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抿唇,眼珠子轉轉,又問他:“你呢?”
“什麼?”
“你想跟我一直在一起嗎?”
繞來繞去,就是為了問這句吧。
傅修平時少說情話,這回挺利落。
“想。”
樊桃愣了下,隨即驚喜地直起了身,眼睛亮亮地盯著他。
傅修那點偶像包袱早丟完了,看了她一眼,“大驚小怪。”
樊桃嘿嘿笑,傻樂。
等到他肯定回答,她勾住他脖子,上來就問:“那你什麼時候娶我啊?”
傅修:???
他真是服了。
一把捏住她臉,靠近了低聲道:“你能不能知道一點羞,稍微含蓄一點。”
樊桃想了下,也壓低聲音,悄悄說:“你什麼時候給我買鴿子蛋——”
夠委婉了吧?
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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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了閉眼,夠夠的了,隻能再捏兩下她的臉。
樊桃笑,重新賴回他懷裡。
她就是隨便扯個皮,沒有要催他結婚的意思。
傅修卻認真思考了,在她咂咂嘴,享受夜風的時候,忽然說:“等你法考過了的時候。”
嗯?
樊桃仰頭,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
等她過法考,他就娶她嗎?
她小心髒突突地跳,懵懵地說:“幹嘛扯上法考啊?”
“我想娶個有文化的姑娘,有什麼問題嗎?”
樊桃抿抿嘴巴,沒話找話:“你還說我勢力呢。”
她勾起唇,“不過,也行吧,法考什麼的,我略微出手就搞得定。”
第927章 法考過了就娶
樓道裡,氣氛正好。
傅修低頭吻了樊桃。
本來隻是輕輕的,樊桃踮了腳,他就順勢繞過了人家腦後,加深了吻。
特濃的草莓味。
從她身上發出來的,跟腌入味兒了似的。
傅修知道,那是漱口水的味道,飯後,樊桃躲在洗手間裡,用了小半瓶。
他一度懷疑,她是不是當飲料喝了。
唇瓣分開,彼此氣息交融,不可分割。
她舔舔嘴巴,掃過自己的唇,也掃過了他的。
鼻尖相蹭,她也會有點不好意思,抱緊了他,把臉埋進了他胸膛前。
“好了,該回去了,要不然東寶該找你了。”男人撫了撫她的臉蛋。
樊桃輕輕應了下,從他懷裡出來。
光線不好,但她能感覺到他注視著她的感覺。
真好。
她面對著他,倒退著走了好幾步,直到他提醒她:“好好走路,別再摔著。”
“噢!”她乖乖點頭。
然後,又倒著走了兩步,這才歡歡喜喜地往樓上去。
傅修聽著她的腳步聲,也覺得心情好得不像話,唇間的草莓香精味都變得高級了。
腳步聲一路往上,中途卻停住了。
他抬頭往上看。
“傅叔叔——”
她搞事的聲音又傳下來,跟做賊似的悄悄的。
無人處,傅修盡情勾唇。
“幹什麼?”
樊桃雙手作喇叭狀,對樓下道:“我今天晚上就把題刷爛——!”
傅修面上笑容放大,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經,“適可而止,別把題嚇著了。”
樊桃嘻嘻笑,起身,回家!
確定她進門了,傅修才抄著手往外。
走到車邊,他還往樓上看了眼。
樊桃坐在飄窗上,巴巴兒地看他。
他停留片刻,這才上車。
車開出老舊的小區,他靠在車後座,腦子裡仍想著樊桃,想著三小隻,還有那頓小龍蝦。
不知為何,就是高興。
他甚至思維發散,想起樊桃那間歇性的上進心,有點後悔說法考過了再娶她,她要是一直不過怎麼辦?
傅大律師又嘆了口氣。
苦惱。
-
進了七月,溫度持續飆升。
時寧的肚子太大,靳宴說什麼也不讓她工作了,兩家長輩也非要她停工,她隻好休假。
“我聽傅修說,你讓樊桃去考駕照,還承諾她考上了,送她一輛車?”
