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死對頭嫁給沈家兄弟。
她嫁給京圈佛子,我嫁給京圈太子爺。
婚後,她嫌佛子清冷無欲,整天摸個破佛珠。
我嫌太子爺整日出差,一回來就索求無度。
終於我受不了,找上死對頭:
「我要離了,你呢?」
「你都不要了,那我也不要!」
我倆一拍即合。
卻在分配離婚財產的事上大打出手。
把沈家兩兄弟叫來評評理。
佛子失態扯斷佛珠,把她扛起帶走。
太子爺噙笑著扯掉領帶,一圈圈纏住我的雙手:
「你有一整晚的時間跟我解釋。」
「不滿意,我可不會停。」
1
江家千金跟我是死對頭。
Advertisement
我們針鋒相對二十餘年。
什麼都要爭個先後。
我媽和她媽都認為這隻是暫時的。
從我們三歲開始說得最多的就是:
「上了幼兒園就好了。」
「上了小學就好了。」
「上了初中就好了。」
……
直到最後。
她們說:「結了婚就好了。」
結婚前。
死對頭給我放話:
「溫棲雪,我得第一個進門!」
我不服:「江若雪,你別太過分,我才要第一!」
婆婆為此頭疼了一個月。
最後跟沈家兄弟一合計,把原先的大門拆了。
弄了兩扇一模一樣的大門。
讓我們同時接親、同時進門、同時婚禮。
就連洞房那晚。
江若雪還在問佛子沈尋川:
「他們開始了嗎?他們不開始我們也不開始,我不能做第一個懷孕的。」
我被太子爺沈尋舟折騰得死去活來。
卻還顫抖著攥緊他的手。
問他:
「他們結束了嗎?他們不結束,我們也不能結束!」
最後,沈尋舟變著法折騰我:
「夠不夠?」
我虛得睜不開眼,卻還念著江若雪,生怕輸給他們。
「不夠……不夠。」
第二天,我倆雙雙起晚。
起來後看到對方的大黑眼圈,又雙雙大吃一驚。
她的黑眼圈比我還重。
我默默握緊拳頭。
看來這新婚第一局,還是輸給江若雪了!
我死氣沉沉地追問:「你們昨天到了幾點?」
她眼神哀怨:
「昨天剛來一次,他就說到點了,拿著那串破佛珠匆匆去誦經了,我被迫聽牆角聽了一夜!」
我們剛來不清楚佛子的作息,沈尋舟肯定知道!
昨夜他卻故意不告訴我。
害我擔驚受怕一整晚。
我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那是因為沈尋川虛。」
「江若雪,你找老公的眼光沒我好。」
她氣炸了。
我們兩個力求第一,絕不認輸。
結婚到現在半年了,我們的關系依舊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婆婆跟公公都不敢偏袒任何一方。
生怕一個不注意,我們倆把家拆了。
但一直以來我們吵吵鬧鬧都沒什麼事。
直到半年後。
婆婆找上門來了。
2
沈宅太大了,沈家的直系親屬都在沈宅裡住著。
我們也不例外,住在離主樓不遠的小別墅,分別住樓上樓下。
沈宅每年這個時候都要舉辦活動。
這次的活動,是要選出最恩愛夫妻。
婆婆來我們兩家問我們要不要參加。
她就坐在我跟江若雪的中間。
我不想在江若雪面前示弱。
就在婆婆耳邊小聲道:
「媽,沈尋舟又去出差了,我們都快一個月沒見面了,就不參加了。」
婆婆驚聲大呼:
「什麼!他跟你快一個月沒見面了?」
江若雪嘲笑我一番。
婆婆轉而問她要不要參加。
她也湊過去說了一句。
婆婆繼續驚呼:
「什麼?他又去摸那個破佛珠,跟你也一個月沒見了?」
婆婆氣得大喘氣。
一手握著我們一人的手。
安撫我們:「別擔心,媽去說說他們!」
等人走後。
我們倆這才對視一眼。
平日裡我們劍拔弩張,都不想落後於對方。
所以在夫妻之事上扯下了彌天大謊。
而沈尋舟每次出差回來,還要折騰我。
開了葷沒兩天又去出差不見人影。
就知道給我用不完的禮物,給我花不完的錢。
我越想越氣,拍案而起:
「這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
「我要離了,你呢?」
我給江若雪一個眼神。
「你都不要了,那我也不要!」
「要離婚也該是我先來,我第一個離婚!」
我倆對視一眼,決定雙雙同時離婚。
沒想到當晚,沈尋舟出差回來了。
3
我渾身冒冷汗,生怕計劃被發現。
他摸了摸我的手:
「手這麼涼?」
他向來不苟言笑。
天天世界各地飛,忙得腳不沾地。
一個月也就能見上我一兩次。
結婚半年來,我至今還在懷疑——
他到底是因為喜歡我才結婚的?
