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我點頭，「是是是，你單純，你是周單純。」
周嶼沒答應陸巖讓我松了口氣。
不然我真的可能會選擇放棄周嶼。
陳餘的事，我不會讓它再發生第二次。
好在周嶼拎得清。
左右我不缺資源，周嶼慢慢來總能紅。
隻是我沒想到，又過了兩天，張導的劇官宣了。
男二定的是陳餘。
我問陸巖知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陸巖聲音平靜，「陳餘攀上建達老張了，我賣個人情。」
建達老張，圈內有名的資本家，男女通吃。
我沒想到陳餘已經走投無路到賣屁股了。
電話那端陸巖問我，「你介意麼，如果你介意我現在撤掉。」
「不介意，我就是隨便問問。」
陳餘已經是過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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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已經不是他的站姐，但我也不至於擋人財路。
攀上了老張，陳餘果然「死灰復燃」。
宣發的熱搜多了，當初那個事兒就被人又翻出來。
有人吐槽，「互聯網沒有記憶麼，這種糊咖還出來嘚瑟呢？退退退！」
罵的人多了，資本就下場了。
大批水軍湧入，開始為陳餘洗白。
洗白的方式就是……往我身上潑髒水。
「陳餘的站姐其實當初就是潛規則未遂，圈內都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專粉糊咖，這種好拿捏。」
「當初事發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也不是女菩薩，真有人啥都不圖花幾百萬？」
「後來不是說他站姐又開始粉其他的人了麼，那男的也挺帥，有錢人的快樂我們體會不到哦。」
開始聲音不大，直到後來陳餘發了個狀態。
他把所有的微博清空，隻寫了四個字：清者自清。
於是，矛頭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我的賬號又爆了。
這次連帶著周嶼的賬號也跟著爆了。
我覺得這個陳餘果真是腦子不好使。
得罪我到底有什麼好處。
我跟拍了陳餘兩年多，從他出道開始。
不僅如此，我倆的每一條聊天記錄我都沒刪掉過。
有說同行壞話的、有跟粉絲約會的、當然還有拍我馬屁的，應有盡有。
開始為了雙方臉面，當然我也是不想證明自己這麼眼瞎，選擇了體面。
這家伙可好，非得逼著我撕掉他的遮羞布。
我整理了所有的照片，以及我們兩個聊天的記錄和音頻，準備錘死他個小兔崽子。
熱火朝天的時候，周嶼嘴裡叼了袋奶從我旁邊飄過。
酸溜溜地說了句，「以前你給他拍了那麼多照片吶。」
「給你也沒少拍。」
「那咱倆也沒聊這麼多啊。」周嶼指著電腦屏幕上我整理的聊天記錄，「嘖嘖，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可真親密。」
這又發什麼瘋。
我扭頭瞅了眼周嶼，就見這人把喝完的奶瓶捏成一團，自己跟自己說，「但是他沒來這裡住過，我還是贏了的。」
娛樂圈競爭壓力還是太大了。
看給孩子逼成啥樣了。
結果沒想到，錘死陳餘的證據我還沒發。
陳餘那邊先有動作了。
他們拍到了周嶼跟我回家的照片發到網上，然後請營銷號看圖編故事，將我寫成了專門潛規則剛入圈小鮮肉的偽站姐。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陳餘獲利，被列入受害者的名單。
還成了娛樂圈守男德的好男人，落了個「潔身自好」的美名。
熱度拱到了最高。
與此相對的，就是周嶼風評被害。
「軟飯男」又變成了他的 tag。
還沒紅，這孩子又糊了……
8
想我當了站姐數年，也算是叱咤粉圈響當當的人物了。
他們這種招數，講實話我見得太多了。
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事兒會輪到我頭上。
我在這邊火急火燎打電話，商量著把熱搜壓下來。
周嶼優哉遊哉坐在我旁邊，捧著手機也不知道幹嘛。
我放下電話往那邊一看，這孩子正給營銷號私信聊天呢。
用的還是大號。
周嶼：照片還有嗎？
營銷號：問這個幹嘛，想給我發律師函？你別威脅我，我這裡還有更親密的照片，直接能把你們錘死。
周嶼：真的嗎？太好了！都有原圖麼，直接發我，網上傳的帶水印不好保存。
我在旁邊：？
這孩子是不是有病。
我一把搶過手機，「你是真不想在圈裡混了吧？」
周嶼委屈巴巴，「沒有啊，我是真覺得拍得還可以。」
「你經紀人聯系你了嗎，公司有沒有和你商量解決策略。」
周嶼搖頭。
我按了按太陽穴，「看來公司是打算放棄你，專門捧陳餘了。」
我現在就是放了陳餘的錘，也幫不了周嶼。
「我這邊你暫時不能住了，一會兒我去找陸巖出面幫忙，看他有沒有什麼路子做營銷，先幫你把損失降到最低再說。」
「陸巖，他能幫什麼忙？」周嶼把手機收起來，「給陳餘提供資源的不就是他麼。他如果真在乎你，壓根就不會給陳餘這個機會。」
說著還冷哼一聲，「沒準兒他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求他，這樣他就能和你提更多的要求。已婚老男人，呵。」
瞧周嶼這義憤填膺的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陸巖渣過他呢。
我還沒找陸巖，他倒是先給我打了電話。
說有事情要找我聊聊。