晚間,靳宴陪著時寧在樓下闲坐聊天。
時寧歪在沙發上,笑道:“人家桃子樂意,傅修不樂意,你說奇不奇怪?”
“大熱天的,他能不心疼樊桃?”
“一對一的課,室內車場,涼快得很。”時寧靠近,趴在靳宴肩頭,戳穿傅修:“他是看我分散了桃子的注意力,所以才不爽。”
“桃子告訴我,傅修跟她說,等她過了法考,他就娶她呢。”
靳宴笑了,“他給人家設的門檻,他自己倒先急了?”
“所以啊,有意思吧。”
說話間,鄧凱從外面進來,跟他們說車備好了。
靳海鳴最近忙,靳夫人壓力也大,靳宴總算有點孝心,常回去看看。時寧肚子大了,他是不願意她亂走,可憋得久了,時寧還就樂意出去晃,連去老宅都成樂事了。
第928章 下雨了,打雷了
到了老宅,靳夫人趕忙迎了時寧坐下,招呼著上各種點心,又布置沙發,讓她坐得舒服。
“小寶貝,還有一個多月,就要跟奶奶見面咯。”
她對著時寧的肚子,滿臉笑意。
老阿姨走出來,把小零嘴放下,說:“少爺,您最近,還是帶著少夫人住在家裡吧。您這一回來,夫人才難得有點笑臉。”
時寧也看得出,靳夫人臉色不大好,看著像失眠的。
靳夫人讓阿姨下去了,對他們兩口子說:“沒什麼事,別聽阿姨亂說。”
靳宴也不細問,就說:“我爸走到今天,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你這心理素質還沒練下來?”
靳夫人淺淺白他一眼。
“那能一樣嗎?之前那些,就算弄不好,也有你爺爺兜底。這回到這裡,你爺爺也管不上了。”
時寧勸道:“其實,就是不往上走,也還有別的機會。”
靳夫人搖頭,“不贏,就是輸,沒有和局。”
時寧默了下,隨即笑著岔開話題,提到孩子的名字。
靳夫人果然開了心,說:“冠名權給你們家了,這具體叫什麼,得給他爺爺點參與權吧?”
“行啊,名字讓爸爸定。”時寧挺大方。
靳夫人又摸了摸她的肚子。
客廳裡正溫馨,靳宴接到電話,要去集團一趟。
“大周末的,一點空都沒有。”靳夫人微嘆。
時寧不介意,隻是囑咐靳宴開車小心,晚上盡量回來吃晚餐。
“等著我回來。”靳宴揉了揉她頭發。
她笑著應了。
看他們感情好,靳夫人也高興。
等到靳宴走了,婆媳倆私下聊天,說到梁西臣的病情。
時寧給了句準話:“已經在康復中了,沒大問題。”
“他一直不露面,外界聲音有點多了。”靳夫人說。
“您放心,我爸爸隻是趁機修養。外界聲音再多,也都是謠言,要是有人信了,趁機作死,那也是好事。反正您和爸爸這些年也走得穩,不用人幫,也能往上走。”
這話倒是。
不過,有梁西臣這樣的親家,總會安心許多。
正是雨季,天黑後,外面就開始下雨。
等到八點,靳宴也沒回來。
時寧本來沒在意,可等到十點,靳宴那邊毫無動靜,她就察覺出不對了。
她準備給靳宴打電話,林光耀那邊電話卻先來了。
“太太。”
“怎麼回事,靳宴呢?”時寧開口就問。
“糧倉出了事故,靳總在處理,讓我給您說一聲,您別擔心。”
時寧扶著腰下了樓,找到了還沒休息的靳夫人。
“出什麼事故了?”
“南2號大倉負責人帶人進倉,違規操作,七個人全被埋了。”
時寧聽得心裡咯噔,“死了?”
“正在救,剛拉出來兩個,送去醫院搶救了。”
完了。
這麼久了,剩下沒救出來的,恐怕兇多吉少。
時寧快速思考,接著就問:“跟靳宴有關嗎?”
