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除了昌河公主請魏王過去一趟外,公主府的下人找無雙也有事,說是郿無暇出了點事,因為沒有長陽侯府的長輩在,隻能請無雙過去。


  無雙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到之前宣平侯府發生的那場事,她下意識去看魏王。


  為首的內侍道:“殿下您放心,待事情處理過後,奴婢會親自將姑娘送回來。”


  魏王這才點了頭,讓無雙跟這內侍去,而他則跟著其他人去昌河公主那兒。


  走在路上,無雙才從那中年內侍口中得知發生了什麼事。


  公主府的規矩很嚴格,這內侍也沒有多說,無雙隻得到了幾個信息——郿無暇和孫世顯私會,被明惠郡主撞見了。好像是兩人行了什麼不軌之事,因為內侍有提到沒有穿衣裳,被很多人看見了。


  郿無暇和孫世顯私會?


  好吧,無雙下意識就想到是明惠郡主設局把郿無暇給坑了,不然郿無暇做什麼要去跟明惠郡主的賜婚對象私會?


  無雙到時,郿嫦郿娥和郿惜霜都在那兒了,似乎就是在等她。


  見無雙來了,郿嫦和郿娥忙將她拉到一旁去說話,從她們嘴裡,無雙得知了相對要再詳細一點的內容。


  原來無雙走了沒多久,郿無暇連著出了好幾個大風頭,俱是那邊出題,這邊沒有貴女能答上,郿無暇出來力挽狂瀾。


  這也讓郿無暇一時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之後甚至對面有人專門出題,點名讓她解,而郿無暇都解出了,這不禁讓她更是得意風光。


  中間,有個侍女來找郿無暇說了什麼,她就和明惠郡主一起出去了。


  再之後發生了什麼,郿嫦她們也不知道,隻聽有人回來說,明惠郡主撞破孫世顯與人私會,大鬧了一場。


  當時她們也沒覺得這事跟自己有關,誰知過了會兒有個侍女來找她們,兩人才知道與孫世顯私會的那個人竟是郿無暇。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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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雙想了想,去跟那個中年內侍說:“可否勞煩內侍幫忙往長陽侯府傳個信?內侍也知道,我們都是還未出閣的姑娘,這種事由我們出面到底有太多不便。”


  內侍笑著道:“姑娘不用擔心,已經命人去傳信了,之所以會找姑娘來……”他有些欲言又止,“姑娘進去後就知道了。”


  一行人往裡面去,進房裡時,那內侍沒進去。


  越過屏風,房裡的情形一覽無餘,就見床上躺著個人,地上扔了幾件衣裳,一個侍女見有人進來,忙走過來向幾人屈膝行禮,又道:“姑娘把奴婢送來的東西都給砸了,奴婢實在勸不了。”


  說完,她又屈了屈膝,人便下去了。


  無雙看了看地上扔的衣裳,不是郿無暇的,似乎是公主府送來的新衣裳。她心裡想著‘沒穿衣裳,被很多人看見了’那幾句話,心中卷起驚濤駭浪。


  走到床邊,郿無暇蒼白著一張臉躺在那兒,此時的她看起來既脆弱又可憐,無雙從沒有見過素來自視甚高的長姐露出過這樣的神態。


  “怎麼?連你們也來看我的笑話?”郿無暇冷笑道,眼中滿是悽滄的尖銳。


  無雙沒說話,郿嫦忍不住了,上前來道:“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來看你什麼笑話?不是公主府的人請我們來,你當我們願意來?”


  郿無暇突然笑了,一邊笑著,一邊眼淚往外掉:“你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郿嫦被她這樣子嚇到了,“郿無暇,你發什麼瘋!”


  “瘋?我發什麼瘋?我巴不得自己瘋了……”


  這個樣子的郿無暇,顯然是沒辦法交談的,無雙也放棄跟她說話了,本來兩人之間就沒什麼話可說。


  她去了一旁坐下,靜靜地等長陽侯府來人。


  事實上她之前說得沒錯,這種情況明顯不是她們這些未嫁的姑娘能處置的,甚至公主府這邊的人,跟她們描述事情經過也是遮遮掩掩,既不清楚情況,怎麼處置?