正巧我也想和他聊一下關於周嶼的事。
就當……私下請託。
沒想到陸巖今天找我卻不是為了公事。
開篇就是：「我離婚了。」
我看向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像說什麼都有點不太對。
隻能「啊」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陸巖看向我，「喬喬，我們都是明白人，索性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這麼多年我沒忘過你，也知道你在我們分手後瘋狂追星是為了什麼，既然我們都還在乎彼此，時機也成熟了，我想讓你回到我身邊。」
我垂眸有點想笑。
但笑不出來。
「陸巖，你不覺得現在的場景跟七年前有點像麼？」
七年前，他把我約出來。
和我說，「喬喬，雖然我很愛你，但男人的世界不能隻有愛情。我不想騙你，如果想往上走我必須要放棄某些東西。」
於是那個時候，他放棄了我。
其實我跟陸巖認識了太多年，我完全理解他。
他有野心、有抱負，一切都會做出最優的利益判斷。
這也是我們分手後，我仍留在當初我們創立公司的原因。
他不是好的戀人，卻是好的合作伙伴。
我和陸巖說，沒有人會在原地等候，我也不是當時滿心看向愛情的小女孩了。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陸巖卻問我，「是因為周嶼嗎？」
我沒講話。
陸巖說，「分手這麼久，你沒和我單獨出來過，直到現在。喬喬，今天你來，不就是為了周嶼麼？」
他總結陳詞，「你急了。」
然後笑了笑，又說了句，「我也急了。」
9
陸巖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如果我答應和他在一起，他會幫忙和老張那邊打個招呼。
以後周嶼在娛樂圈總歸少不了資源。
其實我沒想跟周嶼在一起。
他就是個弟弟。
也不過就是長得帥點、跳舞好看點、唱歌好聽點、演戲認真點、性格可愛點。
沒什麼特別的。
我這把年紀了，真不至於對個弟弟有超出粉絲之外的感情。
這玩意兒在粉絲跟偶像之間發生，是大忌。
而我跟陸巖認識這麼久了。
當過朋友、戀人、戰友，之間的關系早就堪比親人。
如今他又離婚了，我跟他順勢在一塊也沒什麼不好。
畢竟陸巖有身份地位，還有老男人的成熟魅力。
總歸不虧。
但我該死的就是下不了決心。
晚上我沒著急回家，找了個燒烤店自己喝了幾瓶啤酒。
喝了挺長時間，突然聽見有人喊我。
抬頭一看，居然是周嶼。
這孩子就穿著居家服，臉上連個口罩都沒帶，氣喘籲籲地出現在我燒烤攤，站在我面前。
我嚇了一跳。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麼？」
我皺眉，從兜裡掏出來手機才發現有 20 幾通未接來電，都是周嶼的。
「開靜音了，怎麼了？」
周嶼眼底通紅，「你跟陸巖單獨出去，又不接電話，我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
「我們能出什麼……」
話沒說完，我似乎感受到了周嶼的某種情緒，又抬頭看向他。
世界好像沉默了。
直到哪裡傳來了「咔嚓」一聲，是拍照的聲音。
我才意識到不對，「有狗仔。」
說著我趕緊起身想跟周嶼保持距離，卻一把被周嶼抱在懷裡。
「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
酒精上頭，我居然也就這麼被抱著沒有推開周嶼。
過了很久他拉著我上車，我才意識到，「你怎麼知道我在燒烤店的？」
「網友說的。」
「啊？」
周嶼點開最新一條的狀態，上頭寫道：「有誰看見我的寶貝了嗎？」
上面是一張我們倆當初被偷拍的照片。
現在周嶼的粉絲數量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又處於被大眾關注的關鍵時期，這條迅速被轉發。
還當真有人遇見了我。
網友在評論裡發了我在燒烤店喝酒的照片，問：「這個？」
結果周嶼就找來了。
我捂臉。
他這不是塌房。
這是自己直接動手，把房給拆了。
這一招整的，不僅是網友，連熟悉我的朋友和親戚們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特別是我那位催婚的媽。
「這小伙子不錯啊，媽特地把他演的電視劇都看了一遍，還買了好幾箱他代言的飲料，給你七姑八姨都送過去了。就是年紀比你小點，但也無所謂。」
我腦殼疼，「我們倆真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我以為啥樣，喬羽你別以為自己在外頭上了幾年班，就跟個人似的染了一堆不良風氣，你倆都住一起了，你現在跟我說啥呢？」
我立刻噤聲不敢講話。
最後我媽通牒，「下回回家，把他領過來給我們正式介紹介紹。」
欲哭無淚地掛斷電話。
我瞪了眼周嶼。
罪魁禍首瞪圓了眼珠子看向我，「阿姨要見我？啥時候，我隨時都有空。」
「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我看向周嶼。
周嶼直言，「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可否認，那一瞬間我有點上頭了。
但隨即冷靜下來。
周嶼剛入行，年紀又小，我覺得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和他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