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錯,今天很帥嘛!」


一向厚臉皮的陳妄,聽完我的誇獎後,居然臉紅了。


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怎麼回事?


是那個藥的問題嗎?


怎麼一個二個都動不動就臉紅,耳朵紅的。


我剛誇完陳妄,想拉著他去沒人的地方看倒刺。


身後就有人叫住我。


楚宴站在不遠處,面色如常。


「沈清梨,你的水杯。」


哦,剛才解散的時候太著急了,水杯都忘記拿了。


我勾著陳妄的肩膀,對楚宴笑了笑。


「我和陳妄有ṭų⁺點事,你可以順便幫我把杯子帶回教室嗎?」


楚宴的目光落在我勾住陳妄的胳膊上,臉色暗沉。


他走過來,把那隻放在陳妄肩膀上的胳膊扯下來。


又把水杯塞在我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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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中帶著不悅。


「沒那麼順便。」


說完他轉身就走。


他咋啦?


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對我有意見。


難道他也想和陳妄勾肩搭背?


也是,畢竟他倆是同類。


是我考慮欠佳了。


沒事,一會兒回去,我就把陳妄介紹給他認識認識。


他們也好交流一下獸人的生存方式。


後腦勺被人敲了敲。


陳妄垂眸不耐煩地催促我。


「還看不看啊?」


我收回看楚宴的目光,嘿嘿一笑:「看看看。」


空教室裡。


我依依不舍地把一百塊錢遞給陳妄。


陳妄看著我手裡的錢,臉又開始紅了。


「你真要看?」


我點頭,不然呢?


我都忍痛割愛了,還擱著給你開玩笑呢?


眼看著時間不多了,馬上又要上課了。


我催促道:


「你趕緊啊,磨磨唧唧,有啥不能看的嗎?」


陳妄長舒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行,那…



你先轉過去一下,我準備一下。」


看個舌頭,還需要準備啥?


一張嘴不就行了嗎?


難不成他早上吃了韭菜,還要噴一下口氣清洗劑。


心裡雖然不耐煩,但我還是背了過去。


教室突然陷入一陣死寂。


就在我再次想要出聲催促的時候,我聽見了身後傳來拉拉鏈的聲音。


我蹙眉,轉身。


隻見陳妄驚慌失措,像是被我突然轉身給嚇到了。


然後褲子掉了。


一條印著旺仔印花的褲衩子赫然出現在我面前。


身後還有一條細長的黑豹尾巴在空中晃來晃去。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身後的教室門不知被誰推開了。


「你們在幹嘛!」


我僵硬轉身。


隻見楚宴站在門口,握著門把的手在顫抖。


眼尾泛著紅,睫毛上似乎還掛著淚。


他看上去好像要碎了。


8


楚宴紅著眼。


陳妄紅著臉。


我站在中間手足無措。


「不是,你聽我解釋。」


我的話剛說出口,陳妄的尾巴就從後面勾住我邁向楚宴的腿。


「阿梨,你到底還要不要看啦?」


不是,他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誰要看他脫褲子啊。


我別開陳妄的尾巴,再次邁步。


陳妄再次貼上來,擋在我面前,壓低嗓音。


「小阿梨,馬上就上課了,我很急的。現在不看的話,可就沒機會咯!」


我知道你很急。


但你先別急。


沒看見楚宴都要哭出來了嗎?


這次還不等我甩開陳妄的尾巴,楚宴就用他的手把纏在我腰上的尾巴撥開了。


然後他居然!


用自己的尾巴把我的腰勾住,微微用力,我就被他勾到身邊,摟在懷裡。


此時此刻,教室裡站著兩個半人半獸的男人。


給我一種莫名的緊張。


楚宴垂眸看我,眼底一片湿潤,可說話的時候語氣卻異常冷冽。


「不是要解釋嗎?說話。」


下巴被他輕輕勾起,我仰頭看著楚宴。


微微滾動的喉結,清晰的下颌線,挺翹的鼻子和那雙一看就容易陷進去的桃花眼。


薄唇微抿,嘴角上揚。


有一種不顧人死活的好看。


楚宴低頭,我才發現他的耳朵也出來了。


毛茸茸的,偶爾還微微顫動。


極致的反差,果然是最吸引人的。


好帥啊,他在說什麼?


下一秒,美妙的氛圍就被陳妄那個大嗓門打碎了。


「沈清梨,你到底還看不看啊。」


我在楚宴懷裡回頭,陳妄已經重新把褲子提上去了。


他看著楚宴,眼裡莫名帶著敵意。


「沈清梨,給你三秒鍾,立刻馬上,滾過來!


「不然就別想看倒刺了!」


哦,Ṱŭ₄對對對。


我錢都給了,不看豈不是虧了。


陳妄那個家伙,才不會把錢退給我呢。


我立刻從楚宴懷裡掙脫,邊走邊點頭:「要看,要看。」


我伸出手,陳妄的尾巴就很自覺地纏在我的胳膊上。


他勾唇笑。


但我總覺得他這個笑是在挑釁楚宴。


我不明白他倆之間那股湧動的暗流來自什麼。


我站在陳妄面前,微笑道:「開始吧。」


陳妄點頭。


朝我走近。


我搓著小手,無比激動。


我還是第一次見貓科獸人舌頭上的倒刺。


和我家貓咪的舌頭會有什麼區別呢?


然而下一秒,我眼前一黑。


身後的人貼了過來,單手捂住我的眼。


摸著陳妄尾巴的手也被拽了回來,然後一條毛發茂密的貓尾巴落在我掌心,蹭了蹭。


一道低沉且帶著絲絲請求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沈清梨,我給你看,你可不可以別摸其他人?


