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裝備比他們還齊全呢。
陳清北笑:“我在大興安嶺那邊山區,距離咱們省不算遠。”
這遠不遠的,要分怎麼說,跟其他北方地區或者南方來比,那肯定是不遠的。但實際上,他們這也不近的。
關於自己工作上的事兒,陳清北一般都是不怎麼說的,雖然他的部隊不是保密級別高的,但是多少也還是注意點更好。他立刻說:“我這次回來給你們帶了好些東西。”
他趕緊去翻自己的行李:“我還帶了狍子肉,今晚做一點吧。”
一聽到有肉,幾個站在邊邊角角的小娃都驚呼出來,高興的神情溢於言表。
沒有什麼,比吃肉更加喜悅的。
“哥,你今年回來的挺早啊!你休息多少天?”
去年都是臘月二十九晚上才到家,今年這才臘月二十三呢。陳清風心裡高興,但是又擔心哥哥回來的早,走的也早。
陳清北:“我們還是跟往年一樣,十五天假。不過我有一個戰友家裡出事兒沒人了,也就不回家了。他把假期讓給了我。我這就有三十天假期了。我在路上耽誤了快三天。正月二十一回去報道就行,我打算十九出發。”
這麼多假期,不管是陳大娘還是蘇小麥,都驚喜極了。
這對蘇小麥來說,又是跟前世不一樣的地方,她也不顧及旁的了,拉著陳清北的手不撒開。這在陳家原來來說,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樣拉著手像是什麼話。
但是這幾個月被姜甜甜和陳清風燻陶的,大家竟然覺得都理所當然了。
隻能說,習慣成自然啊。
陳清北把放在背包裡的一大塊狍子肉拿出來,仔細看一看,這足有半隻了。
陳清北得意:“我們那邊,這個是很多的。怎麼樣?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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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拿了一包糖出來,看向了幾個小不點:“想不想吃糖?”
小娃們趕緊大聲:“想吃。”
陳清北拆開包裝,抓了一把就遞給了孩子們,隨後要抓,陳大娘一把拉住,奪了過去:“吃那麼多幹啥,留著慢慢吃。這東西還有吃夠的時候?”
陳清北大概也是習慣老娘的性格了,笑了出來。
他又拿出了幾包點心:“娘,這是我買的,您收著。”
陳大娘瞪他,問:“你的工資不是都郵回來了嗎?一個月就留那麼一點點,自己留著花唄?咋還給家裡買東西?”
陳清北樂呵呵的,解釋說:“我那邊也沒有什麼可買的東西。”
還有完成任務,給了一點獎勵。不過這個,陳清北沒有說,不是要瞞著家裡人攢私房錢,而是那些有點危險的事兒,他不好回家說的。別看他娘咋咋呼呼,但實際上沒啥心眼兒,不會想到。但是他爹那人卻是個精明的,如果真說了,保準瞞不過去。他也不想家裡人跟著擔心的,索性就不說。
“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亂花錢,買這麼些都是都得十幾塊了吧?家裡什麼都有啊。”
陳清北:“娘,這些都是應該的。”
他又笑了出來,回家總是喜悅的:“我這麼長時間不回來,總是該孝敬孝敬你們二老。”
陳清北吸了吸鼻子,問:“家裡什麼味道?這麼香。”
蘇小麥立刻叫:“哎呀,我還蒸了蛋糕。”
好在哦,發現及時,要是真的不及時讓這鍋蛋糕泡湯,陳大娘大概會打人的。這可是實實在在的金貴糧食啊。
蘇小麥蒸了蛋糕,家裡的人都曉得這裡面放了多少金貴的東西,眼巴巴的看著。
陳大娘冷漠:“這麼貴的東西,也是你們吃得起的?都給我散開。”
蘇小麥一抬頭就看到孩子們饞的流口水的樣兒,她笑著說:“一人嘗一點吧,咱自家人做了,自家人還沒嘗過,哪裡像話。”
陳大娘白她:“就你好心。”
不過倒是沒有拒絕,隻是,她說:“我來切。”
陳大娘不是不疼孩子,隻不過他們是什麼人家呢!這種東西,嘗一嘗就不錯了,真要吃,吃多少是個夠?所以她切得很細致,又看家裡大大小小眼睛都黏在蛋糕上,她嘆息一聲,手指頭那麼粗,切了二十多片,正好一人一片。就這,廢了好幾塊蛋糕呢。
“一人嘗一片。”
“我們也有份?”陳四哥高興的問了出來,不過很快的,就知道問這個多餘,在老娘的白眼球裡很快的下手。
陳清北一口吃下,詫異的說:“味道真好,娘您啥時候學的做這個?”
