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最討厭被人威脅,可是這個聞撫珊……
梅星茴的手不自覺的慢慢攥拳,可即便再生氣,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有把柄在對方手裡,不能一味地意氣用事。
“你還想讓我怎麼做?”梅星茴強忍著心口的怒氣,才給聞撫珊又發了一條。
聞撫珊在那邊握著手機,,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
但是,她卻沒回復。
她就是要這樣吊著梅星茴,要讓梅星茴知道,現在誰才是老大,隻要她有這些照片證據,梅星茴就會是她的瓮中之鱉。
等了好久,梅星茴都沒見聞撫珊的回復。
她就知道聞撫珊的用意了。
但是,這種被人拿捏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生氣。
梅星茴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她身子向後靠,眯了眯雙眼。
這種時候,首先還是要冷靜。
她仔細想過了,雖然她是怨恨薛砚辭,但是比起被聞撫珊這樣操控,還不如賭一把,靠向更更有力量的靠山。
而且說實話,和聞撫珊相比,梅星茴還是要更信任薛砚辭。
這樣想著,她便拿起車鑰匙,直接去了薛砚辭的公司。
薛砚辭聽說梅星茴要過來,有些微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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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覺中,應該是有重要的事。
他和梅星茴勢不兩立,是因為梅星茴搖擺不定的立場,可一旦梅星茴讓他看到誠意,薛砚辭也不至於真對她封殺到底。
這一點,梅星茴也很清楚。
……
另一邊,施繾的確是坐了馮鴉九的車。
但那是因為蕭佩忽然想請施繾吃飯。
上一次,和蕭佩一起用餐,蕭佩看到施繾脖子上的玉佩,當時蕭佩心情復雜,離開時也比較匆忙。
後來蕭佩聽馮鴉九說,施繾已經將玉佩退了回來,並且兩人已經說開了。
蕭佩對施繾一直很喜歡,既然無緣分當她的兒媳,那就隻是當個忘年交,也不錯。
施繾想,既然是蕭佩請客,那就算有馮鴉九在場,也沒什麼,
何況她和馮鴉九也是朋友,以後還是要見面的。
來到餐廳後,蕭佩已經到了。
施繾微笑著走過去:“蕭阿姨。”
這一次,餐桌的氣氛要比上次活躍很多,沒有了薛砚辭這尊大佛,每個人都很自在。
馮鴉九在收回玉佩的那一刻,就已經放下了。
他對薛砚辭說,放下了對施繾的感情,也是真的。
他本身就是個理智的人,而喜歡上施繾,則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不理智的事,就像一場夢一樣,如今夢醒了,他倒是覺得很滿足。
中途馮鴉九起身去洗手間。
隻剩下蕭佩和施繾兩個人。
蕭佩忽然伸手握住施繾的手,施繾一怔:“怎麼了?阿姨?”
“柳孜回來了,你知道吧?”蕭佩問。
施繾冷冷的點點頭:“我已經見過她了,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蕭佩無奈的嘆口氣:“是很好啊,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拆散他們……”
施繾詫異的睜大眼睛,之前她一直不知道柳孜和馮鴉九分手的原因,這兩人看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怎麼就分開了呢?
如今才知道,原來這中間還有蕭佩的原因。
蕭佩看起來有些慚愧,欲言又止:“都怪我,第一次當婆婆,沒有經驗,那時候對柳孜做了一些錯事,鴉九夾在我和柳孜之間,也很為難,後來,也是兩人吵得太多了,傷了感情,他們分手那天,我記得鴉九淋了一夜的雨,還發了高燒,嘴裡不停叫著柳孜的名字……”
“第二天,在他醒來時,我就和他說,讓他把柳孜追過來,但是他卻和我說,來不及了,晚了。”
再提起這些事,蕭佩的話裡都是惋惜和對自己過去的悔恨。
“蕭阿姨,你的意思是,想讓我鼓勵馮律師將柳孜……追回來?”
可她記得,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柳孜還撮合過她和馮鴉九。
所以,現在馮鴉九和柳孜,他們對彼此還有感情嗎?
施繾也很疑惑。
第384章 養母
馮鴉九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施繾和蕭佩不知在聊什麼話題,竟然聊得這麼默契。
可是看到馮鴉九後,很快又收回了笑容。
這下馮鴉九就更加確定,她們肯定是在聊他了。
馮鴉九有點無語:“既然是在聊我,那能不能當著我的面?”
蕭佩和施繾對視了一眼,施繾接收到蕭佩的眼神,輕咳兩聲。
這才終於硬著頭皮道:“其實,蕭阿姨是想讓我問問你,和柳孜,還有沒有復合的可能?”
