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顧建國很感興趣:“這個好啊,如果說我們這邊的房子能用上這個,以後就不用扛煤球了!”


  現在他們買煤球,都得費勁從樓下往上搬,大人小孩齊上陣。


  蜜芽兒想起了現在銀行要蓋新房的事:“是啊,爹,你不是在做招標書嗎,不如幹脆把這個也寫上去,說不定就成了呢!”


  顧建國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他頓時有點振奮了,當場就要起來,去圖書館借書,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資料,順便再研究下他的招標書。


  童韻蜜芽兒母女看他精神頭挺好的,也就不擔心了,準備出發去北京。


  這個時候其實距離集訓也就兩天了,去了那裡估計都沒得休息直接就得過去報名,所以也不敢耽擱,直接買了火車票趕過去。


  到了北京,童韻帶著蜜芽兒去坐地鐵了。


  北京的地鐵1號線是1971年就開通了的,不過那個時候坐地鐵還要介紹信,1號線也不到童父童母家。今年二號線開通了,經過童父童母那裡,當下童韻看著也是新鮮,幹脆帶著蜜芽兒去坐地鐵。


  在80年代坐地鐵,這還真是一個新鮮事兒,蜜芽兒和自己娘進去地鐵後,先是買票。這個事兒對於蜜芽來說,比她娘要懂,當下趕緊拿著錢去窗口買地鐵票。這個時候地鐵票還便宜,兩毛錢一張票。


  母女兩個下了地鐵,沒走多遠就是童父童母家,恰好看到童父正在樓底下背著手遛彎兒。


  童父看到她們來了,可是激動得不行,趕緊迎過來:“怎麼這個時候才來?不是說早就該到了嗎?我才說再發個電報,問問怎麼回事,也不見你們回。”


  童韻笑著解釋:“爸,你放心吧,沒啥事兒,就是臨出門,筒子樓裡中煤氣了,這才耽擱了幾天。”


  童父嚇了一跳:“中煤氣?怎麼好好的中煤氣了?也太不小心了?你和蜜芽兒沒事吧?建國呢,建國怎麼沒來?”


  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就童父童母來看,顧建國差不多就是他們半個兒子了。至於童昭那小子,哎,眼看著都三十三歲了,還沒結婚,他們都要愁死了,這個兒子不認也罷。


  童韻唯恐老人家擔心,趕緊把這事兒給解釋過了。


  童父聽說顧建國住院,自然又問了半天,最後童韻好說歹說,才算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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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哪,得定期檢查身體,你們沒事的時候,都來北京,來醫院把身體從頭到尾檢查一遍。”


  “好,爸,聽你的。”


  童韻知道她爸爸現在年紀大了就喜歡勸人家檢查身體,所以她爸爸說,她也就應著了。


  童父又拉著蜜芽兒的手看,看來看去那叫一個高興。


  “這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真好,你姥姥知道了,高興得都睡不著覺,去了醫院,到處和人家說她外孫女多能耐,說要去芬蘭為國爭光了。”


  蜜芽兒聽著忍不住笑:“姥爺,我還沒去芬蘭呢,得集訓,人家從三十個人裡挑六個,我都不一定選上呢。”


  童父卻是信心滿滿:“一定行,不能不行,我外孫女,怎麼都行!”


  當下童韻和蜜芽兒跟著童父一起上樓,來到了家裡,童母正做飯呢,見到女兒和外孫女回來,高興得趕緊讓坐下,又招呼童父沏茶切水果的。


  “早說你們也該來了,不見來,正惦記著!”


  這個時候飯已經做好了,大家伙一起在小餐廳裡吃了飯,席間童母難免問東問西的,蜜芽兒都一一說了。


  童母喜歡得摟著蜜芽兒不放開:“大了,比去年顯大,一看就是大姑娘了!這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你說全國才挑出三十個,就有我蜜芽兒,這得是多出息啊!”


