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某些方面我真是看錯了他,例如,我們是彼此的初戀,他卻會一百種姿勢。


每次我以為他黔驢技窮時,他又能玩出新花樣。


受不了的時候,我在他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倒吸氣:「放輕松,別咬那麼緊。」


「你快點。」


他不吭聲。


後來我催一句,他頂數十下。


九淺一深。


爆發力強悍。


……


這一夜,我夢回了高三那一年。


許聽南主動搬去和林念蕾做同桌。


幾乎是許聽南剛搬走,秦律就在我身邊坐下。


他笑容玩味:「嗨,新同桌。」


我沒想搭理他。


可他卻把纏滿紗布的雙手伸到我面前,「方便幫忙翻一下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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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想起那些流言,我默不作聲配合他翻頁。


一節課結束,我狠狠松了一口氣,不料一轉頭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很怕我?」他問。


我搖頭。


他輕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接下來的幾節課,他依然讓我幫他翻頁。


隻要我翻頁不及時,他就用膝蓋來碰我的膝蓋。


一開始我還嚇得不知所措,漸漸地知道他沒有惡意,我就沒那麼害怕了。


甚至在他催促我翻頁的時候,我心情不好還會瞪回去。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彎起好看的嘴角,「快點,老師要過來了。」


我和秦律的默契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培養的。


而那個時候許聽南在做什麼呢?


他和林念蕾形影不離,同進同出,對我這個曾經的搭檔漠不關心。


直到後來秦律的成績突飛猛進ťŭ⁾,佔據年級第二的位置,他才注意到班上有這個人。


許聽南在一天課間找到我。


「你怎麼會和秦律成為同桌?」


「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別和他走那麼近,免得影響到成績。」


我看向三模的成績排行榜,惆悵道:「是啊,他再努力一點,我的年級第一就保不住了。」


許聽南像是才意識到什麼,臉色漲紅,頭也不回地跑了。


曾幾何時,他永遠都是意氣風發的年級第一。


而我是追隨他腳步的年級第二。


可現在,排行榜上兩百名內也找不到許聽南的名字。


15


翌日,我從秦律懷中醒來。


他惡趣味地把我往他懷裡摁,我伸手抵著他的胸膛,故意板著臉:


「秦律,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他懶洋洋笑著:「你猜?」


我:「為什麼要當我的同桌?」


秦律:「因為你看著很好欺負。」


我:「……」


電話鈴聲不合時宜響起,秦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笑容便淡了下去。


「爺爺。」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秦律皺了皺眉頭:「你來做什麼?」


後來他沒再說話,直到掛電話。


「孟小知,我得回家一趟。」


我立馬翻身下床,「我陪你去。」


秦律拉住我,「乖,你在酒店等我,我去去就回。」


「秦律,我們都要結婚了,還有什麼事不能一起面對的嗎?」


他輕嘆,終究還是放軟了態度,「那你得聽我的。」


我乖巧點頭,「嗯,都聽你的。」


16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秦家別墅。


但秦律比我還要緊張,一路上叮囑了無數次,一定要躲在他身後。


到了門口,他還不忘再次提醒:「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了嗎?」


我莞爾:「記住了。」


再三確認我不會替他出頭,他才牽著我進門。


秦爺爺坐在沙發上,瞥了我們一眼,沒好氣道:


「你看看你,護成什麼樣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豺狼虎豹。」


秦律面無表情:「你不是嗎?」


「那你還帶她回來?」


「我自己的媳婦,怎麼就不能帶了?」


秦爺爺氣得吹胡子瞪眼,轉而看向我:「小知你看看,就這德行,他能和我好好相處嗎?」


我躲在秦律身後無聲淺笑。


他不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攻克秦爺爺的內心。


軟硬兼施。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都讓他解開了這些年的心結。


不過我也很清楚,要想這對爺孫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樣相處,很難。


隻能在未來的日子裡再努力消除他們之間的芥蒂。


秦律眯眼:「小知?」


他回頭看我:「解釋一下?」


秦爺爺:「解釋什麼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小知你過來,咱倆下棋別理他。」


於是,我在秦律疑惑又驚喜的目光中,走到了秦爺爺的身邊。


秦律回過神來,三兩步邁過來,拿走幾個象棋:


「誰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秦爺爺怒目瞪圓:「混小子,是不是又想吃棍子?」


秦律不甘示弱:「不說的話,我現在就把人帶回去。」


秦爺爺一生要強,哪裡可能會說服軟,更何況是對晚輩。


於是我扯了扯秦律的衣角:「回去我再和你解釋。」


秦律看看我ťù⁽,又看看秦爺爺,最後在我身邊坐下。


秦爺爺冷哼:「也不知道這臭脾氣隨了誰。」


秦律皮笑肉不笑:「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爺爺:「平時幹不了幾個正事,腦子光用來想怎麼懟我了。」


秦律:「我腦子用來想我媳婦了。」


我:「……」


爺孫倆鬥嘴一上午。


好不容易熬到吃飯,秦爺爺和秦律又因為挑食吵起來。


我全程不敢吭聲。


然而一吃完飯,秦律就拉著我離開了。


空蕩的地下停車場,秦律把我禁錮在副駕駛。


「長本事了啊,都知道背著我幹大事了。」


我諂媚討好:「老公教得好。」


秦律冷笑:「現在來哄我,晚了。」


那天,車子晃動了一下午。


好巧不巧地被熟人拍下,發到了群裡。


【這不是秦律的車嗎?嘖嘖嘖,腰力真好。】


【我律哥寶刀未老啊,這噸位的車都能晃半天,牛!】


【話說車上的是孟知嗎?看不出來啊。】


【行了,人夫妻間的情趣你們也要管。】


……


17


在秦爺爺的堅持下,訂婚宴直接變成了婚禮。


秦律雖然在秦爺爺面前繃著臉,但在我面前,他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了。


大胖小黃他們看不下去了,把秦律拉了出去。


林樂笑得直不起腰,「秦律怎麼看都像饞了你八百年的痴漢。」


我莞爾。


林樂又說:「好羨慕你啊,真沒想到秦律還有那樣的背景。」


我解釋:「秦律他沒有繼承家裡的意思,他一心都在實驗室,沒心思經商。」


秦爺爺知道後,他跟我提出要求。


要讓我們的孩子繼承家業,否則一切免談。


當然,這是我和秦爺爺之間的秘密。


林樂感慨:「誰能想到當初沒人看好的人,如今有這麼高的成就,真是人不可貌相。」


「對了知知,你聽說許聽南的事了嗎?」


我:「什麼事?」


「林念蕾流產了。據說他們在同學會後復婚了,後來在電影院發生了那樣的事,許聽南說什麼都要和她離婚,但林念蕾怎麼肯呢?」


「兩人鬧了一陣子,許聽南天天酗酒,有一天喝醉了,推倒了林念蕾,才知道她懷孕了。」


「這樣也好,要是這孩子生在這樣的家庭,指不定以後要怎麼遭罪。」


「也不知道許聽南現在後悔成什麼樣了。」


我笑笑:「一個有責任的人,應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婚禮開始前,許聽南來了。


不過才半個月沒見,他憔悴得像老了十歲。


他想支開林樂,我拒絕了。


「我們之間沒什麼事是樂樂不能聽的。」


許聽南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了一句:「如果我當初選擇了你,你是不是就會是我的?」


