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在得知韋二盯上自己後,他就把東西從那大寶貝罐兒裡翻了出來,又藏到了蜂窩煤爐子裡,這才是他今天糊爐膛的原因,他用泥巴糊著金條,砌了一個全北城,獨一無二貴重的蜂窩煤爐膛。
小伙子還以為除了他自己,天下無人知。
合著不但他姐看出來了,就連冷隊也發現蜂窩煤爐子的不對勁了?
這臭小子,今兒可算知道,啥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我冷哥可真聰明。”男孩臉蛋微紅,小聲說。
……
再說冷梅,為了慶祝徐莉終於甩開渣男,她和徐莉倆去吃了頓老莫。
她正好要調任去外地,但隻是掛職,本職還是歌舞團的副團長,所以房子並不會被收走。
徐莉今天找她,提議,說想租冷梅的房子,租下來以後,她打算給陳思雨姐弟住一間,而另一間讓她父母住,可以就近照顧她,又不致於因為她經常半夜回家而受打擾,一舉兩得嘛。
屆時徐莉掏一半房租,陳思雨掏一半,冷梅還能有份額外的收入。
話說,徐莉也挺八卦,因為鄰桌有幾個小伙子繪聲繪氣的,正在聊陳思雨倒追冷峻失敗的事,她遂問冷梅:“你弟和陳思雨之間到底咋回事,要有關系,那房子我就隻掏一半錢,另一半你想問陳思雨收就收,不想就算了。”
冷梅說:“我還是那個意思,問你,問陳思雨,都不收。”
她看得出來,弟弟對陳思雨很有意思,她也特別想倆人能好好發展一下,更希望倆人能結婚。
但有個問題,陳思雨有個成份未定的繼母,那可是個麻煩。
一旦冷峻跟陳思雨戀愛,他就得立刻停職接受調查。
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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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莉自以為明白:“你們家瞧不上思雨的成份吧,算了,房租我們必須繳。”
冷梅堅持:“你要真想給房租,房子我就不給你了。免費住,你們隨便住!”
但商量的好好兒的,倆人回家來拿鑰匙,一進門,冷梅就覺得不對。
“完了,我家來賊了。”她說。
一樓,廚房冰箱門是打開的。
通往車庫的門也開著,要命,他爸賴以為豪的寶貝大摩託也不見了。
而樓上,等冷梅上樓一看,差點給嚇暈,她裝首飾的盒子是打開的,遠遠兒才看了一眼,她嚇呆了:“我的首飾,存折,該不會全被人偷了吧!”
“這可是空院啊,怕不會有賊吧。”徐莉不敢信,手捂嘴:“天啦,該不會是你家來敵特了吧,趕緊向上匯報啊!”
第32章 王牌輔助
走近一看, 冷梅兜然松了口氣,因為首飾盒裡的東西全都在,上面還有一封信, 撥拉了一下,少的, 隻有她家門上的鑰匙。
拿起信一看,是冷峻寫的。
冷梅這才把關於‘娃娃親’一事的前前後後了解的清清楚楚, 也才知道,她跟徐莉在聊陳思雨的住房問題,弟弟先斬後奏,已經把人帶回她房子了。
在這一瞬間, 冷梅想把這樁可笑的誤會告訴徐莉,倆人一起好好笑話一下她那個傻弟弟。但轉念一想,不行。
她不傻,看得出來,她那傻弟弟已經昏了頭了。
當然,隻要他爸回來以後幫忙在領導面前澄清了事情,冷峻真想跟陳思雨談戀愛,哪怕成份所限,他以後就沒法飛了,可在冷梅看來,這很值得。
因為人一生,遇到一個良人, 在她看來遠比工作更重要。
而跟現役殲機飛行員戀愛, 於女方是有著嚴苛的要求的, 尤其是文工一行, 按理會有很多出國訪問的機會。
但是一旦跟飛行員確立戀愛關系。
陳思雨從今往後就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人家姑娘那麼優秀, 願意為了愛情而犧牲事業嗎?
她不但要考慮這些,還要考慮一點,現在陳思雨在她的房子裡了,她得找個什麼樣的理由來打發徐莉。
一樓,徐莉正準備拔電話,冷梅扶著樓梯下來了:“徐莉,別打了,我突然想起來,我爸昨天晚上特意交待過,說思雨可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我既然要走,就把房子給陳思雨住著去。”
徐莉放下了電話:“你爸說的?”頓了頓:“那我要想分一間房的話……”
“你再問問別人吧,有沒有多餘的房子能租給你的,我爸吧……”冷梅話沒說完,徐莉了然:“你爸於他那個救命恩人崇拜的緊著呢,想讓陳思雨生活得好一點,不想我打擾,是不是?”
“對,畢竟這麼些年了,剛剛找著嘛。”冷梅說。
徐莉又問:“哎,陳思雨的爸救過你爸一事,原來沒聽你們說過,是不是最近陳思雨上班了,兩家才提起來的,是她自己說的嗎?”
