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情調十足的文藝電影變成訪談節目，還挺違和。
不過，在看到投影幕布上出現的人和在場女性客戶的反應時，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釋。
姜若禮和許夢安顯然變了臉色，準備叫來服務員溝通換個電影放放。
沈知嫣攔下了她們。
“沒關系，都過去了。”
真的……過去了嗎？姜若禮同許夢安對視一眼，沒說什麼，而是選擇了繼續剛才的話題。
“剛剛那面膜我剛下單，明天到了給你拿點兒來。”
沈知嫣笑著打趣姜若禮：“我明天可要回巴黎了，你做打算怎麼給我呀？”
“嗐！快遞那麼發達，有什麼送不到的。”
許夢安也接過話頭，“對對對，我上回買了個……”
聊天繼續進行著，沈知嫣臉上的笑意未變。可視線，卻不由自主飄向屏幕。
他看上去沒什麼變化，隻是臉頰似乎消瘦了幾分，顯得整個人更為凌厲，不可靠近。
這樣的訪談，他卻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件羊毛開衫，稍稍壓下了身上的戾氣與疏離。
她一眼認出，這件羊毛開衫，是她在港城被綁架那天，買給他的。
黎彥舟就坐在辦公室內，對著鏡頭不卑不亢回答每一個問題。鏡頭帶到了他的辦公桌，上面的相框被覆蓋，令人不免好奇它的真實面目。
當主持人戰戰兢兢問道時，男人隻淡淡說了一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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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
像是怕被他灼熱的視線燙傷，沈知嫣匆忙挪開眼光，重新加入姐妹們的交談，仿佛從未走神。
可她的餘光卻不自覺地關注著屏幕那頭，男人熟悉的聲線也拼命往耳朵裡鑽，像是一塊磁鐵，不要命地吸引著她的眸光。
“我去趟洗手間。”
沈知嫣起身離開，路過屏幕的時候，抬頭的瞬間，他看到男人在手心把玩的小物件。
那個打火機，是她賠給他的。
黑色皮質打火機，最下側刻著字母Y.Z。畫面中，他不斷摩挲的地方，正是那處。
前僕後繼的海浪不斷往心頭最脆弱的部分襲來，似是要洗盡她的理智，衝刷她的理性。
沈知嫣加快步伐，奔向洗手間。
冷水撲打在臉上，趕走了蠢蠢欲動的海浪，總算是多了幾分清醒。
“我的航班是半夜的，估計現在就得準備去機場了。抱歉，各位。”
誰都沒想到從洗手間出來後，沈知嫣會突然告別。
“這麼急嗎？不回家住一晚嗎？你在玉海路的房子黎……”姜若禮頓了頓，“那房子每周都有人去打掃。”
沈知嫣嘴角的笑容勉強，“我後天有個presentation，來之前就訂了今晚的機票。”
言下之意，並非突然起意。
雖然遺憾，但姜若禮和許夢安還是一起把沈知嫣送到了機場。
臨行前，沈知嫣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擁抱，三人眼中皆是不舍。
“好啦，我明年就回來啦，很快的。”
那句“明年你還會回江城嗎？”堵在口中，遲遲未問出口。
望著沈知嫣離開的背影，姜若禮傷感地投入了裴子歸的懷中。
“老公，有點不開心。”
裴子歸摟住懷孕的小妻子，語氣極盡溫柔：“累了嗎？帶你回家？”
“我說我不開心！”
裴子歸捏了捏某人賭氣的小唇，摟著人往停車場走。
“放心吧，她會回來的。”
篤定的語氣讓姜若禮為之驚訝，她反問道：“你怎麼就這麼肯定？”
“因為，黎彥舟不會甘心的。”
裴子歸把人扶進車裡，走向駕駛座。姜若禮的小嘴還在喋喋不休地提問題：
“可是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嗎？”
“就算黎彥舟無所謂，嫣嫣自己心裡那道坎也過不去呀？”
“難道黎彥舟又要故技重施搞強制愛那一套？”
“哎呀你說話呀，急死我了。”
裴子歸沒忍住笑意，俯身給女人系上安全帶，順便一親芳澤。
“我看不一定是強制愛，而是火葬場。好了，不管他們的事，看你晚上吃了不少，要不要回去散散步？”
姜若禮摸了摸本就鼓起的小肚子，一巴掌朝男人胸口拍過去。
“都怪你，剛才也不攔著我點，還一直投喂我！”
本來懷孕就煩，要是長太胖就更煩了。
裴子歸平靜收下大小姐的小脾氣， “好，都是我的錯，一會兒任你打。”
姜若禮握著安全帶嬌哼一聲，“才不打呢，我又不是暴力狂。趕緊回家！”
“遵命。”
第252章 想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激素作祟，姜若禮總是會在半夜三更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很多時候都會讓裴子歸無可奈何。
比如此刻，明明方才兩人手牽手散步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聊天聊地聊宇宙，可是等裴子歸把人洗得幹幹淨淨抱上床時，姜若禮的情緒卻一下子down了下來。
裴子歸瞬間覺察到了姜若禮的情緒，顧不上還沒套上睡衣，隻穿著一條灰色睡褲就抱了上去。
“寶寶，這又是怎麼了？”
“又？”姜若禮小嘴一癟，眼眶瞬間紅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鬧，覺得煩了？”
