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知,我愛慘了京圈太子爺陳之銘。
為了他,我放下大小姐的身段。
學飆車、學喝酒,甚至還在左肩紋上他最愛的桃花。
雨夜,陳之銘為了他的白月光,再一次將我丟下。
繼兄找到渾身湿透的我,眉頭緊皺:
「你就這麼喜歡他?」
我輕嗤:
「對啊,早說過了,哥哥不愛我,我就去愛別人。」
那晚,繼兄終於摘下了冷漠的面具。
我被他壓在身下,吻了一次又一次。
「寶貝,這樣愛你,夠不夠?」
1
凌晨兩點,我被消息鈴聲吵醒。
我煩躁地打開手機。
果然,是陳之銘發來的消息:
【喝醉了,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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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太子爺總是頤指氣使,惜字如金。
這一次,甚至連定位都不肯發一個,似乎是料定了我會找到他。
在一起快要一個月。
但陳之銘從來不把我當女朋友。
呼來喝去,更像是使喚保姆。
睡眠被打擾,我心中厭煩。
什麼普信哥,喝醉了不會叫代駕嗎?非要來找我?
但又想到和朋友的賭約,我耐下了性子,開始偽裝。
我慢吞吞地打字,回復了他一條消息:
【好哦,阿銘!我馬上起床,十分鍾就能到。】
陳之銘發來一條語音,語氣懶散,可說出的話卻很惡劣:
【等你,我的乖狗。】
2
我帶上了車鑰匙,準備出門去接陳之銘。
但沒想到,在客廳撞上了剛好回家的繼兄。
周勁羽,我那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
暖黃燈光下,他的五官依舊冷淡鋒利。
男人似乎是剛結束工作。
西裝外套隨意地掛在臂上,襯衫袖子松松挽起,露出了手腕上的墨色紋身。
慵懶中又帶著威嚴。
周勁羽冷冷抬眸看我:
「這麼晚了還出門?」
我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笑容:
「對啊,男朋友喝醉了,還等著我去接呢。」
周勁羽的臉色漸漸沉下去,他將西裝外套扔到了沙發上。
過了半晌,才淡淡開口:
「回去睡覺。
「周家大小姐不需要給別人當司機。」
我笑吟吟地靠近周勁羽,從他的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包香煙。
點燃,懶懶地吐出一口煙霧。
「哥哥,你不懂。
「才不是司機呢,因為喜歡他,所以我心甘情願為他做這些啊。」
周勁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搶過了我指尖的香煙,摁滅在了煙灰缸裡。
慍怒的神情無法再掩飾,他揉了揉眉心: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我又摁下打火機,靜靜看火光照亮周勁羽俊美的臉。
我輕輕說道:
「哥哥,罪魁禍首明明是你啊。
「你拒絕了我的表白,我那麼傷心,隻能靠抽煙來緩解了。」
我一直都很清楚。
我就是個對自己哥哥擁有特殊感情的變態。
周勁羽啞然。
我又從他的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對他揮了揮車鑰匙:
「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傷心了。
「哥哥,我覺得,比起你,我還是更喜歡我的男朋友一點。
「我先去接他了,你也早點睡。」
關上家門,離開周勁羽的視野後,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撒謊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自從向周勁羽表白後,他一直對我冷淡至極。
今天晚上他對我說的話,都要比之前一周說的還要多了。
哥哥,我就是要讓你生氣啊。
不這樣的話,你怎麼認清自己的感情呢?
我相信,你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的。
3
到達酒吧時,包廂的門虛掩著。
站在門外,也能很清楚地聽到裡面的話語聲。
他們又在議論我。
「誰能想到周溪能為銘哥做到這個地步啊,以前她總是用鼻孔看人,現在銘哥一發消息,她還不是乖乖地過來?」
「前幾天她還為了銘哥學飆車,當時都差點撞車進醫院了!」
「我看以後還是別叫她周家大小姐了,叫她周家大舔狗吧。」
是啊。
差不多京圈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愛慘了陳之銘。
希望這些風言風語也能傳到哥哥的耳朵裡。
我裝作沒有聽到,笑吟吟地推開了包廂門。
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包廂裡變得寂靜。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似乎絲毫都沒有受到汙言穢語的幹擾。
依舊神色淡淡,把玩著手中的佛珠。
陳之銘對我揮了揮手:
「過來。」
我乖乖靠到他身邊。
就像是對待小狗般,他摸了摸我的頭。
我心中嫌惡,但面上依舊不顯。
陳之銘輕笑一聲:
「小乖,你說了過十分鍾就過來。
「可是現在已經兩點半了,你遲到了。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果然,斯文與溫柔隻是表象,陳之銘很快就露出了惡劣的本質。
他隨意地將一個芒果扔到了自己的腳下,對我揚了揚下巴:
「給我剝個芒果。」
我暗中咬牙。
狗東西,明知道我芒果過敏。
但為了贏下賭約,也是不得不忍了。
我戴上了手套,撿起芒果,小心翼翼地剝起來。
包廂裡傳來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聽到有人低語:
「不是吧,這還是周溪嗎?這樣都不生氣啊?」
剝完後,我還沒忘記把芒果切塊,端到陳之銘面前。
「阿銘,這樣可以嗎?」
陳之銘露出一個淡笑,捏捏我的臉:
「真乖。」
但下一秒,他拿起一杯酒,慢慢從我的頭上淋下來。
我的劉海都被酒液打湿。
陳之銘用手帕一根根擦幹淨自己的手指。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的眼底已經結起了一片寒冰。
「小乖,你好像忘了,我不吃芒果。」
陳之銘將那碟芒果倒進了垃圾桶。
他重重地圈住我的手腕,強硬地將我帶到了門外。
陳之銘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連我的喜好都弄不清楚,滾回去吧。」
看著關上的門,我止不住地冷笑。
陳之銘,你真夠可以的。
我拿出手機,點開置頂聊天框,發去一條消息:
【賭注再加五千萬,你跟不跟?】
4
第二天,陳之銘又像是沒事人一樣,給我發來了消息:
【晚上一起吃飯。】
我伸了個懶腰,隨意回復:
【好哦,阿銘。】
到樓下時,周勁羽竟然還沒去上班,正在沙發上坐著處理公務。
正合我意。
我靠到他身邊,親密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嬌道:
「哥哥,早上好啊。」
周勁羽隻是輕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將手臂抽離。
我脫下外套,依舊不依不饒地湊近他:
「哥哥,你看我新紋的紋身,是不是很漂亮?」
從酒吧離開後,我連夜找了一家紋身店。
在左肩刺上了一枝嬌豔的桃花。
粉色桃花在雪白的肌膚上綻放,顯得格外妖冶。
很明顯,周勁羽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的臉色沉得可以滴出水:
「周溪,你胡鬧也得有個限度吧?