“這條線上的最高負責人就是靳總。”
好。
果然。
時寧吞了口口水,說:“辛苦你跟著他,忙完了,給我個信兒,讓我知道消息。”
第929章 死了
凌晨
時寧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了,和靳夫人一樣的火大。
七個人都救出來了,六個還已經醒了,不幸中的萬幸,偏偏那領頭的人狀況最危險,還在搶救,生死未卜。
林光耀說:“醒來的人個個都說,負責人是下午見了靳總,拿了靳總籤的批文,奉命進糧倉的。”
“那批文呢?”
“沒有,他們隻說見過,那批文讓負責人收著,負責人在搶救室,批文也沒找到。”
時寧氣笑了,“沒批文,兩片嘴唇這麼一碰,就想往靳宴身上潑髒水?”
“這幫人說的挺統一的,不是撒謊。”
時寧說:“當然不是撒謊,那負責人隻需要拿一張假批文給他們看看,他們見過,自然就這麼說了。但誰能證明,批文是真是假?”
笑話。
這麼拙劣的把戲!
他們是覺得靳海鳴可能會敗,她爸爸估計病重了,就不管不顧了?!
“那負責人情況怎麼樣?”
林光耀實話實說:“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快不行了。”
時寧都要罵髒話了。
世道真是魔幻,整條線的最高負責人是靳宴,按照老規矩,出了事,一條繩上的,多少都要受牽連,責任輕重不同而已。
這幫人沒有批文,就沒有證據,卻一致咬死了靳宴。
靳夫人冷靜道:“這負責人隻要不死,把情況調查清楚,就跟靳宴沒多大關系。要是死了,就算最終沒證據證明靳宴是主責,他也得被濺上兩滴髒水,再有媒體亂說話,那事情更麻煩。”
沒錯,這才是其心可誅的地方。
一條人命啊,就這麼隨便犧牲。
她更覺得可悲的是,這負責人也一定有問題,早早就被收買了,拿命給人家辦事。關鍵是,不管死不死,他都是第一責任人,因為他根本沒批文,有也是假的。
走這麼一條路,血濺三尺,不過隻能濺幾滴到靳宴身上,或是絆住他的一步兩步路。
何苦呢?
她白天勸靳夫人冷靜,現在卻很生氣,特想找梁西臣告狀,求親爹把這幫小人都收拾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太幼稚,也沒必要,靳宴父子又不是面團捏的。
“來,先坐下,咱們等等情況,說不定那負責人沒事。”靳夫人說。
時寧舒了口氣,應了。
外面,哗啦啦的雨聲,從清雅,變成了煩人。
-
原糧集團
周治學坐在趙珉盛辦公室的一角,面前是一盤西洋棋,他正在思索。
趙珉盛看了他一眼,鏡片後,眸光精明。
“這麼晚了,周總不回家,太太不管?”
“您和靳總都在忙著,我怎麼好偷闲?”
周治學說著,移動了棋子的位置。
趙珉盛笑了笑,“人家靳總加班也就是應個卯,出了不小的事故,你看他,跟沒事人一樣。”
“成大事者嘛,當然要沉得住氣。”
“出身好啊,就是佔優勢,這要是再娶個好老婆,這一輩子的路可就順了。有時候我都替靳總煩惱,這要風得風的日子,得多無聊啊?”
周治學勾了勾唇,笑意浮在眸色表面,沒跟著說。
忽然。
辦公室的門開了。
趙珉盛放下茶杯,挑了下眉,“消息來了。”
秘書走進來,關上門。
“醫院那邊怎麼樣?”周治學先問了句。
秘書說:“死了!沒救過來!”
第930章 一定護好你們
過了十點,時寧才等到靳宴回家。
“人沒死?”時寧詫異。
靳宴脫了外套,告訴她來龍去脈。
“沒死,也沒活,還在昏迷,我讓林光耀把人轉移了。”
時寧點頭。
“這樣也好,那些人以為負責人死了,覺得你脫不了幹系了,也能放松警惕。”
就跟蘇栩的事一樣,靳宴也沒追查死因,就連蘇栩的屍體都沒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