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組家庭的弟弟有個秘密。
他會在深夜自我安慰，嘴裡念著我的名字。
我媽在走廊找我時。
一門之隔，弟弟將我抵在門上，語氣委屈，
「姐姐非要和我保持距離。」
「保持負距離好不好？」
1
林予最近看我的目光愈發炙熱，大膽。
我懷疑他偷看了我的日記。
「檸檸，晚餐陪林叔叔喝一杯吧？」
「啊……好。」
我低聲應著，目光不自覺地瞟向林予。
少年皮膚冷白，緩緩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我也喝點。」
林予故意挨著我坐下。
他剛打過籃球，身上帶著蓬勃的熱度，隨著手臂無意間的蹭觸而暗暗升溫。
我咬著唇，有點緊張。ƭû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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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是我繼父的兒子，和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三年。
而最近。
他似乎發現了我的秘密。
知道了我偷偷喜歡他這件事。
2
我酒量很差。
三杯下肚已經頭暈了。
再倒酒時，酒杯被林予搶走，「她酒量太差，我陪你喝。」
他往我杯裡倒了杯溫牛奶。
杯壁沾了一圈濃白。
我暈暈乎乎地喝了。
後來似乎是被我媽送回房間的，她替我換了睡裙，扶我上床。
我昏昏沉沉睡了會，又醒了。
借著酒勁去了趟林予的房間。
想要問問他，最近為什麼這麼不對勁。
我直接闖了進去。
房間裡沒開燈，光線暗沉，隻隱約看見床上坐著一人。
見我進來。
他飛快停了手中動作。
似乎又提上了褲子。
後背抵上門板，冰涼的觸感將思緒拉回了些。
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剛剛林予在做些什麼。
臉一燙。
轉身想走，卻被人攥住了手腕。
林予掌心滾燙，像是要把我點燃了般。
「姐姐都看見什麼了？」
3
我咬著唇，呼吸急促。
剛剛那一幕直往腦海裡鑽。
少年的輪廓隱於昏暗中，修長的指骨，令人臉紅耳赤的動作。
我別開臉，「沒……沒看見。」
身後響起輕笑聲。
「那就是看見了。」
少年握著我手腕的掌心微微收緊。
「我也發現了姐姐的秘密。」
「姐姐寫的小 po 文裡，男主叫予。」
滾燙的氣息落在我頸後。
他著重強調。
「林予的予。」
他扳過我的身子，彎身看我。
「姐姐也喜歡我嗎。」
「我……」
太過緊張，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然而，這個平日裡溫馴倦懶的少年，骨子裡卻極具侵略性質。
他笑了聲。
又替我下了定論。
「那就是喜歡。」
說完，男生反手握住我手腕，將我抵在門板前。
吻倉促落下。
沒有想象中的強勢。
淺嘗輒止後，少年輕輕吻著我的唇，嗓音啞澀，「姐姐，回應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隻是生澀地在他唇上蹭了蹭。
林予平日裡從不叫我姐姐。
今天卻很反常。
「姐姐，張嘴。」
「姐姐害怕我親近嗎，為什麼在抖？」
忽然。
門外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我心裡一緊，下意識攀住了林予的手臂。
這人不見緊張，反倒很受用。
將我往懷裡按了些。
我聽見隔壁開門的聲音，以及我媽的低語聲，「人呢？」
接著，腳步聲漸近。
最後停在了門外。
敲門聲響起時，林予正將我抵在門板前，吻得我幾乎站不住。
背德的禁忌感讓我微微顫慄著。
門外響起我媽的聲音。
「小予，你姐在你房間嗎？」
4
林予沒有說話。
指腹蹭過我耳郭，觸感火熱。
我又羞又怕，雙手死死攀上他手臂，求助性地望向他。
他卻在我唇上不輕不重咬了一下。
替我整理了衣服和頭發後，將我塞進了衛生間。
「把門反鎖。」
說完，他開了小夜燈，慢吞吞地走去開門。
「周阿姨。」
少年嗓音倦怠，聽來帶了些初醒時的喑啞，語氣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禮貌而疏離，「周檸在廁所。」
這人向來善於偽裝。
「她醉了，半夜闖進來吐了一地，我剛收拾完。」
在我進廁所時，林予在垃圾桶裡倒了半瓶酒。
房間裡酒氣很重。
我待在廁所裡，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緊張不已。