  很快,長陽侯府就來人了,是郿宗和曹氏一起來了。


  郿宗沒進來,曹氏一進來就滿臉震驚地看著郿無暇,她上前掀了掀被子,無雙隻來得及看見被子裡郿無暇似乎光著身子,而她肩上和頸子上有很多青紅交加的淤痕。


  無雙不是不知人事,知道那是什麼,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那邊曹氏已經哭了起來,她撲到郿無暇面前,哭得像死了爹一樣,一邊哭一邊道好好的女兒,出門還是好好的,怎麼來了趟公主別莊就成了這樣。


  無雙聽出曹氏有攀扯公主府之意,隻是這種情況她也不好插嘴,隻能在一旁聽著。


  很快公主府又來人了,這次來的是個女官,她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大致上跟郿嫦她們聽來的一樣,不過要更細致些。


  說她們也沒想到竟有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在公主別莊裡私會。說到私會時,這女官表情明顯帶著幾分鄙夷。私會也分不同種,有的就是相好見上一面,有的是拉拉小手花前月下,再沒見過有人敢借別人地方顛龍倒鳳的,還意外被人撞破了。


  這女官說完就告訴曹氏,要鬧去武鄉侯府鬧去,別在公主別莊裡鬧,說這是昌河公主的原話。


  這下曹氏不敢吱聲了,臉色青白交加,等女官走了,曹氏驀地轉過身,狠狠地扇了郿無暇一巴掌。


  “瞧你幹得好事!枉我從小悉心教導你,什麼好的都給你了,對你寄予厚望,你的回報就是讓你娘淪為笑柄,讓一個公主府女官嘲笑?!”


  曹氏氣蒙了,長陽侯府再是落魄,她也是侯夫人,走在外面別人多少要給幾分臉面,何曾受過這種屈辱,關鍵還是訴冤都無處訴,因為是你家女兒做了醜事。


  “你還有臉躺在這,全家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怎麼生了你,你說說我怎麼生了你,你怎麼就給我惹出這樣的醜事……”曹氏嘴裡不斷罵道,衝上去竟動起手來,又是拍又是打又是掐。


  鬧成這樣,無雙再站著就有點不像話了,郿嫦三個也站不住了,忙上前去勸,就是因為勸得不夠真心實意,顯得有些幹巴巴的。


  “行了!你這麼鬧,鬧給誰看?”無雙道。


  曹氏似乎沒想到無雙會這麼呵斥自己,一時竟愣住了。


  “你既知道丟人,就該知道你這麼鬧隻會更丟人,丟了你的人不要緊,家中還有這麼多姐妹沒嫁,還有哥兒們以後還要成親,你要是都不管不顧了,那你就繼續鬧吧。”


  曹氏沒有說話,郿無暇卻哭了起來。


  方才她被曹氏打時沒哭,罵時也沒哭,這時候卻哭了,捂著臉哭得抑不可止,哭聲悲愴蒼涼。


  哪怕郿嫦等人平時都與她有些矛盾,此時聽著也不禁露出茫然之色。


  “無雙說得對!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不清明的,你除了會埋怨,除了會打會罵,你還會什麼?!”竟是郿宗的聲音。


  原來他不好進來,就隻能站在門外,自然沒漏下裡面的動靜。


  “我怎麼不清明了?你說說我怎麼不清明了?”曹氏衝了過去,跟郿宗爭吵起來,“要不是她做得好事,咱家至於丟臉丟成這樣?我都能想到當時是個什麼丟人的場面,等明兒這事傳出去了,外面的人還不知會怎麼說……好你個郿宗,這竟又成了我不對……”


  都不用傳出去,無雙就能想到外面那些公主府的下人會笑成什麼樣。如果不是想到自己還沒出嫁,沒出嫁前長陽侯府的名聲也會連累自己,她真不想管這破事。


  “我讓公主府的下人去找你來,是來解決事情的,二叔是男子,不好解決這種事,我們是未出嫁的女兒家,有些事做不了,你既不能解決,隻會哭鬧打罵,又有何必來這一趟!”無雙道。


  郿宗一把將曹氏推開,“瞧瞧,瞧瞧,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都比你清明,你還說我指責你,你若知道輕緩重急,我至於在人前指責你?”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曹氏哭道。


  郿娥看得出無雙已經很不耐煩了,上前一步道:“當務之急還是該看看武鄉侯府那怎麼說,畢竟也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也不至於家中子弟做出這種事,卻沒有一句話。這些交涉都需母親去,我們都沒出閣,卻是幫不了什麼。”


  郿嫦也站了出來,看得出她也很不想管,但她的顧慮和無雙一樣,甚至她和郿娥比無雙要更著急,畢竟二人現在婚事還沒有著落,這次郿無暇的事鬧成這樣,對她們的影響肯定很大,如今隻能盡量補救。


  “母親與其在這和父親爭嘴,不如把精力都留給武鄉侯府去,就算私會,這事也不可能就大姐一人就能成事,那男方的人呢?大姐怎麼說也是堂堂侯府的嫡女,沒道理就這麼不明不白跟了人,孫家怎麼也該給個交代!”