  童父笑著搖頭,對童韻說;“你媽在醫院裡宣傳得幾乎全院都知道了。”


  童母自豪地說:“全院知道又咋啦,他們想宣傳外孫女,那也得有這麼出息的一個外孫女啊!我蜜芽兒要是真去芬蘭,那就不是全院都知道,是全國都知道啦!”


  這聲音要多響亮有多響亮,要多自豪有多自豪!


  童韻看著忍不住笑:“媽,我原本還擔心,說你們現在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怕你們身體不好,身邊沒人照顧著不放心,現在看你老這嗓門,好著呢,我不用擔心了!”


  蜜芽兒十五歲了,童韻二十歲生的蜜芽兒,已經三十五歲了,這邊童母本來要孩子就晚,又經過那場浩劫,諸多磨難下來,眼瞅著快七十歲的人了,可不就身體不好唄。


  童父忙說:“我們身體好得很,不用擔心,身體好著呢!今年醫院才統一體檢,各項指標都好,醫院裡院長死活讓我再退休返聘,我說我得返聘,回去醫院,讓我幹啥都行,得為了咱社會主義現代會貢獻自己的力量,發光發熱!”


  童父聲音洪亮,說起這話裡真是飽含熱情,逗得蜜芽兒也笑了,老人家為了醫學事業奮鬥一輩子,現在臨老也是不服老,每周都要在醫院出門診呢。


  一家四口就這麼坐在小沙發上,邊吃邊喝,說這說那的,不知道怎麼又提起了童昭的事。


  童母一提這兒子就嘆氣;“你說這麼大個人了,都三十三了,還不結婚,這可怎麼得了,哪像個樣子啊!等他結婚生下孩子,這都得多大了?”


  童父倒是不著急的,他主要是明白,這種事急也沒用:“其實吧,咱兩別看結婚早,但是有童韻的時候,也差不多這歲數了,沒啥,這不挺好的嗎?”


  童母一聽急眼了:“哎,老頭子你說啥呢,你看看咱閨女才三十多,咱們滿頭白發眼瞅著七十歲的人了,這能不急嗎,難道你也想讓童昭像咱一樣?”


  童韻和蜜芽兒一看這還了得,老兩口為了童昭吵架,童韻趕緊拉住童母,蜜芽兒趕緊去哄童父,哄半天,這才算重新笑起來。


  童母嘆息:“你爸啊,一提這事兒就說不用操心,童昭自己心裡有數,可是他有數他能單到現在啊,不行,他這次來北京開會,我可得好好和他說說!”


  說著間,童母又對童韻說:“你這當姐姐的,也得和他聊聊,他聽你的。”


  童韻和蜜芽兒聽了這話,也是意外得很。


  “舅舅來北京啦?”蜜芽兒大喜,不敢相信。


  “啊?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都忘記說了,你舅舅最近要來北京開個會,他特意發電報說的,今天才收到的電報,這下子好了,我們一家能團聚團聚了!”


  童韻自是高興,蜜芽兒尤其喜歡。


  “我好想小舅舅,都好幾年沒見了!”


  童母見蜜芽兒高興,她也高興,一時又想起件事:“對了,周末的時候建黨還過來這邊,說是等你們過來,他也過來,大家一起出去吃個飯。”


  顧建黨在北京學的是醫學,畢業後就去童父他們醫院實習,平時自然也受到童父的照拂。顧建黨自然是明白,對童父童母也很感激,每到周末都會抽時間過來,幫著扛扛煤氣罐,幫著擦擦外面的窗戶,或者幹點修修補補的雜活。


  童父也說:“建黨這孩子真不錯,你和童昭不在我身邊,他可是幫了大忙,沒少為我們操心。”


  童韻聽了這話,也想著來了北京,怎麼也得見見,便說第二天大家一起聚聚。


  當天吃完飯,童韻蜜芽兒正陪著童母說話,就聽到外面敲門聲,打開一看,竟然是顧建黨過來了。


  蜜芽兒上次見自己四伯父還是去年過年那會子,顧建黨特意回去過一次,自那後就沒見過,如今見了,也是倍感親切,忙過去歡聲喚道:“四伯!”


