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緊鎖,心中湧動著復雜的情緒。
自從得知施繾和馮鴉九之間可能存在的曖昧關系後,他就一直在努力壓抑自己的不滿和嫉妒。
他不願意去想象他們之間可能發生的任何親密行為。
那種畫面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現在,施繾竟然對他的決策提出了質疑,這讓他感到一種被背叛的憤怒。
在他看來,施繾的質疑不僅是對他權威的挑戰,更是對他個人感情的傷害。
他需要施繾的支持和理解,特別是在他做出艱難決策的時候。
她的反對讓他感到孤立無援,仿佛所有人都在反對他。
薛砚辭深吸一口氣,他的心,卻像被撕扯一般,難以平靜。
他閉上眼睛,思緒飄遠。
……
同樣的,這會兒施繾也在受著內心的煎熬。
一想到那些被薛砚辭裁掉的底層員工,她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酸澀難受。
剛好這些天,薛砚辭又在荊州。
兩人在電話裡吵了架,又見不到面,情緒堆積在中間,得不到解決,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就又覺得恨恨的,想到這個男人,她就有種很怪異的感覺,既想念,又憤恨。
而白天的時候,施繾沒工作的時候,就會坐在窗邊,手中捧著已經冷卻的咖啡,眼神迷離地望著窗外。
Advertisement
她的心中,對薛砚辭的感情就像這杯咖啡一樣,復雜而難以言喻。
她閉上眼睛,試圖在混亂的情緒中找到一絲清明。
接到馮鴉九的電話,是在她快下班的時候,馮鴉九問她有沒有空,想約她出來一起吃火鍋。
平時施繾對馮鴉九都是很避嫌的,但是現在,她心情鬱悶,本來也想找人能說說話。
於是給他回了一條:【好】
傍晚六點鍾,兩人坐在樓下的一家火鍋店。
周圍人聲鼎沸。
“施繾,我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馮鴉九夾了一筷子蔬菜。
施繾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感動。
她知道馮鴉九是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他們之間沒有利益糾葛,隻有純粹的友誼。
“謝謝你,馮律師。我真的很需要有人傾訴。”
兩人坐在熱氣騰騰的火鍋前。
施繾的眉頭微微皺起,手中的筷子在火鍋裡輕輕攪動,卻沒有夾起任何食材。
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
“馮律師,你知道嗎?薛砚辭在決策時的那種冷靜和理性,有時候真的讓人感到害怕。”施繾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裁掉那些為公司辛辛苦苦工作多年的員工,就像處理掉一些無關緊要的數據一樣。”
馮鴉九放下筷子,目光堅定地看著施繾,“我理解你的感受。作為資本家,薛砚辭可能更注重的是公司的效益和長遠發展。但這種冷血的做法,確實很難讓人接受。”
施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明白企業需要盈利,需要不斷調整和優化。但是,那些員工也是有家庭、有夢想的人啊。他們的付出和努力,難道就應該被這樣輕易地抹殺嗎?”
馮鴉九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施繾的手背,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施繾,你的同情心和正義感是你的優點。我明白你對那些員工的關心,這也是你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所應有的反應。但同時,我們也要認識到,改變一個人或者一個公司的做法,是需要時間和策略的。”
施繾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我知道,我不能改變薛砚辭,也不能改變整個公司的運作模式。但我至少可以嘗試去做些什麼,哪怕是微小的改變也好。”
馮鴉九鼓勵地看著她:“你已經在做了,施繾。你關心員工,你質疑不公,你已經在盡自己的努力去影響周圍的環境。不要小看自己的力量,有時候,一點點的改變也能引發連鎖的反應。”
第467章 心裡已經有了別人
經過馮鴉九的開導,施繾的心情逐漸明朗起來。
幾天後,薛砚辭從荊州歸來,親自來到施繾的工作地點接她下班。
車子在路上行駛。
施繾坐在一旁,視線從不斷倒退的車窗風景收回來,眼神中帶著一絲猶豫。
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輕聲問道:“砚辭,薛氏集團最近的情況怎麼樣?我聽說市場上有些波動。”
薛砚辭目光坦誠地望向施繾:“繾繾,我知道你關心集團,也關心我。確實,最近市場有些不穩定,但我們已經採取了一系列措施來應對。目前看來,情況正在逐步好轉。”
施繾微微松了口氣,但仍舊有些擔憂:“那些被裁掉的員工,他們……真的很無辜。我總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薛砚辭伸出手,輕輕覆蓋在施繾的手背上,語氣堅定而溫和:“我明白你的感受,繾繾。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在籌劃一些援助計劃,幫助那些受影響的員工重新找到工作,或者是提供一些培訓機會。我不會忘記他們對集團的貢獻。”
施繾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謝謝你,砚辭。我知道這不容易,但你能這麼考慮,我真的很高興。”
兩人在路邊的餐廳一起吃了飯,而後回了別墅。
走進客廳後,施繾輕輕拉開別墅的窗簾,望著窗外的夜色,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安靜。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柳孜?真是意外,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施繾很詫異,但還是微笑著迎接柳孜進入客廳。
柳孜放下手中的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繾繾,我知道這麼晚來打擾你不好,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這時候薛砚辭上樓洗澡了,客廳裡,隻有她們兩個人。
坐在沙發上,施繾給柳孜倒了一杯茶。
然後好奇地問:“有什麼事嗎?柳孜,我們是好朋友,你可以直接說的。”
柳孜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坦白地說:“繾繾,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之前我試圖撮合你和馮鴉九,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和薛砚辭已經……”