還好。
我媽那人一向心思粗，信了。
「這孩子真是的，小予，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把她帶回去。」
「沒事。」
我媽將衛生間裡裝醉的我帶回了房間。
身後關門聲很重。
似乎彰顯了林予的不滿。
我媽扶我回了房間，「幸好媽起夜過來看看你，不然以小予的性子，估計你要在衛生間睡一夜了。」
我繼續裝醉，縮進了被子裡，沒有說話。
家裡人都以為林予討厭我。
他從不肯叫我姐姐。
對所有人都禮貌客氣，唯獨對我各種嫌棄。
過去我也以為那是討厭。
直到今天……
我將臉埋進被子裡，不由得想起剛剛，少年溫熱的手指捏著我下颌，引導著逐漸加深那個吻。
臉頰滾燙。
5
我媽擔心我後半夜再「耍酒瘋」，於是和我擠在了一張床上。
她睡的很快。
而我卻沒有半點睡意，想給林予發消息，字打了又刪，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麼。
嗡——
手機忽然震動。
林予的消息發了過來。
是一張截圖。
點開，我老臉一紅。
是我那篇小 po 文的片段描寫。
「予雙手掐住她眼窩，將她託抱起，手掌不安分的往下滑，輕揉，慢捻，勾起她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欲望。」
林予打字很快，語氣少見的捉狹，「掐住眼窩，姐姐喜歡這種摳人眼睛的男主？」
「……」
「打錯字了，」我紅著臉解釋，「是腰窩。」
「還有——」
「別看了！」
林予幾乎秒回。
「就看，寫的不錯。」
「有機會可以和姐姐實踐一下。」
「晚安，睡了。」
6
昨晚做了一夜冗沉的夢。
夢了一夜的林予。
夢裡，少年惡趣味地將我按在床邊，肆意欺負。
微尖的虎牙輕輕剐蹭過我耳垂。
「姐姐，把你文章裡的情節實踐一下？」
然後。
我就醒了。
下意識地摸了摸耳垂，有點燒，似乎還夢回憶起夢裡林予的溫度。
真是瘋了。
不敢再想，我忙洗漱下樓。
我媽在廚房，林叔叔在餐桌前看報，而林予安靜地坐在他身旁看一本英文書籍。
他今天穿了件白襯衣。
紐扣規矩地系到上數第二顆，窗外一縷晨曦折射進來，剛巧落在他周遭。
美好的不像話。
林叔叔推了林予一下，「去給你姐倒杯熱豆漿。」
「不倒。」
林予合了書，目光懶洋洋地瞥向我，「她才不是我姐。」
隔了會。
林予把他的豆漿推到我面前。
用隻有我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喝吧，我的不燙。」
7
我早就該知道，林予不是個安分的主。
吃個飯都不安生。
他是左撇子。
剛巧又坐在我左手邊，桌上眾人如常吃著早飯，而桌下。
林予悄悄握住了我手腕。
指腹摩挲了下。
又在我掌心輕輕刮蹭。
觸感像一根羽毛，又輕又痒。
我慌的不行，下意識想抽回手，卻又被他握緊。
動作間手肘不小心撞到桌面，一聲悶響，我媽和林叔叔都看了過來。
心瞬間提了起來。
桌布的掩蓋下，林予竟還沒松手。
真是瘋了。
我媽給我剝了隻水煮蛋，「怎麼了？」
「沒事……」
我掙脫不開，隻能低著頭用右手瘋狂扒飯，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對了，」我媽擦了擦手，話題忽然跳轉，「今天蘇浩給我打電話，說想來家裡坐一會。」
我愣了下。
桌下，林予的手驟然收緊。
我皺眉，「媽，你明知道我們早就分手了。」
「媽挺喜歡他的，」我媽放下筷子來勸我，「蘇浩模樣周正，又會說話，而且家裡條件好，你嫁過去不會吃虧的……」
「秀菏。」
林叔叔忽然打斷她的話，「我們家也不缺那點錢，戀愛結婚都是孩子的大事，家庭條件也不能作為唯一的考量依據。」
我媽瞪他一眼，「你又不是女人，你懂什麼？」
桌下。
林予的手不松反緊，他身子微微後倚，靠著椅背，看似放松的姿勢，情緒卻莫名繃緊。
「周阿姨知道她們為什麼分手嗎？」
「因為他腳踏兩隻船，這種人渣也沒關系嗎？」
「而且。」
林予掃了我一眼，「如果隻看家庭條件就好了，那我爸財產並不比蘇家低，是不是周檸嫁給我也可以了？」
我連忙在桌下扯了扯他的手。
卻被他反手握住。
我媽愣了一下，臉色有點尷尬，訕笑道，「小予，別開玩笑了，檸檸是你姐……」
「她不是我姐。」
林予神色認真，「我爸隻生了我一個，我和周檸沒有血緣關系。」
氣氛僵持時，門鈴響了。
我媽松了一口氣，連忙起身，「我去開門。」
8
「阿姨好。」
蘇浩的聲音響起在門口。
我忍不住偏頭看了眼林予。
少年修長好看的手指推了推眼鏡邊緣，臉色更難看了些。
幾個月前，我發現蘇浩劈腿，和他分手那晚，林予跑去打了蘇浩一頓。
蘇浩換了鞋進來，和林叔叔打過招呼，還往林予面前放了一盒茶葉。