陳大娘幽幽:“你媳婦兒做的。”
陳清北笑了出來:“媳婦兒你真的好能幹。”
蘇小麥眼裡帶著十分的喜悅。雖說陳清北回來了,但是蛋糕既然做了就不好等,蘇小麥把第一鍋兒出來之後,又開始忙碌第二鍋兒。陳清北眼看媳婦兒忙裡忙外,索性進屋上了炕。
一年不見,家裡人好像都起了大變化。
倒不是說外貌有什麼變化,而是精神面貌,好像比去年好了不少。
陳清北:“來,哥幾個上來坐會兒。”
“你爹咋還不回來。”
陳二哥叫了老爹之後自己就跑回來了,陳會計正好趕上知青點有事兒,去那邊了,說是等一下再回。
聽到知青點,姜甜甜的耳朵動了動,想到了遲曉紅。
陳清北曾經救過遲曉紅,正是這次陳清北回來探親過年,遲曉紅才認出了他。並且深深的就纏上了他,極其針對蘇小麥。
姜甜甜抿抿嘴,覺得麥姐對她這麼好,她怎麼著也得給麥姐掃除一點障礙。
雖然,社會我麥姐可能根本不需要,但是姜甜甜覺得,不管需不需要,她得表明自己站隊的態度。畢竟,吃人家的嘴短呢。她不僅給自己做蛋糕,偷偷烤玉米的時候,也沒有落下她哦。
不過,想到當初大暴雨麥姐還能抓緊機會去薅了一些玉米棒子回來,姜甜甜就要感慨一句這位真是女戰士。
人家對她好,她也得投桃報李哦。
“知青點又出什麼事兒了嗎?”姜甜甜脆生生的問了出來。
陳二哥:“我過去的時候,大隊長、爹還有楊桂花正要一起過去。挺著急的,不知道為啥。”
姜甜甜很肯定的語氣:“他們肯定又惹事兒了。”
提到知青點,都不用姜甜甜多說,立刻就有人配合她了。
陳二嫂冷笑一聲,說:“他們真是就遇到咱們大隊這些人了,都是心腸好,沒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要是擱在一般的大隊,早就對他們不客氣了!一個個的沒有避暑,都是些惹是生非的攪家精。”
對於說別人壞話這件事兒,陳三嫂也是很喜歡的啊。
她說:“我聽說,老牛嬸最近又去鬧了一次,還打了那個田知青一個嘴巴子呢。”
“田知青原來也不是這樣人啊,這都是怎麼了。”
姜甜甜適時的插話:“她們跟遲曉紅學的呀。”
其他幾個人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陳清北眼看自家幾個哥哥都點頭了,問:“這個遲曉紅是誰啊?”
可不要覺得隻有女人愛八卦啊,真的八卦起來,男人也是不遑多讓的。沒一會兒的功夫,陳家幾個兄弟就把遲曉紅來了之後的事兒講了個詳詳細細。
陳二哥最後總結:“村裡有六七個小子都給遲曉紅幹了活兒,她今年的工分特別高。不僅換了糧食,還換了錢。不過,村裡好幾家因為幫她幹活兒,自家都沒咋幹,工分變少了很多。往年還好,今年這個情況,肯定是要難一點了。這女人要是不賢惠,沒進門就能給攪得雞犬不寧啊。”
“嗤。”陳清風冷笑出來,說:“這事兒也不能都怪人家女人!遲曉紅擺明了養魚塘呢!他們心裡不清楚嗎?一個個的自己起了色心,願意往上湊,願意互相攀比著給遲曉紅幹活兒。那還能怨著別人?現在想起來自己虧了,那幹活兒的時候咋不想?還不是想著,能夠得到遲曉紅的芳心?既然有所圖,就別說的自己多麼無辜了。遲曉紅不是啥好人,他們也不是啥好鳥兒。”
陳家人:“……”
好像,很有道理。
姜甜甜崇拜的看著陳清風,攥著小拳頭抵在下巴上,星星眼:“我小風哥哥果然頭腦清醒有內涵,別人拍馬都比不上。”
陳清風得意的笑,說:“崇拜我吧?”