冷梅忙說:“不不,是我們家自己發現的。”
可太委屈陳思雨了,不但她爸懷疑過,冷梅也懷疑過人家,真相是,人家小姑娘非但是被冤枉的,而且現在外面名聲傳的那叫一個難聽。
冷梅心裡愧疚極了,當然也就不想再分一半房子給徐莉了。
徐莉再說:“對了,你爸那人護短,從小就護你,思雨既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估計等他回來,見了,也護得緊。你媽就不一樣了吧,你媽那脾氣……”
冷梅嘆氣說:“我媽這輩子估計就長住蘇國了吧,她不會再回來的。”
她今年27,她媽45歲,而她父母其實是離了婚的,她媽還遠走蘇國了。
冷梅希望的是,萬一弟弟結婚,母親或者願意回來一趟,母女倆見個面。
但機會渺茫吶!
因為是周末,徐莉還要回趟娘家,先走了。
眼看日暮,冷梅給自己加了件羊毛衫,拄上拐杖,這才慢慢的挪著步子,準備往歌舞團去。
走了半天實在走不動了,看到一小戰士經過,請他扶著自己往過去趕。
……
冷梅的房子在一樓,進了門,軒昂和冷峻倆就躲廚房去拆爐子了。
拆完,當著軒昂的面檢查完,還得重新把它給糊起來。
陳思雨則得四下打量一番,看看歌舞團副團長的房子長個啥樣兒。
兩室一廳的格局,主臥是一張紅木質地的雙人床,次臥有一張單人床,客廳的書架上陳列的,居然有原文版的《戰爭與和平》,《死魂靈》等名著,而在客廳的一角,陳列著一架大提琴,顯然,冷副團不但能歌善舞,還會彈奏大提琴。
洗手間不大,但是有淋浴,那種老式的,拉繩式蛇皮管子的那種。
但在如今這個年代,就已經是非常前衛的居住環境了。
就是地漏有點不太好,隱隱往外泛著一股臭氣。
而這房子的陽臺,外面就是圍牆,採光並不好,不過陽臺外面有個小院,瞧另一邊,左邊的鄰居是歌舞團後臺部主任龔小明。
不像冷梅家的小院是荒著的,她家的種著,如今正是秋裡,豆角結了架,茄子繁如墜,一根根等著結籽兒的老黃瓜大的仿佛冬瓜一樣。
而在牆角,龔小明搭了個雞窩,此時正彎腰,在從雞窩裡往外取蛋。
轉了一圈兒,陳思雨蹲冷峻面前了,說:“冷隊,這房子條件挺好,但住的全是領導,左邊是歌舞團的後臺部主任龔小明,右邊呢,住的是誰?”
這是聯排的,共四個單元,一樓因為有小菜地,住的全是領導。
冷峻答非所問,說:“隻要你們想住,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陳思雨又不傻,當然看得出來,哪怕剛才是何新松瞎起讧搞出來的事,但現在,冷峻的態度,非常曖昧,頗有一種想要金屋藏嬌的意味。
但這是領導的房子,且不說住,她就算來溜噠一圈,都需要一個理由。
否則她明天才要去歌舞團上班,叫領導們怎麼看她。
現在在外面尋摸的那位龔主任,就是一手處理了陳念琴和白山的人。
冷峻剛才言之鑿鑿,說要幫她處理名聲方面的問題,可陳思雨怎麼覺得,他又把她拉入新一輪的麻煩之中了?
窗外傳來一陣咕咕聲,陳思雨站起來一看,就見龔小明端了雞食出來,正在喂雞。
一樓,窗裡窗外的,一眼可見,龔小明雖然明著沒看這邊,但目光一直在尋摸,她是團裡的領導,而陳思雨,剛剛調過來的小跑腿兒。
她來副團長家,要沒個合理的解釋,就等於墨水洗豆腐,越洗越黑了。
而這時,按捺不住的龔小明借著雞飛到這邊,鑽籬笆過來趕雞了。
陳思雨在看冷峻,想知道他所謂的‘幫她正名’到底是要怎麼辦。
冷峻低頭不停的看表,顯然也非常著急。
終於,陳思雨看這男人玩不出花樣兒來,又莫名覺得他挺可憐,準備自己跟龔小明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就走人,上徐莉家去的。
但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小峻,開門。”
冷峻大松一口氣,轉身開門,一瘦瘦的女同志走了進來:“思雨來啦?”
又看窗外,見龔小明在自己家窗上,又說:“龔姐今兒休息。”
龔小明端著簸箕說:“冷副,難得啊,你今兒身體好了,都能出門了。”
這就是冷峻的救兵,他姐,冷梅。
大夏天的,她還穿著羊毛衫,走路還拄著拐,說話也有氣無力的:“龔姐,我身體好多了,這不,我妹思雨來了,要在我家住著,我來照料照料。”
陳思雨沒想到自己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冷梅,看她走路不方便,連忙來扶,但冷梅擺手,示意她不用,一步步的,自己挪到了窗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