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怎麼看?


我沒眼看!


但是我不能說,我要是說出來就太引人懷疑了。


「段先生事業繁忙,竟然願意花時間陪伴我家孩子,我當然是求之不得,感激不盡了。」說完我笑得一臉燦爛,差點連我自己都信了。


「行,沈小姐不介意就行。」


15


別看段臨淵給外人的印象都是一副油鹽不進,冷淡如冰的模樣。


也就是真正接觸過,我才知道他也有如此厚臉皮的一面。


一下飛機,我帶著沈時樂到提前預訂的酒店辦理入住,他和助理也跟著到同一家酒店辦理入住手續。


我帶沈時樂吃烏冬面,他們也跟著進了這家其貌不揚的小店,直接坐在我們旁邊。


看了一眼我們吃的什麼,隨後許晟用日語交流,也點了兩碗一樣的烏冬面。


吃完面,我打車帶沈時樂到附近的傳統神社賞櫻。


一下車,朱砂紅的千鳥居立在頭頂,道路兩旁的櫻花漫天飛舞,一眼望去是粉色櫻花與藍天交接的夢幻。


還沒來得及高興,身後一輛出租車緊隨其後,兩名男人一左一右從車上下來。


一瞬間,沈時樂喜笑顏開,我臉黑如墨。


陰魂不散。

Advertisement


我實在有些忍不了了,一個箭步衝到段臨淵面前,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告訴他:「我反悔了,我介意,我介意!」


段臨淵直接裝聽不到,漫不經心地略過我,走向沈時樂:「樂樂你想摸櫻花嗎?爸爸抱你。」


我:「???」


爸爸?


這貨入戲這麼快?上輩子是個演員嗎?


哪怕已經提前知道段臨淵隻是配合沈時樂的要求當他爸爸,但是如此輕描淡寫地從他口中說出「爸爸」兩個字時,我還是沒忍住心頭一緊,不敢呼吸。


沈時樂聽了倒是十分高興。


充滿睿智的目光看了看段臨淵,又看了看我,忽然就意味深長地笑了。


我正想解釋,他也一秒入戲:「好呀,爸爸你抱我,你抱我!」


我:「……」


行,你倆父子情深,就我裡外不是人,我走!


我賭氣地一個人往前走,走著走著,抬頭看著大片大片絢爛唯美的櫻花,覺得既然來了就不要浪費美景。


回頭,我朝跟在段臨淵身後的許晟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許晟一愣,不太確定地指向自己,用嘴形詢問:「我?」


我點點頭。


許晟得到段臨淵的批準後,才快步朝我走來。


「請問沈小姐有什麼吩咐?」他畢恭畢敬地問。


「會不會拍照?」我拿出手機打開美顏相機,調好各種參數後遞給他:「給我拍兩張。」


「啊……啊?」許晟接過手機,似乎沒反應過來。


「你不會拍照?」我眉頭一皺,覺得這個人看起來也不像是笨的人。


「隻拍過風景,還、還沒有給女孩子拍過照,我擔心把沈小姐拍得不好看。」


「嘖嘖嘖,看來你說的是實話啊。下次你給女孩子拍照,記住千萬別這樣說。」我調侃道,「長得好看怎麼拍都好看,你應該這樣說。」


許晟一愣,臉頰微微泛紅,倉促地解釋道:「沈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擺擺手示意他別磨嘰,同時也後退兩步,在他的鏡頭前找了個差不多合適的位置,「拍兩張試試。」


許晟點點頭,十分認真地舉起手機對著我拍照。


「怎麼樣?我看看。」拍完後我走過去看看照片,發現整體角度找得很好,照片裡的我纖瘦修長,笑容明媚,與身後的櫻花互相映襯,很有氛圍感。


「不錯嘛!」我大方誇獎道。


「哪裡哪裡……」許晟傻笑著撓頭。


就在我們商業互捧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後背一涼。


回頭。


段臨淵牽著沈時樂站在身後,皮笑肉不笑:「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許晟手一顫,連忙將手機還給我:「沈小姐隻是讓我幫她拍兩張照片。」


「拍照?我在行。」段臨淵伸出手,示意我將手機給他,「我幫你拍。」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的,但我還是配合段臨淵讓他拍了幾張照片。


隻是當我打開相冊查看的時候,實在沒忍住皺眉嫌棄。


「大哥,你怎麼拍的?你看這張,我都眨眼了。」


「還有這張,怎麼還糊了呢?你是不是沒聚焦啊?」


「還有這張,你拍得我五五身了,聽我說謝謝你……」


「媽媽。」我正說得起勁的時候,沈時樂默默地拽了拽我的衣角,一臉認真地衝我搖搖頭,示意我別說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抬頭去看段臨淵的表情。


嗯,笑裡藏刀。


「既然許晟會拍,那你給我們一家三口好好拍幾張。」


我:?


