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求而不得?」
「下這咒的是個魅魔,想勾引我師兄來著,沒成。」
「非覺得是我師兄瞧不起他的種族,這才氣急敗壞下了這麼個咒。」
我無語凝噎:
「所以我這是,誤打誤撞,跟一個道士籤訂了契約?」
師妹嘿嘿一笑:「答對了,獎勵你今晚給我師兄暖床。」
我:「大可不必。」
系統狂喜:
「我草,得來全不費工夫。」
「其他系統的宿主連手都還沒牽上,我的宿主親了嘴,還籤了契約。」
「好爽,這個月績效我又能拿第一了。」
天殺的,它又把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11
小師妹把我放了出去,並交代我給她師兄暖床。
「我師兄臉皮薄,你多擔待。」
我站在茅草屋門口,不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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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猶豫啥,快進去啊,離他越近,主角光環蹭得越多呀!」
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邁步進去。
好消息:裡面沒人。
壞消息:我的生存時間隻剩下兩個多小時了。
系統抓耳撓腮:
「那道士人呢,天都黑了,他還出去抓怪?太刻苦了吧?」
「要麼宿主你出去找找?」
我沒聽它的,徑直上了床,躺平裝死。
臉好疼,牙也疼。
他爹的,為什麼這些人打人總喜歡打臉啊。
疼得我一抽一抽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系統還在絮絮叨叨:
「等會兒再睡!先把人找回來呀!」
「你別看還有兩個多小時,其實一晃就過去了,很快的。」
「等倒計時進入一小時,你就得承受烈火灼燒之痛……」
我腦袋昏沉得厲害,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烈火灼燒?那燒吧。
睡過去就不疼了țŭ̀⁸。
我閉上眼,帶著淡淡的死感,安然入睡。
一個小時後,針扎一樣的疼遍布全身。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疼得連連吸氣。
「我靠我靠,說烈火灼燒,真燒啊?」
我感覺整個人都像被籤子串著,架在火上一樣。
最主要的是,不僅表面的皮膚疼,身體裡面也疼得像要爆開。
我整個人的靈魂都有些飄忽起來。
系統冷眼:「不聽統子言,吃虧在眼前。」
隨後,它又傲嬌地掏出了一顆丹藥:
「吃了吧,能幫你屏蔽一點痛苦。」
我忙不迭接過來,咽下去之後,果然感覺好些。
我蜷縮成一團,緊咬牙關。
系統:「宋鶴辭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馬上就到。」
「待會兒,你別管什麼矜持不矜持的,先抱住他。」
「要是再能趁其不備親一下就更好了。」
12
系統數著手指:
「從你們結契後開始算,抱抱可以增加 1 小時生存時間,親親則可以增加 6 小時。」
好短……
照這麼算,我不得整天掛在宋鶴辭身上?
系統:「嫌短?那你跟他雙修唄,一次加 24 小時呢。」
又讓我賣屁股,天殺的。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我抬眼望過去,看見宋鶴辭清冷的臉。
他骨相優越,在稀薄的月光下,透著副不可褻瀆的矜貴。
我疼得意識模糊,來不及想後果,衝著他就撲了過去。
宋鶴辭微蹙眉,手指已經搭在了身側的劍柄上。
但我隻是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溫度低,抱著像冷玉,很舒服。
靈魂深處的灼燒逐漸消退,唯餘腦袋還脹痛著。
我循著靈氣的方向,蹭著他的側頸,又湊到他的唇邊。
沒等親上去,就被他推開了。
系統:「倒計時一小時四十分鍾。」
我真疼怕了,一想到還有四十分鍾又要承受烈火灼燒,哇一下就哭了。
我抱著宋鶴辭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控訴:
「你見死不救。」
宋鶴辭垂眸看著我,眸中神色不明:「見死不救?」
他輕笑一聲,語氣涼薄:
「你死了正好,我的咒就能自動解了。」
聽聽聽聽,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我拿他的袖子擦眼淚,擦湿了一大片。
