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鄰家哥哥閃婚之後,受不了他的寡淡,一氣之下去酒吧找樂子。
沒想到當晚,就被五花大綁。
歐式潔白大床上,清冷禁欲的男人用那雙拿慣手術刀的手,一點點把我的腰往下摁。
「七個男模?那今晚你最好別哭。」
1
幾個小時前,我還在酒吧欲生欲死。
幾個小時後,一睜眼我直接懵逼。
我好像被五花大綁了。
手被捆住,眼睛還被蒙上,身子酸軟,根本直不起身。
哪個王八蛋……
「醒了?」
身旁突然傳來一道沒什麼情緒的聲音。
放在我大腿上的指骨,像午夜的警鍾,規律地敲擊著。
這聲音有點兒熟悉。
絲帶被扯掉。
我對上了一雙陌生又充滿戲謔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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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斯城?」
這人是我那冷淡老公。
我完全愣住。
「你綁我幹什麼?快放開我——」
話還沒說完,下顎突然被粗粝的指腹摁住。
入耳的聲音摻雜壓迫性。
「安分點兒。」
冷風灌進,車門被打開的同時,腰被提溜起來。
我完全弄不清局勢,就被顧斯城攔腰抱起。
一室的檀香拂面而過。
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經過了哪些地方。
玄關……沙發……直接到臥室。
我整個被丟在床上!
2
「綿綿,用我的卡去釣野男人爽嗎?嗯?」
面對我的緊張,顧斯城臉上倒是沒什麼神情。
水晶吊燈高懸於頂,綻放出的光,讓我短暫失神。
我忽然想起那時卡座上正在辦公的男人。
燈光昏暗看不清臉,但身上的氣質很熟悉。
我當時還跟閨蜜開玩笑說,要是顧斯城那就稀奇了。
因為我相信他不會來這種地方。
可沒想到,真是他!
所以,我當時被男模環繞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你聽我狡辯……不是解釋,這是誤會!我沒打算拿你的卡刷的,是拿錯了。」
這是真的,當時光線昏暗,我又顧著和閨蜜說話。
加上卡的密碼都一樣,我根本不知道刷了顧斯城的副卡。
顧斯城要笑不笑的,金絲框眼鏡下那雙沉靜清寒的眼,在我臉上死亡掃視。
應該是不相信了。
可仔細想想,我有錯嗎?
沒有!
我手腕還被綁著,光照得我無比難受。
一想到自己這麼窩囊,幹脆理直氣壯:
「你別這麼看我,我隻是出去玩一下而已。再說你每天工作這麼忙,不能給我快樂我還不能出去找別人?」
顧斯城唇角繃直。
我覺得我一點沒說錯:「本來結婚就是一時興起的事情,你沒這心思,不然我們就離了唄,挺沒勁兒的。」
「什麼有勁兒?」
他突然捏過我的臉,嘴角微扯:「和他們玩兒抓手指有勁兒?」
他果然看到了。
我臉一紅,梗著脖子:
「對 ,我喜歡野的。」
又學著他冰山臉也回掃他:「顧斯城,我們不太合適,你還是隻當我哥哥吧!」
3
和顧斯城結婚,本來就是意外。
我被催婚催煩了,我媽隨口一句嫁給鄰家哥哥,我就賭氣答應了下來。
沒想到,顧斯城也同意了。
第二天,兩家歡歡喜喜地讓我們去領證。
這一同居,就過了大半年。
但我其實是有點怕他的,中學時他總是代我爸管教我。
也就是這樣,我才跟著厭惡他幹什麼都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樣。
就像現在,他面無表情盯著我,不說話,連眉宇都跟著冷硬。
就當我以為他要打電話告訴我爸媽時,他卻隻身去了浴室。
也沒給我解綁。
我氣得要死,拼命挪到沙發,想拿手機打電話。
剛找到包在哪,浴室門被打開了。
大片春光闖進視線,我不爭氣吞了吞口水。
顧斯城每天這麼忙?為什麼身材還這麼好?
