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而就憑陳思雨的名聲,一旦她跑到空院去反映情況,冷峻的工作就會受影。雖然隻有兩面之緣,但男孩非常喜歡,也很崇拜冷峻那樣的軍人。


  他不希望自己崇拜的人出事。


  男孩差點就要松口了,但陳思雨攥上了他的手:“外婆,我騙你的,東西我們已經賣掉了,錢也花完了。”


  想讓毛姆死心,還不想讓各單位查到問題,就必須把謊言編的離奇點。


  “放屁,七八千塊,我不信你幾天能花完它。”毛姆恨不能手撕了陳思雨。


  陳思雨攤手:“唱歌跳舞,喝酒看電影,錢花起來快著呢,外婆,反正你把錢給了大炮,他也會拿給我花的,我自個兒花掉也是一樣的,省得累著大炮,你說對吧。”


  王秀兒覺得在理:“媽,陳思雨說的對呀,反正我哥也會把錢花給她的!”


  毛姆眼看升天,顫聲:“陳思雨,你會遭報應的!”


  起身,她又說:“軒昂,有東西就帶東西,沒東西就帶錢,下午公安局要再審,你們是想跟大炮一起去固遠的戈壁灘放羊,還是想留在城裡,自己惦量。”


  ……


  現在講究快速結案,所以下午證人們還要再去一趟公安局。


  但來提陳思雨和陳軒昂的兩個女公安卻是單獨的。


  院裡人都給嚇到了,郭大媽說:“這丫頭好好的,你們押她幹啥?”


  徐大媽說:“她膽小,啥壞事敢不敢幹的,你們甭嚇壞了她。”


  女公安意味深長:“大媽,這小鬼對公安局可熟著呢,沒啥大事,跟以往一樣,問個話而已。”


  原身經常勾的男孩們打群架,公安局,她確實是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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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姐弟進了公安局,單獨的房間,王大炮被銬著雙手,眼睛骨碌碌的轉,本是兩眼希望,但在看到軒昂空身一人後,立刻啐:“他媽的,你們玩老子?”


  如今這年頭,沾了流氓二字就要勞改,馬上要宣判了,王大炮已經把牛吹出去了,說要上繳文物,結果這倆傻貨空手來了。


  其實想了一晚上,他已經想通關節了,張寡婦跟陳思雨和謀做局,陳軒昂從中搗亂,他被陳思雨個小尖果兒做局了。


  再看她死性不改,他兩目怒火。


  “陳思雨,王大炮說你有東西要給他,有還是沒有。”女公安不太耐煩。


  陳思雨緊攥著軒昂的手,搖頭:“沒有!”


  “好你個陳思雨,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王大炮猙獰大叫:“公安同志,我還有情況要反映,重要情況,事關敵特!”


  沒東西上繳立功,他還可以舉報有獎。


  眼看思雨姐弟被帶出去,他遠遠一口啐:“陳思雨你個騷貨,你完蛋了!”


  陳思雨回身,積攢的憤怒噴勃而出,照著王大炮的臉就是啪啪幾個大耳光。


  抽的他一臉紅痕,她的手都給打疼了。


  王大炮還想啐,陳軒昂突然抬腳,隻聽啊的一聲,他的鳥兒,要被軒昂給踢廢了。王大炮被銬著手無法掙扎,喊:“公安同志,他們打我,快抓他們!”


  “王大炮,我要再加你一條,侮辱女性!”女公安倒有點同情陳思雨了。


  出來後又說:“不要被壞人威脅到,一切流氓死狗都是紙老虎,我們公安會無情的懲罰,教育他們,直到他們認識到錯誤。”


  她出門後就去局長辦公室了,一進門就說:“領導,有關於敵特的情況!”


  終於,圖窮匕現,狗急跳牆,事情走到敵特這一步了。


  它也是軒昂一直以來在逃避,回避的殘酷。


  瘦瘦的男孩好比一片漂萍,隨姐姐而沉浮,如今他一切的希望,都在姐姐身上。


  他看到毛姆進了審訊室,公安局長也進去了,人們出出進進,臉上都掛著震驚與不可思議,片刻後,更多的公安湧了進去。


  突然,方才的女公安又出來了:“陳軒昂,陳思雨,進來一下。”


  命運的審判,在此刻終於到來。


  桌子上擺著好一大沓紙,上面洋洋灑灑,全是軒昂看不懂的外文。


  但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他媽胡茵寫的,因為隻有她,直到解放後還用的是印有胡家典當行幾個字的筆記本,而本子上是有印刷日期的。


  那些外文,是她從長達二十年的時間裡抄寫的東西。


  全是外文,還是好幾種!


