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晚和叔叔回家?明天請個假。”


  “好。”


  兩人往前走,突然又冒出一個人影,是禹梓單腳蹦著走過來,容歡也很吃驚會在這遇到她。


  “歡歡,聽說你受傷了,還好吧?”


  容歡看到禹梓和她說話,眼神卻黏在傅斯衍身上,她心裡不悅卻還是回答她的話。


  禹梓例行關心完,抬頭看著傅斯衍,小心翼翼地懇求他:“斯衍哥,你能送我回家嗎?我今晚一個人來醫院的。”


  “我給你叫輛車。”其實傅斯衍知道,以禹梓大小姐的性格,來趟醫院沒八抬大轎就算不錯了,一個人怎麼可能。


  禹梓眼眶裡冒著淚珠,表現得更加人見猶憐了:“斯衍哥,這麼晚了你怎麼能讓我一個女孩子單獨坐車呢?你就順便送我一下吧,看在我腳受傷的份上,斯衍哥……”


  聞言,傅斯衍的視線終於從容歡的腳移到禹梓臉上,他眼底掠過暗沉的光,開口是極不耐煩地語氣:


  “哦,那你自己蹦回去吧。”


第31章


  這時候有個小姑娘跑過來,對禹梓說道:“禹總監, 藥已經拿好了。”


  她想要去攙扶禹梓, 卻被禹梓一把推開。禹梓尷尬地不敢抬頭看傅斯衍了,剛才她還說自己是一個人來的公司呢……


  傅斯衍懶得戳穿她的小把戲, 攬著容歡轉身離開。


  到了醫院門口, 計琛已經把車子開到面前,容歡轉頭對顏婷和明修竹說:“今晚謝謝你們了。”


  傅斯衍說他讓助理叫了輛車,等會兒把兩人送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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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老……老師。”顏婷大多時候都不敢看傅斯衍, 在顏婷心裡, 傅斯衍永遠是課堂上嚴肅到不苟言笑的老師, 隻有在和容歡說話的時候, 臉色語氣才溫和。


  車子行駛後, 容歡看著旁邊未發一言的男人,心裡有些亂, 於是主動解釋道:“叔叔,剛才和你打電話的時候, 我不想讓你擔心, 才沒和你說……”誰知道他這麼神通廣大,到底還是麻煩他了。


  傅斯衍側首看她,半晌勾起唇角,桃花眼挑起,“以為我生氣了?”


  她抿唇, 點點頭。


  他心到底是軟了, 抬手在她腦門沒什麼力道地彈了下:“下次不許這樣。”


  “可是以後我不能一受傷就找叔叔吧, 我都這麼大了。”


  他怔了瞬,最後在她發頂揉了揉,聲線很柔:“歡歡在叔叔心裡永遠是需要照顧的。”


  她在他心裡,仿佛永遠是小孩,無論做什麼都可以被包容。


  但是她不願意當小孩。


  -


  車子開進別墅區,傅斯衍看著旁邊一路上沉默無言的小姑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慢慢下了車,傅斯衍看著她走路艱難,想要把她打橫抱起來,奈何小姑娘死死拒絕,很倔強:“我自己走就好。”


  說罷,自己真的強撐著往家門口走。


  傅斯衍神色微斂,沒有說話,依著她發泄莫名的小情緒。


  開門後,靜姨已經去休息了,容歡抬頭看著長長的臺階,狠下心腳就踩了上去。


  左腳還是很痛,她走得很緩慢。


  她感覺身後傅斯衍的目光落在她背上,熾熱得仿佛可以灼燒自己,她抬起左腳,正要踩上第三層臺階,身子就突然騰空而起。


  傅斯衍把她強勢地橫抱起來,往樓上走去。


  她嚇得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心跳撲通作響,想開口讓他把她放下來,卻說不出話來。


  傅斯衍垂眸,看著小姑娘睫毛輕顫著,像受驚的蝴蝶在上停落,白皙的臉頰在微弱燈光的照耀下,如玉發亮。


  他沉聲發問:“怎麼突然不開心了,嗯?”


  容歡心尖一蕩,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沒有……”


  “我和你說過沒?你撒謊我都能看得出來。”


  容歡再沒有話語反駁,他也沒有再逼問。


  走到樓上她的房間,他把她放到床上,而後問她:“今晚先別洗澡了,想要拿什麼直接和我說。”


  “好。”


  傅斯衍離開後,容歡在房間裡把睡衣換好,走出去洗漱。


  洗漱完,她往回走,路過書房,看到裡頭的燈還亮著,她以為傅斯衍在裡頭,敲門幾聲都無反應。


  她開門進去,發現裡頭空無一人,她走去書櫃,想挑幾本書解解悶。


  她抽出一本外國文學,視線剛好瞥到倚在書櫃旁一個黑色吉他袋。


  傅斯衍也彈吉他嗎?!


  她放下書去拿,發現吉他上已經染了點灰,似乎是許久不曾打開過,她坐在地上,打開吉他袋,借著光亮依稀看到裡面是把黃棕色的吉他,她撥弄了下吉他弦,發現音已經不太準了。


  她好奇拿出來,就隨著有張照片滑落在地上。


  她撿起,看到照片裡有個男人笑摟著一個小男孩,男孩手裡就是抱著這把吉他。


  令人奇怪的是,男人旁邊的照片那部分竟然被撕掉了。


  細細一看男孩的眉眼……和傅斯衍很像?!


