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


  巴黎有很多二手市場,大多在各種地下通道,或者巷子深處,裡面的衣服,首飾,擺件,各種日用品,因為是二手貨,都比外面便宜得多。


  今兒就算當一天導遊,幫大家選品,砍價,陳思雨用三法郎幫敦煌舞的小伙買到了項璉,還用十二法郎幫他買了一隻鑲石頭的戒指,樂的小伙子眉開眼笑。


  帶著於媛媛,隻花了十五法郎,就買了一條質量特別好的裙子。


  而她,也終於找到了一件適合軒昂穿的格子西服,隻花了十二法郎。


  陳思雨還看上了一對情侶戒指,一問,三十二塊,剩下的六法郎,她在一家攤位上砍價半天,拿下了一隻錢包,就這樣,她的錢也花的一幹二淨了。


  這一天,大家逛了個盡興,也滿載而歸,每人五十元,花的幹幹淨淨。


  回到賓館,陳思雨正在收拾東西,突然有人敲門。


  梅霜開門,外面是於媛媛,抱著個筆記本兒,笑了一臉訕媚:“收拾著呢。”


  梅霜特別反感於媛媛,冷著臉問:“有事?”


  於媛媛捧著筆記本,越過梅霜,訕笑著對陳思雨說:“我列了你們的罪狀都在這兒呢,你列我的呢,咱一起進廁所,把它燒了吧。”


  梅霜目瞪口呆,因為大家都知道於媛媛為了表功,一直在羅列大家的罪名,準備回去以後,把大家撕個遍,她為此特別煩,正在考慮,要不要找外交官幹涉這件事,結果於媛媛親自上門來,說要燒罪狀,怎麼回事?


  陳思雨先接過於媛媛的筆記本翻了翻,從包裡掏出自己的筆記本來,也給於媛媛看了看,說:“走吧,進廁所,燒東西!”


  梅霜更驚了:陳思雨啥時候給於媛媛羅列的罪名?


  小小一丫頭,她的心思咋就那麼密,鬼點子咋就那麼多呢。


  等倆人燒完東西出來,於媛媛走了,梅霜問:“思雨,你啥時候給於媛媛列的罪名,我咋一點都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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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加班的時候,畫臺本畫累了我就列兩條,順手的事兒。”陳思雨笑著說。


  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終於要回國了,大家離家都太久,都很想家。


  而陳思雨的心裡卻憋著邪火。


  來到法藍西,本著學習,交流的精神,她足夠謙卑,誠實,守信,在跟法方芭蕾舞團長達三個月的交流中,毫無保留的,把各種東方芭蕾的技巧全教給了他們。


  但路易.奈非斯導演並沒有遵守協議,她要的芭蕾舞劇膠片,他一份都沒有幫她準備!


  陳思雨等啊等,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大家都在收拾了,她還在等。


  但是,路易.奈非斯始終沒有來。


  上飛機前,陳思雨還懷著一絲希望。


  認為他既然答應了,承諾了,就肯定會辦到,沒有來,應該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


  說不定會趕在飛機起飛前,前來。


  但直到飛機起飛,她依舊沒有等來她想要的膠片!


第78章 挑大梁


  陳思雨列的名單上全是新古典主義芭蕾, 有《阿波羅》,《妖女之吻》,《夢遊者》等, 有這些劇,對陳思雨新劇的場景塑造特別重要。


  如果不是路易.奈非斯提前答應, 她會在黑市上把積蓄兌成錢,自己去買的, 但因為對方答應了,她就沒有買。


  雖然早知道路易.奈非斯不是什麼好鳥,可陳思雨本著華國人以誠信感化國際友人的心思,真誠付出, 也沒有為自己留後手。


  結果就是,她對洋鬼子的聖母行徑,直接導致她吃了個大虧。


  幸好她隻是個文藝工作者,如果她是外交官的話,這就等於喪權辱國了。


  氣的咬牙切齒,但偏偏這是個悶虧,陳思雨還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事就連梅霜都不知道,而整天忙著盯梢的於媛媛,本身心思比較齷齪,隻知道陳思雨和路易.奈非斯有往來,但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協議,反而以為, 陳思雨和路易導演之間, 是有些感情方面的勾扯。


  自認自己也算個知心大家, 看陳思雨臉色難看, 專門坐到她身邊, 悄聲說:“思雨,你是不是被那個跳舞的老外給耍了,他沒欺負你吧?”


  陳思雨臉色刷的一變,厲聲說:“於媛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收過那個華裔老頭的巧克力,還吃了,再敢多嘴,我就把這事兒反映上去,讓思想委好好的批評批評你!”


  於媛媛被戳中心懷,才知道陳思雨盯她,果真盯的夠緊的,她卑鄙,陳思雨比她更卑鄙,結舌半天,撂了句:“我是為你好,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誰是狗呢,你才是狗,我是惡人,是毒蛇,誰敢咬我,我回一口下去,誰就得死!”陳思雨咬牙切齒的說。