還是因為他沒有喜歡的人,隻想找我湊合過日子?
「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拿出禮盒,遞給我:
「因為給你帶了禮物。」
他的眼睛漆黑深沉。
我好像永遠逃不出。
他的指腹逐漸灼熱,撫摸我的手腕,帶起一片燥熱。
這是他求歡的動作。
我卻別開臉,倒在他懷裡:
「沈尋舟,我不舒服。」
他便再沒了心思。
把我扶到床上。
語氣著急,問我的身體情況。
可我向來不會說謊。
「就是有點頭疼,四肢乏力,可能是昨夜著涼了,睡一覺就好了。」
沈尋舟卻要去叫家庭醫生,被我拒絕了。
他隻好去給我倒熱水。
回來時,他端著水杯。
我卻看到他藏在家居服下優美流暢的肌肉線條。
默默咽了咽口水。
我反悔了。
既然決定離開,那走之前,為什麼不好好享受一把?
他把水遞給我。
忽然開口道:
「剛剛阿川說,江若雪也生病了。」
「也是頭疼,四肢乏力。」
他的手落在我的頭頂上。
我的身子瞬間緊繃。
「可能……她昨天也剛好著涼了吧。」
好一會兒沒聲音。
我剛抬頭,發現沈尋舟的視線向下。
我順著看過去。
瞪大眼睛。
我做的離婚計劃書沒藏好!
4
我也沒想到沈尋舟會突然回來。
所以他回來時,我嚇得隨手將計劃書壓在了枕頭下。
我一眼都不敢往枕頭下看。
沈尋舟的目光壓迫意味十足。
他半眯起眼:
「這是什麼?」
他的手就要越過我,被我眼疾手快地握住。
頂著那道危險的視線。
我的大腦急速運轉。
突然我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尋舟,那是我以我們兩人為原型寫的小說,書名是《離離原上草》,形容我們的感情就像這處荒原,漸漸長滿了我們愛情的草種。」
「你就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嗎?還想提前給你個驚喜來著……」
我低下頭,黯然神傷。
一點點把玩著他的手。
他呼吸一窒。
我感覺到了他肌肉線條的緊繃。
半晌,他啞聲道:「好,沒看見。」
「是我錯了,明日我在家陪你。」
我猛地抬頭,連忙擺手:
「不用不用!」
又怕語氣過於生硬,語音急轉直下。
我跪坐起來,雙手拽緊他的衣領。
他便順著我的力道。
俯下身來。
我仰頭,吻了吻他的唇:
「不用特地陪我,你要努力賺錢養我,不能浪費時間。」
「要真想補償我,就今晚。」
他喉結滾動,眼神寸寸將我吞沒。
即使什麼都還沒發生。
我卻覺得自己像是被他剝了個幹淨。
他問:「不難受?」
我點頭:「難受,但是是別的地方難受,你不幫幫我嗎?」
他倏然扣緊我的腰肢。
慢條斯理地撩開我的裙擺:
「樂意之至。」
5
我醒來時,已經是大中午了。
打開手機,江若雪和沈尋舟都給我發了消息。
一個讓我快起。
一個讓我多睡會兒。
他突然有個會要去開,沒法回來陪我吃飯。
我收拾好後,連忙捧著離婚計劃書去了二樓。
二樓休息室、健身房、KTV,應有盡有。
江若雪的臉臭得不行:
「沈尋川那死禿驢,昨天我都那麼嫵媚性感了,結果他硬是來都不來一次。」
「這清湯寡水的日子,我是過得夠夠的了。」
「今天趕緊弄完離婚計劃書,分配好,擬定合同,明天就走!」
我一拍桌子,也跟著敲定主意:
「走!必須走!」
「快,來看看沈家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分走的!」
針鋒相對了二十來年,我倆再次一拍即合。
江若雪翻開計劃書。
一頁頁翻過去。
這棟樓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我們倆平均分配。
就連門口的兩棵樹,我們都分完了。
相處了半年,有感情了,得帶走。
江若雪的動作一頓。
目光死死地盯著其中一處。
伸手指著:
「你要帶走咪咪?」
我點點頭:「對,咪咪是我的離婚財產,你要是想要,等離婚了我再給你買一隻。」
江若雪不服:「憑什麼!!當初是我第一個看到咪咪的,要論離婚財產,它應該是我的!」
咪咪是自己跑到沈宅來的。
我們住在一棟小別墅,後面那塊草坪裡的所有東西也都是雙份的。
那天我跟江若雪在蕩秋千。
突然聽到小奶貓的叫聲。
有隻小奶貓誤闖進沈宅。
小貓太可愛,又親人。
我跟她一致決定收養小貓,取名咪咪。
我也不服,據理力爭:「什麼你的?當時是我第一個抱起來咪咪的,無論如何我都得帶走它!」
我倆吵得不可開交。
離婚財產分配不得當。
她說我無可救藥。
我說她不可理喻。
眼看著到晚飯點了,我們還沒達成一致。
江若雪:「我不管,離婚了門前的那棵樹我可以不要,但咪咪我得要。」
我:「你要不服,我們把沈尋舟和沈尋川叫過來評評理!」
「反正離婚了,咪咪得跟我。」
江若雪被我刺激得臉部肌肉抽搐。
我正暗暗竊喜這把又贏了。
「評什麼理?」
我身體頃刻僵硬。
一隻手出現在視野中,按在我們的離婚計劃書上。
這隻手手指修長,指節漂亮。
摩挲著離婚那兩個字。
我渾身發毛,頭頂那道視線像是泰山壓頂一樣。
含笑的嗓音慢悠悠地響起:
「老婆,你的《離離原上草》呢?」
「怎麼變成離婚計劃書了?」
6
我如臨大敵。
江若雪磕磕巴巴地說:
「那啥,我弟生孩子了,我奶奶放學了,我去看看他們。」
她毫不猶豫地丟卒保車,正想逃跑。
門口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
我們紛紛看過去。
門口陰暗處。
沈尋川眼神晦暗,死死地盯著江若雪。
他手腕上的佛珠被扯斷,落了一地。
平日裡遇到我都會乖乖喊我嫂子的人。
如今失了態,眼尾泛紅。
眼睛隻能看到江若雪。
他大步走進來,當著我們的面,把她扛在肩上帶走。
她發了狠地拍打沈尋川的背:
「死禿驢,你放我下來!」
「離婚!離婚!」
「這日子沒法過了!」
沈尋川扛著她,任由她打罵也一聲不吭。
就這麼水靈靈地把人帶走了。
我心中肅然起敬。
難得對江若雪刮目相看。
我都不敢這麼強勢地跟人撕破臉。
人走了,我的目光還沒收回來。
沈尋舟摸了摸我的臉:
「乖乖,都自身難保了,還這麼關心弟妹?」
他噙笑著扯掉領帶,一圈圈纏住我的雙手。
將我的雙手拉到頭頂。
把我壓在桌面上:
「你有一整晚的時間跟我解釋。」
「不滿意,我可不會停。」
他向來不苟言笑,每次笑,我都心裡發毛。
感覺陰森森的。
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我瞪大眼睛。
這裡可是休息室!