感覺到懷中的人像是一條固執的魚，鑽來鑽去想一跑了之，裴子歸避開她的肚子，手中的力度加重。
“沒有的事，我的意思是，誰惹你不開心了？我幫你去揍他好不好？”
姜若禮低頭看了眼隆起的肚子，哭唧唧道：“姓裴的惹我。”
裴子歸失笑，作勢要去打孩子，姜若禮瞬間護住肚子，雙眸警惕：“你幹嘛？”
裴子歸並不意外她的反應，繼續逗著：“幫你教訓ta，現在又舍不得了？”
姜若禮朝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眼底水光盈盈。
“煩死了！我就是不開心！懷孕好麻煩！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開心！我就是……你懂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她不能自己一個人不開心，反正就是要拉著裴子歸一起不開心！誰叫這肚子裡的孩子有他一半的基因！
裴子歸就那麼赤裸著上半身站在床邊，用被子把不開心的大小姐緊緊裹住，然後撈回了自己懷裡。
他的語氣極盡溫柔，一點都沒有所謂的不耐煩。
“寶寶，我知道懷孕很辛苦，你有這些情緒都是正常的，因為激素在你身體裡作祟。
很開心你可以隨時把自己的不開心告訴我，想發泄的話老公就在這裡陪著你，隨你打。
要還是不開心，周末帶你去郊外釣魚好不好？”
姜若禮的情緒逐漸平和下來，她鑽出兩隻白玉般的胳膊，摟住男人勁瘦的腰。
“謝謝你。”
她仰頭看著裴子歸，順便在他的腹肌上蹭了蹭。
“要是我以後肚子上長滿了可怕的妊娠紋，皮膚也松弛了，人還發胖，你也會這樣愛我嗎？”
雖然不知道小姑娘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念頭，但裴子歸並沒有指責她沒事找事，而是親昵地揉了揉小腦袋。
他垂眸望著自己的妻子，深邃的眼底流淌著溫柔的愛意，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夜裡的大提琴組曲：“我愛你，因為你就是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愛你。”
“再說了，我收購的那家實驗室根據你皮膚基因制造出來的body oil應該不會讓你有妊娠紋的煩惱。況且，你老公足夠有錢，你會享受到最頂級的服務，你說的那些都不會發生。
退一萬步，對我來說，你隻要開心，就算變成胖胖的小豬也沒關系。我養出來的肉，我開心。”
裴子歸索性蹲下來，將腦袋埋在了姜若禮胸前。
自從懷孕後，有專業的營養師指導，姜若禮的體型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肚子逐漸成型，還有某些地方，也變得愈發飽滿。
“寶寶，感受到我的喜歡了嗎？”
姜若禮忍不住鑽到嘴邊的悶哼，試圖推開停在身前一動不動的男人。
推不動。
“走開，我餓了。”
悶悶的聲音從胸口傳來：“我也餓了。”
“老不正經，我說你女兒餓了！”
從懷孕開始，姜若禮和裴子歸就在猜測孩子的性別，這是每個新手爸媽的必經之路。
在這一點上，兩人的想法出奇一致。
裴子歸就想要個小棉袄，一個mini版本的姜若禮，想想就很可愛。像是把小公主重新養了一遍，心都要化了。
這哪裡是硬邦邦的臭小子能比的。
姜若禮的想法就更簡單了，她那些限量版包包和珠寶需要人來繼承。打扮小姑娘這種開心的事情，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如果是男孩子，萬一生出來和裴子歸一模一樣，多無趣。
但他們並沒有打算使用先進的醫療手段提前得知孩子的性別，驚喜，總是要留在最後的。
全家上下，除了姜母，都在等待小公主的到來。
兩個老爺子當年都是喜得貴子，知道生個臭小子有多鬧騰多折壽。
至於姜母，倒也不是重男輕女那些俗氣的理由，單純是因為她沒有養過男孩子，想從小外孫身上彌補這個小遺憾。
“真的，你女兒跟我說她餓了。”
裴子歸終於舍得抬起頭來，眼底的欲望還未散去，低啞的笑聲鑽出來。
“是我女兒想吃，還是我的寶寶想吃？”
他順勢捏了捏妻子腰側的軟肉。
姜若禮挪了挪屁股，把兩條腿掛在了床邊，準確而言，是晃悠到了小歸歸上。
“都想吃。”
憋了好幾個月，男人的聲音啞到極致，藏著幾分故意引誘：“想吃什麼？”
“想吃……”
姜若禮有一下沒一下故意引誘著裴子歸，感受到小歸歸的存在愈發明顯，狐狸眸俏然一轉。
“想吃老公給我買的麻辣燙。”
“啊！”
一聲驚呼，她整個人被裴子歸壓住。
說是壓住，不如說是困住比較合適。裴子歸撐著胳膊虛壓在姜若禮身上，實則有一段距離，並沒有碰到她的肚子。
兩條大長腿夾住了女人的身子，讓她無法輕易逃脫。
“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吃什麼？”
姜若禮故技重施，拖著長調：“想吃……麻！辣！燙！”
餓意難忍的裴子歸啃咬著女人的紅唇，堵住了那張俏皮勾人的小嘴，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松開。
“把我喂飽，再給你去買。”
“不行，醫生說了……”
“寶寶，三個月了，醫生說可以。”
姜若禮半推半就，可到了最後關頭，沒想到的是裴子歸卻硬生生忍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