姜甜甜點頭:“超級崇拜你,怎麼辦呀?我更喜歡你了啊!”
“喜歡我,使勁兒喜歡我,嘿嘿。”
陳家人:“……”
陳大娘再次出手:“你們給我注意點。”
這句話,現在是陳大娘的口頭禪,不過她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對這兩個家伙視而不見的。
“咚咚咚!”沉悶的敲鑼聲響起,陳大娘:“這是咋了?”
陳四嫂:“我去看看。”
她很快的跑出門,不過倒是沒有耽擱太久,又去而復返:“娘,出、出事兒了!”
陳四嫂大嗓門:“知青點的遲曉紅知青失蹤了,大隊現在敲鑼,呼籲各家的老少爺們出來找人呢。”
陳大娘:“啥?失蹤?”
她震驚:“好端端的咋還能失蹤?”
陳四嫂:“說是遲曉紅知青和田知青鬧矛盾,兩個人吵了起來。遲曉紅打了田知青,田知青前天才被牛嬸子揍了一個耳光,這又被遲曉紅打了,就一下子受了刺激發瘋的給遲曉紅按在地上揍。遲曉紅掙脫都掙脫不開。其他人也不敢拉架。然後遲曉紅好不容易掀開了田知青,就跑了出去。這是今早的事兒了,到現在遲曉紅還沒回去,她又沒穿什麼厚衣服。所以知青點就怕了。擔心出事兒。”
別看陳四嫂才出去一會兒,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聽說他們開始還不想說實話呢!被大隊長和咱爹嚇唬了一下,才說了實情。大隊長怕知青出事兒惹來麻煩,所以趕緊張羅人找了。”
陳大娘:“這真是個掃把星。”
大過年的,還要去找人,今天可是小年兒呢。
不過,她也曉得人命關天,她說:“行了,大家都趕緊去找人吧,總不能讓人沒了。”
姜甜甜:“!!!”
這年頭兒真是不能隨便講人壞話,這剛說完呢。他們就要遭罪的出去找人了。
不過,陳大娘說的對,雖然遲曉紅跟她不是一路人,但是總不能看著她在這冰天雪地裡出事兒。姜甜甜:“我回去換件厚棉袄。”
“甜丫頭你就別出去了。”
陳大娘說:“你這單薄的小體格子,在家裡待著吧。”
她看向了蘇小麥,說:“麥啊。你也別去了,你跟甜甜在家裡吧,這邊蛋糕還沒好,你弄著這個,讓甜丫頭給你打下手。”
蘇小麥:“行。”
這樣人命關天的事兒,其他人都沒有磨蹭,連陳清北都穿上棉鞋,準備去了。
不知道怎麼的,姜甜甜突然就覺得,如果劇情真的夠強大,那麼找到遲曉紅的,十之七八就是陳清北。雖然這樣的想法很沒有道理。但是姜甜甜就是有這種感覺。
她不好直接提醒陳清北和蘇小麥,但是卻可以變相的提點呀。
姜甜甜咳嗽一聲,看著陳清風,脆生生的說:“小風哥哥,如果你找到了遲曉紅,不許抱她背她攙扶她。那麼多女人在呢!讓別的大娘攙扶,男女有別,你可別引來什麼闲話。再說,遲曉紅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可不想以後有人打著報恩的名義糾纏我男人!而且,她一旦說自己被佔了便宜要補償呢?咱們要幫人,但是也要保護好自己。”
說到這兒,又說:“哎對了,你也別自己走,跟別人結伴哈。”
陳清風:“好噠。”
他摸摸自己的臉,說:“長得帥,確實就比較苦惱了。”
陳家人一個個的都開始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