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誰給這個法藍西老男人的自信,讓他認為她會為了移民而跟他結婚的?


  還真是法式風格,馬其頓防線,狂妄之極的自大與傲慢。


  也就怪不得王奇會誤解她了。


  這就是男人吧,當女性開始努力,他們不認為她們是想達成某種成就。


  反而會認為,她們是在引起他們的注意力,搞事業,也隻是為了能嫁給他們。


  還真是可笑之極!


  ……


  再說西南戰區。


  戰爭並不是一味的高歌猛進,打著打著就會陷入泥潭,而目前的M國和越國就是,和談談不下來,打又打不起來,大規模的戰爭停止了,但時不時會打一些小仗,戰爭也就陷入了膠著中。


  在這種情況下,飛行隊除了照例的訓練,也就隻能是靜靜等待。


  而在法藍西文藝團到達北城後,對岸就跟M國展開了聯合軍事演習。


  目的當然是挑釁和反對,因為目前,他們才是國際社會所公認的正規政府武裝嘛。


  當然,我國的南海部隊也會針對這個局面而組織演習。


  雖未開戰,但雙方同時磨刀豁豁,做準備嘛。


  總空大院針對這種情況,也得做出戰略調整,要抽調一部分人回北城待命。


  上面制定好戰略後,吳勇和政委商議了一番,就來飛行隊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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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勇說:“臨時抽調回北城,這個任務比較輕松,你們誰有不舒服,又在戰地醫院治不了的就趕緊報名,回去執個勤,正好抽空解決一下身體問題。”


  “有病就要說,什麼胃痛啦,痔瘡啦,就都回去一趟,去醫院開點藥,衝洗一下,治一治,別搞什麼輕傷不下火線,學雷鋒的,部隊不講那一套,快點說。”政委說。


  在外面,‘學雷鋒’是倡儀,但它是從部隊發源出去的美德,在部隊,它是一種習慣。


  而且大男人們,一點小病小災的,大家都不當回事。


  一聽是回去治病,很多人明明胃不好,或者有痔瘡,還很惱火,但就不願意說。


  不願意讓戰友笑話嘛。


  總得領導吼上半天他們才會站出來。


  但今天,冷峻給大家做了表率,第一個站了出來:“我有病,我要回。”


  吳勇很震驚:“我記得你沒有胃病啊,怎麼,你也長痔瘡啦?”


第94章 男德


  冷峻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想女朋友了, 記掛她才想回去的吧。


  他沒有胃病,這個大家都知道,不好撒謊。


  而痔瘡, 反正別人也看不見,他就勉為其難, 承認了。


  吳勇有痔瘡,而且他已經一年半沒見過冷梅了, 他想趁著這邊清闲時回去一趟的,但他深愛著冷梅,於冷峻,向來有種弟弟式的關懷與照顧, 也知道冷梅最疼愛的就是弟弟,他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他。


  聽說冷峻居然也生了痔瘡,知道西南這種天氣,以及這邊的飲食於痔瘡的殺傷力有多大,遂說:“行,算你一個,別的人呢,還有沒?”


  鄧振國舉手:“我。”又問冷峻:“你是內痔還是外痔,還是跟我一樣,裡外都有?”


  吳太行貼心的說:“要是外痔,我建議你最好切掉, 一勞永逸, 還可以趁機住個院, 咱們總空軍醫院不但技術精湛, 伙食還好, 住院就跟放大假的。”


  馬自威說:“吳太行一般人可比不了,談的對象就是給他切痔瘡的女大夫,人家頭一回見面就特別坦誠,咱吳太行還是個光屁股。”


  戰士們哄堂大笑,冷峻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幫人皆是有痔之士。


  吳勇闲時還挖了一些隻有西南一帶才有的,補氣血的草藥,包扎好,讓冷峻帶給冷梅,並叮囑她注意好自己的身體。


  為了能見女朋友一面,冷峻被迫加入‘痔士’行列,就準備回北城了。


  ……


  再說陳思雨這邊。


  就算當初路易.奈非斯沒有遵守承諾給她送錄像情有可原,他也確實是個在專業方面值得她敬佩的好導演,但聖女貞德是什麼鬼,溫柔,賢良又是什麼虎狼之辭?


  她今年才二十歲,他都45了,當爹都是個大齡爹,但他居然用書信的方式提結婚的要求,王奇可不就對她有偏見了?


  幸好隻有王奇看見信,要別人也看到了呢,會怎麼猜她在國外的那一段。


  回頭,曲團帶著團員們,大包小包的在往外搬演出服和道具。


  陳思雨把信撕成指甲蓋大的小片扔進了垃圾桶,說:“王奇,你幫我給路易導演捎句話吧。”


  “你說。”王奇當即掏出筆記本,拔開鋼筆。


  陳思雨莞爾一笑,說:“你就告訴他,我們東方女性跟他一樣,也喜歡溫柔,賢良,擁有男德的男人,所以很抱歉,我不會接受來自他的婚姻請求,也不會移民的,我已經訂婚了,要嫁的,就是一個非常有男德的男人。”


  王奇頓筆:“男德是個什麼東西?我該怎麼翻譯,用Virilité masculine呢,你覺得怎麼樣?”