  給交代?


  給什麼交代?那孫世顯是聖上賜婚給明惠郡主的,難道讓郿無暇去給人當妾?可不當妾,郿無暇以後該怎麼辦?


  曹氏方才為何氣成那樣,對著郿無暇又打又罵?就是覺得她不自重,她那身上的痕跡一看就是把身子給人了。


  身子給了人,你首先就心虛氣短,是時自然就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人家若是賭上氣,就是不給你負責你又能怎樣?旁人家還有個名聲制約,可孫世顯的名聲早就在京裡壞透了。


  曹氏就是想明白了,才會慌才會急才會氣成那樣。


  可再怎麼氣,這事也不可能不解決,曹氏隻能指揮著郿嫦郿娥幫郿無暇收拾,將衣裳穿上,她則和郿宗去找公主府的人,詢問孫世顯現在在哪兒,武鄉侯府可是已來人。


  其實方才公主府的人請無雙她們過來,就是為此,隻可惜郿無暇為人太差,大家都裝傻充愣,現在曹氏點明讓郿嫦郿娥去做,她們即使不願也不能不做。


  因為沒有無雙的事,她就繼續坐在那兒。


  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太多,再加上時候也不早了,她也有些困了。


  另一邊,昌河公主雖把魏王請去了,但並不是給皇子們斷案的,她把秦王叫去罵了一通,就讓秦王走了,等魏王到時,隻昌河公主一人在那裡。


  “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明日我便進宮稟明皇兄。”


  事情畢竟發生在她的別院,她不可能坐視不管。這事往小裡說,是兄弟之間鬧了點矛盾,說大些,就是兄弟阋牆,甚至兵刃相向。


  昌河公主也要面子,在她的地方鬧,就是不給她這個做姑母的面子。當初她之所以邀幾個皇子來,是想著魏王剛回京,可邀了魏王,不邀其他人,就是她這個姑母厚此薄彼,有偏向。


  在尋常人家的家裡,做姑母的偏向不偏向,其實不影響什麼,可這事放在皇家,尤其是在太和帝一直沒立太子的當下,她這麼做就會讓誤解。


  所以她隻能都邀。有時皇家做事,就是這麼無奈,必須得周全,得顧全大局。也是昌河公主太自信,自信在她的地方,即使有什麼龃龉矛盾,也沒人敢當面鬧出來,萬萬沒想到秦王恰恰就利用了這點,才設下了這麼一局。


  昌河公主也是當年知情人之一,自然知道秦王安得什麼壞心,也因此幾句話將正事說完後,她有些憐憫地看著魏王,換了腔調道:“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在京城待著,那邊關苦寒,何必待在那兒受苦。”


  “侄兒這趟回來,暫時還沒打算離開。”魏王道。


  昌河公主點頭道:“也是,你馬上就要大婚了,等娶了媳婦後,總不能拖家帶口還去那苦寒之地。我這次給你媳婦下帖,本是想看看我那未來的侄兒媳婦長什麼樣,偏偏被紀昭這個攪屎棍子給我攪合了。”


  她本就生得明媚大方,一身人間富貴花的氣質,雖如今已四十有餘,但看著其實也就三十左右的模樣,又天性爽朗,說起話來也沒有一些閨秀那種咬文嚼字的毛病。


  提起無雙,魏王自是想到了方才,不免神情中帶了些。


  昌河公主遠遠瞅著,來了興趣。又想到方才那場衝突就是她那侄兒媳婦攔下的,當時兩人在一起遊園,顯然魏王對自己未來王妃是十分滿意的,甚至還有些疼愛。


  “看來你這次的媳婦是找對了,好好護著她,早日給我添幾個侄孫。”


  說到‘護著她’時,昌河公主聲音中帶了幾分喟嘆,魏王聽明白意思,不免眼中也帶了些陰霾。


  “行吧,我就不多留你了。等有了空闲,就帶你那小媳婦來我這玩,也讓我見見。”昌河公主笑著道。


  魏王走了。


  等他走後,昌河公主放松了身體,半歪在貴妃榻上,頗有些幾分百無聊賴的樣子。


  “紀昭這個小王八蛋真掃興,攪了我的事!”她喃喃罵道。


  旁邊捧著冊子的內侍,湊到她身邊,討好道:“幾個出挑的都在這兒,公主您看看。”


  昌河公主伸出手,翻了翻那冊子,塗著蔻丹的纖纖玉指在其中幾頁的小像上摩挲了一下,有些意興闌珊道:“沒看見真人,看這畫像又有何用?”


  “那過陣子殿下再找個機會辦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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