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做長豐一把手的時候,靳宴也沒喝到這麼晚過。


  時寧不放心,幹脆開車去接他。


  原糧不是私企,老總們吃飯也不愛去招搖的地方,酒局定在一家臨水的私房餐廳,環境雅致。


  時寧將車停在湖邊,給靳宴發消息,想問他能不能進去找他。


  消息還沒發出,就見對面有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過來,走在前面的,正是靳宴。


  她松了口氣,推門下車。


  陳朝見她來了,識趣地對靳宴道:“太太來接您,那我先走了。”


  “嗯。”


  靳宴喝了不少酒,眼下有淡淡的紅,眯著眸子看女人走過來,嘴角忍不住提起。


  周圍花草茂盛,林深竹密,時寧也不怕被人看見,小跑著到他面前,抱住了他的腰。


  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她這心疼的呀。


  “怎麼喝這麼多啊?”


  “沒事兒,沒喝多少。”


  他說得輕松,呼出的氣都是燙的。


  時寧微嘆,“趕緊上車吧,回家我給你煮醒酒湯,喝了睡覺。”


  靳宴沒動身,摟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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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傅修壓榨人,不讓你們下班嗎?”


  時寧輕笑,把事情經過說了。


  靳宴抓住重點,“那你這是一出牢門就趕來接我了。”


  時寧勾唇,仰頭看他,“可不是嘛,就怕你被人吃了,我擔心死了。”


  靳宴暈紅的眼裡笑意放大,忍不住低頭吻她。


  時寧嚇了一跳,捂住他嘴巴,看了眼四周。


  “在外面呢!”


  之前也就算了,他這往後走的路可是要低調行事的!


  靳宴一點不慌,他還沒到那麼受關注的地步,仗著周圍安靜,他又想吹吹風,就摟著她不放,跟她抵著額頭說話。


  時寧慣著他,也沒催。


  不知不覺間,有腳步聲靠近。


  她往邊上一看,竟有一行四五人往這邊走。


  不等他們完全松開,為首的人似乎就認出了靳宴,遠遠地笑出了聲。


  “靳總豔福不淺啊。”


  豔福。


  用這種詞,時寧就知道,對方大概以為她是靳宴外面的女人。


  她跟靳宴對視一眼,淡定地放開。


  說話的幾人也走到了眼前。


  樹上的光線落下,不亮不暗,剛好能看清幾人的臉。


  三個中年人,兩個年輕人。


  其中……


  時寧淡淡一掃,男人朝她看了過來,眼神中,不乏驚詫。


  周治學。


  和三年前相比,他也算脫胎換骨了,一副上層精英人士的派頭。


  時寧說不準周治學什麼想法,說不定,以為她現在是靳宴的婚外小情兒呢。


  正想著,靳宴已經主動介紹她:“我太太,梁時寧。”


  幾人愣了下,幾個中年人沒想到她是那位傳說中的梁小姐,周治學則是震驚於“梁時寧”三個字。


  時寧勾唇,淡定上前,跟幾位問好。


  輪到周治學,她也是微笑頷首。


  她更在意的,是周治學身前的……趙珉盛。


  靳宴沒跟她說過,趙珉盛也在原糧。


  她壓下擔心,跟為首的蔣董說話。


  蔣董道:“兩位感情真好啊,梁小姐,還親自來接?”


  時寧微笑,挽住了靳宴的手臂,“太晚了,我不放心他。”


第772章 眼裡隻有你


  時寧話一出,一眾男人都笑了。


  蔣董打趣道:“是怕我們吃了靳總,還是怕靳總在外面多吃了?”