施繾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擺了擺手:“哎呀,柳孜,這事兒啊。沒事的,我知道你出發點是好的。”
柳孜顯得有些尷尬,“但是,我後來知道了你和薛砚辭的關系,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應該……”
施繾輕輕拍了拍柳孜的手背,安慰道:“柳孜,你不用道歉。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你的初衷是為了我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柳孜聽了施繾的話,心中的負擔似乎輕了許多,她露出了釋然的笑容:“謝謝你,繾繾。你能這麼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柳孜接著說:“其實,如果施繾你不能和馮鴉九在一起,我倒是挺願意和他重新開始的。不過,我看他似乎心裡已經有了別人。”
施繾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一緊。
施繾和柳孜的對話還在繼續,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樓梯間。
薛砚辭剛剛洗完澡,穿著一件寬松的家居服,正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本打算下樓加入她們的談話,卻在聽到柳孜的話時停下了腳步。
第468章 解氣
薛砚辭的身影在樓梯間的陰影中顯得格外沉默。
他的眼神復雜難辨,手中的毛巾因緊握而微微變形。
柳孜的話語像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讓他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施繾的感情堅不可摧,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波動就足以讓他的自信動搖。
薛砚辭緩緩地走向客廳。
他的眼神落在施繾和柳孜身上,看著她們親密無間的交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砚辭?”施繾注意到了他的出現,微笑著向他招手。
薛砚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到施繾身邊坐下。
但他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無法放松。
“你們在聊什麼呢?”他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眼中的波瀾卻是掩飾不住的。
柳孜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她尷尬地笑了笑,找了個借口匆匆告辭,留下了薛砚辭和施繾兩個人。
當門關上的那一刻,薛砚辭的臉色還是冷下來。
施繾緊張地咬了咬唇,她能感覺到薛砚辭的情緒變化,那種隱約的疏離感讓她心中不安。
她急於想要解釋,想要消除他心中的疑慮和不安。
“砚辭,我……”施繾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然而,薛砚辭卻輕輕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嘴角雖然掛著微笑,但眼神裡卻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疏離:“繾繾,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施繾的心沉了下去,她能感覺到薛砚辭的話語背後隱藏著的不安和逃避。
他不想聽解釋,或許是因為他害怕真相會讓他更加痛苦,或許是因為他不想在施繾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薛砚辭站起身,走到窗邊,目光投向遠方的夜色。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自嘲:“我知道馮鴉九很優秀,他的才華和人格魅力都是無可挑剔的。我不敢去比較,因為我知道,那樣隻會讓自己更加不安。”
施繾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心冰涼。
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砚辭,我不知道該怎麼讓你相信,但我的心是不會騙人的。我選擇的是你,不是因為你比他差,而是因為我愛的是你。”
薛砚辭再次扯了個笑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施繾沒再多說,隻是將自己靠在他的懷裡。
……
經過這麼多事之後,聞謙一直在警告聞撫珊,不要再去招惹施繾和薛砚辭。
但聞撫珊又怎麼能甘心?
她打聽到施繾經常去看一個中醫,應該是想調理身體,又打聽到,她主要調理的狀況,是婦科方面的。
這意圖就很明顯了。
聞撫珊花了大價錢,弄到施繾的病歷,最後才拿到施繾的體質偏寒,不易受孕。
看到這個結果,聞撫珊的心裡有一種變|態的解氣。
她現在對施繾的恨已經到達一個頂點,就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薛砚辭,她也不希望施繾有這一天。
她將施繾的病歷小心翼翼的收起來,而後用快遞匿名寄給了薛砚辭。
第469章 擔憂
薛夫人收到施繾的病歷,起初她也很意外。
隨後她很快穩定住情緒,手指輕輕地顫抖著。
她手中的這份病歷仿佛有著千鈞重量。
她的眼神在快速掃過那些冰冷的醫學術語後,逐漸變得深沉而復雜。
這份病歷不僅揭示了施繾的身體狀況,更是無聲地觸動了她作為母親的敏感神經。
她的心中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既有對施繾未來可能面臨的困難的同情,也有對兒子薛砚辭可能承受的情感打擊的擔憂。
薛夫人深知,這樣的消息對於任何家庭來說都是一種沉重的打擊,尤其是在傳統觀念根深蒂固的社會環境中。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隨後拿起手機,還是給施繾打了個電話。
現在施繾接到薛夫人的電話,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知道薛夫人不是薛砚辭的母親後,在在見到薛夫人的時候,施繾也比從前放松很多。
她答應了薛夫人要見面的要求。
兩人約在了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裡。
見面後,薛夫人也很直接,將手裡的病歷甩給施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