他想抽回手,但我抓得緊。
他怒極反笑:
「小豔鬼,是我對你太寬容了嗎?」
「再不松手,我讓你魂飛魄散。」
系統:「別怕,反正咱爛命一條就是幹。」
「現在放開他,咱也沒多少時間能活了。」
「不如賭一把,他們修仙的不願擔因果,應該不敢直接殺自己的契約對象。」
腦袋深處還抽疼著,我抬頭看了宋鶴辭一眼。
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嘴噘出二裡地去,在宋鶴辭反應過來之前,親到了他。
宋鶴辭:「?」
13
我又被揍了一頓,這次不隻打臉,渾身上下都被揍了。
走起路來骨頭都嘎巴嘎巴響。
但再怎麼疼,都比烈火灼燒靈魂的滋味好受多了。
系統說:「現在生存時間有七個多小時了。」
挨頓打,多活六小時。
不虧。
宋鶴辭揍完我就休息去了。
他睡床,我睡茅草屋最角落。
系統:「待會兒等他睡著了,你過去多親他幾口,咱把明天的時間賺夠。」
我猶豫:「你有啥能控制道士的法器不?比如什麼繩子,什麼鎖鏈的。」
系統:「有倒是有,但不一定能困得住他。」
「待會兒給你拿條鎖鏈你試試?」
我想了想:「還是算了。」
「偷親比較快,拿根鎖鏈叮當亂響容易吵醒他。」
我問系統:「你去看看,宋鶴辭他睡著沒。」
系統飄過去又飄回來:
「看著像睡著了,但可能沒睡熟。」
我:「那……再等等?」
系統:「行。」
結果這一等,給我等睡著了。
醒來時,外面天都蒙蒙亮了。
我抓了抓凌亂的頭發:「系統,你咋不叫醒我啊!」
系統訕笑:
「我昨晚更新去了,剛更新完。」
我一邊往宋鶴辭床邊挪,一邊問系統:
「更新啥新技能了?有啥有用的不?現在拿出來使使。」
系統:「可以把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捆起來算不算?」
我大喜:「算算算。」
這技能實用啊,剛好現在就需要。
「快給我把宋鶴辭捆上,我多親他個幾千幾萬下,賺夠時間直接跑路。」
系統一邊嫌棄我志向短小,一邊打了個響指,幫我把人捆上。
銀色鎖鏈拴在宋鶴辭的脖子上,有種別樣的禁忌美。
我嘖嘖兩聲,做好心理建設,上前開親。
一口,兩口……
才親到第三口,宋鶴辭醒了。
他抬手想推開我,但手也被系統捆住了。
我狂笑,拍拍他的臉:
「讓你揍我,現在輪到我了,我要親死你。」
說話間,有人推門進來:
「師兄,師傅讓我們早點回家,咱現在就出發吧……」
「你們……是在玩捆綁……」
「大清早的,好激烈……對不起,打擾了。」
14
師妹關上門溜了。
我有點尷尬,但不想錯過這難得的良機,轉回頭打算繼續親宋鶴辭。
豈料男人早就掙脫了鎖鏈,此刻正挑眉看著我。
「喜歡玩偷襲?喜歡捆綁?」
我飛速後退,不停搖頭:
「不喜歡,不喜歡,我錯了哥。」
宋鶴辭拒絕了我的道歉,再次賞了我一頓竹筍炒肉。
天亮後,宋鶴辭帶著師妹啟程。
而我,被鎖鏈捆著脖子,牽在後面。
師妹江月看著我,眸中好奇:
「師兄,你們剛剛不是還……你儂我儂地搞在一起嗎,怎麼現在……」
宋鶴辭:「閉嘴。」
我哭喪著臉,問系統:
「這鎖鏈不是你變出來的嗎,怎麼宋鶴辭也能用?」
系統聳肩:「沒辦法,誰讓他是這世界的天命之子呢?」
宋鶴辭步子大,鎖鏈拽得我踉踉跄跄。
我小跑起來,有種現代軍訓拉練的感覺。
咬牙跑了二裡地,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偏偏宋鶴辭的速度一點沒慢。
「我不是鬼嗎,不能飄著走嗎?」
系統:「但是你沒法力呀,飄不了幾秒的。」
我眼前一黑,直接撲倒在地。
江月回頭看我,對宋鶴辭開口:
「你老婆摔倒了。」
宋鶴辭:「你老婆。」
江月疑惑:「咋是我老婆,那分明是你老婆呀。」
宋鶴辭:「表的。」
江月還要再張嘴。
宋鶴辭:「再說就是你的。」
江月沉吟一瞬:「也行。」
宋鶴辭:「?」
15
江月:「這小豔鬼長得怪好看的,是我喜歡的那款。」
「但是師兄你那個契不是解不了嘛,我真想收了他也收不了呀。」
宋鶴辭:「別說了,心累。」
我撲倒之後,意外發現被拖著走,還挺舒服的。
畢竟豔鬼身體輕,拉起來不受多大力。
就是有點勒脖子。
我翻了個身,用雙手抓住脖子上的鎖鏈,完美躺平。
後背有衣服墊著,地也都是泥土地。
除了偶爾一兩個石子硌人,其他時候就跟坐滑板車一樣絲滑。
我美滋滋地讓系統幫我看時間:
「今早親了三下呢,是不是能撐到今晚呀。」
系統點頭:「還剩十七個小時,大概到晚上十點的樣子。」
被拖行了兩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一處山腳。
我看了眼沒入雲端的山體,又看了看那一級級咯楞的臺階。
一骨碌爬了起來。
泥土地拖拖沒關系,這臺階拖兩下不得給我骨頭顛散架?