  她正疑惑著,就聽到書房門口傳來冰冷的聲音:“別碰吉他。”


  這嚴肅到甚至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容歡從不曾聽過。


  她猛地抬頭,就看到傅斯衍披著黑色浴袍站在門外,直盯著她,被水汽氤氲的黑眸裡翻滾著未知的情緒。


  傅斯衍不對勁的情緒讓她心頭一慌,她飛快把吉他還有照片收回去,輕聲解釋:“我以為你彈吉他,就拿出來看看……”


  男人聽著她小心翼翼的語氣,很快收了眼底的陰沉,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愣了幾秒,她把手放到他手上,被他拉了起來。


  他看了眼吉他,目光沉沉,而後把它放回原位。


  他轉頭,就看到小姑娘垂著眸,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他嘆了聲氣,扣住她的後腦勺,聲音溫和幾分:“抱歉。”他剛才不該對她兇的。


  畢竟她什麼都不知道。


  容歡搖搖頭。


  他勾起唇畔, “是不是該睡覺了?”


  “噢……”


  她被他送回房間,囑咐完後,他轉身正要走,衣袖就被她輕輕拽住。


  她到底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


  他怔愣了下,慢慢反應過來,挑起的眉梢染上笑意:“歡歡剛才就是因為這個不開心了?”


  她移開視線,隱藏被戳破的心思。


  他笑了,勾了勾她下巴的軟肉:“好,歡歡不是小孩子。別不開心了,嗯?叔叔說錯了。”


  她臉頰發紅,立馬轉移話題:“我要睡覺了……”


  “嗯,晚安。”


  “叔叔晚安。”


  他走後,她回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張照片,心裡不禁疑惑:她似乎從未了解過傅斯衍的生身父母,傅斯衍這也從來不提,似乎這兩人完全被他從生命中抹去一樣。為什麼照被撕了一塊,另一塊難道是……媽媽嗎?


  想不通,她就放棄了猜想。而後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把傅斯衍的昵稱從 “傅叔叔”改為“傅斯衍”。


  “傅……斯衍……”她舌尖輕咬著他的名字,一字字如蜜糖落入心坎。


  她緋紅了臉蛋,突然感覺自己的行為好幼稚,卻樂在其中。


  -


  第二天,容歡請了一天假,在家裡休息。下來吃早餐的時候,她問靜姨:“傅叔叔呢?”


  平日裡笑意藹藹的靜姨此刻臉色卻不太好:“傅先生正在樓上和國外照顧老爺子的人通話。”


  “通話……出什麼事了?”


  接下來,靜姨就告訴她一件不好的事情——


  爺爺病情突然加重了。


  昨晚容老爺子突然暈倒,檢查出來發現需要盡快安排手術。


  容歡聞言,握著杯的手一滑,牛奶倒在了桌面上。


  她站起身來,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往樓上小跑而去,完全顧不得腳的疼痛。


  病情加重……容歡隻要回想起母親離逝的那晚,冰涼的病房,無聲的走道,家人的痛哭,她的的心又被緊緊揪在一塊,發疼發顫。


  她跑到書房,就聽到裡頭傳來傅斯衍的聲音:“手術的風險有多少?”


  容歡沒法坐到門口觀望,她急促敲門,過了幾秒,門就被拉開。


  傅斯衍看著小姑娘驚慌失色的面容,斂了斂眼底的墨色。


  “叔叔,爺爺他怎麼了……”她聲音帶顫。


  他手放在她肩上按了按,聲音很柔以示安撫:“爺爺的身體沒有大的問題,別緊張。”


  他帶她進來書房,讓她坐到筆記本前,屏幕上是還未結束的視頻通話。


  傅斯衍和小姑娘簡單說明了老爺子的情況,容歡聽到爺爺的病情還能救治,心裡的緊張放松了些。


  視頻那頭的男人突然道出興奮的消息,“老爺清醒過來了!”


  容歡激動地說要看看爺爺。


  男人跟著來通知的護士走進病房,和容老爺子溝通幾句後,把視頻鏡頭對準他。


  容歡看到爺爺躺在病床上,面色消瘦許多,頭發斑白,蒼老病弱好多。


  她心疼得就紅了眼眶,“爺爺……”


  傅斯衍聽到她的哭腔,心仿佛又被扎了一針。


  或許是孫女的聲音,讓容康達意識又清醒了幾分,他看著鏡頭,竟然笑了:“歡歡不哭,爺爺好著呢。”


  容歡堅強地抹掉眼淚,搖搖頭,“爺爺,你感覺怎麼樣?會不會很難受?”


  “爺爺老了,生病是正常的。歡歡有沒有按時吃飯,歡歡好……爺爺即使不在了,也安心。”


  “爺爺你亂說什麼呢!你把病治好,歡歡還等你回家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傅斯衍,爺爺是她唯一的親人,對她最好的人。


  她不想再經歷生離死別的痛苦了。


  那邊的醫生說,容老爺子現在剛蘇醒過來,不宜多說話,傅斯衍說先讓他好好休息,等身體穩定下來再說。而且小姑娘現在情緒激動,到時候兒孫倆都哭了怎麼辦。


  關掉視頻,容歡站起身,抬頭問男人:“傅叔叔,爺爺他不會有事的,對嗎?”


  他低頭看著她眼角晶瑩的淚花,喉結一滾,眼底的情緒被打翻了。


  下一刻,像是不受情緒控制般,伸手把她擁進懷裡。


  他寬厚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垂下眼,開口的聲音帶了嘶啞:“對,爺爺會沒事的。”


  像是保證和確信,來自她最信任的人口中的保證。


  容歡嬌小的身軀被他緊實有力的膀臂緊緊禁錮著,他身上的溫度傳到她身上,衝擊著她的四肢百骸。


  她眼眶發燙,慢慢回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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