  顧建黨看自己弟妹和侄女都過來了,也是喜歡:“我本來隻是今天沒事,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真來了,算計著這幾天也該到了!”


  說著,他欣喜地誇道:“蜜芽兒你真是好樣的,了不得啊,我打聽過了,這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可是高難度的,這都得是聰明腦袋瓜子才能參加這種競賽啊!”


  蜜芽兒仰臉笑望著自己四伯,這四伯已經在大城市上學好幾年了,不過穿著依然樸素,還是一身中山裝,裡面假領子,跟前幾年沒啥差別。


  她知道這幾年四伯把錢省下來往家裡寄,補貼給自己奶,負責著豬毛和牙狗的生活費,也是不容易。


  當下便笑著道;“四伯,豬毛哥哥和牙狗哥哥學習特別好,你放心吧,豬毛哥哥今年高二就要參加高考,他說要考到北京來。牙狗哥哥今年參加中考,我看他保準全校前三名!”


  顧建黨聽了噗地笑出聲:“不指望啥,就盼著能考到北京來!”


  童父童母招呼顧建黨進屋,大家伙一起坐下,又好生聊了一番。


  席間因說起以前在大北莊生產大隊的事,難免就提起過去的一些舊人,比如劉瑞華,比如柯月。


  “我和劉瑞華倒是有聯系,她已經畢業了,分配到了國家統計局工作,前幾天我碰到她,她還說等你過來,一定得來看看你。”


  童韻一聽劉瑞華,也是激動了:“好幾年不見了,她現在咋樣,過得可好,結婚了吧?”


  一聽結婚這話題,顧建黨搖了搖頭。


  “沒有呢,估計一時沒合適的吧。”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劉瑞華當初從大北莊回來,已經快三十了,那個年紀的姑娘就不太找了,再加上讀書讀了四年,畢業後工作安定下來,蹉跎兩年,現在已經三十五歲了。


  三十五歲的姑娘,怎麼可能找到差不多年齡的呢?喪偶的或者離異的又不太看得上,年紀相仿的差不多都結婚了。


  就算是有那同樣下鄉耽誤了的男知青,人家也未必願意找同樣大齡了的女知青。


  其間又談起了柯月,這才知道,柯月自打回了城後,靠著她那發達了的兄弟,頗也過得不錯,後來她兄弟開了一個對外貿易公司,她就去了兄弟公司上班。


  上班期間談了一個,結婚沒多久,又離了,如今自己帶著個兒子單過呢。


  顧建黨又提起莫暖暖,莫暖暖倒是好命的,回來後找了個對象,也是下鄉的男知青,大學沒畢業就趕緊結婚,如今生了個女兒,日子過得挺不錯。


  童韻見顧建黨這麼說,也是感慨不已。


  曾經一塊兒下鄉的,那個時候青澀得很,對這個世界充滿熱情和期望,轉眼十七年過去了,各自有了各自的歸宿,有人壞有人好,還有人繼續蹉跎著。


  大浪滔天,細流蔓延,每一滴水都將有自己的路。


  茫茫人海中,各自承受著各自的宿命。


  這一晚顧建黨很晚才走,送走了顧建黨後,蜜芽兒陪著姥姥和娘躺在主臥的大床上,聽著她們在那裡慢聲細語訴說著別離後的種種。


  蜜芽兒有些睡不著。


  這一次來北京,她會見到幾年不見的小舅舅,還可能會見到曾經教過她的劉瑞華,甚至……還會見到陸奎真吧?


  太多的人,承載著太多的回憶。


  有喜有悲。


  翻來覆去的,一時想起這奧數集訓,心裡難免又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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