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顏狗的本性還是掩藏不住啊。
我看了他一會兒後,還是推了推他,讓他醒醒。
但他卻在那瞬間握住了我的手腕,睜開了眼眸。
他眼眸一片清明,差點讓我以為他根本就沒有睡似的。
「……我到了!」我趕緊說道。
席凜微笑著說道:「嗯嗯,明天見。」
我趕緊下車,沒有回應,跑回了家。
而當我回到公寓後,我偷偷地看了看窗戶,席凜的車還沒有離開。
我的心髒竟然在狂跳著。
席凜是等著我回家吧?
還是說,他是臨時接電話,或者在做其他事情,所以才耽誤了要離開的時間?
我忍不住胡思亂想著。
我想要停止再繼續亂想下去,但我還是忍不住……
完了!
我又被席凜的主動示好撩動了心。
我又試著去找我的蚌大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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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喚了好幾聲蚌哥哥,蚌哥哥都沒有回應我。
看來它不在。
天色已晚,我也隻能先去睡了。
第二天。
我看到魚缸裡多了一顆珍珠。
我來不及和蚌哥哥好好交流感情,因為我上班真的快遲到了!
我撿完了珍珠後,就趕緊去上班了。
14
在我下班後,安琪就在公司門口。
席凜就在我身後。
安琪笑著過來和我們打招呼。
她是來邀請席凜去吃飯。
我覺得心裡有點別扭,還是不去做電燈泡了,先閃人吧。
但席凜卻叫住我,「安琪來找你,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我尷尬地說道:「我還有點事。」
「今天我沒有給你留任何工作的事情。」我聽出了席凜的言外之意,意思是我現在很闲。
安琪笑著說道:「她是真的有事。誰下班不去約約會啊之類的……」
我繼續尷尬,安琪這是暗示我……我有男朋友?
我覺得怪怪的。
席凜的眼眸瞥了我一眼,似乎有點幽怨,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了,公司還有點事情。趙歲歲,回去加班吧,我會把工作任務發到你的手機上。」
我都恨不得要瞪死席凜了!
加班!
加什麼班!
他果然還是藏不住大尾巴吧,這段時間他討好我是反常態,實際上他還是會欺負人。
我隻能先忍,轉身就回公司了。
就在我打開電腦後,席凜回來了。
我有些驚訝,席凜沒有和安琪出去吃飯啊。
過了一會兒後,我忙了一下,外賣就送上來了。
席凜過來叫我一起吃,說是員工額外加班的福利。
我內心冷哼,萬惡的資本家!這點小恩小惠就想……
當我看到外賣送來的是高檔酒店做的帝王蟹、大龍蝦、皮皮蝦、大螃蟹……時,
我默默地坐下了。
這些好吃的可是頂我一個月工資了,我一定要吃回本啊!
席凜坐在我身邊也吃著外賣。
我心裡想著,這可是我第一次在公司裡享受到這樣好的奢華待遇。
我的死對頭,不,我的老板總算是做回人了。
隻是,我心裡隱隱猜測到了,席凜是故意讓我加班,故意借口和我一起吃飯吧。
我一邊埋頭吃大餐,一邊心髒狂跳。
我努力裝作淡定,實際上我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了!
不會吧,不會吧……
一次兩次,三次都這樣……
先是次次輸給我,又討好我,對我這麼好,也許席凜不僅僅隻是想要和解?
我可不可以再大膽一點,席凜他……是在追求我?
15
這個猜測太大膽了,太刺激了。
要是真不是的話,我肯定又會被打臉的。
吃完飯後,席凜告訴我工作處理完了,天色太晚了,要送我回家。
我內心嗷嗷叫,這是不是假公濟私?
席凜真的對我有苗頭嗎?
但三年前校園牆那檔子事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了我心裡。
哪怕席凜不知道那個告白信是我寫的,是其他人給他寫的,就衝著他把別人的告白信隨便掛在校園牆上這件事就有夠下頭的。
這樣的男人會……追我?
所以,他就是突然良心發現了吧,做出這些對我好的行為。
席凜開車送我到家樓下,我頭也不回地跑了。
我回到家裡後,再一次去呼喚我的蚌兄,但我的蚌蚌哥依舊不回我。
這兩天我沒有和蚌蚌哥聊天。
還好,蚌蚌哥很敬業,每天沒有忘記給我生珍珠。
兩個小時後,我終於聽到了蚌蚌哥的聲音。
「還沒有睡?明天不上班?」
我驚喜不已,我苦熬了這麼久,就是想要和蚌蚌哥聊聊天。
「我睡不著。蚌蚌哥,怎麼你會經常不理我啊?」我說道。
「……在……上班中。」蚌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啊。
我震驚,「什麼?蚌蚌哥哥,你生珍珠不就是在上班嗎?難道說……你是想要憋個大……」珍珠!
蚌蚌哥像是知道我要說什麼似的,語氣加重澄清道:「不是!我是真上班!每天隻有我……泡在水裡十分鍾後,我才能過來。」
我心髒狂跳,猜測道:「蚌蚌哥,你……你不會也是……打工人吧?」
蚌平靜地說道:「我不算打工人,我是……資本家人。」
我徹底蒙了,它……不,是他……承認他是人!