腳步聲接觸地面的聲音放大。
我再次緊張起來。
他已經逼近。
我護住胸口:
「你如果強迫我,我跟你沒完!」
他卻笑了下:「結婚這麼久,我是不是該履行作為丈夫的義務了?」
顧斯城溫聲說著,微涼手掌已經緊握住我腕骨。
我嚇得一哆嗦:「我,我沒需求。」
「我有。」
我沒反應過來,他就把我抱到了床上。
鼻尖湧起的全是清爽的沐浴露氣息,我感覺到腦海有什麼在翻湧。
身前人倒是像想起了什麼來,那雙拿慣手術刀的手,一點點把我的腰往下摁的同時。
狹長黑眸微眯:
「七個男模是不是挺有勁兒?」
姿勢過於屈辱。
我咬牙切齒:「對,你,你要是不行,我瞧不起你!」
換作以前,顧斯城是最容易被惹怒的。
怒了拍拍屁股走人最好。
然而,他隻是聳了聳肩,慵懶地低笑了聲,附在我耳邊。
「是嗎?那你今晚別哭。」
「……」
4
我渾身緊繃。
萬萬沒想到顧斯城這狗男人是真狠。
我以為今晚要完了。
可到中途,他電話響起。
水抵在我唇邊,不管不顧下身接了電話。
我還處於神遊狀態,視線停留在他遠去的背影好一會兒,回想起剛剛手機屏幕的備注上。
【容煙。】
顧斯城的前女友。
這兩人還是我幫忙撮合的。
我渾身的熱意散退,瞬間明白婚後顧斯城冷淡的原因。
年少時的顧斯城並不是這般高嶺之花的,相反,他私下玩得很花,圍在他身邊的女生如過江之鯽。
浪子回頭,是大學時遇到容煙後。
兩人在一起的事情那會兒在貼吧鬧得沸沸揚揚,所有的桃花連夜斬斷,兩人被稱為俊男靚女的佳話。
可後來容煙出國,兩人分手,顧斯城性情大變。
再後來,我好像成了那個接盤俠?
我突然很不爽。
特別是顧斯城從陽臺回來後,穿了衣服,隻留下一句:「有事兒出去一趟。」
我沒攔他,隻是慢悠悠問:「容煙回國了嗎?」
他回頭覷我一眼,神色失了方才沉淪情潮的欲色。
抿抿唇,交代:「你今晚早點睡,我很快回來。」
門被關上,我幡然回神。
呵。
誰要你回來?
5
阮家和顧家某種意義上,算商業聯姻。
我沒有蠢到因為容煙,棄自家利益而不顧。
但也不允許自己落下風。
第二天,我去找林聽,在她的介紹下,找了個頂帥的男模,順便發了個朋友圈。
【夜生活,剛開始。】
現在我可不怕顧斯城抖摟到我爸媽那邊,畢竟我也抓到了他的把柄。
倒是林聽,看到我這番操作,再看到我脖子的吻痕,嘖了聲:
「昨晚開張了?」
我和顧斯城這點兒事,她也知道,我沒瞞著:「他前女友回來了,白月光就是厲害,能讓他從床上下來,出門找她。」
林聽聽完炸毛了:「這狗男人這麼狠?」
我聳聳肩:「沒關系,他玩他的唄,我玩我的,反正就搭伙過日子。」
我很慶幸沒喜歡顧斯城呢,不然傷神的就是我了。
一連幾天,我都沒回家。
在第二天的深夜,顧斯城打電話來詢問我在哪兒。
能在哪兒?我現在約了小明星美美吃飯呢。
「和聽聽在一起。」我臉不紅心不跳回復。
「是嗎?」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沒多想:「對啊。」
他沒說話了。
我也沒在意,繼續和對面的男生洽談。
我的服裝品牌公司,現在正需要男模特,對面欠我一個人情,今兒剛好還了。
吃完,已經將近十點,奈何今天 520,很多小情侶出來約會,通道堵滿了人。
走到樓梯時,有人撞了我一下,正要摔倒,腰間出現了一雙手。
我以為是小明星,剛要跟他道謝,扭頭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硬是愣在原地。
6
「斯城。」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
我扭頭,看到了許久不見的人。
相比大學,容煙憔悴了一些,但遮不住氣質好,藕粉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像富家千金。
她小跑過來,看到我時,臉上的笑意褪了幾分。
我挑眉,將顧斯城推開,堪堪站穩。
「真巧啊。」
顧斯城的目光就落在我身後的男人身上,嗤笑:「聽聽?」
像在不爽地質問。
沒等我說話,容煙出聲了:「阮綿,好久不見啊,這是你男朋友?」
她的目光同樣落在小明星身上,帶著探究。
我笑了,好整以暇地看了顧斯城一眼。
沒等到解釋,於是便挽過周野的手臂。
「是啊,今兒 520 嘛,來約會了。
「你們也約會呀?」
「我們……」
容煙的話沒說完,顧斯城沉聲接了話:「今天工作日,當然是工作。」
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才不信呢,你個醫生還用在外面工作?
