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習慣做飯,他會主動洗碗做家務。
倒也沒有多震驚。
畢竟視監了他這麼久,也沒見他請過阿姨。
沒有大少爺脾氣這點倒是令人驚喜。
也讓我們的塑料關系親近了一些。
但沈時琛時不時的行為藝術讓我有些苦惱。
洗完澡隻圍浴巾被我撞見好幾回就算了。
喝個水還能湿掉白 T。
他倚在冰箱前,昏暗的環境中,照明燈的光映在他胸膛上。
勾勒出性感的肌肉線條,將身材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我的目光黏在他胸前的兩點紅梅上挪不開。
喉間越來越幹澀。
視線不經意間相撞,沈時琛眸光微凝。
「你...流鼻血了?」
我下意識一擦,滿手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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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琛朝我走過來,我猛地跑到衛生間關上門。
「姜姜,你沒事吧?」
我邊衝水邊含糊回應。
「沒事,我就是有些上火而已。」
沈時琛頓了兩秒:「是嗎?」
我有些惱怒地喊:「你快去睡吧!」
罪魁禍首是誰你不知道嗎?
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大閨女哪受得了這個。
過了一陣,外面沒聲了。
我松了口氣,用紙巾堵住鼻孔後躡手躡腳地打開門。
卻一頭撞到了溫熱的胸膛上。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輕笑。
「可我總覺得跟我有關。」
對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眼。
鼻腔又有熱流湧動的預兆。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輾轉反側到半夜,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
沈時琛不會在勾引我吧?
是錯覺嗎?
8
柳茉又來了。
自從沈時琛說有女朋友之後。
她就三天兩頭地過來找各種理由試探。
正常人都知道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偏偏這孩子還越挫越勇,不到黃河不死心。
我莫名對她有種異樣的憐愛之心。
甚至都不好意思對她陰陽怪氣了。
柳茉氣悶:「喂,你那什麼眼神啊?」
我慈愛地看向她:「說吧,今天又要作什麼妖啊。」
她打開電視:「我們三個一起看恐怖片吧。」
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
看不了一點,我是真怕鬼啊!
我剛想拒絕,她又說:
「你們以前的表現還是太僵硬了,根本無法讓我相信你們是真正的情侶。」
「隻要你們今天通過了我的考驗,我就再也不纏著琛哥哥了,可以吧?」
沈時琛:「沒問題。」
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夾雜著似有若無的期待。
我隻當他在暗示我,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為了工資,我拼了!
一抬頭,剛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潰散。
她放的竟然是十大恐怖片之一的《山村老屍》!
有些人看上去還活著,實則已經走了一會了。
恐怖的音效一出來,我就渾身發抖。
沈時琛將我攬進懷裡,體溫透過肌膚傳遞過來。
仿佛有種撫平恐慌的魔力。
令人安心的嗓音穩穩穿透耳膜。
「害怕就把頭埋我懷裡。」
我沒矯情,埋進他懷裡,雙手還緊緊抱著他的腰。
嘶,這就是傳說中的寬肩窄腰嗎?
好神奇,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下意識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蹭了蹭。
絲毫沒注意到沈時琛的身體越來越僵硬。
9
「好變態,你的相冊裡竟然全是琛哥哥的照片!」
柳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我睜開眼,發現她正用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在翻我的手機相冊。
「?你怎麼知道我的密碼?」
柳茉傲嬌地環住手臂。
「之前看到一次就記住了唄。」
搶回來後,我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沈時琛。
他卻反常的視線閃躲,耳尖在黑暗中紅得能滴血。
我狐疑地打量他,目光卻在某一處凝住。
沈時琛倏然起身,一聲不吭地回了房。
身影快得如同一陣風。
柳茉得意地笑起來。
「琛哥哥肯定是被你的變態嚇到了,你等著被分手吧!」
有點聰明,但不多。
我按住發燙的臉,宕機的大腦這才一點點回歸。
這不對吧?
那是恐怖片,不是島國小電影啊!