可他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
輕吻我的手腕。
「不會有人進來。」
「乖乖,忍著點,不要出聲。」
7
我從沒想到。
看起來沉默寡言,性子也算沉悶的沈尋舟,會有這種癖好。
以前沈尋舟什麼都依我。
除了床上。
但那也是我們 play 中的一環。
現在,他的眼睛古井無波,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每次我想解釋,沈尋舟就會低頭吻下來。
讓我發不出一絲聲音。
纏著我的領帶不知何時已經松開。
我無意識地攀著沈尋舟的脖子,全身依附在他身上某處。
直到我完全脫力。
沈尋舟抱著我去清洗了一次。
我剛緩過來,就迫不及待地解釋:
「尋舟,你誤會我了。」
「是江若雪跟沈尋川過不下去了,我怕她出什麼事才偽裝成跟她一起。」
「而且我可報名了沈宅的最恩愛夫妻,怎麼可能真想離婚呢?」
見他遲疑。
我眼裡淚光閃爍:
「你要不信,大可打電話去問媽!」
他當著我的面,拿出手機,給婆婆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後。
他眸光微顫。
我松了口氣。
倘若這次不糊弄過去。
按照他的性子,或許之後我的小日子更難過了。
「尋舟,你真的喜歡我嗎?」
「為什麼我說的話你都不肯信?」
「我昨天思來想去,覺得《離離原上草》不夠狗血。」
「但離婚計劃書就不一樣了,一看就很有看點,很狗血!所以我才改的!」
「誰知道你根本不懂網文,還誤會我!」
「如果你不喜歡我,那就放我走!」
以前江若雪就說過,我是最會演戲的。
現在看來,我還真會演。
把沈尋舟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神情僵硬,卻在聽到放我走時,眼神輕顫。
攥緊我的手,幹巴巴地道歉:
「抱歉,別走……」
「這些我不懂,你喜歡,我會好好學。」
「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懷疑你了。」
他的眼尾泛紅。
眼神太過小心翼翼,卻又執拗地盯著我。
不許我再說離開的事情。
我的心髒忽然像是被揪了一下,心跳漸漸加快。
低頭隨便應了聲。
才算糊弄過去。
最後,他遞給我一張卡。
讓我隨便花。
看到卡裡的餘額。
我終於意識到溫家跟沈家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離婚計劃書在一開始就被沈尋舟掃到地上。
他甚至沒看到裡面的內容。
這才能順利敷衍過去。
8
兩兄弟不在家時。
我跟江若雪悄悄碰面。
兩個人偷感都很重。
我們一抬頭,目光落在對方揉腰的動作上。
同時驚呼:「昨晚到底是誰先結束的?」
想到昨夜,我們默默閉了嘴。
互相了解了一下情況後。
江若雪攥緊拳頭:
「不知道那死禿驢昨天發什麼瘋,要了一次又一次,佛珠都斷了還不趕緊去修!」
我試探性地問:「那這日子還過不過,我們還離嗎?」
想到昨夜沈尋舟那要吃人的目光。
我就雙腿一軟。
她瞪我一眼,怒斥:「你個逃兵,你就是不敢離!」
我最不經激:
「誰說的!離就離!誰不離誰是狗!」
我們互相放了狠話。
最後復盤上次的情況。
得出結論。
上次是我們太過張揚。
這次我們得低調點。
還得統一戰線,不內讧。
積極做電子版計劃。
再把錢取出來,爭取不用手機,省得被查到我們的蹤跡。
既然互不喜歡,又不肯離婚——
我絞盡腦汁:
「直接提離婚,他肯定不同意。」
「分居兩年提起訴訟離婚太麻煩,不如我們直接逃。」
「回家也不行,我媽巴不得我跟沈尋舟好好過日子,肯定會把我打包送給他!」
我們左思右想。
想得太累,我慢悠悠地躺在沙發上,差點閉上眼。
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
江若雪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溫棲雪,你是不是沒打算跑?」
「怎麼可能!」
「那好,我剛剛得到情報,沈尋川和沈尋舟今晚不回來,我們要走就今天走。」
在江若雪強烈的視線下。
我硬著頭皮說:
「你走我就走!」
9
我倆就這麼水靈靈地跑了。
甚至東西都沒帶全。
我們先跑到一座海島。
又乘坐當地人的船進入了夏威疏海。
訂了酒店。
我們就在這座海島上暫居,權當旅遊了。
我們每天刷刷京城的新聞,就想看看沈家那邊有什麼動靜。
果然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