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的臉上果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齊溪咬了咬嘴唇,指了指顧衍的嘴巴,非常嬌氣地頤指氣使道:“要你喂。”
顧衍像是緩了緩才反應過來齊溪的意思,然後他放下了水杯。
齊溪有點不高興了,她覺得顧衍今天也太一本正經了,自己都這麼說了,都給了這麼樣的下臺階了,他還不來趁著喂水的借口親她……
不過齊溪的不高興沒能持續多久,她剛皺起眉,想要轉身走開,就被顧衍近乎有些粗暴地抱住了,這男人根本沒喂水,徑自俯身吻住了齊溪。
在接吻的間隙裡,他帶了些喘息地蹭了蹭齊溪的鼻尖:“傻子,要什麼借口,想親就親了。”
“還不是……”
可惜齊溪根本沒有機會說完這句話,聲音就消失在了顧衍的唇舌中。
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還一本正經的,結果一旦抱在一起,就有些黏黏糊糊的難舍難分了,齊溪存了些在接吻這件事上和顧衍較勁的心,因此一點都沒帶怕的,如果上一次是她被動接受顧衍的多,那這一次齊溪就主動出擊了,她的舌尖靈活地探入了顧衍的唇舌間,勾得對方欲罷不能時,又調戲一樣地躲閃開來。
隻不過很多事情,即便一開始抱著不純的目的,帶了較勁的想法,但因為太過投入,慢慢的一切都往失控的方向走了……
齊溪被顧衍吻得開始渾身發熱,身體內部升騰起一些陌生又讓人發顫的感受,她的身體像是分裂了,一部分還屬於自己,一部分似乎叛變向顧衍投敵了。
齊溪能感覺到顧衍的手、他的觸碰和他一路向上的動作,仿佛在描摹著一張純白的畫紙。
但齊溪並不是什麼真的完全純白不諳世事的畫紙。
當顧衍的手再向上時,柔軟的毫無遮攔的觸感果然讓他頓下了動作,有些驚訝地看向了齊溪,這男人像是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齊溪,怎麼,你沒有……”
齊溪的手隔著衣服,按住了顧衍的手,讓他甚至沒辦法逃離,像個人贓並獲的犯罪分子,被當場抓獲就地正法在齊溪的胸口,她咬了咬顧衍的耳朵:“剛才去衛生間的時候,脫了。”
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顧衍:“不是說了要讓你知道我是很心軟的嗎?所以軟不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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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齊溪的心齊溪的身體都確實很軟,而顧衍的卻都很硬。而到底有多硬,齊溪確信自己已經用一整夜的時間感知的非常清楚了。
到最後,齊溪的聲音已經變得帶了哭腔,微弱的鼻音裡都是委屈,連她自己都有些認不出那是自己的聲音,長長的像是撒嬌一樣,又軟又媚,像是得到太多了,又像是不夠。
顧衍第一次仿佛還殘存理智,還知道用便利店買來的“作案工具”,第二次的時候,因為兩人都情動到有些忘我,顧衍根本沒有再想起來用什麼,可惜等齊溪意識到他什麼也沒用的時候,已經遲了。
所以排隊幹什麼呀?
最後還是沒有用的。
齊溪心裡委屈的要死,他覺得顧衍一點也不好,他在某些方面真的是兇死了。
要問齊溪的感受,當事人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自己就不應該自我感覺良好去撩撥顧衍,這不叫撩撥,這叫找死,叫挑釁,叫無知者無畏。
第七十五章 “你怎麼這麼兇?一大早有……
第二天一早,齊溪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
明明昨晚是顧衍比較費勁,但怎麼他還是比自己精力充沛這麼多?齊溪睡到日上三竿,還是覺得腰肢酸軟無力,她突然覺得自己以往懷疑顧衍的腎功能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隻是雖然醒了,齊溪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像隻餍足的貓咪,隻想趴著,顧衍家的床很舒服,桑蠶絲的被子即便直接接觸皮膚,觸感都非常順滑舒服。
但齊溪繼續慵懶躺著的美夢沒多久就破滅了,因為顧衍輕輕地推開了門,然後坐到了床邊,大概因為齊溪仍舊閉著眼睛假寐,顧衍並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齊溪是醒著的,他的動作很小心,齊溪隻感覺到床的一側有人坐下的動靜,這之後,顧衍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任何動作,房裡好像除了陽光和安靜,就沒有別的了。
然而即便閉著眼,齊溪也能感受到顧衍的注視。
或許是顧衍的目光太熾熱了,也或者是室內的陽光太熱烈了,齊溪的臉上逐漸有了上火的感覺。
人一閉上眼睛後,好像想象能力反而更加無所拘束,她開始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那些昨夜狂亂下被她忽略的細節,那些兩個人幾近瘋狂的吻和……
齊溪越想越覺得即便薄薄的蠶絲被,都讓她熱得想要掀開了。
但……
但蠶絲被下面,她身上什麼也沒有。
大概是逐漸上火發紅的臉頰以及微微紊亂的呼吸節奏終於讓顧衍發現了齊溪的裝睡。
這男人很作弊地直接俯身親吻了齊溪。
而原本的早安吻,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變得有些失控。
齊溪生怕又要重蹈昨晚的覆轍,她不得不丟下了裝睡的偽裝,從蠶絲被裡鑽了出來,不輕不重地錘了顧衍一下:“走開走開。”
顧衍裝痛得輕喊了一聲:“你怎麼這麼兇?一大早有你這樣打老公的嗎?”