我再次確認道:「我說的是,你是人?」
「嗯,我就是人。」蚌淡定道。
我捂住嘴,都快要忍不住尖叫了。
「你……你……」
「你怎麼會……變成蚌啊?」
這麼奇葩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
不過我更同情這位變成蚌的大兄弟。
悲催蚌嘆息道:「我在路上撿到了一個珍珠蚌,我不喜吃河鮮或者海鮮,把它放回到了河水裡。晚上我泡在浴缸裡洗澡時,一閉眼我就變成了……珍珠蚌,正在河水裡泡著。我上岸後,一路蹦,就蹦到你家門口了。」
然後就遇見了我,它為我生珍珠。
這奇妙的緣分啊。
「那你後來呢?」
「我醒了後,又試了幾次,我發現隻要我泡在水裡超過十分鍾,我就會魂穿珍珠蚌。」
雖然珍珠蚌說得有點輕描淡寫,但我卻能聽得出來第一次他變成珍珠蚌時應該很兇險,很害怕,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清醒過來,也許一輩子就是一隻珍珠蚌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以後……用淋浴不香嗎?
他隻要不在浴缸裡泡澡,不用浴缸,就不會成為珍珠蚌了啊。
那他怎麼還每天都過來啊?是迫不得已?還是另有隱情?
我突然也明白了一件悲傷的事情。
那就是珍珠蚌不能為我生一輩子珍珠,他畢竟是一個人,隻要他不在水裡泡十分鍾,就沒事。
就在這時,我的房門被敲響了。
我強忍著震驚去開門,實際上我的精神還是沒有緩過來。
我看到是安琪來了。
安琪身上有一些酒氣,應該是喝了一點酒。
我詢問道:「安琪,你……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
林安琪拉住我的手腕,直接擠到了我的家裡,「我能和你聊聊嗎?」
16
林安琪走了進來。
我和她坐在沙發上。
我盡量不去看魚缸,實際上我的好奇心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歲歲,我覺得你最近是不是和席凜的關系……有點好?我看見他開車送你回來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安琪這話有點意思。
我感覺到了安琪的目光有些銳利地看著我,語氣也有點像在質問和責怪。
「安琪,這是我和席凜之間的事情。」我冷靜說道,「他現在是我老板。」
「歲歲,你不是說過你很討厭席凜嗎?你們這麼多年都是死對頭啊。我記得你說過了,你當年打碎了他的一個東西,他就對你發脾氣。而且他處處壓你一頭。我真的覺得,他對你的確很過分……你難道都忘記了嗎?我覺得,你要不要考慮辭職?」
我深呼吸,看著林安琪眼眸裡充滿了懷疑的目光。
「安琪,我覺得就算你喜歡席凜,也不必把我牽扯進來,來質問我,你先回去吧。」我盡量維持彼此之間的體面。
林安琪的臉色也變冷了,「趙歲歲,你真的很裝啊……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茶啊!」
這一下我是真的忍不住了。
「林安琪,你什麼意思啊!」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安琪會用如此嘲諷和惡意的眼神看著我,我甚至都覺得……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安琪嗎?
還是說,我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安琪?
林安琪鄙視地說道:「我說……你茶!你裝!你明明喜歡席凜不是嗎?喜歡得要死要活的。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裝討厭席凜,實際上你心裡愛他愛得要死。我都差點被你騙了。」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好似炸了。
林安琪知道我喜歡席凜?
她怎麼知道的?!
「林安琪,不關你的事!出去!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氣憤地說道。
「趙歲歲,我好心勸你一下,席凜他對你沒有意思,他以前那麼討厭你,處處和你爭。我聽我哥說的,席凜曾經親口對他說,他知道那封告白信是你寫的,因為他看到你在他家門口放下信。他故意發到校園牆上,讓你出醜。他討厭你的原因是你摔碎了他最心愛的花瓶,那是他媽最後留給他的遺物,他就要你也失去一切,處處和你作對。至於他現在之所以對你好,也不過是當年的愧疚心、憐憫心,或者他就是在耍你,明明知道你愛著他,他故意對你好,然後又甩了你。你還是不要那麼蠢了!」
我腦子炸了一般,我在意的點竟不是那封告白信,而是當初我打碎的花瓶。
它是……席凜母親的遺物?
破案了。
難怪當年他看見地上的碎片時,會憤怒地兇我,讓我滾!
席凜在小學時發生過一次車禍,他母親當時為了保護他,抱住了他,然後他活了下來。
車禍發生後,席凜的腿受傷了,不得不坐輪椅,從那以後他的性格也變得少言寡語。
他父親醉酒,有一次家裡著火了都不知道,等到發現時,家裡都燒得差不多了。
這些都是我聽我爸說的。
也是因為之前他們的住處失火,席凜和他爸爸搬到了我家對面,做了我家鄰居,高中時期他們才搬走了。
我猜測的是,那可能真的是席凜母親留給他少為數不多,甚至是唯一的遺物,但是我打碎了它……
怪不得他後面如此報復我,處處和我爭第一。
不對啊……
如果席凜是因為這個原因報復我,在當年我們在高中遇見的時候,他就不會對我說……對不起。
隻是當時的我很生氣,因為一個滾字,讓我很生氣,我好像冷冷地說了一些中二話語。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我不想看見你。」
一想到這裡,我就恨不得咣咣咣地捶自己幾下。
因為真正需要道歉的人是我啊!我不知道那是他母親的遺物。
後來,我覺得也許那次我們在高中碰面說的話,才是我們真正翻臉的事件。
因為從那以後他就搶走了我的年級第一!每次我感興趣的課程、比賽,他都會和我競爭。
然後,我每次都在成績紅榜上看到他的名字排在我前面。
至於林安琪說的告白信……
事到如今,我寧願親自去問席凜,自爆就自爆吧,丟人就丟人吧,大不了我辭職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