「紋身之前,為什麼不問一下我?」
我可憐巴巴地開口:
「可是我男朋友就很喜歡桃花啊……
「而且,我看哥哥也有紋身,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周勁羽閉了閉眼睛。
沉默良久,他才呼出一口氣:
「周溪,你別總在我面前提你那個男朋友。
「我早說過,你和陳之銘不相配。」
我露出一個笑容:
「哥哥,你也說過,我和你不相配。」
周勁羽冷漠的目光落在那朵盛放的桃花上。
他毫不留情地起身,隻留下淡淡一句:
「隨便你。」
他還是嘴硬心軟,在離開前給我買了一大袋藥膏。
而我的心中盡是藏不住的愛戀。
哥哥,其實我不是為了陳之銘。
你的畫冊裡,除了我的肖像畫,就是盛放的桃花。
我知道,你最喜歡的,也是桃花。
5
為了赴晚上陳之銘的邀約,我特地化了很精致的妝容。
還穿上了性感的抹胸短裙,隻為了特地露出肩上的那朵桃花。
果然,陳之銘在見到我時,臉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飾的驚豔。
他低聲稱贊:
「很美。」
而陳之銘還在副駕上放了治芒果過敏的藥物,以及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裡面是一條閃耀的鑽石項鏈。
陳之銘還親自為我戴上,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是他慣用的手段。
不過我的心情依舊很愉悅。
那看來,這一個月以來,我的不懈努力有了成效。
正好再借這條鑽石項鏈,再加一點賭注。
就在我以為今晚的約會將會順利進行時。
正在開車的陳之銘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開始,他的神情依舊平靜,隻是簡單地回應。
但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陳之銘驟然急剎。
他失態地詢問:
「你是說真的?」
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時,陳之銘掛斷了電話。
他轉過臉,漠然開口:
「下車。」
不是吧?
那我今晚的計劃又要落空了。
我還想說什麼,但陳之銘不容置疑地重復:
「下車,別讓我再說第三次。
「心心回來了,我要去機場接她。」
我有些怔然。
想起了在資料裡看到過的一條記錄。
葉心,陳之銘的白月光。
陳之銘向來沒有耐心,他按下按鍵,打開車門,重重地將我推到了車外。
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狠狠地摔到地上。
裸露的肌膚蹭上水泥地,不斷地流出鮮血。
外面還下著暴雨,我的視線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陳之銘的跑車絕塵而去,泥水濺了我一身。
6
周圍是荒涼的街道。
走了好久,我才找到一家便利店。
對上店員驚愕的眼神,我才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到底有多麼不堪。
妝容被雨水衝刷,變得斑駁。
身上傷口縱橫,痛得我幾乎流出眼淚。
心裡不斷地重復,其實沒什麼的,陳之銘丟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難道還不習慣嗎?再忍一下吧,完成賭約就好了。
我拖著步子,對店員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請問我可以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我的包落在車上了。」
拿到手機後,我撥出了那個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
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喂。」
一瞬間,心理防線崩塌,我的軟弱無處遁逃。
我輕輕說道:
「哥哥,我在外面。
「我沒帶傘,特別冷。
「你來接我一下,好不好?」
從沒想過,向來鎮靜的周勁羽也會亂了陣腳。
電話那頭,傳來他焦急的聲音:
「好,溪溪,等我。」
7
周勁羽到的時候,我正雙臂抱腿,縮在角落裡顫抖。
他將西裝外套蓋到我身上,然後輕輕地用手帕一點點地擦去我身上的雨水。
我動了動嘴唇,很小聲地開口:
「哥哥,你來接我啦。」
周勁羽的臉上是藏不住的心疼與慍怒:
「怎麼會弄成這樣?
「你不是說,和陳之銘出去吃晚飯了嗎?」
我低下了頭:
「是啊……可是他把我丟下了。」
周勁羽的眉頭緊皺:
「你就這麼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