  時寧面露赧色,說:“您剛才可是說了,他豔福不淺,我可怕著呢。”


  “剛才是剛才,我要是早見到梁小姐,知道梁小姐這麼貌美,絕對不說這話。靳總就算再有魅力,豔福無邊,家裡有您這樣的太太,那他恐怕也不會多看外邊的人一樣嘍。”蔣董道。


  時寧作出溫柔笑的模樣。


  您。


  這世道啊。


  這位蔣董如今是靳宴的上級,對著靳宴,頂多稱兄道弟,也不會稱您。


  對著她,倒是客氣。


  她心裡門兒清,自然是因為她姓梁的緣故。


  “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等下回有機會,還請幾位賞臉啊,來家裡吃頓飯。”時寧道。


  “有空一定。”蔣董先回應了。


  靳宴這才開口,跟眾人打了招呼,牽著時寧離開。


  走向車的路上,時寧都能感覺到,他心情特美。


  嘖。


  幼稚鬼。


  難怪剛才拖延著不跟她上車,非要在外面膩歪,他十有八九是算好時間了,就等著周治學過來看呢。


  身後。


  蔣董一行還站著,收了笑容,意味深長地道:“怎麼就說同人不同命呢,老話說得好啊,姑娘家,幹得好,不如嫁得好。我看,咱們男人也一樣嘛。看看人家,出身好,這幹得也好,娶得更好。”


  眾人心照不宣,提了提嘴角。


  趙珉盛似笑非笑道:“可不是嘛,這好處,都讓他靳家佔盡了。”


  說著,他看了眼周治學。


  “說起來,咱們周總也是有福的。”


  周治學有些心不在焉,掩飾了情緒,說:“福不福的,誰知道呢,自求多福才是最好。”


  眾人默了默,各懷心思。


  前方車上,時寧把靳宴安置在後座,是想讓他睡得舒服點。


  誰知剛關上車門,這家伙就翻身壓上了她,煩人地往她頸窩裡親近。


  “哎呀。”她忍不住痒,推了他一下,“幹嘛啊,沒個正形,再讓人家抓到,你要不要臉了啊?”


  靳宴自然不怕,這車窗的膜又不是擺設。


  他閉上眼,靠在她肩頭緩神,故意問她:“剛才看到周治學的表情了嗎?”


  時寧翻了個大白眼。


  “沒、有。”


  “怎麼會呢?”


  還怎麼會呢。


  時寧都想笑,順著他的話,哄道:“隻顧著關心你了,誰有空看他啊?”


  靳宴滿意了,心情大好,一個翻身,把她摟著坐在了腿上。


  “你跟著傅修,這一天下來,學的是談戀愛,哄人高興?”


  “拉倒吧。”時寧跟他輕輕撞了下額頭,幹脆情話大放送,“我這是有感而發,情深似海,脫口就出來了。”


  靳宴偏了下臉,嘴角弧度越發上升。


  他雙手攤開,愜意無比。


  時寧見狀,在他下巴上親了親,又給他把安全帶系好,“你睡著,我開車,回家了。”


  “好。”


  時寧開門下車,往駕駛座去。


  對面,一輛車先一步發動,車燈剛好照過來。


  她抬手折騰,順著指縫想看清楚是誰。


第773章 還能幹點別的


  時寧看過去時,周治學將近光燈都直接關了。


  視線交匯。


  他坐在駕駛座,定定地看著時寧。


  時寧沒停留,冷漠地收回視線,開門坐進了車裡。


  兩輛車來時方向相反,停也停在了不同的兩邊,視角是斜著的。


  時寧目不斜視,穩當地開出了車位,和黑色奔馳擦身而過,連餘光都沒給一個。


  開出餐廳附近小道了,後座,靳宴發出一點動靜。


  時寧聽著想笑。


  “幹什麼?”


  “梁總是個利落人。”靳宴評價她。


  時寧身子放松,注意著路況,說:“偷著樂吧,要不是你有錢,就你之前那作派,也跟他一個下場,還想娶到我?”


  靳宴閉著眼,聽到這話,笑了笑。


  他說:“別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我剛喝了酒,心慌。”


  “心慌就閉上嘴,好好兒睡你的。”


  還特地出來說一嘴,真闲的。


  靳宴睡不著,撐著眼皮子跟她扯,還有闲情逸致採訪她關於周治學的看法。


  時寧趁著等紅燈的間隙,波瀾不驚地道:“能有什麼看法,頂多有點煩,恨已經說不上了。”


  這幾年發生這麼多事,能讓她刻骨銘心的劇情太多了,前傳那點破故事,實在是不值得拿出來說。


  倒是……


  她重新發動車,又關注靳宴:“剛才那幾位是一伙的吧?”