  她生得漂亮,脾氣也隨和,於媛媛隻拿她當個小姑娘,此刻突然發火,嚇的於媛媛不知所措,結巴半天,捂著臉跑了。


  倒不是陳思雨要故意嚇唬於媛媛。


  而是,外事訪問,旅途是愉快的,但回來之後,所有人都得蛻層皮。


  因為每一個人都得被思想委審查一遍。


  而一旦有誰說別人的壞話,被思想委揪住了短處,拷問起來,大家相互揭發,就誰都沒有好下場了。


  陳思雨嚇唬的夠狠,於媛媛害怕,到了思想委之後,守緊嘴巴沒敢告別人的狀,剩下的人都厚道,思想委的審查就很輕松的翻過頁了。


  本來,陳思雨以為她給軒昂的買的西裝夠大,得過兩年才能穿,結果她出門三個月,軒昂猛的一下竄了個頭,穿在身上剛合適。


  這孩子有一條背帶褲,套上白襯衣,小西裝一穿,往穿衣鏡前一站,連他自己都驚訝,深鼻大眼的,鏡子裡的他,恍惚間跟個外國人一模一樣。


  但軒昂不喜歡自己這種樣子,隻看了一眼,就把西服脫掉,拿回臥室,掛到衣櫃裡了。


  “對了,你最近鋼琴練的怎麼樣,我不在這段日子,有好好練琴吧?”陳思雨說著,從行李箱裡往外搬臺本。


  這三個月,她在演出的路上,把《一尺的確良》的臺本畫完了。


  滿滿一箱子,全是臺本。


  軒昂一看臺本,又來勁兒了,故意耍大,翹起二郎腿坐到了沙發上:“怎麼,終於要用到我啦,準備讓我給你譜曲子?”


  “想啥呢你,小傻瓜,原來你譜的,隻是三五分鍾的一首小曲子,這回我要的,是一部長達九十分鍾的劇情配樂,你呀,還差的遠呢。”陳思雨說。


  《一尺的確良》是一部三幕式的芭蕾舞劇,長達九十分鍾,它的配樂,可就不是軒昂這種小孩子能弄出來的了。


  而為它譜曲的,會是為梅霜寫《想親親》的那位王老師。


  那可不是一首歌,而是一部恢弘的交響樂。


  把臺本搬了出來,陳思雨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望了窗外半天,突然問:“軒昂,咱的雞呢?”


  她總共養了八隻雞,在她走之前,隻吃掉了三隻公雞,剩下的五隻母雞養的胖乎乎的,每天都在下蛋,這才走了三個月,回來時,雞窩裡一隻雞都沒了,雞呢,哪去了?


  軒昂本是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坐沙發上的,說起雞來,趕忙坐正了:“對不起,姐,有一天我回來,就發現咱的五隻大肥雞,全被人給偷了。”


  這房子臨街,隻有一堵矮矮的小院牆,真有小偷翻牆進來,偷啥都是分分鍾的事,聽說雞被偷了,陳思雨倒不怕,怕的是軒昂的寶貝,那個蜂窩煤爐子,她給嚇的臉色大變:“你的爐子沒事吧?”


  其實是這樣的。


  聶少東今年去當兵了,馮大鋼和虞永健也早就走了,而方小海呢,手腕不夠硬,也沒啥號召力,說是小將們的老大,可小將們壓根兒就不聽他的。


  以致於現在北城的小將就是一般散沙,無人約束嘛,就喜歡偷雞摸狗。


  房子他們倒不敢進,也不敢偷別的,但誰家養幾隻大雞大鵝啥的,但凡給他們聽見聲兒,總得逮一隻出去。


  軒昂是個小孩子,陳思雨又不在,鄰居,從龔小明到程家又都是婦女,膽子還小,他們就專門盯著軒昂偷,五隻雞,一隻隻的,全給偷走了。


  給姐姐講完情況,軒昂說:“我認得那幾個家伙,等咱冷哥回來了,我帶冷哥去找他們,收拾他們。”


  “行。咱先排隊去買點肉吧,今天晚上我給你做紅燒肉吃。”陳思雨攬上弟弟的肩膀,說:“明天咱就孵新的,重新養,這回咱多孵幾隻,誰敢來偷,咱在雞窩旁裝個獸夾,夾死他!”


  軒昂抿唇,重重點頭,聲音卻是輕輕的:“嗯,好!”


  那八隻雞可是軒昂養大的,他對它們有感情,一隻隻的被人偷走,甭提有多傷心了,而每當有一隻雞被偷走時,他都會特別特別的想念姐姐。


  晚上躺在床上,他也懷疑過,陳思雨這趟出國,是不是從此就不回來了。


  他動不動就胡思亂想,一會兒覺得,幹脆姐姐就留在國外,永遠別回來了,過她的好日子去,可一會兒又覺得,姐姐要不回來了,他往後怎麼辦啊。


  而在那樣的心境下,他經常半夜爬起來譜曲子。


  他把自己的擔憂,難過,和憤怒,全寫成了音樂。


  他覺得自己那些曲子都很不錯。


  剛才跟陳思雨得瑟,顯擺,就是想把自己譜的那些曲子全送給她。


  但既然有作曲家王思華老師幫她譜曲,軒昂譜的那些,就不往外拿了!


  ……


  休整了兩天後,陳思雨也該上班了,而她上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市思想委的葉主任看《一尺的確良》的劇本和臺本。


  葉主任也是個文藝愛好者,正好這一年多北城思想方面的問題也少,清闲,聽說有原創劇本,直接就讓陳思雨講給自己聽,看是個啥故事。


  為確保過審,陳思雨盡可能的沒有涉及政策。


  《一尺的確良》是個很簡單的故事,講的是在邊疆上做知青的一群女孩子,為了能拼到一個,進縣城買一尺的確良的機會,於是努力爭功搶優秀,繼而引發的,一系列叫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她大概講起了劇情,葉主任也興致勃勃的聽著。


  突然,他說:“思雨,你是在胡扯吧,什麼叫男知青一人六碗蘿卜湯,夜裡放屁吵的雞以為天亮了,跟著咯咯直打鳴,一人吃六碗飯,那不得撐死。”


  陳思雨正色說:“葉主任,知青的伙食票裡隻有毛糧沒有油,要不您回家試試,三天不吃油呢?”


  “什麼叫知青沒有油?”葉主任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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