柳茉見我沒理她,語氣不滿。
「喂,姓姜的,你怎麼不說話!」
我雙眼無神地扭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
語氣沙啞又詭異。
「我會一直視監你......永無境止的視監你......持之恆以的視監你......沒有盡頭的視監你......你上廁所......你洗澡......你出去玩......你換衣服......你入睡......你的每分每秒......我都在著看你......盯著你......注視你......永遠.......到死......」
「啊——」
她臉色慘白,尖叫一聲往沈時琛房間裡跑。
「琛哥哥,救命啊!」
我嗤笑一聲:「還治不了你了?」
剛伸了個懶腰,沈時琛房裡又傳出第二聲尖叫。
我過去時,柳茉帶著哭腔慌不擇路地撞開我。
「你們兩個變態,鎖死吧!」
「???」
到底看到了什麼讓她這麼害怕?
我剛想瞅一眼,房門砰地關上。
沈時琛抵在門口,他低頭跟我對視,似笑非笑。
「看什麼?」
我頓時想起當初視監他的時候。
他能在衛生間呆一個小時。
再結合剛剛的表現,在房間幹出什麼都不奇怪吧。
我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他湊過來,幽幽盯著我。
「你在想什麼啊?」
我故作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
「男子漢大屁股,我懂。」
說完背著手像個老大爺一樣溜達著回房。
沈時琛語氣無奈:「喂,不是你想那樣。」
我擺擺手,示意他懂的都懂。
他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氣笑了。
10
再次收到沈母消息的時候,我有些怔愣。
沈母:【你不給我發消息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我在床上翻了個滾,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我繼續給你發?】
沈母:【好。】
這天開始,我又開始事無巨細地給沈母匯報。
不僅是沈時琛的事,還有我的生活碎片。
她沒有疑惑和不耐煩,反而句句有回應。
我捧著手機快笑成一朵花。
沈時琛欲言又止,還帶著點微妙的不爽。
「你跟我媽談上了?」
我敷衍地回:「工作呢工作呢。」
沈時琛:「嘖。」
......
很快到了拍畢業照這天。
出發前,沈時琛遞給我一束盛放燦爛的向日葵。
他摸了摸脖子,故作自然地看向窗外。
「那什麼,都說畢業要給女朋友送花。」
「我猜你應該喜歡這個。」
我接過這捧花,聞到熟悉的淡香時瞬間紅了眼眶。
怎麼會不喜歡呢?
我是外婆帶大的,外婆有一塊向日葵花田。
小時候,她總對我說,等葵花成熟了爸媽就回來了。
長大了才知道,我是爸媽不要的孩子。
隻有外婆把我當成寶貝養大。
她還說等我大學畢業,她要摘下田裡最漂亮的花給我慶祝。
可還沒等到這天,她就撒手人寰了。
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後來我才知道她生了重病,為了不拖累我一直瞞著。
現在我存了很多錢,可會在花田旁等我放學的外婆卻再也回不來了。
沈時琛看到我落了淚,一瞬間慌張無措。
「是不喜歡嗎?對不起——」
我上前抱住他:「謝謝你,我很喜歡。」
微風拂過,風鈴微動。
一聲聲悅耳的叮當聲和擂鼓般的心跳重合。
分不清是誰亂了頻率。
11
到學校後,室友看到我手上這捧花時愣住了。
「姜姜,你這捧花怎麼跟沈時琛送女朋友的那束這麼像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表面故作震驚。
「不是吧,我在校門口花店隨便買的。」
「沈時琛竟然有女朋友了?」
她們沒懷疑,興衝衝地給我看校園牆。
裡面截圖了沈時琛的朋友圈。
隻有一張向日葵的照片和一行文字:
恭喜女朋友順利畢業。
下面每秒刷新幾十個評論。
室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上回介紹的那個大師太厲害了,肯定是有人成功了,真羨慕啊!」
我心虛地後退兩步。
拍完就準備開溜,結果被水靈靈地抓去畢業聚會了。
KTV 包廂裡,伴隨著鬼哭狼嚎的高音,我默默在角落喝酒。
室友嚇壞了:「你別喝了,你一喝酒就鬧事,待會我們按不住你!」
我嘿嘿一笑:「放心,我肯定改了。」
她說的是大二那年,我們在寢室煮小火鍋,還配啤酒。
我沒喝過酒就想試試,結果幾杯下肚就開始發酒瘋。
好不容易安分下來,半夜又爬到室友的床上對她又親又抱。
第二天,在室友後退半步的動作中,我沉痛地發誓這輩子再不碰酒。
可都說一醉解千愁。
能暫時忘掉這毛線團般剪不斷理還亂的心事也挺好。
手裡在口袋裡持續震動,眼皮越來越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躁動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清冽中氤氲著絲絲繾綣。