我搖頭:「你眼裡從來看不到我,不管重來多少次,我們也不會有結果。」


許聽南眸色暗淡。


臨走前,他說:「雖然我不想那個人是秦律,但……還是希望你幸福。」


秦律收到消息趕來時,許聽南已經走了。


他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他來搶婚了。」


我笑得眉眼彎彎:「他撬不動你的牆角。」


秦律揚眉:「他也沒這個能力。」


禮堂的鍾聲響起。


他朝我伸手:「走吧,我的新娘。」


番外:秦律篇


我和哥哥被綁架,哥哥為了救我,死在了那一場大火。


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去世,一家四口,隻剩下我。


爺爺一夜之間白了頭,每天睜眼就罵我是災星。


無數個夜裡,我縮在角落不敢睡。


我想,要不就死了吧,死了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那一夜,我點燃了窗簾。


但我沒死,隻燒傷了一雙手。


爺爺被我氣進了醫院,聲嘶力竭對我說:「你要死就死遠一點!」


於是我被強制轉學。


入學第一天,我站在天臺上。


隻要我往前邁一步,這個世界就清淨了。


然而就在我抬起腳的那一瞬間,身後傳來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


「同……同學,這裡跳下去會很醜的喔。」


我一怔,回頭,就看到一個長相乖巧的小姑娘閉著眼睛站在我身後。


細看之下,她雙腿在打顫。


我說:「死都死了,醜不醜有什麼關系?」


她看起來要哭了,「就是醜!面容扭曲,而且還不一定會死,隻能接受自己變形的五官,你……你能接受嗎?」


我:「能。」


小姑娘依然不敢睜眼,聲線都在顫抖,「那……那你要怎樣才能知道不跳?」


聽著嬌糯糯的小姑娘帶著哭腔的聲音,我忍不住笑了。


我回到安全區,靠近她:「我今天可以不跳。」


她好像被嚇到了,轉頭拔腿就跑。


真有趣。


當班主任帶著我走進教室,我一眼就看到了埋頭寫字的小姑娘。


班主任還未開口,我便大步走過去,坐到了她身邊的位置。


2


有了孟知之後,我好像又不想死了。


我喜歡逗她。


她一開始很怕我,但漸漸地又不怕了。


我知道她有個竹馬,可惜是個人渣。


還好,她的心思都在學習上。


班上大部分人都知道我對她的心思,唯獨她這個當事人全然不知。


後來意外得知她的竹馬要放棄和她考同一所大學,我竟然起了要和她上同一所大學的念頭。


哦,我不想死了。


我想活著,好好地在她身邊活著。


考完試,爺爺把我接回家,待了兩天我就跑了出來,在她家附近租了個房子。


安安靜靜地待在她身邊,不打擾她。


那天,她家裡來了很多人,來了走,走了來。


我才知道她媽媽去世了。


她回了老家, 像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


我站在人群外看著她,沉默不語。


可我沒想到, 她那個蠢貨竹馬竟然招惹了更蠢的人,這個時候來欺負她。


我正要出手時,她三兩下脫下孝服,揪著那人頭發就開始打。


毫無章法。


我把那一幕記錄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 就是想記錄。


她沒受傷。


發泄完之後,她的狀態好了不少, 也算得上因禍得福。


處理完她媽媽的後事, 她和她爸爸離開了這個城市。


有時候我總是在想,為什麼麻繩總是要挑細處斷。


我還沒來得及去她的新城市找她, 她又回來了。


小小的身軀抱著沉重的骨灰盒, 回到了老家。


她全程不哭不鬧, 也不說話,安靜得讓人心疼。


處理完後事, 她把自己關在家裡, 兩天,整整兩天沒有任何Ṭū́⁵聲響。


就連夜裡,也沒有燈光。


在第三天,我砸開了她家的門。


她的眼睛腫得不像話, 眼神沒有聚焦。


我不管不顧地把她抱起來。


隻有離開這個環境, 她才有可能好起來。


她像個被逼急的兔子,對著我又打又咬。


可我管不了那麼多, 把她塞進了車裡, 帶回了自己家。


爺爺發現得很快, 免不了挨一頓棍子。


我皮糙肉厚的, 隻要打不死,很快就能活蹦亂跳。


但我怎麼都沒想到,她會衝上來把我護在懷裡。


她暈過去後睡了兩天兩夜才醒。


當她開口和我說話的時候, 我就知道, 她有了活下去的意願。


3


她最後還是和我一起去上學了。


我告訴她, 這些錢是借給她的,她接受了。


上大學的日子是一天都不安生。


她出落得越來越好看,大家都喊她清冷才女。


我整日幽怨地看著她, 希望她能給我一個名分。


直到大四, 她靠獎學金和兼職還清我借她的學費。


她露出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秦律, 你要跟我在一起嗎?不分手的那種。」


據舍友回憶,那天我做夢都在笑, 吵得整個宿舍都沒睡好。


後來, 這種情況經常發生,他們建議我搬出去。


於是我找到她,委屈地說:


「我們宿舍的單身狗容不下我,一致讓我搬出去住。」


我以為她會拒絕,誰知道她說:「正好我在看房子, 那就和我一起住吧。」


很久很久以後,我們牽著孩子回到母校。


碰到了留校當老師的舍友。


他感慨:「孟知你總算把這妖孽娶回家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受了多少苦。」


那天夜裡,她表現異常。


我咬著她脖子問:「今晚怎麼這麼主動?」


「說謝謝太沒誠意了, 所以身體力行來對你表示感謝。」


再後來,她哭著把驗孕棒甩到我面前。


「看你幹的好事!」


我輕聲哄她:「乖,生完這個就不生了。」


「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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