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難道你覺得我的侄女不值五千萬嗎?”
唐馬濤當然沒有瘋,他已經想好了,拿到錢,他就可以逃到國外。而且,他待會拿到錢,不傷害到唐酥,唐錢宗便不會對他這個弟弟趕盡殺絕的。
“老唐,給他,我們家酥酥重要。” 方晴看著自己女兒被刀尖對著,她怕的要死,唯恐唐馬濤一個受刺激,便刺了下去,“酥酥,別怕,我們給錢救你。”
唐酥心裡確實是怕的,這樣冷的天,冰冷鋒利的刀尖對著她,讓人忍不住發顫。猛風吹著,她瑩白的小臉被吹得發白,雪色的鼻尖也微微發紅,“媽媽,我不怕。” 她拉扯著嘴角,想要安撫方晴。
“我怎麼給你!現在銀行都關門了!” 這麼大筆的錢,必須要經過銀行。
“大哥,我是誰啊,你別當我是其他沒見識的人,別說銀行關門了,就算是銀行倒閉了,唐家要取錢,還不是喝水那樣簡單的事情。” 唐馬濤手裡的刀又貼近了唐酥一點,“趕緊,別拖拖拉拉的。” 他沒有多少耐心。
“好,小心你的刀。” 唐錢宗半眯著眼,看向唐馬濤的目光帶著危險之色,“我現在打電話,你等著。”
就在唐馬濤看見唐錢宗吩咐電話那頭的人準備錢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剛起,下一秒,他被人猛地從後面襲擊。
那是一張冷酷帶著殺意的臉,幽深的眸光看得人渾身發顫。
唐馬濤握著刀的手被人從背後握住,他整個人被往後扳去。
“嚴景揚!”
唐酥被推開後,再回頭,便看到了和唐馬濤扭到在一起的嚴景揚,“小心!”
嚴景揚看見女孩安全沒事,他眼眸裡的冷意才褪去了一分。
唐馬濤以前吃喝玩樂,身體都被養廢了,哪怕此時嚴景揚是少年的階段,身體沒有恢復到經過特訓的時候,也足以應付唐馬濤。
很快,唐馬濤整個人被嚴景揚打得隻能躺在地面。
“行了,別將人打死了,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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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唐錢宗才走過來,冷冷地瞪了地面的唐馬濤一眼,他才欣賞地看向嚴景揚。剛才為了救唐酥,嚴景揚不要命地從後面撲向了唐馬濤,他是看見的。人在危險的時候,感情才是最真摯,反應也是最誠實。
之前,他跟妻子一樣,不看好嚴景揚,沒有想到這回,嚴景揚還真是讓他改觀。
那邊,唐酥立刻跑過來,滿臉的著急和擔心,“你的手怎麼樣了?” 她剛才看見了,他被刺傷了。他的手臂被割了一刀,正流著血。
“你流血了,趕緊去醫院包扎才行。” 嚴景揚此時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被丟在遠處的地面上,鮮紅的血染紅了袖子。
唐酥黑亮的眼眸裡染上了一層水色,裡面盛滿了擔心和疼惜。嚴景揚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有受傷,快,我們去醫院。” 唐酥都擔心和著急死了。
“那你先將我從你的黑名單裡拉出來。” 嚴景揚不慌不忙,趁機談著條件。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關心這個。
唐酥咬著唇,好想撓他。
第84章
因為嚴景揚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襯衫, 鮮紅的血色特別明顯。
此時,他另一隻手託著受傷的手臂, 低低的痛哼了一聲。
唐酥立刻低頭看向他的手, 小心檢查著, 他的手臂被劃出了一道很長的口子, 傷口很深, “我放你出黑名單了, 我們趕緊去醫院。”
那邊, 方晴也走了過來, 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她先是看著自己的女兒沒有受傷,她才將目光移向嚴景揚,看見他不斷流著血的傷口,也有幾分擔憂,“你們還站在著傻乎乎地幹什麼?趕緊去醫院包扎啊。” 嚴景揚這樣撲身去救酥酥, 是她意想不到的。
這會兒, 她再看著嚴景揚, 竟然覺得順眼了幾分。
方晴開口了,嚴景揚也得到了唐酥的回應, 他便由著唐酥扶著上車, 讓司機送他們去醫院,而方晴陪著唐錢宗等警察的到來。
車裡,老江目不斜視地開著車。
後尾座上, 唐酥看著嚴景揚的鮮血快要染紅了整個袖子,她著急得不行, 現在她找不到可以包扎的東西,“江叔,可以開快一點嗎?” 她忍不住催促道。
“好的,小姐。”
幸好是夜深時候,馬路上的車輛比較少,並不會擁擠,車子一直在路上飛馳著。
“是不是很疼?” 唐酥幫忙託著他的手臂,語調低低柔柔的,帶著輕哄,“很快就到醫院了。”
這樣的傷對嚴景揚來說還真的不算得什麼,痛是痛的,但是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他低眉,看著離他很近的唐酥,她身上還穿著漂亮的禮服,肩膀上搭著一件披肩,遮擋住了瓷白的肌膚,瑩白的小臉盡是著急,心疼之色。
“嗯。”
青澀的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響起,他薄唇泛著白,也幹得起了皮子,他低聲哼道:“疼。”