  “聰明。”


  也不算聰明,都吃完飯了,還得走一塊兒,那不顯然是小團隊嗎?


  時寧想了下,說:“蔣董是副董事長,李董沒跟他們一塊兒,應該是單獨走了?”


  靳宴:“李董是我爸爸大學的室友。”


  哦,懂了。


  時寧放心了點。


  靳宴看她認認真真地琢磨,也懶得提周治學了,過期老醋,他才懶得吃。


  回了江南城,屋裡靜悄悄的。


  餘嬸本來還在等著,想給他們做點宵夜,看靳宴半邊身子都靠在時寧身上往屋裡走,她識趣地放下手裡東西,走了。


  “重死了,不是說沒喝多嗎?直起身,自己走。”


  樓梯上,時寧抱怨著。


  她剛說完,靳宴就故意往她身上又靠了靠。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時寧投降,“你再耍賴一點,我們就得滾下去了。”


  靳宴笑了聲,慢慢站直身子。


  時寧還想扶他呢,結果他剛緩過神來,就單手撈住了她的腰肢,直接將她帶了起來。


  “哎!”


  時寧嚇了一跳,也不敢太掙扎,就這麼讓他扣著腰,大步連跨臺階,上了樓。


  好不容易落地,她大大松了口氣,話還沒說呢,就被他抵著門往裡推,快速進了房間。


  怦。


  門關上了。


  她後背靠上門,下意識抱住他壓過來的身體。


  男人腦袋埋進她頸窩處,滾燙的氣息一股股吐出,刺激得她身子都收緊了。


  “幹什麼啊?”時寧無奈。


  靳宴越發抱緊她,悶聲笑著問:“是不是沒喝多?”


  時寧服了,伸手捏他的臉。


  “是——”


  “沒喝多!靳總海量,還能把我提上來呢!”


  幼稚鬼。


  靳宴薄唇小幅度地勾起,又在她耳垂上親了下。


  “不止能把你提上來。”還能幹點別的。


第774章 我送你回家


  時寧聽出暗示,轉過臉面對他,無聲地戳他臉頰。


  “以後不許喝這麼多了。”她命令道。


  靳宴點頭,又說:“有時候不能不喝。”


  “喝就喝,你也別太實在了,偶爾也耍嘴皮子推出去兩杯。”


  靳宴直起身,面色認真,“我想想,有什麼借口能不喝酒。”


  時寧仰頭看他。


  他忽得一挑眉,低頭看她,“備孕?”


  時寧:“……”


  她愣了下,隨即臉蛋微熱,伸手打他。


  “你正經點!”


  靳宴抱住她,酒色上了臉,俊美面龐上笑意彌深。


  “怎麼就不正經了,這是正事,反正我下屬要是這麼跟我說,我是不好意思要人家喝酒。”


  時寧掐他腰,“你好意思說啊,你好意思,我沒意見。”


  靳宴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就往床的方向去。


  雙雙跌在床上,時寧喘著氣,勾著他脖子向上看他。


  撞進他眸色發深的眼睛裡,她心領神會,主動抬高身子吻他。


  唇瓣摩擦,男人託著她後腦勺,越發深入,情動時分,他開了抽屜,拿了一盒,帶著她進了浴室。


  -


  長豐


  傅修是最後走的,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出頭了。


  他拎著公文包出門,卻聽到會議室方向有動靜。


  走近門口一看,發現是樊桃。


  她正拿著大包,把晚上時寧讓人買來做夜宵的零食給掃了尾,一邊塞,一邊用下巴和脖子夾著手機打電話。


  “哎呀,明天你不是跟小伙伴出去玩兒嗎?我帶一點零食回去,好多都沒人吃呢。”


  “嘿,還不食嗟來之食,你可拉倒吧,八十一塊的蛋糕,你嗟給我看看?”


  “……”


  傅修不用問,也知道跟她通話的一定是東寶那小鬼。


  他敲了敲門。


  樊桃嚇了一跳,猛地轉身,嘴裡還咬著一塊餅幹棒,難怪說話含糊不清。


  看到傅修,她也沒不好意思,把包的拉鏈拉好,然後拎起旁邊的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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