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拋棄我,娶了他的白月光。
自此,我們全家開始擺爛。
邊關被攻,我爹:痛病犯了,起不來。
京內治安不好,我哥:休年假,勿擾。
戶部沒錢,我娘:窮,借不了。
新帝暴怒:你們算什麼東西?朕有的是人!
好嘞~繼續擺爛。
後來,白月光大哥被新帝派出去迎敵,差點被嘎了。
白月光二哥被新帝拎出去探案,三天嚇傻了。
白月光她娘為了給女兒撐場面,棺材本都借沒了。
喲呼~一直擺爛,一直爽~~~
1.
秦柏登基前一天,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第二天,他二話沒說,直接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封了楚螢為後,將我們雲家的臉面摁在地上摩擦。
「娘,這宮門還進嗎?」
我打了個呵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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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不亮她就把我扒起來,梳妝,早早坐在正廳裡等著,說不能丟了臉面。
誰知道等了一上午等來這麼個消息。
「進什麼進?敢跟我玩過河拆橋?不把他們扒得脫層皮,我就不叫羅雲錦!」
我娘氣得眼睛都紅了。
「夫人,陳太後來了,她現在正在門外等著,要讓她進來嗎?」
管家站在大廳內,小心補充了句。
陳太後全名陳嫻,是我娘的閨中密友,我跟秦柏的婚事也是她倆相談甚歡後定下來的。
「人家是太後,我不過區區一個將軍夫人,我哪有膽子攔著不讓她進來?還不速速跟我出去迎接?」
我娘冷笑一聲,從主位上站起來。
沒等她走兩步,太後領著一行宮女太監從門外走了進來。
「姐姐這話就見外了,我們自幼一起長大,這情分比旁人要親近得多。」
太後滿面笑意地進來,握住我娘的手。
「臣婦不敢擔您這聲姐姐,太後娘娘請上座。」
我娘抽回手,蹲下身行禮道。
我也跟著一起行了禮。
太後見狀無奈地嘆口氣,坐上了主位。
2.
「這事著實是柏兒做的不對,沒有提前跟雲家打聲招呼就自行封了後,來之前我已經教訓過他了,姐姐跟卿兒莫生氣。」
太後端坐好,出聲安撫我們。
一句話就把我娘剛要問出口的質問堵了回去。
「事已至此,娘娘想怎麼解決?」
我娘看著她問。
「封後不是兒戲,眼下已昭告天下,不能更改,隻能委屈卿兒當貴妃了。」
太後搖頭嘆息,滿眼歉意。
「這是木已成舟,要強迫我們認下了?」
我娘沉聲問。
「姐姐莫要說的這麼不堪,柏兒心有所屬,一意孤行,我也是沒想到,既已成事實,你們就多諒解些,和和氣氣做一家人,不好嗎?」
「呵,一家人?那楚家算個什麼東西?委屈我女兒,讓你們都開心?不可能!」
我娘徹底忍不住脾氣,怒道。
「羅雲錦!你不要覺得本宮喊你兩聲姐姐,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天下已經是本宮兒子的天下,本宮今日能來,已是給足了你們面子!」
陳太後威嚴被挑釁,也沒了好臉色,「本宮勸你們老老實實承下這貴妃之位,雲卿早與柏兒訂了婚約,要是被退婚,普天之下本宮看誰敢娶她!」
陳太後威脅道。
「那就不用太後娘娘操心了,我羅雲錦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掙錢,卿兒就算一輩子不嫁,我也養得起她!」
我娘不甘示弱。
「好!好一個羅雲錦,柏兒能登上帝位你們一家是出了很多力,可你不要以為我們就離不開你們了!這路是你們自己選的,到時候後悔了可別跪著來求本宮!」
陳太後憤聲道,甩袖離開。
3.
「貴妃?說得好聽,不過就是個妾!想讓我女兒做,癡人說夢!」
陳太後走後,我娘將我趕回去休息。
等我睡足後,天色差不多快黑了。
我去正廳吃飯,意外發現我爹和我大哥都在。
「爹,你明日就要回邊關了,今晚不是說要跟你那些好友聚會嗎?怎麼回來了?」
「哥,你們大理寺最近案件頻發,你不是都住在那邊半個月了嗎?怎麼也回來了?」
我有些詫異地問。
「爹痛病犯了,不回邊關了,以後在家多陪陪卿兒,好不好?」
我爹慈愛地望著我笑著說。
我自是開心,連連點頭。
「進大理寺五年,我沒休過一日,現下累了,想回家歇兩日。」
我哥神情嚴肅地說。
自從開始斷案後,他愈發不茍言笑了,在家也難看見他開懷。
不知道他這性子這輩子還能不能給我娶到嫂子。
「不說廢話了,難得一家團圓吃個飯,快,都坐下。」
我娘發了話,我們趕緊都落座。
沒一會兒,我的碗裡就被夾滿了菜。
「這個魚好吃,吃這個,還有這個……」
我爹一口菜都沒動,一直往我碗裡夾著我愛吃的。
就連我那愈發看不透情緒的大哥,也給我夾了筷我最討厭的芹菜放進碗裡。
這……
望著我娘淡定的眼眸後暗藏的心疼,我哪裡不明白他們的心思。
我八歲與秦柏定親,到現在已七年。
每年元宵、端午、中秋……隻要是節慶日子,我們都會在一起過。
我親眼看著他從清俊少年,一步步成長到現在的年輕帝王。
說沒有半分情意,是不可能的。
畢竟,我一直被周邊人灌輸著他是我未來的夫君,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半聲招呼都沒打,就把我背叛了。
爹、娘、大哥不提,我也不願提起秦柏這個人找不痛快,歡歡樂樂地陪著家人吃完了這頓團圓飯。
可沒想到第二日,宮內太監過來傳旨,說秦柏要見我。
4.