  “這些文字,我們目前還不能斷定是哪國語言,東西我們也要請人分析,你們倆作為胡茵的子女,目前必須呆在公安局,配合我們調查。”局長說。


  王大炮得意洋洋,目光仿佛在說:“你們死了。”


  毛姆撫著胸口,一臉哀痛:外孫不做人,她能怎麼辦,她都是被逼的呀。


  “我繼母出什麼問題了嘛?”陳思雨問。


  局長說:“根據目前王大炮的反映,你繼母很可能是敵特。”又說:“但因為是外文,我們也看不懂,具體還要分析,求證!”


  陳思雨假意害怕就向後縮:“那跟我們沒關系,毛姆是胡茵的娘,王大炮是胡茵的弟弟,胡茵不定是被他們教壞的,你們為啥抓我們,不抓他們。”


  毛姆拍桌子:“陳思雨,胡茵雖然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可她是胡家教育長大的,她是敵特還是四害,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早跟她劃清界限了。”


  陳軒昂冷笑,陳思雨纏了上去:“外婆您別這樣,我繼母原來對您那麼好。”


  毛姆慌不迭的躲:“離我遠點,我鄭重申明,跟胡茵早已劃清界限!”


  公安局長示意,讓人去牢裡提個有文化的知識分子來,認東西。


  陳思雨本是哭的眼淚巴巴的,此時收了哭,卻說:“不用專門請人吧,我懂點外語,比如這張……”


  她說著,拿起一張信紙,已經唱了起來:“達苯拉風薩迪抬額,的泵逆風薩迪拉方,呀尼東掃呢迪拉卡丹尼。”


  話說,陳軒昂見過他姐各種拿手就來的高階表演。


  可看她當場開唱,這也是頭一回,跟王大炮,毛姆幾個同時驚呆了。


  別的角兒表演需要個舞臺,陳思雨不是,她隨時隨地就能演起來。


  她嗓音嘹亮又激昂,仿如一隻黃鸝鳥,又仿佛在浪花中盡情而歌的海豚。


  公安局長乍一聽就覺得這調子很熟悉,而且聽出來了,這是法藍西文,但這年頭,敵特就是西化的東西,所以西化的東西是被禁止的。


  為防陳思雨給她自己惹更多的麻煩,他忙阻止:“小鬼,快別唱了。”


  “我唱中文版吧。”陳思雨說著,重新放歌:“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毛姆她覺得這調子很熟悉,這是大街上經常會放的調子。


  可她一老太太又不學歌兒,哪能懂這個。


  隻見一男公安舉起拳頭試了試,也跟著唱了起來:“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地主人!”


  稀奇了,胡茵寫洋文,她就是敵特呀。


  可咋連局長都站起來了,所有人立正,舉拳,同唱一首歌。


  這些人都瘋了嗎?


  小尖果兒,小浪蹄子,陳思雨的嗓音那叫個甜,調子那叫個高,衝出審訊室,它回蕩在整個公安局的上空。


  毛姆眼睜睜的看著一幫公安唱完,集體朝著牆上的工農兵旗敬禮。


  “《國際歌》的法藍西版,看著紙挺舊,解放前的東西呀。”一公安說。


  局長輕輕捧起紙,說:“沒想到胡茵同志覺悟這麼高,三十年代就會抄法文版的《國際歌》,什麼叫文物,這才是,它意義深重,特別珍貴。”


  啥,合著她藏了多年的‘敵特證據’居然是文物?


  毛姆眼珠子一轉,高舉手:“那可是我兒大炮上繳的,當是大炮立功。”


  所有人回頭,望著這個剛才還在痛斥女兒,說她是敵特大漢奸的,老母親!


第22章 三堂會審


  她前腳才跟胡茵劃清界限, 這就又來強拉關系啦?


  局裡倆女公安看不下去,都閉上眼睛了。


  公安局長說:“毛姆同志,事不能這麼辦, 這東西屬於胡茵的孩子們。”


  毛姆拍桌子:“祁局長,我可是白毛女, 是你要團結的勞苦大眾,好嘛, 你因為一首歌就偏向個小尖果兒,你就是我的階級敵人,靡靡的罪人!”


  局長都無奈了,就跟國歌一樣, 見了國際歌,大家合唱是慣例。


  這老太太她怎麼就,淫者見淫了呢。


  偏偏王大炮也在拍桌子:“陳思雨,我知道那天晚上軒昂也在屋子裡,我知道事兒是你搞的,把功勞讓給我,否則咱們就同歸於盡!”


  局長當然有局長的威嚴,拍桌子,他說:“肅靜!”再說:“關於胡茵留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目前我們還沒有給定性,你們吵什麼吵?”再看毛姆:“就算她抄了國際歌,她剩下的東西還有個路線問題, 如果她路線錯誤, 也是我們的階級敵人, 你要不要擔責?”


  毛姆忙的擺手:“不要。”


  祁局長說:“陳思雨和陳軒昂回家等消息, 有什麼我們會通知的。”


  這回軒昂懂了, 沒讓他們在公安局等,就證明胡茵的問題並不嚴重。


  祁局長這是詐唬毛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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