  Virilité masculine在法語裡是男子氣概的意思,其意義並不準確,而且還很可以被路易.奈非斯誤解。


  陳思雨想了想,說:“用Un homme comme Jeanne d'arc吧,他想要聖女貞德式的另一半,我也想,誰不喜歡另一半對自己忠貞呀,王奇你說對不對?”


  王奇是大使館三秘,也是一員預備役外交官。


  他是十幾歲開始就在法藍西留學的,畢業後,正值華國和法國建交,就留在大使館工作了。


  一直生活在國外,於性和愛,他跟西方人一樣都看得比較開放,並不認為忠貞是什麼美德,反而覺得,男女之間就該勇於追求愛情,別的都不重要。


  至於要一個男性一生忠貞於一個女性,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身為一員預備外交官,這種有悖世俗的觀點他不會講出來的。


  笑了笑,他隻點了點頭。


  話說,王奇是隨文藝團一道回國的,還沒看過《梁祝》,而在他印象中,那是個發生在千年前的老故事,且不說故事背景外國人很難搞懂,要還是像《娘子軍》和《白毛女》式的京戲化服化道,他估計不會引起太大的反響。


  而這場外交交流演出,由皇家歌劇院的院長皮埃羅帶隊,導演是路易.奈非斯,隨團的,除了法藍西幾家大報社的媒體,還有好幾個國家的報媒。


  所以《梁祝》事關東西方的文化交流,特別重要。


  雖然從王司令到部隊文工總團的吳團長,再到歌舞團的曲團,大家都拍胸脯保證過,說《梁祝》是部好劇,但他還是不放心,想聽聽陳思雨的意見,遂說:“思雨,路易導演帶來的是他全新編排,創作過的《茶花女》,在法藍西公演時獲得了非常熱烈的方向,各大報紙評其為新古典浪漫主義芭蕾,咱們就算比不上人家,也不能太差,你是主演,你也去過法藍西,感受過那邊的芭蕾文化,平心而論,你覺得咱們的《梁祝》到底怎麼樣?”


  陳思雨說:“你可以在聯排的時候自己來看的。”


  雖然陳思雨也認為他們的《梁祝》很不錯,但文藝就好比飯菜,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好不好,得每個觀眾自己用眼睛去看,去思考。


  王奇合上筆記本:“好啊,這樣吧,天還早,我有六國飯店的餐票,咱一道吃個便飯,一會兒我派車送你回來,正好欣賞一下你這一年多的潛心創作。”


  話說,上回在國外,陳思雨就不太看得上王奇處事的方式。


  覺得他還太年青,於外交方面經驗不足,也太軟弱了點。


  聽他這樣說,更不高興了,她隻是邀請他觀看自己的演出,他卻順勢說要請她吃飯,還要派車送她,這等於是把她的整個下午給包圓了。


  要說什麼是男德,這個就是啊。


  她是他兄弟的未婚妻,單獨吃飯還包接送,這算什麼鬼,中央空調啊。


  因為其足夠優秀,王司令父憑子貴,在總空的家屬院裡,一直都是別的家屬們羨慕的對象,王奇也是比冷峻,聶少東等,所有的孩子都優秀的,別人家的孩子,可他這種處事風格和行為,陳思雨一點都瞧不上。


  甚至她也能就此判斷,他的外交之路,走不了太遠。


  看陳思雨在猶豫,王奇又說:“我跟冷峻是兄弟,我雖然不像他那麼有男德,但工作關系,一起吃頓飯吧,晚上我正好看看你們的演出。”


  正好這時曲團喊了車來拉東西,陳思雨搖頭說:“很遺憾,今天當然不行,託您的福,我們的場地被人霸佔了,我們連場地都沒有,怎麼排?”


  王奇聽出了陳思雨語氣裡的不滿,解釋說:“思雨同志,整個西方,如今隻有法藍西跟我們建交了,別的國家還不願意承認我們是主權國家。在你看來這隻是一次普通的文化交流,但承載的外交任務特別大,為了顧全大局,能委屈咱就委屈一下吧。”


  陳思雨焉能不知道這場文化交流的意義,想了想,她說:“王奇同志,我知道這場文藝交流的外交意義,我還知道,它是由二號首長一力推動起來的,但俗話說得好,柿子要撿軟的捏,我想,二號首長也不是一味示弱才推動的外交進程,你呀,甭總想著委屈我們,顧全大局,好好琢磨一下什麼叫個外交智慧吧。”


  二號首長的外交在國際上是享有美譽,他親和儒雅,溫和智慧,但也不卑不亢,柔中有剛,與法藍西的外交正是由他推動的。


  次此文藝交流也是由他主導的,而二號首長的外交智慧,正是王奇想學的。


  一聽陳思雨說起,他更來興致了:“你也認為二號首長外交搞的好啊,那你跟我說說吧,你覺得我跟他相比,還有哪些不足之處?”


  王奇想學二號首長?


  那豈不是貓貓學老虎,自以為是?


  “男德,你要真想學,就從男德學起吧。”陳思雨指指身後:“抱歉,我得幫忙搬東西去了。”


  男德?


  王奇一頭霧水,愣在原地。


  這個陳思雨,怎麼又把話題扯到男德上了?


  ……


  因為皇家歌劇院要求清場,《梁祝》劇組隻能被迫撤回總空。


  由曲團帶頭,大家一起搬服化道和各種雜物。


  為防主演發生意外,陳思雨和葉大方兩個主演可以不用幹苦力,曲團命令他倆直接回家,好好休息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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