御書房。
「臣女雲卿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卿兒平身,不用多禮。」
我膝蓋剛著地,秦柏就從龍位上起身,急忙走過來將我扶起。
站直身體後,我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臂,退了兩步。
「卿兒心中可是怪朕?」
秦柏出聲詢問我。
「臣女不敢,陛下乃天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是想娶誰就娶誰,臣女不敢妄議。」
我垂著眼,回。
秦柏無奈嘆口氣。
他剛想開口說什麼,門口的太監進來通報,說楚螢來了。
「她來做什麼?」
秦柏急聲道。
說完他就步履匆匆地朝門口走去。
到最後都快小跑起來了。
「你身子弱,想見朕讓手下人過來一趟就行,朕自會去看你,何必自己跑一趟?」
秦柏難掩心疼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我回身就看到身著紅色鳳袍的楚螢虛弱地靠在他懷裡。
「陛下日理萬機,螢螢怎敢耽誤您。」
「今日早膳陛下吃的匆忙,昨夜又頗為勞累,螢螢憂心您的身體,便去小廚房親自做了點糕點過來。」
楚螢柔聲說,語氣纏綿悱惻,聽得我一個女子都我見猶憐。
兩人又站在門口卿卿我我了好一番,才重新看見我。
「這不是雲姐姐嗎?什麼時辰來的?陛下您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楚螢嗔怨地錘了秦柏一下。
秦柏反握住她的手,愉悅地笑出聲,扶著她一起走到我身邊。
「卿兒,這是螢螢,禮部尚書之女,現下是朕的皇後。」
我沒回話,不鹹不淡地看了秦柏一眼。
他神色頓時有些尷尬。
「陛下這麼說,是要我給皇後娘娘行禮嗎?」
我淡聲問。
「不是。」
他沒敢看我的眼睛,回。
我瞥了眼旁邊的楚螢,她嘴角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5.
「陛下說的對,雲姐姐身份比我高那麼多,怎麼能給我見禮呢?」
不過一瞬,楚螢重新揚起笑臉看我,「年少時咱們見過幾面,姐姐可還記得螢螢?」
「卿兒與螢螢竟還相識?」
秦柏聞聲,略微訝異地看向我。
「娘娘身份貴重,臣女不敢高攀。」
我疏離道。
我爹是先帝特封的正一品鎮國大將軍,她爹不過是個五品長史,後來借著女兒封後的勢才被提為三品尚書。
從他們家的家世來說,我跟她該是遇不上的。
可她娘跟我娘都在京內經營商鋪。
她娘因著祖籍也在京內,幾代人積累下的資產,我娘強龍幹不過地頭蛇,兩人在京內的賺錢能力不相上下,時常會因著相同店鋪的競爭出現些小摩擦。
我跟楚螢小時候見過幾面,每次都是我娘跟她娘劍拔弩張的時候。
她從沒給過我好臉色,我也不稀得理她。
沒成想這麼多年過去,居然能在皇宮裡得到她的笑臉相迎。
「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
楚螢像是沒看到我的冷臉,走近幾步拉住我的胳膊。
我不喜旁人觸碰,剛想抽出手,哪成想楚螢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我知姐姐母親與我母親不和,姐姐對我也不喜,可螢螢現在已是皇後,不再是從前那個任姐姐欺負的五品小官之女了,姐姐怎麼還敢推我?」
她是年紀越大腦子越不好了嗎?我什麼時候推過她?
「就算我搶了姐姐的後位,對不起姐姐,可那是陛下的旨意,姐姐這是對陛下的決定不滿嗎?」
楚螢捂著心口,悽悽慘慘地指責我。
秦柏滿臉心疼地蹲下身,讓楚螢靠在他懷裡,抬眼怒目看向我,「雲卿,朕真是瞎了眼,昨日母後回宮說要退婚,朕念著與你的幾分情意,沒有答應,本想著你溫婉知禮,朕準備效仿前朝帝王,立東西二後,你們同等尊貴,你也不必跪螢螢,屈居她之下。」
「沒想到你竟是這種惡毒婦人!」
秦柏指著我怒罵。
看著他指著我鼻子的食指,我差點沒忍住說出穢語。
他這前半句話說的是真對。
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他的眼這麼瞎。
這麼明顯的假摔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看不出來,他這皇位能坐穩嗎?
還東西二後。
真是一張容得下千山萬水的大臉。
「臣女沒有推她,陛下若是不信,就退婚吧,這罪名您就是打死臣女,臣女也不會認。」
我漠然開口。
秦柏盯著我,胸口不停起伏,他正準備說什麼,有個太監急急忙忙地從門外進來,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半晌,他抬頭看我,指著門口,「滾!給朕滾!」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宮門口,我發現我爹娘還有大哥竟都站在馬車邊等我。
回家的車上,我娘欲言又止。
我拍拍她的手,「娘,無事,能被搶走的都是垃圾。」
我說完後,我娘徹底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