看見她心疼他,這點兒痛,真是值了。
“怎麼辦啊,江叔,還有多久才到醫院?” 唐酥聽到嚴景揚說疼,她的心都被揪起來了。
江叔踩著油門,有條不紊地回道:“小姐,再過兩個路口就到了。”
聞言,唐酥的心才稍稍定下來,“快到了,你忍一忍,好不好?” 或許是因為剛才與唐馬濤搏鬥了一番,嚴景揚額前的頭發都凌亂了。她伸出手指,幫他輕輕捋著。
嚴景揚沒有哼聲,任隨著女孩幫他撫弄。
過了兩個路口,果然,就到了醫院門口。
唐酥立刻打開了車門,然後扶著嚴景揚下車,趕緊往醫院裡面走去。
最後,嚴景揚的傷口被縫了好幾針,然後上了藥,被包扎了起來。醫生說了,再深一點,估計就會傷到經脈。
“沒事了。”
這會兒,看見女孩睜著一雙眼睛,裡面泛著水光,嚴景揚倒是先心疼上。他是想要她心疼,卻不是想要弄哭她。
因為傷的隻是手,包扎完了,醫生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還叮囑了過幾天來醫院換藥,便讓他離開了。
來的時候,唐酥已經讓司機先走,唐父唐母還要用車。所以離開的時候,是嚴景揚打電話通知秦浩過來的。
“嚴總,唐小姐。”
原本,今晚秦浩在跟一個女孩相親,吃過晚飯,他正準備送人家回家,沒有想到自家嚴總一個電話打來,他在女孩不悅的目光下,硬著頭皮離開,最終這一次相親又泡湯了。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怎麼嚴總又把自己給整進了醫院?
他沒敢耽擱,開了車門,讓嚴景揚和唐酥上了車。
“嚴總,去哪裡?”
秦浩的問題剛出口,嚴景揚的目光下意識便移向了唐酥。很明顯,他想要跟她在一起。“回你那裡?” 他試探出聲。
“不行。” 唐酥拒絕出口。他的東西都搬離她的住處了,回去她那裡什麼都沒有。
嚴景揚薄薄的眼簾低垂下,滿臉額落寞。
“去你的住處吧。” 唐酥想到了嚴景揚的手受了傷,他需要人照顧,也不知道他的那裡有沒有佣人在。
嚴景揚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車子停在了高級公寓樓下,秦浩看著下了車嚴景揚和唐酥,他想到了之前這兩人鬧矛盾,可把他折騰得夠嗆的,尤其是每天被嚴景揚的冷氣壓暴擊,他感覺自己的壽命都減短了好幾年。
現在看見兩人和好,秦浩別提有多開心。
嚴景揚被唐酥從別墅那邊趕出來後,便一直住在了公寓這邊,並沒有回嚴家的老宅子,畢竟那邊不少老人都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的模樣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會隱瞞不過他們。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暫時獨自一個人住在這邊。
這是唐酥第一次來嚴景揚的住處。
她打量了幾眼,整個房子的風格是以深色系為主,客廳很大,地面上鋪滿了深灰色的地毯,而落地窗前的窗簾是灰色的,中間擺放著深藍色的沙發,搭配著黑色光滑可鑑的茶幾,冰冰冷冷的,像極了他的風格。
“換鞋子?” 嚴景揚問道。女孩的腳還穿著細跟的高跟鞋,想必不舒服。
他彎腰從鞋櫃上拿出了一雙新的拖鞋,是男款的,放在了唐酥的腳尖前面,“要不要我幫你?”
“我自己可以。” 他的手都受傷了,怎麼幫她。
唐酥扶著旁邊的鞋櫃,脫掉了高跟鞋,穿上了他的鞋子。
小小雪白的一隻小腳套進了淺灰色的男人拖鞋裡,後跟足足長了半根手指,既滑稽,又小巧可愛。
嚴景揚去倒了一杯水出來。看見唐酥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他的心驀地被撞擊了一下。灰色冰冷,又沉沉的房子裡多了一個嫩生生的人兒,像是添了不少春色。
“喝點水?”
嚴景揚將水杯放在了茶幾上,開了暖氣,然後他自然地坐在了唐酥的身旁,高大的身體幾乎貼著她的。
“你別貼我這麼近,碰到你的手,怎麼辦。” 唐酥水色的杏眼看著他,想要坐遠一點。
“我想靠著你坐。”
難得的,他現在有機會和她獨處,他還不抓緊機會,就是蠢死了。他直接伸出了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牽過唐酥的手,放在了唇邊輕吻著,“你今晚是不是不走了?”
唐酥被薄唇磨蹭的指尖有點發痒,她微微曲著,眼睛看向了他。他一向有潔癖,此時他身上的白色襯衫被蹭了不少地面上的灰塵,袖子都被血染紅了,青稚的俊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多了,泛著白,薄唇幹幹的,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嗯,你的手不方便。”
言下之意,就是她照顧他。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剛才都那麼拼命救她,還受了傷,她怎麼可能不觸動。
幽深的眸色瞬間亮起,嚴景揚的眼裡帶著掩藏不住的笑意,“你是要照顧我嗎?酥酥,你怎麼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