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他將我輕輕放在了副駕駛上,又幫我係好了安全帶,溫柔體貼。

車內氣壓很低,我也一直沒有開口。

直到他路過了第二家藥店,我悄悄提醒:「不是要去買藥嗎?」

他依舊沒停,反問道:「你疼嗎?」

我連忙搖了搖頭。

其實我有點疼,但是實在是不好意思,也就算了。

畢竟剛剛也隻是為了打發季言。

可他卻冷不丁地開了口:「我疼。」

... ...啊?

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疼的?

我很想直接問出來,但始終沒有這個勇氣。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靳彥川的布加迪已經駛入了一處私人住宅。

「帶你來看看以後的家。」

清冽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蠱惑。

我順從地跟著他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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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到二樓時,我拉住了他的衣角:「為什麼是我?」

即使要選擇一個最合適的聯姻對象,也不該是今時今日的我家,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靳彥川牽過我的手,滿目柔情:「因為喜歡。」

喜歡嗎?

可是自從十五歲那年他搬走,我們再也沒有聯係過。

隻是因為酒精上頭的荒唐一夜,就喜歡了嗎?

我不信,怔怔地看著他。

許是被我看得太久,他有些神情不自然地開口:

「季言為了他那個白月光,打算和你家退婚,你應該知道吧?既然他不仁,你便不義,搶先把婚退了,這樣也不失體麵。」

「而選擇和我結婚,對舒家未來的發展百利而無一害,你覺得呢?」

句句在理。

既然我逃不過聯姻的命運,那麼嫁給靳彥川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年輕有為,帥氣多金。

我也不虧啊。

於是,我把想說的話全部憋了回去,認真地點了點頭。

靳彥川衝我笑了笑,還揉了揉我的腦袋。

就像小時候一樣。

最終,他把我帶到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你看看還缺什麼?可以直接讓劉叔添置。」

「如果不喜歡這套房子的話,我在海城別處還有十幾套房產,有空的時候我陪你去挑一挑。」

「或者你在哪有沒有喜歡的房子?也可以再買幾套。」

聽得我忙搖手:「不用了不用了,這裏就很好。」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靳彥川又開車將我送回了家。

已經臨近十二點,可是父母還在客廳坐著等我,神色凝重。

我主動上前:「爸媽,我回來了。」

父親先是歎了一口氣,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遲遲不進入正題。

母親耐不住性子,開門見山:「姻姻,你和靳彥川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於是我把那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換來了父母的麵麵相覷。

最終,父親做了決定:「那就嫁吧,靳家不是我們能得罪的。」

我點了點頭,說:「好。」

乖巧懂事。

卻惹得母親紅了眼眶:

「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嫁到這種人家受欺負了,我們都不能為她撐腰。」

父親沒答,但眉毛一直都未舒展開來。

我衝他們笑了笑,安慰道:「沒事的,畢竟我們小時候就在一起玩了。他應該隻是亟須一個聯姻對象,所以選擇了一個知根知底的人,並不會欺負我的。何況,最開始還是我先欺負了他... ...」

5

一個月內,我與靳彥川領了證,並且搬進了那套房子。

我們沒有舉辦婚禮。

所以圈內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事。

生活好像一切都還是從前的那個樣子。

直到... ...

我抱著枕頭離開,卻被靳彥川攔下:「你要去哪?」

我往後躲了躲,如實回答:「我去客房睡。」

看著他神情不悅的模樣,我趕忙找補:

「我不習慣兩個人一起睡... ...」

靳彥川勾了勾唇角,一把搶過我的枕頭。

「不許去。」

語氣不容反駁。

搞得我小性子上來了,便一個人挪到角落,背對著他。

沒一會兒,身後沉了沉,靳彥川也躺了上來。

一隻手攬過我的腰:「真生氣了?」

語氣裏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我搖了搖頭,依然不打算翻身。

靳彥川便繼續自顧自地說:

「那晚我們也是一起睡的,你明明睡得很熟,還打了小呼嚕。」

士可殺不可辱。

我直接彈了起來:「我睡覺從來不打呼嚕!」

靳彥川笑著點了點頭,不再和我爭論。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原來當我太累的時候睡覺,的確是會打呼嚕的。

造成這種問題的人是靳彥川,所以他正好受著。

我不是一個睡覺安分的人。

半夜三更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滾入了靳彥川的懷裏。

近距離剛好可以仔細欣賞他完美的五官。

特別是他的睫毛,又長又密。

沒忍住,我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

沒想到卻弄醒了靳彥川。

他將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喃喃地開口:

「姻姻,你不想的話,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但是你別招我。」

嚇得我趕緊縮回了手,又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

在溫暖的體溫下,我迅速入睡,一夜安眠。

6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靳彥川已經去了公司。

獨自用完早餐後,太過無聊,我便溜去了他的書房,打算找本書看看。

卻在最高層的書架上,看到了一個藍色的筆記本。

應該是他十六歲生日的時候我送她的那本。

昔日話語還曆曆在目。

「哥哥,生日快樂,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你要用噢,要好好學習,要完成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名偉大的醫生!」

可惜,他最後還是沒能完成自己的夢想。

也許這就是我們這種人的悲哀吧。

我們從小到大享受了家族提供的優渥生活,那麼也必須相應地放棄一些東西。

比如說夢想,比如說自由。

好奇心驅使我拿下了那本筆記本,鬼使神差地翻開了。

內頁卻是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寫。

真是無聊。

我還以為能像小說女主一樣,翻開之後滿滿都是我的名字,和他的一腔愛意。

雖然老土,但是感人... ...

我把筆記本放了回去,開始捌飭別的東西。

靳彥川的書房不大,堆放的東西倒不少,其中還有好些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嗯,怎麼不算喜歡呢?

晚上六點,他準時回家和我吃晚飯。

我咬著筷子,問:「我之前送你的那本綠色筆記本,你怎麼一直沒有用呀?」

靳彥川愣了愣,回答:「沒有找到合適的用途。」

我點了點頭,開始認真吃飯。

他卻冷不丁地開了口:「我不喜歡季言,你以後可以盡量不要見他嗎?」

好家夥!

現任哥和前夫哥,這是準備開撕了嗎?

我一點兒也不想惹火上身,乖巧地點了點頭。

可是第二天,季言的白月光盧雲雲卻主動約我在咖啡館見麵。

【我們能見一麵嗎?】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說,請你務必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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