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司牧想起什麼,臉就跟鍋裡的蝦一樣,一寸寸變紅,紅的很明顯。


  他眸光閃爍,根本不好意思跟譚柚對視。


  譚柚看司牧這個表情,就猜到他想起了什麼,頓時呼吸也是一緊。


  “你喝完酒,別、別處……別處……”司牧連帶著脖子都紅了,想從譚柚身上翻下來。


  昨夜洗漱完,兩人連床都沒回,直接在淨室的軟榻上躺著。


  他嘗了一下譚柚身體裡的味道,也是甜的。


  司牧本想分享自己的感受,奈何臉皮還是不夠厚。


  他深呼吸,雙手撐在譚柚腰兩側的床板上,正要細說的時候,譚柚眼皮跳動,實在聽不下去,不由伸手攬在他腦袋後面,掌心微微往前一推,偏頭堵住司牧的唇。


  司牧往上昂著腦袋直眨巴眼睛,昨天他嘗完,譚柚也是這般起身攬著他吻,姿勢都差不多。


  “殿下。”譚柚環著司牧,親吻他耳廓,聲音說不出的無奈。


  司牧眼睫煽動,指尖揪著譚柚肩上衣服的一角,心裡有點打鼓。


  譚柚是不是不喜歡這樣,可他每次有了什麼喜歡的事情,恨不得讓硃砂給他來回重復上千百遍。如此才能一點點品嘗裡面的甜味,每一次看,都是不一樣的感覺。


  像是囫囵吞下一顆糖,知道是甜的,但還是想知道有多甜,所以他重復吃這種糖,慢慢品。


  司牧抿了抿唇,正要抬頭看譚柚,便聽見她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還是那不疾不徐的口吻。


  譚柚是無奈,可又能怎麼辦,誰讓他這麼可愛呢。


  她道:“你怎麼能這麼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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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牧眼裡的笑意一下子就蕩開了,手指松開譚柚肩上的衣服,改為攀摟著她的脖子,腦袋跟譚柚蹭來蹭去。


  “因為我吃了好多糖,我本來是苦的,但我吃的糖多。”司牧聲音軟軟的。


  譚柚掌心搭在他後腰上,哄小孩一樣輕輕拍,“以後還是要少吃些,糖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嗯。”司牧趴在譚柚肩上,“好,聽你的。”


  譚柚輕聲跟司牧說話,手就這麼輕輕拍撫著司牧。無論她說什麼,司牧都乖乖同意,三五句話後,他便沒了聲音。


  譚柚試著將他放回去躺平了好好睡,可司牧就在她懷裡找了個姿勢,不願意再動。


  譚柚便將薄被拉過來,蓋過他肩頭,單手攬著他的肩背,另隻手從枕頭下面抽出書,就這麼半靠在枕頭上看起來。


  司牧眼底是倦怠的青色,顯然一夜沒睡,但他知道譚柚睡眠不深,於是也不亂動,可能就坐在旁邊,這麼乖乖地看了她一夜。


  在看她的時候,不停地回想昨晚的事情,兩手捂著發紅發燙的臉,眼睛裡沒有半分困倦,清清亮亮的格外精神。


  譚柚之所以知道司牧可能沒睡,一是剛才看見他眼底的青色,二是感覺到夜間有熟悉的氣息輕輕貼在她唇上。


  因為他動作過於輕,很克制很小心,譚柚便沒醒。


  到底是喝多了,竟沒在夜裡醒來發現他還不願意睡。


  譚柚垂眸看司牧,眼裡蕩開的溫柔笑意,不比他淺半分。


  中秋朝廷放了三天假,這假期天數還是從以前延伸過來的,雖說放假,但官員們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


  司牧在家裡批折子,跟他一樣忙碌的還有翰林院部分大臣。


  她們被選為閱卷官,從中秋前就已經入宮,中秋晚上卷子整理完畢,她們便開始批閱。


  而同時間出宮的則是出題官。


  周大人她們在宮裡待了一個多月,如今秋闱結束,總算是能回家。


  出題花費時間其實也就小半個月,剩餘日子都是在裡面苦熬。但閱卷官不同,她們是真的晝夜不停地批閱卷子,為的就是一個月後,能把榜單統計出來。


  批卷的都是些老學究,人最是古板,隻認學問不認別的。也因為古板,皇上跟長皇子誰都不能在批卷跟名次上插手,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考試的公正性。


  一個月後,榜單出來。


  要說緊張,還是蘇虞緊張。


  放榜那日寅時,蘇虞就蹲在譚柚房門口,她睡不著,她根本睡不著,她恨不得現在就看見榜單名次才能安心。


  “阿柚啊。”蘇虞對著頭頂月亮幹嚎。


  旁邊的白妔沒忍住抬腳踢她,“叫魂呢。”


  這個時辰,這個日子,真的很像叫魂。


  蘇婉坐在臺階上,雙手託腮小聲問,“你說師公會不會弄死我們?”


  “不是我們,是她自己。”白妔立馬撇開關系,表示,“我就是出來看看,是她非要進來。”


  譚府門房半夜見到她們三個站在外面敲門,一度恍惚,揉著眼睛開門問,“三位今天好早,我怎麼感覺你們剛走就來了呢?”


  她還說,“讀書真辛苦。”


  “心不苦,命苦。”蘇虞往裡頭走,搖頭晃腦,“都是為了百姓,再苦再累也值得。”


  還沒當官呢,官腔就學起來了。


  等三人進去,門人一看計時器,好家伙,才寅時!