「聽你姐說過你愛喝茶，這是剛下來的新茶葉，專門帶來給你嘗嘗。」
林予笑了笑，「看來，我姐很關心我，連我的喜好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沒敢說話。
這家伙就是個瘋子！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他情緒發泄的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蘇浩顯然是有備而來，聞言笑笑，「當然，其實你姐很關心你。」
他看了我一眼，將手裡的禮物放下，
「叔叔Ṭū́⁼，這是給您帶的酒，這是給阿姨帶的絲巾。」
「我這次來是道歉的，也是想求檸檸原諒。」
「當初是場誤會，對方是我爸甲方的女兒，一直在追求我，礙於我爸的關系，我不方便把話說的太重，那天應酬時喝到斷片，她送我回酒店時剛巧被檸檸撞見誤會了。」
他嘆了口氣，「我最近一直在處理那邊的問題，都解決好了才有臉面來見檸檸。」
這借口太拙劣。
恐怕隻有我媽那種一根筋的人才會信。
我冷笑一聲，「什麼樣的關系要用半年的時間去處理，生了個孩子嗎？」
「檸檸！」
我媽低聲叫我，「人家蘇浩是來給你道歉的，你看你，說話還這麼夾槍帶棒的。」
「小情侶之間有點誤會也是正常，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嗎。」
「誰和他是情侶？」
我皺眉，「媽，我們已經分手了，你能不能別摻和了。」
「那……就算分手了，也總能當朋友再接觸接觸吧？」
林叔叔和我們打聲招呼，去了公司，而我媽則招呼著蘇浩坐下，又忙著去廚房給他洗水果。
「阿姨，我幫您吧。」
蘇浩獻好般跟進了廚房。
我連忙去看林予。
小狗又要生氣了。
果然。
林予臉色很臭。
少年的手從桌下移到桌上，掌心扣在了我腦後。
廚房門開著。
我媽和蘇浩的交談聲清晰傳來。
而林予將我按進懷裡，帶了些激蕩的嫉妒與不悅情緒，強硬的吻了過來。
9
「林……」
我壓低的聲音被他吞沒。
推在他胸前的手也漸漸脫力。
我甚至聽見廚房裡傳出腳步聲，我媽和蘇浩要出來了。
心跳驟劇。
終於。
林予松了手。
我連忙坐直身子，這種近乎偷情的刺激感讓我後知後覺背上沁了一層冷汗。
我媽和蘇浩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檸檸」，我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臉怎麼這麼紅？」
「啊……」我故作鎮定，桌下的手緊緊攢著衣角，「可能有點熱。」
我媽沒多想，從冰箱裡拿了罐冰鎮飲料遞給我。
我將它貼在臉頰上降溫，悄悄瞪了林予一眼。
那人沒什麼反應。
隻是唇角輕微勾了勾。
10
蘇浩很會討好我媽。
幾句話就哄得我媽喜笑顏開，還幫著他勸我，
「檸檸，既然是誤會，解開了不就好了。」
「我看蘇浩這孩子是誠心來找你復合的。」
蘇浩不忘在旁接話，「檸檸，我們ƭŭₒ和好吧。」
我聽得煩躁。
桌下林予的腿緊緊抵著我的，無聲地訴說著他的不滿。
我幾乎脫口而出，「和你大爺。」
我媽愣了下，語氣嗔怪，「檸檸！怎麼說話呢？」
林予不急不緩地開了腔，「是他聽不懂人話。」
「分手半年了，還想吃什麼回頭草，周檸已經拒絕你了，聽Ṱúₐ不懂嗎？」
林予頓了下，「周檸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滾吧。」
我媽一臉震驚，「有喜歡的人了？在一起了嗎？媽認識嗎？」
面對著三連問。
我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和林予畢竟是姐弟關系，而且，昨晚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我還沒有做好馬上坦白一切的準備。
猶豫過後，我咬牙道，「班裡同學。」
林予看了過來。
我心虛得不行，避著他的目光沒敢對視。
蘇浩愣了兩秒，笑道，「沒事，隻要你還沒結婚，我就還有機會。」
「周檸，我是真的想和你和好。」
「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蘇浩起身告辭，「阿姨，那我就先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拜訪您。」
我媽出門去送蘇浩。
我心虛想逃。
上了樓，剛過拐彎，便被人按在了牆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