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槐臉上閃過一抹掙扎,好像難以抉擇。


過了很久,他才看著我,聲音沙啞道:「對不起,青青……婚禮推遲,好嗎?」


我沒有作聲,而是微笑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緩緩道:「我們的親朋好友都來了,宋槐,你要讓所有人看我笑話嗎?」


宋槐一剎那握緊了拳頭,又松開,語氣痛楚:「……等我處理完這件事,我就回來找你,你等等我,好不好?」


話落,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定定地看著他,說:「你放心,婚禮肯定會繼續下去,不會取消。」


宋槐似乎放了心,跟我說了聲對不起,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


隻留下滿地的狼藉。


……


新郎逃婚的消息很快傳遍了現場——


不少親朋好友都給我發來安慰,還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故意問我韓嘉禾是誰,跟宋槐是什麼關系。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推遲婚禮,就像宋槐說的那樣,吃定了我會等著他。


當會場大門被人推開——


喬酌一襲盛裝,帶著灼眼的光線出現在眾人面前時。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驚愕地看著這個宛如神祇降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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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宋槐那邊的親友,那眼神恨不得將我撕碎。


而我沒有絲毫詫異,提著裙擺緩緩走到喬酌面前,將手放進了他的臂彎,與他相視一笑。


我跟宋槐說過,婚禮繼續,就不會食言。


隻是新郎,不會再是他了。


曾經的我做夢都不會想到——


有一天我站在教堂前宣誓,面前站著的男人會不是宋槐。


喬酌遠遠地看著我。


西裝革履,盛裝出席。


好像他原本就是今天的新郎。


他有一張英俊的臉,更有一雙迷人的眼睛。


就這麼望著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產生一種深情的錯覺。


但我的心裡卻毫無波動。


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出現在親朋好友、甚至是媒體震驚的目光中時,我的內心異常平靜。


婚姻究竟是什麼?愛情又究竟是什麼?


曾幾何時,我所有關於愛情和婚姻的回答,隻會是宋槐。


但是啊——


白月光終成飯粒;


朱砂痣也會變蚊子血;


隻有負心人常在。


我笑了笑,閉著眼睛任由喬酌親吻我。


眼淚卻消弭在我們相接的雙唇中,苦澀的滋味與紅色唇釉浸透在一起,很苦。


從此以後,我不會再為宋槐掉一滴眼淚了。


……


婚禮結束之後。


喬酌給了我一把鑰匙:「我在蘭亭府購置了一套房產作為我們的新房。」


「我暫時沒有跟新婚妻子分房的打算,喬太太……」


最後三個字,他是加重了語氣在我耳邊說的。


沙啞又繾綣。


我笑著接過鑰匙,用鑰匙抵著他的唇,將他推遠了一些,「不知道喬先生願不願意給我一點時間,我可能要先搬家。」


喬酌似乎意識到我說的是哪個家,微微蹙眉:「我幫你。」


「不必了。」我微微斂起神色,「有些事情,必須處理幹淨。」


……


我在婚禮上換了一個新郎的消息,很快就傳遍全網。


宋槐準備的婚禮盛大,請了不少業界名人。


但婚禮當天,他不見蹤影。


新郎另有其人,而且是聲名顯赫的喬酌。


這甚至比「換新郎」這樣的消息更加勁爆。


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然很快也傳到了宋槐的耳朵裡——


傍晚下起了小雨。


我讓搬家公司在樓下等,自己去書房收拾一下重要的文件。


搬到一半的時候,宋槐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還穿著新郎的喜服,一身都顯得有些狼狽,眉眼間帶著沉重的鬱氣——


「時安青,你跟喬酌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是回來質問我的。


隻是看到拿著紙箱子、站在書房門口的我時,他的怒火都亂了一拍,「……青青,你要幹什麼?」


「啊……」我看到他大步朝我走來,後退了一步,語氣輕巧:「我已經結婚了,總不能再住在這裡。」


「你要走?」


宋槐似乎才意識到我話裡的深意,衝過來抱住我,「不可以!你不能走!」


他用力鉗制著我的腰身,語氣不容置喙,但卻隱隱顫抖,「這是我們的家,你要到哪裡去?」


我輕輕抽出他的手,「我已經結婚了,宋先生請自重。」


也許是我一口一個「已經結婚」刺痛了他。


宋槐臉色沉了下來,在我耳邊咬牙切齒,「你真要為了跟我賭氣,和喬酌在一起嗎?」


「青青,他是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他以前在國外的初戀就是韓嘉禾?他隻是為了報復我,才故意接近你!」


說完,他忽然軟了語氣,輕輕抱住我,喟嘆了一聲,「……我也有錯,青青,等我處理好韓嘉禾的事情,我們重新再辦一個婚禮吧?」


我不知道宋槐是哪裡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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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認定了我對他的感情,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離開他?