「不光可以看,以後上課也給你摸。行嗎?」


行!


這可太行了!


9


在陳妄幽怨的目光下,我被楚宴帶回了教室。


手機一直震動。


陳妄:【沈清梨,你不準看那個騷貓的倒刺!


【你要是看了,咱們就絕交!】


這節課是滅絕師太張老師的,我根本不敢回陳妄的消息。


幾分鍾陳妄又發來消息。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看沒看啊!】


老師離我很近,我依舊已Ṱũ̂⁰讀不回。


又過了幾分鍾,陳妄的消息再次彈出。


【靠!沈清梨,你該不會已經看了吧!


【算了,看了就看了吧。那你記得回家後也看看我的。】


這難道就是男生之間奇怪的勝負欲嗎?


看誰的不是看,他倆幹嘛要爭來奪去。


張老師終於回到講臺上了,據我對張老師的了解。


她一般隻會在上課前幾分鍾才在教室裡轉悠,後半節課她都會在講臺上。


這是今天的最後一節課了,明天就是周末了,現在不看,就得等到下周一了。


我歪頭戳了戳楚宴的胳膊,笑著問他:


「楚宴,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嗎?」


楚宴吞咽口水,機械扭頭,說話吞吞吐吐。


「現……現在?」


我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


「就是現在。」


楚宴視線開始閃躲,雙頰泛著紅暈,磕磕巴巴開口。


「我……我還沒……準備好。」


我有點無語了。


明明是他自己說要給我看的。


現在又沒準備好。


那剛才為什麼還要阻止我看陳妄的呀!


還讓我損失了一百塊!


我撇撇嘴,擺擺手,失望道:「算了。Ṭù₀」


我不再看楚宴,坐直身子盯著黑板。


雖然我沒看他,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看我。


我知道我的側臉很美,但一直盯著我算怎麼回事?


幾分鍾後,身邊的人挪動著座椅,朝我靠近。


我蹙眉看著緊貼在一起的凳子:「幹嘛?」


楚宴臉上堆著討好的好意,他把校服外套蓋在腿上。


又把我的右手牽著放在校服下,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我手心撓來撓去。


心裡的不開心瞬間一掃而空。


嘴角比 AK 還難壓。


楚宴猶豫一瞬後,湊過來輕聲道:


「今天晚上我打視頻給你看,好不好?」


為什麼要打視頻?


伸個舌頭的事,搞得這麼麻煩。


「不可以當面看嗎?我想當面看。」


手心的尾巴頓了頓,楚宴埋著頭,聲音裡帶著一股嬌羞。


「不可以循序漸進嗎?


「直接當面看,對我來說太快了。


「我從來沒給別人看過。」


行吧行吧。


可能他們獸人的隱私和我們人類不一樣吧。


我盯著楚宴閃動的眼睫,嘆氣道:「那好吧。」


10


楚宴視頻打過來的時候,我剛把手機投屏在電視上。


視頻接通,楚宴那張如雕刻的臉赫然出現在屏幕中。


對面的人還在調整鏡頭。


畫面有點恍惚,我看見一塊古銅色的肌膚從鏡頭前一晃而過。


等等!


楚宴這是沒穿上衣嗎?


鏡頭穩定下來。


畫面裡隻有楚宴下巴以下,褲襠以上的部位。


八塊腹肌碼得整整齊齊。


這簡直就是男菩薩。


看得我小臉通黃。


楚宴的聲音從屏幕傳入我的耳朵。


「剛才家裡的水管爆了,把衣服弄湿了。我這樣子……你介意嗎?」


我嘴巴比腦子快:「怎麼會介意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嘿嘿!」


「什麼?」


我忙改口:「沒,不介意不介意,事不宜遲,趕緊給我看吧,一會兒我還要做作業!」


楚宴磕磕巴巴地說好。


我一眨不眨盯著屏幕,興奮地搓小手。


然後門鈴響了。


靠!


這個外賣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壞我好事。


我給楚宴說,我點的外賣到了,讓他先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回來就可以直接看。


楚宴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一蹦一跳去開門,然而站在門口的人卻不是外賣小哥。


「小旺仔?你來幹嘛?」


陳妄把手裡的保溫桶拎起來,語氣欠欠的。


「叔叔阿姨不是出差了嗎?我媽怕你一個人在家餓死,就讓我給你送點吃的下來。堵在門口幹嘛?不請小爺我進去坐坐?」


我摸著後腦勺,有點尷尬。


也不是不讓他進去,隻是現在我家電視屏幕上還連著和楚宴的視頻。


而且楚宴他沒穿衣服,一會兒陳妄看見了,指不定要誤會成啥樣。


我單手撐在門框上:「下次吧,下次請你進來坐坐,今天有點不太方便。


「你一會兒回去幫我給阿姨說一聲謝謝昂!」


說完我就準備關門。


陳妄單手撐著門板,他把頭探進門縫:「你背著我藏男人了?」


否認的話還沒說出口,屋內就傳來楚宴溫吞的聲音。


「清梨,我準備好了。你快來吧。」


11


陳妄的臉垮了下來,一把將我掀開,奪門而入。


我忙將保溫桶放在鞋櫃上,抱著陳妄的胳膊阻止他往裡走。


陳妄停在門口的酒櫃旁,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見電視上的畫面。


但是楚宴看不見陳妄。


我順著陳妄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楚宴紅著臉在解褲腰帶。


這個畫面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陳妄的聲音透著一股涼意。


「沈清梨,你在幹嘛!」


陳妄的聲音剛落下,楚宴就猛然抬頭,他扯過旁邊的抱枕將自己捂得死死的,一臉警惕地正視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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