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一個非常美麗的路人甲。
男主跟女主擁吻的時候,我正在被男主的叔叔困在牆角。
男人慵懶把玩我一縷發絲,手掌覆在我的脖子上,壓著聲線漫不經心威脅我,「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掐死你。」
1.
我穿書了,穿成一個胸大無腦的路人甲。
我微微垂眼看向胸前的弧度,嘴角差點咧到後腦勺。
豁!
這輩子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當了一輩子平 A 的我,看著胸前波瀾壯闊的起伏。
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下!
誰能想到戰戰兢兢當了八年社畜的我,最後會在看小說的時候突然猝死。
穿到了剛被我發過八百字惡評的《愛你就要噶你腰子的》霸道總裁小說裡。
還成了一個胸大無腦絕頂漂亮的路人甲——宋夕夏。
宋家集團的千金,靠著一系列無腦的操作讓人對她的智商產生懷疑,最後甚至還硬生生靠著家裡的關系當了男主叔叔祁昭的秘書。
我對男主叔叔印象深刻完全是因為他跟我那個把我當生產隊的驢一樣使喚的傻逼上司同名。
我看著宋夕夏家鍍了金的馬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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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僅維持了一秒,我果斷掏出手機給人事發了辭職報告。
媽的,都當千金大小姐了,誰還要去當社畜啊!
我洗了個澡,站在巨大的穿衣鏡前欣賞我曼妙的身姿,時不時還上下其手。
正當眼淚又要從嘴角流下的時候,我的思緒被一陣急促的警報聲打亂,我慌亂地左右看看是不是著火了,就在我準備捂著口鼻衝出去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那是原主手機鈴聲。
啥好人能用警報聲當手機鈴聲啊,原主估計就是被這手機鈴聲嚇猝死的吧。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備注「惡魔上司」遲疑了兩秒,最後還是接起了電話。
我顫聲道:「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寡淡的聲音:「你要辭職?」
原來男主叔叔的聲音這麼好聽啊,耳朵都要懷孕了呢~
但是上輩子當社畜留給我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深,我很快就恢復了理智,鄭重地說:「是的,祁總,這段時間因為我自身能力的不足給您帶來了許多困擾,所以我打算辭職。」
祁昭嗓音比之前冷了好幾個度:「確實,讓你給我倒杯咖啡,你端進來就倒我褲子上,一個月毀我八條褲子,害得我現在都不敢喝熱咖啡了。」
我訕笑一聲,趕緊順坡下驢:「那我就等祁總您在我的離職報告上籤字了。」
哪知祁昭態度強硬地說了句:「我不同意,趕緊滾過來上班。」說完就掛斷了我的電話。
我冷笑一聲,關上手機躺在床上,以前是沒錢為了不餓死不得不對資本低頭,現在我成了資本家的大小姐,憑什麼還要被另外一個資本家奴役。
沒過多久警報聲再度響起,我看了眼屏幕「爹地」,趕緊接起了電話,我還沒開口,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原主爹地帶著怒氣的聲音:「誰讓你隨便辭職的?我告訴你,你要是今天不去上班,我就把你所有的卡全給你停了!趕緊去上班!」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原主爹地的聲音就被電話忙音所取代。
我生無可戀地撓撓頭,原來這就是原主身為資本家大小姐還要被資本家奴役的原因啊。
2.
祁昭單肘支在辦公桌上,手上不斷翻閱著這個季度的財經報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桌面上。
我恭敬地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悄悄垂涎他的美色。
祁昭穿著一身手動定制的昂貴西裝,臉部輪廓端正深邃,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渾身都散發出矜貴氣質。
原著裡作者在祁昭身上著墨不多,而且我當時急著看男女主之間的愛恨情仇,祁昭出現的地方我一般都是掃一眼就略過的。
他把我晾在這裡好一會兒,正當我思考中午吃什麼的時候,祁昭終於開口了。
「給我泡杯咖啡。」
「好的,祁總。」
我趕緊出去給他泡了杯咖啡,看到我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進來的時候,祁昭下意識地雙手交疊護在了他最脆弱的部位上,神情有些緊張。
我嘴角抽了抽,原主這是給祁昭整出了心理陰影啊。
我把咖啡穩穩當當地放在祁昭面前時,他抬眼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我頂著他的視線露出職業微笑,祁昭眼皮快速跳了一下,擺擺手示意我出去。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工位上玩掃雷,原來原主的工作真的就隻是每天給祁昭泡咖啡。
我看著牆上的掛鍾,默默倒數最後一分鍾。
時間一到,我就拿著包準備下班,卻被祁昭的另一位秘書鍾芊芊叫住我:「夕夏,你去哪兒啊?」
我回頭看她,指了指腕表:「下班啊。」
鍾芊芊不敢置信地問我:「踩點下班,你怎麼敢的啊……?」
上輩子極難有機會按時下班的我,到了這個世界一定要按時下班!
耶穌來了都攔不住我。
我笑了笑,拋了個媚眼:「勞動法給予我的權利。」
我轉身離開,不留下一片雲彩。
3.
回家洗了個澡,我拖著半幹的頭發開始找能給我提供原主生活細節的東西。
不辜負我翻箱倒櫃的辛苦,在床頭櫃第二個抽屜裡,我找到了原主的日記。
我翻了幾頁,感覺硬說是日記好像也不太準確,上面沒有記錄日期,好像是想起來了就寫兩句,更像是隨感。
我又翻了兩頁,額角突然一抽,沒忍住笑出了聲。
「媽的,我故意把咖啡潑那傻逼上司褲子上了,活該!」
「這智障工作是一天都幹不下去了,我現在的怨氣比鬼都深。」
原來原主是故意的,我大笑著翻頁。
「這次我用了滾燙的開水,腦殘上司被燙傷了,不是吧,這都不解僱我?原來總裁就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的嗎?」
我看到下一頁的內容後,眼前一陣陣地發黑,細密冷汗匯聚成水珠,順著背脊往下淌。
「那算命的不是說,我的身體會被穿越女掌控嗎?這樣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了,怎麼那女的還不來!要了我那麼多錢,那算命的是不是騙子啊!」
原主也是穿越來的!