系統:「你要不要附身到宋鶴辭身上去?」
我:「?」
「還能附身?你怎麼不早說?」
系統委屈:「那你不是沒問嗎。」
「別廢話,快教我咋附身。」
系統:「你飄過去,趴他背上就成。」
我:「就這麼簡單?」
系統:「不然呢?」
這麼簡單你不早說!
說起來簡單,但真開始實行,我怎麼都飄不起ṭū⁻來。
系統:「氣沉丹田,憋氣,飛!」
我:「……我一隻鬼,沒有丹田吧?」
系統:「是沒有,但是,哎呀,就是氣沉丹田那個感覺,你自己找找。」
「主系統召我開會,你自己先應付著哈。」
說完,它就銷聲匿跡了。
獨留我一個人面對這操蛋的世界。
我又試了十幾次,終於,雙腳能離地了。
我大喜,連忙衝著宋鶴辭飄過去。
眼瞧著就能趴到他背上了,他卻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江月見狀,衝我招了招手:
「小豔鬼,來我這兒。」
「我師兄不習慣跟人親密接觸,你趴我背上吧。」
我幾乎要淚流滿面了。
果然,女孩子就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我剛要飄過去,又被一隻修長的大手薅住了。
宋鶴辭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隨後將我扔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臉色很不好,語氣也冷:
「你一個男豔鬼,能不能有點分寸感?」
16
哦,這是心疼師妹了。
隨便吧,隻要不用我自己走上山,在誰背上都一樣。
江月面色古怪:
「師兄,以前你讓我扛妖怪的時候,可沒說過什麼男女大防。」
「之前還拿我當誘餌,勾引好色男鬼呢。」
宋鶴辭沒說話。
江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哦,我知道了。」
「師兄,你就是話本裡說的,口是心非。」
「雖然表面上很不喜歡這個媳婦,但心底裡又覺得他是自己的所有物,不想讓他接觸其他人對吧?」
宋鶴辭冷聲:「你想太多了。」
我有點迷糊,江月說的意思是……
宋鶴辭對我有佔有欲?像狗對自己的狗骨頭一樣?
好怪哦。
我想問問系統,趴在宋鶴辭背上算不算擁抱?能不能也算時間?
但系統去開會了,沒空搭理我。
山高,但宋鶴辭和江月速度快。
半小時後,我們仨已經到了山頂。
周圍有未消散的雲霧,我伸手撈了撈,感覺涼涼的,潮潮的。
宋鶴辭反手將我從背上拎下來:
「站好,下面的路自己走。」
山門上有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有點刺眼,我看得心裡慌慌的。
忍不住往宋鶴辭身邊湊。
「哥,你們這門派,我也能進?」
「不會剛踏過門檻,就被什麼術法攪得灰飛煙滅吧?」
宋鶴辭瞥了我一眼,語氣淡淡:
「你要是沒作惡,就能平安無事地走進去。」
「若是作惡了,當場灰飛煙滅也有可能。」
我腳步一頓,回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