齊溪簡直被他調戲的沒一點還手之力了,隻能上手捂住顧衍的嘴。
她氣死了:“什麼老公!顧衍!你不正經!”
顧衍卻隻是笑,順勢抓起齊溪的手親了一下,然後湊近她的耳邊:“昨晚更不正經的事情都做了。”
“至於老公,也沒錯,是你未來老公。”
齊溪剛要繼續捶他,結果卻發現原本伶牙俐齒和她在辯論自己老公身份的顧衍突然轉過了頭移開了視線,聲音也變得有些磕磕巴巴不穩了:“齊溪。要不是我認識你好多年,我都要以為你是故意的。”
?
齊溪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顧衍回頭看了她一眼,在她身上某個地方視線停留了一瞬,才繼續移開目光道:“不過你倒是沒騙人,你確實身材很好……”
顧衍剛才視線看的位置是……
齊溪循著顧衍剛才的地方看去,然後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蠶絲被確實順滑舒適,但是也確實太順滑了點,齊溪這才發現,剛和顧衍小打小鬧的時候,那條該死的蠶絲被就已經滑落了她的肩頭。
所以剛才她整個人都……
齊溪看著自己胸口的紅痕,幾乎一句辯論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潰不成軍地鑽進了被窩裡,然後死死把蠶絲被裡外幾圈地把自己給裹了起來,留出兩個眼睛警惕地看著顧衍——
“你、你離我遠一點。”
說來也奇怪,明明和顧衍該做的不該做的,什麼都做了,然而第二天,兩個人彼此都還是很害羞,顧衍甚至仍舊不敢直視齊溪的身體,齊溪也好像沒法像以前一樣自然而然的撩撥顧衍。
兩個人都安靜沉默了片刻,像才堪堪緩和了此前的心跳和緊張。
齊溪這才漸漸找回了自己的節奏,她瞪著顧衍,像是打算轉移話題一樣,故作自然道:“我剛才又沒有用力打你,你說疼未免太裝腔作勢了吧?”
顧衍此刻也恢復了平靜,但他看向齊溪的眼神還挺控訴:“你打在我傷口上了。”
傷口?
大概齊溪茫然的眼神太過明顯,顧衍抿了下唇,像是好心地解釋道:“昨晚你抓的。”
“……”
齊溪好不容易和緩下來的心跳,又像是下了熱鍋的油一樣噼裡啪啦跳起來。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需要找一個遠離顧衍可以冷靜一下的地方,然而很沒出息的,她此刻就在顧衍的家裡,還躺在顧衍的床上,周邊一切仿佛都有顧衍的影子,都縈繞著顧衍的氣息,簡直像是逃無可逃。
好在顧衍雖然血氣方剛,但至少理性尚存,他起身離開了床榻,刻意地沒有去看齊溪,隻有些姿勢尷尬地往屋外走:“我也冷靜一下。”
即便努力佯裝冷靜,但此刻顧衍的聲音也有一些波動,他清了清嗓子,仿佛這才找到了鎮定的竅門,這才回頭看向了齊溪:“你穿好衣服快點起來,我做了皮蛋瘦肉粥,你吃一點。”
齊溪哪裡還有腦子想別的,她紅著臉,一通亂點頭“嗯嗯嗯”答應,直到門口傳來顧衍離開帶上門的聲音,齊溪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