。
「皇上,臣女……」
「呵。」太後冷笑出聲,她看著趙月兒,眸光裡的不喜不加掩飾,那聲笑更是把諷刺值拉滿,「趙小姐,哀家知道你要說什麼,既然你和顧小將軍情投意合,哀家下旨,趙丞相之女趙月兒和顧將軍之子顧淮安,七日內完婚!」
說完,太後起身摔袖就走,臨走前警告地看了皇上一眼,順便把我這個哭得可憐兮兮的公主也帶走了。
「柔兒,你受委屈了。」回到慈寧宮,太後直接把我抱在懷裡,幾乎老淚縱橫。
我急忙安撫她,好一會太後的情緒才舒緩,我不想留在宮中,跟她告辭回了公主府。
我剛進屋坐下,丫鬟就迫不及待地跟我說起現在的市井傳說,人們都在說趙月兒不要臉面,太後的賜婚不是賞賜而是當眾責罵等等。
還聽說趙月兒出了宮門就暈死過去了。
我撲哧笑出聲。
隻要女主不好過,我就開心啦。
「膝蓋還疼嗎?」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紀森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藥膏。
「紀統領來得真巧,疼著呢。」我笑顏如花,勾勾手指,讓他上前。
紀森俊臉通紅:「公主,藥膏。」
「幫我上呀。」我嬌滴滴地說道,看著越發像我面首的紀森,心情更好了幾分。
我正逗他逗得開心,卻不想紀森竟然來真的……
7.
紀森從房間裡出去的時候,我捂著被子不好意思見人。
誰能告訴我,忠犬男配怎麼忽然這麼大膽了呢,是我撩得太明顯?
不過,他的手確實很大,摸得我的……腳有點痒。
別誤會,真的隻是上藥。
很單純的。
我在公主府休養了兩日,吃香的喝辣的沒事逗逗紀森,我還喊他半夜來房裡玩,結果,他真去了,我倆一起坐在窗戶前面看了一晚上螢火蟲。
對,就是這麼單純!
第三天,顧淮安上門的時候,我正在跟紀森算賬,穿書前我是一社畜,最大的夢想就是暴富,如今我不僅有錢有地位未來還會有面首,想想就美滋滋。
我計劃做個生意,用現代人的靈活頭腦搞錢。
顧淮安見我和紀森親密的樣子,眸光暗了暗,上前行禮:「見過公主,臣有話想跟公主單獨說。」
我放下算盤:「紀森,你先去休息一下。」
「是。」紀森看著我,緩緩地應聲,一個字音拉得比平時長了四五倍,眼神更是冷嗖嗖的。
我:至於嗎?見個前男友而已。
紀森轉身離開,顧淮安上前。
「公主,明明是你傷了我。」
「對啊,可是,顧小將軍不是說嘛,除了愛什麼都可以給我,我就是讓你背背鍋而已,怎麼了?」我輕笑著問道,理直氣壯。
顧淮安唇角動了動,愣是沒說出任何反駁的話,半晌他嘆了口氣:「公主,無論事情如何,現在結果已定,我會好好對月兒,也請公主對她網開一面,月兒對我也是真心的。」
我看著他輕笑出聲:「你啊,真是個白痴。」
顧淮安一愣,臉色有些不善,我朝著他身後的紀森使了一個眼色,紀森一掌劈暈了顧淮安。
顧淮安倒下那小眼神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可是來講和的,怎麼就又被打了呢?
半個時辰後。
我和紀森坐在酒樓的雅間裡,顧淮安被結結實實地捆在椅子上,嘴裡還塞著一塊破布。
他很快醒了過來,正要掙扎,我上前:「噓,既然你對你的趙月兒這麼有信心,不如咱們賭一把,我相中了刺傷你的那把匕首,你若是輸了,匕首給我。」
顧淮安不解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