馮鴉九詫異,隨後比剛才更加的無語。
看起來現在蕭佩對他的終身大事是很著急了。
之前看上施繾當兒媳婦,後來在知道施繾沒希望後,就轉移目標,將注意力落在柳孜身上。
馮鴉九無奈的嘆口氣:“我和您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和柳孜已經過去了……”
話說到一半,就見蕭佩的臉上流露出隱隱的自責和委屈,又是這個表情。
馮鴉九真是拿蕭佩沒辦法,搖了搖頭,直接起身去買單。
這頓飯,總體來說還算比較愉快。
既然大家都說開了,不論是施繾,還是馮鴉九,也都不再顧忌。
將蕭佩送回去後,馮鴉九又開車送施繾。
在路上,兩人的氣氛雖然安靜,但並不尷尬。
前方紅綠燈,他不經意的轉頭看了施繾一眼,扯了個笑容:“我媽那個人……你別介意。”
施繾也微笑:“沒事,我覺得阿姨很可愛。”
可能人和人之間真的有眼緣,不光是蕭佩對施繾的印象很好,相反,施繾對蕭佩也一樣欣賞,兩人沒緣分做婆媳,倒是有緣分當朋友。
施繾對蕭佩是這樣,同樣,對馮鴉九也一樣。
快到家的時候,前方竟然出現了車禍,馮鴉九有些煩躁的按了兩下喇叭,可車子還是堵在那裡,紋絲不動。
施繾伸手拍了拍他:“算了。”
在等待的途中,馮鴉九有意無意的和施繾聊起了天。
不知怎麼,就聊到了薛砚辭身上。
原本施繾也沒在意,直到馮鴉九忽然說:“其實,薛夫人不是砚辭的親生母親。”
他忽然的一句話,讓施繾瞬間睡意全無。
她坐直了身子,詫異的看向馮鴉九,那表情好像在說:“你確定?”
這個消息,對施繾來說如同重磅炸彈,但很快她又覺得似乎有跡可循。
在她的眼裡,薛砚辭和薛夫人的確不太像,從以前她就有這個感覺。
馮鴉九想,既然現在施繾和薛砚辭的感情已經水到渠成了,那她會知道薛家的事,也是早晚的。
“砚辭的母親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他的童年並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樣光鮮亮麗……”
根據馮鴉九的描述,施繾大致能拼湊出整個故事。
薛砚辭的親生母親,應該是一位溫婉賢淑的女性,她和薛砚辭的感情原本很好,一家三口。
母親會給他講很多有教育意義的故事,教會他如何成為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人。
然而好景不長,在薛砚辭十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留下了年幼的他和父親薛長庚。
謝長庚在妻子去世後不久,在一次機緣巧合下,遇到了閔家長女,閔延華,也就是現在的薛夫人。
閔延華年輕時候,在商界頗有名氣。
她仿佛帶著天生的強勢和精明,一出場,就是豔壓萬千的那種。
當時薛氏正處於商業低迷,謝長庚和閔延華的聯姻,是讓薛氏起死回生的一根救命稻草。
在壓力之下,薛長庚還是選擇了和閔延華的結合,閔延華正式成為了薛砚辭的養母。
第385章 他和你一樣
她對薛砚辭的教育方式與生母截然不同。
她更注重薛砚辭在商界的能力培養,希望他能夠繼承家族的事業,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薛砚辭逐漸長大,他開始意識到薛夫人的另一面。
薛夫人對薛家的企業有著極強的控制欲,她總是試圖在每一個決策中施加自己的影響。
薛長庚在閔延華的影響下,也逐漸變得唯利是圖。
家族企業在他們的手中,逐漸失去了原有的溫情和人情味。
在一次家族會議上,薛砚辭公開反對了薛夫人的某些決策,這讓薛夫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她開始更加積極地尋找機會,想要徹底控制薛砚辭。
然而,就在這時,薛長庚卻忽然宣布,將薛氏的一切商務正式交由薛砚辭來打理,而他也要移居去英國。
忽然手裡失去了實權的薛夫人,感到一種釜底抽薪的背叛,但她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雖然薛夫人手裡還有一些自己娘家企業給她留的遺產,但畢竟她之前為了薛氏矜矜業業了那麼多年。
如今忽然被薛長庚掏空,自然是很不服氣。
再加上,這些年,她都沒有生育自己的子女,也就是說,她下半輩子的榮華,都被迫寄託在了薛砚辭的身上。
聽完馮鴉九講這個故事,施繾似乎才終於懂了,為什麼薛夫人從一開始就很反對施繾和薛砚辭在一起。
為什麼薛夫人那麼看重門當戶對,不光是豪門家族的關系,還因為,她需要薛砚辭在財富和能力上,找到一位旗鼓相當的女人。
保證薛家變得更強,也是在保住自己。
施繾若有所思,她慢慢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之前在荊州的時候,對於兩人的來往,他並沒有很避諱,那時候反而是施繾怕過於張揚。
在荊州,她總覺得不安全,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壓力很大。
後來到了南京,她就比較放松了,反倒是薛砚辭嚴謹起來。
施繾到現在都記得,她有一次去他的分公司,不經意的聽到薛砚辭對餘秘書說,不許她那麼高調的來找他,當時她還一個人偷偷難過了很久。
或許是怕薛夫人再次找到施繾,讓她感到壓力吧?
兩人再在一起的過程來之不易,想必薛砚辭也是處處小心,一心杜絕任何會讓施繾打退堂鼓的人和事。
如果真是這樣,薛砚辭應該直接和她說清楚。
遇到問題,她還是喜歡能和他共同承擔。
薛砚辭……
一想到這個人,施繾的嘴角就不自覺慢慢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