如果是以前的時安青,她會翻山越嶺,隻為到他的身邊。


她願意為心上人披荊斬棘、刀山火海。


但她放棄的時候,也絕對斬斷得一幹二淨,不拖泥帶水。


「我和喬酌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跟你沒有多大關系。」


對他的那番話,我並沒有多大的波動。


至於韓嘉禾是不是喬酌的初戀,對我來說,都沒有我跟他的這場婚禮帶來的利益重要。


「你和喬酌?」宋槐被徹底激怒,眼眶都有些發紅,「我說過我會趕回來的!你為什麼要換新郎?你知不知道現在媒體都在報道你們兩個結婚的事情!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對上他幾乎滴血的雙眼,我覺得好笑極了,「宋槐,你為了韓嘉禾逃婚的時候,把我放在什麼位置?」


「如果不是喬酌,現在被萬人恥笑的人就是我!」


「媒體?呵……」


我突然冷了臉色,走到他面前,「那你應該也知道,在你走了之後,有多少嘲諷我白月光終究打不過替身,在婚禮現場被你拋棄!」


「我從沒想過要拋棄你……」宋槐張了張嘴,似乎覺得啞口無言。


半晌,他看著我忙進忙出搬行李的背影,啞著聲音道:「青青,不管你信不信,從始至終,我隻想過跟你結婚。」


他在一旁不斷解釋,我充耳不聞。


一邊整理自己的東西,一邊將鑰匙放在了茶幾上,「東西我已經搬得差不多了,這套房子隨便你怎麼處理,可以給韓嘉禾住,也可以賣掉,到時候一半的錢打到我賬號上就行……」


「這是我們的家,為什麼要給韓嘉禾住?」


宋槐似乎失去了耐心,攥著我的手腕,紅著眼睛不許我走,「青青,我知道你生氣……韓嘉禾的孩子隻是個意外,我們往前走好不好?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怎麼舍得……」


「宋槐!」我突然冷聲打斷他,有些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你還有臉提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在國外沒日沒夜地為我們的未來努力的時候,你卻在找所謂的替身惡心我,跟韓嘉禾風花雪月,還讓她懷了孕!」


「你花前月下的時候,哪怕想過戴個套呢?我至於被踐踏到這種地步?」


「……所以別跟我提過去的感情,你配嗎?」


我說完就要走,宋槐卻頃刻間變了臉色,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我,啞聲道:「……對不起青青,我那時候隻是認錯了人,我隻愛過你,你別走。」


他將我抵在門板上,掰過我的臉想要吻我,卻被我一巴掌打了過去——


清脆的響聲過後,隻有沉默在我們之中蔓延。


過了很久,我才面無表情地開口:


「宋槐,可別再說你愛我,你讓我覺得愛這個東西啊,廉價得要命。」


我將自己的東西,徹徹底底地搬了出去。


就連床頭擺放的小熊玩偶都沒有放過。


樓下,搬家的小貨車還在等著。


我隻拿了一些必要的文件,其餘的東西,全都扔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跟宋槐有關的所有東西,我都不想要了。


包括那個小熊玩偶。


那是宋槐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我保留了很多年。


我在國外求學的無數個日夜,都是這個玩偶陪著我。


現在,我當著宋槐的面,將那個玩偶扔進了惡臭的垃圾堆。


宋槐在那一刻才深切地認識到——


我似乎是來真的。


他眼眶猩紅,忽而上前一步扼住了我的手腕,「時安青,你真的……不要我了?」


「沒有價值的東西,要來幹什麼?」


一道清冽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現有的氛圍。


我微微側頭,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喬酌,正大步往這邊走來,順勢將我摟進了懷裡。


他一襲黑色風衣,高大勁瘦,渾身都是成熟男人的氣息,沉沉地跟我對視:「果然不能讓你一個人出來太久,這麼一會就被人惦記上了。」


喬酌輕嘆一聲,語氣很是寵溺:「喬太太搬家的速度是不是有點慢了?」


「東西有點多,不過都處理好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過來接我,但現在正好可以擺脫宋槐,我便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走吧。」


「……青青!」宋槐在我身後難以置信地喊著我的名字,「你不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就算要氣我,你也不該找這個男人。」


我突然停住腳步,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宋槐,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誤解,認為我是在跟你賭氣。」


「現在圈子裡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經跟喬酌結婚了,我可以認真負責地告訴你,我跟你之間,徹徹底底地結束了。」


……


那晚之後,宋槐依然找過我很多次。


但都被我給拒絕了。


我跟他現在就隻有公司上的糾葛。


事實上,就連青槐的股份,我也在跟他做分割,想跟他兩清。


宋槐察覺到我的意圖,幾乎是能拖就拖,不肯承認我已經跟別人結婚。


「換新郎」這件事在網上也掀起了不小的討論度。


這不僅僅涉及到我們的個人感情,更涉及到公司形象和利益。


再加上我跟喬酌合作的項目,我們決定召開一個記者會。


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宋槐卻突然出現在現場,一身西裝筆挺,沉著臉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立刻走到他面前,壓低聲音警告他,「宋槐,事關公司利益,你最好不要搗亂!」


宋槐壓根沒想過我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眼裡一閃而過的受傷。


片刻後,他突然拿出一份文件,「青青,我隻是不想看著你被騙。」


「喬酌跟你結婚,隻是為了那個項目。」


全場很快寂靜下來——


宋槐緊緊地盯著我,我突然就覺得好笑,「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臉色緩緩蒼白,「青青……」


「你說的一切,我都知道。」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世界上,欺騙過我的人,隻有你。」


那天之後,宋槐依然沒有放棄。


他試圖用各種方式挽回我。


甚至連還在醫院坐小月子的韓嘉禾都不去看了,整天在我面前晃悠,讓我不勝其煩。


最後一次,他將我堵在辦公室的時候,我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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