「誰跟你一家三口……」


不等我的話說完,段臨淵直接拿走我手裡的手機塞給許晟:「拍。拍不好扣工資。」


許晟:「……」


16


折騰了一天,晚上回酒店洗漱過後我便帶著沈時樂睡下了。


臨睡前我在心中暗暗發誓:明天我一定要甩掉段臨淵!一早回國!


結果第二天,我沒有甩掉段臨淵,也沒有回國。


原因是我起晚了……


睡意蒙眬中我微微睜眼,就看到沈時樂已經穿戴整齊,手裡拿著一份打包回來,還冒著騰騰熱氣的關東煮站在落地窗前。


「媽媽你醒啦?我和爸爸一起給你打包了早餐。」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有些刺眼,加上我剛睡醒,一時間無法集中思考這句話的具體內容,便含糊不清地回答他:「嗯……你先放下,我晚點再起來吃。」


說完我一個翻身背對著窗外的光線,重新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入睡。


無意中掀了掀眼皮,眼前的畫面使我整個人僵在床上,心髒驟停。


隻見段臨淵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身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 T 恤,領口稍微有點大,腦袋微低,露出的後頸骨節突出,線條硬朗。


見我醒了,男人原本寡淡的神情似乎有所觸動,臉上泛起笑意卻不達眼底,看起來溫和卻難以靠近。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我立刻驚慌失措地坐起來,拽著被子就往自己身上裹。


但是冷靜下來後我又停下動作,我身上穿著睡衣,我裹什麼?


「吃完早餐,樂樂邀請我進來陪他一起拼接手辦。」


「……」我一時無言,將目光轉向沈時樂,這才發現他手中有一個未開封的手辦包裝盒。


「這是爸爸剛剛帶我去吃早餐的時候送我的,媽媽,你要起來和我一起拼嗎?」沈時樂笑得一臉天真無邪。


我搖了搖頭,重新躺下,扯被子蓋過頭頂。


我發誓,明天!


明天我一定要甩掉段臨淵!一早回國!


17


今天的安排比較簡單,東京迪士尼一日遊。


我很早就想帶沈時樂來玩,但是前兩年他還太小了。


好不容易到了能帶著出來旅行度假的年紀,此時此刻,我們母子之間卻多了個段臨淵。


雖然多少有些掃興,但是無論如何,我的心情還是極好的。


並且在很多需要排隊遊玩的項目,也幸好有段臨淵不辭辛苦地抱著沈時樂。看花車巡遊的時候,段臨淵更是讓沈時樂騎在他的肩膀上看,觀賞視野絕佳。


我站在人群中,看著前面這個騎在爸爸肩上,一臉驕傲,笑容裡充滿快樂和自信的小男孩,第一次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的。


是我剝奪了樂樂擁有父愛的權利,我到底,是不是太自私了?


好像也是從那次之後,接下來幾天的相處中,我似乎對段臨淵的存在沒有了一開始的抗拒。


心裡的想法也從最初的「害怕他會奪走樂樂」,到現在轉變成「他能陪著樂樂就好了」,能陪一天是一天吧。


十天的旅程即將結束。


返程的前一天,大清早醒來,我發現樂樂不見了。


起初,我並沒有多想。


隻是覺得他又一大早起床去隔壁房間找段臨淵玩。


直到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有人敲門,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彈坐起來。


不應該敲門……


樂樂是有房卡的,他怎麼會敲門呢?


我壓下心頭的不安,赤腳下床,踩著柔軟的地毯快步走過去開門。


門外是穿戴整齊的段臨淵,他看見我的時候稍微有些詫異,目光下移,忽然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臉去。


我知道我睡得有些衣冠不整,但這都不是重點!


