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住院嗎?”
“不用的,回家處理小心點就行。”
傅荔點頭,道了好幾聲謝。
不等她進診室,應承禹已經自己走出來了。
傅荔嚇了一跳,“你怎麼出來了?”
應承禹左臉上蓋了塊紗布,不大不小,女孩子巴掌心大,乍一看,不算嚇人,都沒影響他顏值。
他正要開口回應,傅荔就抬手攔住了他。
“別說話了,再牽動傷口。”
應承禹聽出她話裡的慌亂,抬眸多看了她一眼。
他在心裡把緒真兩口子罵成了臭狗屎,心情臭到了極點,不為別的,這張臉他還挺愛惜的,這要是毀在不相幹的人手裡,他能氣死。
哎?
沒想到,出來還能看到傅荔用緊張的眼神看著他。
嘖。
他張了張嘴,想綠茶地說兩句臺詞,把氣氛再往上烘託一下。
“那個……”
“別說話!”傅荔嘖了聲,“不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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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疼就閉嘴!”
“……”
傅荔深呼吸,雙手叉腰,緩了緩心情,見他還站著,下意識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坐下歇會兒。”
好歹流那麼多血呢。
行。
歇會兒唄。
應承禹乖乖坐下。
坐好了,不說話。
傅荔繃著臉,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愣了會兒,轉頭一看,發現身邊的“雕塑”一言不發。
她:“……”
“算了算了。”她拎起包,說:“咱們先回去。”
應承禹指了指緒真病房的方向。
不管了?
傅荔站外面等他出來的時候,是有點怨緒真兩口子的,簡直是瘋了,鬧成這樣。
不過,她冷靜下來,有點懷疑緒真可能是抑鬱了,自然不會跟好友計較,但對孟齊軒是深惡痛絕。
“我叫司機來了,你去車裡坐著,我去看看緒真。”她說。
應承禹跟著起身,攔住她去路。
“幹嘛?”
他用手戳戳電梯的方向,又指指她,比劃了一個五。
傅荔腦子轉啊轉,明白過來。
“五分鍾?”
應承禹點頭。
她白他一眼,“五分鍾上下樓都不夠的。”
說著,她往前走,應承禹也跟上他。
她停下腳步。
應承禹拿手機打字給她看,他還沒開始打,傅荔就猜到了。
“你是怕他倆再發癲,傷著我吧?”
他抬頭,給她比劃了個大拇指。
第1038章 後記應荔篇:九死一生
傅荔帶著受傷的柔弱“保鏢”去看了緒真,在病房外看到神色疲憊的孟齊軒,她狠狠瞪了眼對方。
垃圾。
緒真陷入沉寂,看到她,紅著眼道歉。
“行了,應承禹沒什麼事,你顧好你自己吧。真真,不是我咒你,你聽我的,別再管什麼情情愛愛的,先把自己和孩子的命管好。你情緒真不太對勁,去做個檢查吧。”
緒真默默抓緊了被子,沒有說話。
傅荔嘆了口氣,說:“我留兩個人給你,你住院養一段,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下班了就來看你。”
聞言,緒真垂眸,流下眼淚。
傅荔作為朋友,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出了門,她沒理孟齊軒,拎著應承禹下樓,順道給緒真父母打了電話過去,告知情況。
等送了應承禹回家,晚飯已經錯過了。
應承禹坐在沙發上,給她發信息:“管飯不?”
傅荔說:“你還能張嘴?不疼?”
應承禹打字:“那你不能就這麼餓著我吧?”
“……”
她思索片刻,說:“餓一晚上沒什麼,讓傷口稍微緩緩,明早再吃吧。”
應承禹轉頭,靜靜地看著她。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傅荔抿唇。
片刻後,她說:“給你煮點米湯,用吸管喝?”
應承禹繼續打字:“肉羹,甜羹,各種粥,我也能吃。”
傅荔笑了。
“你可真敢想。”
應承禹指指自己的臉,又給她發消息,“緒真是你的朋友。”
你得負責吧。
“孟齊軒那垃圾還是你的朋友呢!”
應承禹秒回:“上回就絕交了,這回你讓我去問他,我才理他的。”
換言之,他也算你的。
傅荔朝著他的方向,做了個吐口水的動作。
應承禹下意識要笑,結果牽動傷口,加上麻藥勁兒快沒了,疼得他眼神都變了,腦門上就倆字兒——臥槽!
傅荔下意識上前兩步,“你悠著點兒!”
應承禹忍著疼,還指著手機示意她。
“知道知道,羹!”
豬,就知道吃。
應承禹緩過了疼,眼裡帶笑看著她。
傅荔服了。
除了米湯,她耐心熬了,其他都下單點了,主要是怕他餓了。
她也沒吃獨食,跟著他一起吃各種流食了。
“沒吃完的給你放冰箱了,你夜裡餓了,自己熱了喝。”
中途,她往他的冰箱裡順各種羹。
應承禹捧著粥杯,站在門口單手打字。
傅荔經過他身邊,等他打完。
他給她看:“你覺不覺得,今天這一回,有點應誓了?”
“什麼誓?”傅荔斜他一眼。
他繼續打,說:“九死一生,歷經千難萬險,也能跟你成了。”
呵呵。
這也能讓他碰瓷兒上。
傅荔勾了下唇,身子後靠著門框。
應承禹指了下自己的臉,然後比劃了一個一。
傅荔嘲笑:“嗯,這是一死了,還有八死呢。”
應承禹低頭,快速打字,“不是,上回咱們被‘追殺’,算一回了。”
傅荔:“……”
“死不要臉,那叫追殺?”她面露嫌棄。
應承禹雙手一攤。
怎麼不算呢?