「姜姜,回家了。」
趴到他背上時,聞到熟悉的薄荷涼香,情緒一下就忍不住了。
「沈時琛,你為什麼要勾引我?」
「為什麼要給我送花,為什麼要來接我?」
為什麼要給我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不該有的心動。
沈時琛頓了頓,輕聲說:「因為你是我女朋友。」
我帶著委屈的哭腔:「假的!」
他喉間微動,低啞的嗓音帶著誘哄。
「那,你想變成真的嗎?」
我沒回他,我的手已經伸進他衣服裡上下其手了。
「好熱,好滑,好 Q 彈......」
沈時琛氣笑了。
「你可真會破壞氣氛。」
12
回到熟悉的床上時,我撩開眼皮。
沈時琛近在咫尺,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於是我從心地鑽進他的衣擺開始嘬嘬嘬。
就像在品嘗奶油蛋糕上的誘人櫻桃。
沈時琛悶哼一聲,將我扯出來,耳尖的紅早已蔓延到整個脖頸。
他輕輕喘息:「姜姜,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我此刻色膽包天,腦子早就被沈時琛勾引我的一幕幕佔據。
酒精上湧,壓制了理智,於是我理不直氣也壯。
「我嘬嘬怎麼了?」
「誰讓你勾引我的,都怪你!」
良久,昏暗寂靜的房間裡響起一聲愉悅的低笑。
沈時琛牽著我的手在他腹肌上遊動。
「對,都怪我。」
曖昧的氣息灑在我的耳廓,帶著暗示和引導。
「姜姜,說喜歡我,你想幹什麼都可以哦。」
掌心溫熱的觸感讓我喉間幹澀。
大腦宕機,我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喜歡你——」
下一秒,一個纏綿的吻落下。
不是淺嘗輒止,而是氣勢洶洶地攻城略地。
姿勢倒轉,我騎在他的身上。
沈時琛輕扶著我的腰,喘息著任我肆意妄為。
......
渾身的酸痛讓我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
艱難地摸到手機,發現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沈時琛給我發了消息:
【給你煮了排骨湯,醒來記得喝,我很快回來。】
緊接著就是柳茉挑釁地發來一張照片。
兩家人在飯桌上把酒言歡。
柳茉:【耶,準備商議我和琛哥哥的婚事咯。】
我指尖微蜷,沒什麼情緒地關掉手機。
我不是棒槌,能感覺到沈時琛對我的不同。
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短暫的相交之後就該回到各自的軌道。
就算不是柳茉,也隻會是其他人。
和沈母的合作也正式結束。
畢業,也代表著分別。
於是我帶著行李和千萬巨款悄悄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沒什麼大志向,打算回去開一家種滿向日葵的民宿。
一人兩貓三餐四季就挺好。
千萬,千萬不要來找我啊!
就讓我守著幾個破錢在瀟灑的餘生中悼念我逝去的初戀吧。
13
我沒想到會在回老家的高鐵上遇到那個學弟。
他非常陽光地朝我打招呼:
「哦哈喲,學姐。」
我拉上口罩:「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學弟:「您矯健的身姿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
聊熟了之後,我知道他叫梁研,是攝影專業的大三學生。
這個暑假去拜訪親戚,順便拍一些古村落。
巧的是,他跟我在同一站下車。
分別時,梁研叫住我,笑容有些腼腆。
「學姐,加個聯系方式吧。」
「我對這一塊不熟,如果有時間的話,學姐能不能給我當一天導遊?」
我有些猶豫,他又說:
「一天一千。」
「包可以的啊,錢不錢的,主要是幫助咱學弟進步!」
我含淚點頭,有錢人遍地走,多我一個會死嗎!
梁研笑得燦爛,露出兩個小虎牙,可愛極了。
我差點被晃花了眼。
打開手機,首先彈出來的是柳茉的消息。
【嗚嗚,原來是退婚,你們鎖死吧!】
???
沈時琛給我打了個無數個電話,還有沈母的消息。
我想了想,還是給她道個別。
【感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合作愉快,後會有期。】
至於沈時琛,他估計已經看到我留的便籤了,沒必要再聯系。
去車站買了大巴車票,山路顛簸。
我靠著窗,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色,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14
安頓好後,我抽出時間給梁研當了幾天導遊。
順便對民宿進行初步選址。
探尋了不少甚至我都沒去過的村莊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