  這勤奮過頭了吧!


  門人睡得迷糊,完全沒想起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蘇虞等人就這麼進來,然後死乞白賴地蹲在譚柚門口,“阿柚,你跟我們一起去,沒有你我害怕。”


  蘇婉扭頭朝後看了一眼,屋裡的燈已經亮了,她不由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很是明白阿柚的心情。


  她剛躺下就被蘇虞叫起來,蘇虞瘋狂晃著她的肩膀說,“你居然睡得著!”


  蘇婉沉默,輕聲說,“我現在是睡不著了。”


  然後兩人一起去晃白妔,她們到的時候,白妔小呼嚕打的響亮,蘇婉微微一笑,然後跟蘇虞一起晃她。


  白妔嚇死了,“我以為地龍翻身了!”


  她拎著枕頭追著蘇虞滿屋子打,“你是不是找死!”


  等三人穿戴整齊,站在吳府門口。


  吳府門人微微挑眉,朝三人伸手,比劃一個數錢的手勢。


  蘇虞頭都不回,“打擾了,再見。”


  要錢沒有,要臉一張。


  吳府門人,“……”


  “噯?別走啊,有多少算多少。咱們都是熟人,講講價也行啊!”吳府門人跟在後面喊。


  她白白被人喊醒了。


  蘇白蘇三人頭都不回來到譚府,最後聚集在墨院裡。


  蘇虞多機靈啊,她幹嚎之前還偷偷跟花青打聽了一下,知道今天司牧住在宮裡,才開始喊,“阿柚。”


  譚柚將門從裡面打開,就對上蘇虞那張可憐兮兮的臉。


  蘇虞是真緊張,“我總覺得就我自己沒考上。”


  “不會,”譚柚把袖子理好,寬慰道:“你們答的都很好,可能隻是名次有區別,但肯定都在榜上。”


  蘇虞這才撫著胸口舒了口氣,“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很多。”


  三人平時可能沒感覺,但今天卻格外依賴譚柚。在她們心裡譚柚就是主心骨,隻要她在,哪怕隻在遠處看著,三人就覺得心裡踏實,心中無懼。


  “吳府的人忒不要臉,居然問我們要進門費,”蘇虞呼呼扇著扇子,頭發扇的飛起,“那種東西,能是我等窮人有的嗎?”


  她前腳義憤填膺說完,後腳就跟白妔蘇婉商量,“咱們將來建立府邸後,也這麼幹。”


  蘇婉問,“你要當門人?”


  蘇虞,“……”


  “我才不當門人,我找人當門人,門人收錢跟我五五分。”


  蘇虞嘿嘿笑,扇子收攏敲著掌心,“以後院子公開展覽,誰愛進誰進,想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進,隻要給銀子就行。白天一個價錢,晚上是另外的價錢。”


  白妔翻白眼,“出息,你這頭腦當官屈才,從商去吧。”


  “那可不行,”蘇虞道:“我這麼聰明,自然要當官。”


  譚柚笑,“想法不錯,但做事記得有度。”


  蘇虞立馬湊過來給譚柚扇扇子,“根在這兒,歪不了。”


  她們磨蹭半天,蘇虞忍不住又問,“這吳嘉悅到底還來不來?不來我們就走了,去晚可佔不了好位置。”


  榜前的位置是需要提前去搶的,如此方能在放榜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榜單。


  蘇婉說,“她有可能不自己去。”


  白妔跟著點頭,“我要是她,我也不自己去。”


  吳家那是什麼身份地位,在榜單寫完的那一刻,估計就已經有人將消息送完吳府。吳思圓這時候怕是已經知道吳嘉悅的名次,哪至於讓她再親自去看榜。


  而且街上很多跑腿的,她們看見名次後會通知上門,正好討個賞錢,根本不用本人去。


  所以很多不願意去跟考生們擠的世女,以及那些要臉面怕落榜後丟人的,都偷偷找人幫忙看榜。而白妔這種也有,實在起不來,也會找人幫忙看。


  奈何蘇虞心急,剛寅時就將她連拖帶拽的弄來。


  花青過來,“馬車備好了。”


  坐在車上,蘇虞問譚柚,“阿柚,殿下今天不回來住,是不是為了避嫌?”


  要不然她們也可以跟吳思圓一樣,提前知道榜單。


  閱卷官批完卷子,統計人數,最後將名字寫在榜單上,然後上報皇上跟長皇子,等蓋完金印印章後,才會在卯時末前來放榜。


  所以司牧是知道她們名次的。


  “不是,”譚柚將車裡的燈芯挑高一些,溫聲道:“朝中事多,他這幾日都沒怎麼回來。”


  秋闱跟災民一事後,新稅的事情好像慢慢有所松動。近日馬尚書已經在擬章程,想往上遞折子提一提新稅改革。


  若是來得及,年前國庫會有一大筆稅款到賬,如此這個年百官們也能過好。


  因為這事,朝臣們折子不斷,司牧也忙起來。


  “新稅如果能推行,還真多虧考生們,”蘇虞說,“她們在京中等榜單,每日闲著無事就會相聚看書聊天,難免會討論考題。”


  百姓們聽習慣了,也就從最初的排斥到慢慢接受。


  這便是文人的力量。


  慢慢滲透,讓底下的人潛移默化的適應,所以歷代執政者在文化教育跟科考這方面都會抓的很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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