第1039章 後記應荔篇:我們不一樣
傅荔站直了,給出新解讀,“說不定,菩薩是想弄死你,但人家有好生之德,關鍵時候手下留情了,主要是給你提個醒兒,早點歇歇吧。”
應承禹開口:“那不行。”
說話,他就“嘶”了一聲,低頭,本能用手碰傷口的位置。
傅荔動作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應承禹抬頭,對上她的眼神。
她下意識抬手要打他,想起他整張臉哪都不能碰,要不然傷口總會疼的,幹脆她中途改道,捏住了他右耳朵。
“作什麼死!還不夠疼是吧?”
應承禹不敢做大動作,悄悄地往她臉邊靠近,唇瓣開啟幅度細微,聲音自然也就更低。
“疼,特疼。”
傅荔感受到他輕微呼吸落在唇上,又嗅到他身上藥水的味道,一時間,拎他耳朵的力道都減輕了。
“知道疼就安分點,吃完了,早點去睡覺!還在這兒跟我扯皮,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應承禹挑眉,又湊近她一點。
給你收拾。
傅荔:“……”
她上手,打算狠狠擰一圈他的右耳朵,結果還沒怎麼動手呢,他就“嘶嘶”地叫喚,裝得要死。她咬了咬牙,直接擰完,還作勢要給他一下。
應承禹本能地後縮。
不是,真打啊?
傅荔看他一臉驚恐,繃不住笑出聲。
“再敢裝可憐試試,三十多的人了,你當你十幾歲小年輕呢!”
蒼天哪。
這句話暴擊。
應承禹重重地靠在門裡,深深地閉了下眼睛,然後抬手攔住她。
別說了。
要命。
傅荔勾唇,“不愛聽啊,那滾去睡覺?”
滾就滾唄。
應承禹嘆氣,直起了身,又看她一眼,然後抬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
放下手,傅荔用力瞪他。
他雙手合十,放在臉邊,腦袋一歪。
晚安,傅小七同學。
傅荔嫌棄地催促他走,不知不覺的,嘴角卻一直揚著。
各回各家,卻都沒睡。
傅荔看著工作安排,時不時的,上方彈出消息。
還沒到睡覺時間,應承禹大概是無聊,一直給她發著消息。
傅荔發現他每次一生病,就特粘人,跟返祖了似的,越活越回去。
看在他“死裡逃生”的份兒上,她耐心地跟他嘮著。
“緒真跟孟齊軒這樣,你心裡有壓力嗎?”應承禹忽然問她。
她頓了下,“什麼壓力?”
“你怕不怕,答應了我,將來跟緒真一個結局?”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我是說如果……”
“沒這個如果!”
“行,你說沒就沒吧。”他很少說話,繼續發:“但我還是得替自己說句話,我覺得,咱們跟他倆不一樣。”
傅荔沒回應。
應承禹繼續說:“小七,你自己細想想,孟齊軒當年對緒真怎麼樣,我對你怎麼樣?從小到大,我就算沒滿足你暗戀我的願望,但我對你是不是挺不賴的?”
傅荔:“……”
總覺得這話怪怪的。
應承禹繼續道:“就連你偷親我,我都裝死,讓你親完了。”
傅荔忍無可忍,給他甩一排死亡微笑過去。
閉嘴吧。
應承禹強行總結:“反正,我們跟他倆不一樣,你別搞混了。”
第1040章 後記應荔篇:見到成霜
應承禹是希望緒真那一對趕緊回金陵的,就緒真那情況,他見一回怵一回,總覺得這姑娘得做什麼瘋事兒。
但沒過幾天,緒、孟兩家的父母都來了,似乎是把孟齊軒勸住了,為了讓緒真散散心,兩家人沒催著她回去,先在婺州的醫院修養著。
他聽到消息,內心無語。
“婺州有什麼好的?”他跟傅荔吐槽。
傅荔翻著文件,頭都沒抬,嘲笑他:“你不是要湊九死一生嗎?他倆在,方便你刷業績啊。省得你糊弄菩薩,剪個指甲剪豁口了,都算死過一回。”
照他這湊數的方式,再有幾天,都快讓他湊齊了。
應承禹不臉紅,“我那是無名指指甲。”
“你動脈在無名指指甲上?”
“咱倆將來的婚戒得戴無名指上,這根手指是軍事重地,能隨便豁口嗎?”
傅荔:“……”
白痴。
倆人弱智地扯了一通,應承禹最近在談的一項大外單來了消息,他正了態度,去了會議室。
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傅荔看著還是順眼的。
飯點,她下樓用餐,正吃著,桌子被人輕敲了下。
“傅小姐?”
女人聲音溫柔,傅荔微頓,抬頭看去。
她視線在女人白皙秀氣的臉上停留片刻,接著才反應過來。
哦。
真愛小姐。
成霜。
傅荔張了張口,”有事嗎?”
成霜看了眼她對面位置,禮貌問:“我能坐下嗎?有些話想跟您說。”
傅荔摸不準她的意圖,但看她額頭上都是汗,想起應承禹說她孩子有心髒病,略微有點惻隱之心。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