我拉著周野就走。
顧斯城冷著臉叫我,容煙及時拉住了他。
嬌俏地不知和他說了句什麼。
我撇了撇嘴,真當是情深意切,不要臉。
遠離了那兩道灼熱的視線,我立即撒開周野的手。
「抱歉啊,利用了你,回頭請你吃飯。」
他性子較為內向,全程不說話,這會兒我才注意到他耳根子紅得徹底。
抿了抿唇,潋滟的眸子弧度微彎,衝我笑了笑:「沒關系,剛剛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那是我老公。」
「……」
他臉上出現詫異的神色,我聳了聳肩。
是吧,真挺有意思。
顧斯城這算是出軌了吧?日後離婚,指不定對我還有用。
正後悔沒拍照時,我電話響了。
裡頭的聲音慌裡慌張的,洪女士說我奶奶住院了。
同一個時間,我也收到了顧斯城的信息。
7
和顧斯城抵達醫院,已經是半小時後。
我著急往病房跑,剛出電梯,他就拉過我的手腕。
觸電似的,我立即撒開,他卻攥得更緊,聲音也冷沉:
「怎麼?夫妻之間牽個手都不行?」
可一想到他前幾個小時可能還和碰過容煙,我就嫌棄。
「塑料夫妻——」
「我想你媽也想我們關系和諧。」
他委婉打斷。
「……」
長廊那頭,洪女士已經看到我們,我抿緊唇,最終還是把手搭在顧斯城的手臂上。
讓他佔便宜一次。
等到達,我急忙撒手,往手術室看:「媽,奶奶怎麼樣了?」
「突發心梗,還在手術中。」
說完,她的視線落在顧斯城身上,無奈道:「本來要去斯城醫院,奈何太遠,就選了個就近的。」
我媽很喜歡顧斯城,當初結婚,她是第一個舉同意牌的。
應該說,除了我,我們家沒人不喜歡顧斯城的。
過了好久,手術室的門才被緩緩打開。
醫生說脫離生命危險了。
我也松了一口氣,要陪護的時候,我爸也來了。
「也很晚了,你和斯城先回去,明天再來吧。」
我有點猶豫,我媽拉著我的手,嘆了氣:「你奶奶也年老了,一直盼著抱曾孫,你和斯城也結婚半年了,抓點緊兒啊。」
「……」
我眼睛瞪大,憂心的心情一下子變了樣兒。
「媽,我和顧斯城沒打算……」
「我們會盡量的媽。」
顧斯城忽然握過我的手,笑著接過了話茬。
我傻眼了,不是,你自己心裡沒騰空,還想生孩子?
來到車庫,我狠狠瞪他一眼:「你要想生自己生,我可不陪你。」
「那你陪誰?剛剛那小奶狗?」
「阮綿,我們是不是要好好算算賬?」
顧斯城的表情讓我回想到了把我五花大綁的那晚。
他也是這般,陰沉沉的,像在醞釀風暴。
我被氣笑:「顧斯城,你未免也太雙標了點兒。就允許你對前女友餘情未了,就不允許我找別人?」
「我說了,那是工作。」
他眉頭緊皺,似乎是在為我的不信任而煩躁。
我看是把所有的耐性都給了容煙吧。
深知多說無疑,我不想糾葛:「待會兒我去林聽那兒,就不和你一起了。」
這下不僅表情,顧斯城就連臉也冷了下來。
在我邁出步伐那秒,漆黑瞳眸緊鎖在我背後。
威脅:「如果你想我打電話給媽,你就去吧。」
「……」
我恨得牙痒。
8
餘怒未消,到家後我在門口把鞋踢得亂飛。
顧斯城把別墅的門關上,再把我的鞋收拾整齊。
我輕哼一聲表示不屑:「龜毛的外科醫生。」
他抬眼,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抓住我的手腕,倏然把我抵在玄關,唇吻了上來。
比往日還要狠,還要兇。
我腦袋發蒙,被禁錮得使不上勁。
被迫由著他為所欲為。
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力道才減小。
我得以喘息,要一巴掌呼過去,顧斯城把我的雙手放在他的脖頸。
漆黑的雙眸沾上了欲色,正慢慢湊近我。
低啞著聲兒:「阮綿,你是不是在吃醋?」
什麼?
我還沒完全回過神,盯著眼前皺巴巴的襯衣沒說話。
奇怪,他和容煙待在一塊兒,為什麼沒有她身上的香水味?
「說話。」
我厭惡極了他這語氣。
想到什麼,我使勁擦了擦嘴,氣死:「你髒不髒啊你?碰了容煙又來碰我!」
莫名地,心裡還有點委屈,快要掉下淚來。
渣男!
我狠狠踹他一腳。
頭頂的視線灼熱,顧斯城失笑:「我哪裡碰過她?真的隻是工作。」
他指腹輕刮過我的側臉,把飄落的碎發別在耳後,看著我發紅的眼,難得柔聲解釋:「本來還有律師一起吃飯的,但是他臨時有事離開,並不隻是我和她。」
「阮綿,我沒這麼不道德。」
「……」
不知是不是暖黃燈過於柔和,顧斯城整個人都變得溫和起來。
加上距離過近,我很不自然。
太熱了。
連我面頰都有點發燙。
我「哦」了聲。
推了推他,又推不動,不耐煩了,他卻連帶胸膛的手一起握住:
「那你呢?和剛剛那個男人怎麼回事?」
「……」
周野嗎?
我靈機一動,終於找回點兒氣場:「對象啊,不是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