還沒能完全繼承原主記憶的我很想哭。
4.
常言道,就算哭也要趴在有八塊腹肌的體育生弟弟懷裡哭。
原主不愧是人前一套背後 10086 套的千金大小姐,我在酒吧待了不到半小時,就已經有兩撥體育生弟弟甜甜地跟我打招呼,一口一個「夕夏姐姐」,還要陪我喝酒。
我嬉笑著跟他們碰杯,上輩子被黑心老板壓榨,就算是賺了不少錢也很難有機會出來享受人生,更別提像現在這樣被最甜的弟弟們左擁右抱著。
喝下一杯酒,我就感覺脖子上一涼,好像是在被人盯著,我環顧四周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正當我覺得奇怪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的弟弟突然挽住我的胳膊,湊在我耳邊,腔調有些委屈:「姐姐,你最近都不怎麼來找我了。」
溫熱的呼吸似有若無地噴在我耳邊,有些痒。
我微紅著臉,往旁邊挪了挪,轉頭看向他,剛剛說話的人正懶懶倚著沙發背,單手支著下颌,蓬松柔軟的深棕頭發自帶清純幹淨的少年感,側臉線條明晰瘦削。
見我躲開了也沒生氣,似乎在笑,唇角擠出淺淺凹陷。
我在原主的隨記裡看過這個男生的照片,男生叫沈逐,跟原主是萍水相逢的緣分。
我哪兒知道原主為什麼會疏遠你?
我想要含糊其詞混過去,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憑著感覺抬眼看過去,對面的黑色沙發上坐了一個渾身氣場與四周氛圍不太搭的男人,光是坐在那裡就有一種睥睨一切的姿態。
他穿著一身黑,整個人有一大半隱匿在昏暗的環境中,看不清臉。
見我盯著前方不回答,沈逐拽了拽我的袖口:「姐姐,怎麼不回答我?」
我看向他歉意地笑了笑:「最近工作有點忙。」
沈逐輕輕勾住我手腕,又湊在我耳邊低聲笑道:「姐姐真會找借口。」
我心思不在他身上,目光一直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隱匿在黑暗裡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一束光掃過他的臉,這下我是徹底看清他是誰了——祁昭。
祁昭撥開人群,走到我面前,臉色陰沉擠出似笑非笑的虛假弧度,語氣難掩陰霾:「你不加班就是為了跑到這裡跟一群小屁孩玩?」
我被他這語氣嚇得一顫,略帶慌張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反應過來,笑意倏忽散去,他隻是我老板,憑什麼管我下班時間幹什麼?
我抿著唇不說話。
坐在我旁邊的沈逐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祁昭,遲疑著問:「姐姐,他是?」
我沒好氣地說:「是我老板。」
沈逐姿態放松下來,彎唇嗤笑一聲:「聽這興師問罪的語氣,我還以為是姐姐男朋友呢。」
祁昭微移目光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神情不耐煩:「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
沈逐抬眼懶懶看他,面容沉了沉:「下班時間老板幹涉員工的私生活是違法的。」
一想到我穿越後還是社畜,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是綁定了什麼社畜系統嗎?
我下班了幹什麼都要管我,跟我上輩子總逼人加班的老板一模一樣,就連剛剛質問的語氣都如出一轍。
我看向祁昭,蹙著眉:「祁總,下班時間做什麼是屬於我的自由,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給您泡咖啡,我不準點下班,難不成還要守著您嗎?」
祁昭平靜俯視我,良久悶笑:「你不守著我,難不成還打算守著這些個小屁孩?」
我現在隻覺得他有病。
他說罷微微俯下身握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拉著我就離開了酒吧,不顧我的反抗把我塞進了他的跑車裡。
我搞不懂祁昭究竟想要幹什麼,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我推開車門的剎那,祁昭低沉的嗓音也隨之響起:「秦雪。」
我整個人僵住,這是我自己的名字,祁昭怎麼會知道?
「真是可惜了,城東那塊地的收購方案你還沒交上來就猝死了。」
一瞬間我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眼前一黑,遍體驟然生寒。
我的傻逼老板怎麼也穿來了?!
5.
我皺眉問他:「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宋夕夏,而是秦雪的?」
祁昭笑了聲,腔調不陰不陽:「隻有你能把咖啡煮得那麼難喝,很難不讓人認出是你的手藝。」
我翻了個白眼,嫌我煮咖啡難喝,上輩子不照樣每天都吩咐我煮咖啡嗎?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連著讓她泡了一個月咖啡?」他感慨道,「我就懷念你泡的那口難喝得要命的咖啡。」
「祁總,你是怎麼……」我斟酌著改了下措辭,「死的呀?」
祁昭睨了我一眼,冷笑道:「被人詛咒遭天譴了,氣死的唄。」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但心裡還是一緊,要說上輩子詛咒祁昭詛咒得最歡的人應該就是我了。
祁昭他不會是被我咒死的吧?
正當我滴溜著眼珠子腦子越轉越快的時候,祁昭低沉的話語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本破小說裡男主的叔叔跟我那個傻逼老板同名,叫祁昭的資本剝削家就該統統從地球上消失,每天就隻會讓我加班,他不下班我不能下班,每天看到他都想往他長了痔瘡的屁股上來一腳,等賺夠最後一筆,老子早晚把他從地球上炸了。」
我瞪大了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