「怎麼就你一個人?樂樂呢?」我問他。


段臨淵一怔,目光重新落到我身上,一臉嚴肅地告訴我:「樂樂今天沒找我,我還以為他昨天玩太累了,所以今天睡晚一些。」


我聽完差點腳下一軟。


穩住心神,我咬著唇立刻返身回到房間,在床上一頓摸索尋找手機。


找了好一會兒我才確定,我的手機,和沈時樂的兒童手表都不見了。


「借給我你的手機!快!」


段臨淵二話不說,將手機解鎖遞給我。


我接過手機的時候,看見手機壁紙是他抓拍沈時樂在迪士尼坐旋轉木馬,開心對著鏡頭比耶的畫面,璀璨夢幻的燈光映襯著沈時樂無憂無慮的笑臉。


這個男人,拍我不行,拍小孩倒是挺不錯的。


我吸了吸鼻子,立刻回過神來打開撥號頁面,飛快地按下我自己的手機號碼。


電話接通,那頭果然傳來沈時樂的聲音。


他在哭。


我剛落下的心又被重新提了起來。


「樂樂,你在哪裡?」


「媽媽,我迷路了……嗚嗚嗚嗚嗚嗚……周圍的路牌都是日文,我看不懂,我想打車回酒店,但是我也不會說日語……媽媽……」聽著他在那頭絕望無助的聲音,我心都碎了,心慌意亂地跟著哭了出來。


沈時樂這個孩子,天資聰穎,而且心理年齡也比一般同齡孩子成熟,所以他很少會出現一些讓我著急擔心的狀況。


這幾年養得太順心了,讓我差點忘了他也隻是個五歲的孩子。


「樂樂……你……嗚嗚嗚嗚嗚你別害怕……媽媽、馬、馬上就來找你……」就在我舉著手機哭得語不成句的時候,電話被一隻手拿了過去。


段臨淵臉色也不好看,但他還是有條不紊、語氣溫和地安撫著電話那頭的沈時樂,並引導對方說出周圍的一些標志性建築。


隻是東京的建築都是千篇一律的繁華,樂樂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稍微冷靜下來後,忽然反應過來沈時樂將兒童手表也帶在身上,我立刻提醒段臨淵讓他待在原地別動。


掛了電話,我用段臨淵的手機下載了兒童手表匹配的 APP,登錄賬號,成功追蹤到手表目前所在的定位。


來不及換衣服,我隨便找了件外套披上就和段臨淵匆匆出門了。


在車上,我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焦躁不安地往窗外張望,一到目的地,我第一個推開車門跳下車。

推薦書籍
"楊家有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她生而心智稚嫩,引得十裡八鄉嘲諷譏笑, 直到有一天,京裡來了貴人,說要接她去給有錢人家作妾沖喜去。 這一年,先帝唯一的皇子登基,卻被診出怪病。 欽天監卜卦,曰南方岷澤縣有一女子,若為新後,必使新帝綿延益壽,國運昌隆。 後來,岷澤縣的鄉民們,方才知曉那楊家的老姑娘,是給新皇沖喜去了。"
2024-11-20 17:10:30
作為晏正陽的頂極舔狗,我陪他奶奶跳 過廣場舞。陪他爺爺下過圍棋。陪他媽 媽打過麻將。陪他爸爸.....喔,他爸
2024-12-03 13:52:14
和裴柏離婚的第二年,他突然打電話給我。「我的那條酒紅 色條紋領帶放哪兒了? 「你不是說想把那個空房間改成嬰兒 房?怎麼還沒讓人收拾好。
2024-12-03 14:37:51
十年前,嫡姐拿鞭子逼我爬樹。 「將軍府不養孬人,你要是不爬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遠嫁北地哨所,嫡姐成了建安侯府世子夫人。 十年後,我活成了沙棘野果,剛中帶刺,她卻蹉跎成了溫室蒲公英,仿佛風一 吹就敗。 這一次,換我舉起手中馬鞭。 「將軍府不養孬人,和離啊,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
2024-10-28 12:55:59
我的室友很不對勁。打遊戲時喜歡讓我坐他腿上,還喜歡摟著我喊「寶寶」。當他某天夜裏毫無負擔地幫我洗褲衩時,我沒忍住開口:「你以後別這樣了,我 覺得很彆扭。」他眼神無辜地看著我:「這不就是好兄弟應該做的嗎?」後來我被他壓在床鋪上親哭,眼裏閃著淚花問道:「這也是好兄弟之間會做的事?」室友低笑一聲,指腹擦過我的唇角,「不是好兄弟,是愛人。」
2024-11-15 11:37:28
我被綁架了,卻發現綁匪是個絕世大帥哥。 「第一次遇到這麼帥的綁匪,有點小激動,能把手機還給我嗎?我想發個朋友圈。」 綁匪大哥冷著臉:「自己拿。」 我在周圍仔細地找手機。 上衣口袋,沒有。 褲子口袋,沒有。 褲子裏麵的口袋,好像... ... 也沒有。 他耳根攀上緋色,身體微顫了下。 「別亂摸... ...」
2024-12-12 16:38:01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