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19章


  文喜雖替季烆擋下一擊, 但也不過隻爭取了幾息的時間,那化神妖獸卷土重來。幸而,季烆已經冷靜下來, 抱著文喜躲過了這一擊。


  隻是光避是沒用的, 想要擺脫困境, 必須殺死這些妖獸。


  “乘氏子退開。”季烆面若寒霜, 聲如冷劍,“昆侖弟子聽令,結陣!”


  “是!”


  乘氏三人對視一眼, 順從的退到後面。


  除了文喜動不了之外, 其餘昆侖弟子齊聲應道,隨即快速移動,變幻位置,把妖獸圍在一起。


  站定之後, 祭出各自靈劍,默念口訣,後大喝一聲“去”!


  陣成。


  本就皆是精英,有了領頭人,反應都非常迅速。


  這是昆侖老祖傳下的天罡絕殺陣。他們六人合力,以季烆為首, 能發揮出相當於出竅期的一次全力攻擊。


  “吼——!”


  數道天雷轟然落下,重重砸在陣中妖獸身上。


  連同那隻化神妖獸在內,天雷之下, 數隻妖獸頃刻間化為灰燼。


  一切重歸平靜。


  但季烆臉上並未露出欣喜的神色, 他垂首, 看向懷裡氣息虛弱的女子。文喜胸口的血還未止住,他胸前的衣裳已經被溫熱的血染紅了, 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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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烆眉心緊擰。


  文喜還未失去意識,見此,便道:“季師兄放心,我沒事。”一邊說,她一邊想撐起身體,站起來。


  但明顯高估了自己,失血過多讓她頭重腳輕,剛一動,便是一陣抽氣,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多了幾分灰敗。


  “文師姐!”這時,李韶收了劍跑了過來,“你傷得太嚴重了,必須馬上處理。”


  說著,他看向面無表情的季烆,隱有埋怨:“季師兄,你還愣著作甚?你沒看見文師姐快撐不住了嗎!”


  “文師姐是為了救你才……”


  “李師弟!”


  不等李韶說完,文喜已經厲聲阻止。


  隻是一用力,胸口劇顫,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她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季師兄,咳咳咳你別在意李師弟的話,我們是同門,我救你……”


  “我不會死,不需要你救。”


  季烆冷聲截斷了文喜的話,面色冷漠的把她放了下來。


  “倒是你,我說過,不要不自量力。”


  每個字都比雪還冷。


  文喜神色灰暗。


  李韶怒道:“季師兄,無論如何,文師姐都是為了救你受傷,更是差一點就沒了命。你這態度未免太冷漠了些。”


  “李……”


  “文師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李韶不顧文喜阻止,提高聲音道,“季師兄,你可曾還記得自己肩上的責任?今次,掌門派您帶著我們進入秘境,是任務。而你倒好,為了兒女私情,難道要我們也跟著一起陪葬不成?!”


  “李韶!”文喜怒喝一聲,過於激動,又吐了一口血,她撐著從地上坐起,冷聲道,“殿下是為了我們才墜落黑淵的!”


  “那又如何?”李韶不滿,“她是救了我們,但難道就因為這份救命之恩,要我們也把命賠給她才行嗎?”


  其他幾個昆侖弟子聽著皺眉,但李韶是同門,而文喜的確重傷,他們一時不好插口。


  “李公子這是對殿下不滿?”


  這一次,出聲的是乘氏的人。


  乘氏三人,兩男一女,年紀最大的是乘進,論輩分,是乘嫋的堂弟。


  剩下兩人分別是乘玉和乘煥。


  三人以乘進為首。


  “殿下救你們是救錯了不成?”乘進冷笑了一聲,“季少主乃殿下的未婚夫,是我九胥未來的驸馬,想要尋自己的未婚妻錯了?”


  “乘進,你不用曲解我的話,我隻是提醒某人,別忘了他不僅是什麼未來驸馬,還是昆侖弟子!”李韶冷哼一聲,“更是劍君親傳弟子。”


  “夠了。”


  季烆冷冷開口,阻止了幾人再吵下去。


  “我記得我的身份,不用你提醒。”他看了李韶一眼,後又轉向文喜,“在未找到嫋嫋之前,我不會死,我說過。但今日之恩,定還。”


  此話不假。


  方才若不是文喜及時給他擋下一擊,他的確不會死,但定會重傷。重傷之後,還怎麼去救嫋嫋?


  所以,這份恩情,他認。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珍貴靈藥灑在文喜傷口上,又親自動用靈力給她調息。文喜的傷雖重,但還不至於致命,隻不過接下來的秘境之行,卻要耽誤了。


  文喜張了張嘴,最終,沉默的低下了頭。


  胸口的傷口迅速愈合,身體漸漸回溫,可文喜心裡竟無一絲高興,無邊的苦澀幾乎蔓延了心髒的每一處位置。


  “休息一個時辰,繼續出發。”


  半個時辰後,季烆收了靈力,站起身,走到了另一邊,與乘進三人站到了一起。


  李韶有些不滿,還想說什麼,卻被文喜按住了。李韶低頭,便看到了女子哀求的目光。


  她在求他不要再說了。


  她看上去那麼虛弱,全無平常的神採飛揚,是那麼的蒼白脆弱。


  李韶咬緊了牙關。


  在場一片安靜。


  眾人剛激烈戰了一場,皆消耗了許多靈力,時間寶貴,此時都忙著閉眼調息,恢復狀態。


  李韶看了周圍一眼,忽然壓低聲音問:“文師姐,你心悅季師兄,對麼?”


  文喜悚然一驚,慌忙朝季烆的方向看,似是害怕他聽見。


  李韶:“文師姐不用慌張,我立了結界,除了我們,其他人聽不到。”


  聽到這話,文喜本能舒了口氣,隨即,猛然反應過來,卻是僵在了原地。意識到自己最隱秘的心思竟然暴露於人前,她呼吸滯了滯。


  “……李師弟,以後這些話不要再說了。”文喜知道自己剛才泄露了一點,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能承認,“我對季師兄隻有同門之情,別無非分之想。”


  “隻是同門之情,值得你為他舍命?”李韶道,“文師姐,如果你真想要季師兄,我可以幫你。你救過我,沒有你,便無我的今日,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李師弟不必再說這些話,當初我救你,並非為了要你為我做些什麼。”文喜低著頭,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去搶救命恩人的未婚夫。”


  她會把那份不敢存在的心思藏在心底一輩子。


  一定可以的。


  “李師弟?”


  李韶目光微閃,溫聲道:“我明白了。文師姐放心,我會如你所願。”


  一個時辰之後,除文喜傷勢還未好全,其他人基本都恢復了一半的靈力。進入仙人秘境的機會實在寶貴,沒人想要浪費。


  一行人繼續行動。


  一面尋找黑淵的入口,一面也採集沿路遇到的靈藥靈草和其他奇珍異寶。到底是仙人秘境,果然寶貝無數。


  此行,即便未曾得到最重要的傳承,但也不虛此行了。


  *


  “這樣找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尋到殿下?”路上,乘玉有點著急,“耽誤這麼久了,也不知殿下怎麼樣了。”


  一旁,乘煥也眼帶焦灼。


  乘進看了他們一眼,忽地在二人手上輕輕敲了一下。


  “進哥?”


  兩人低頭,卻看見手上浮現了一行字‘殿下還活著’。


  二人眸光一亮,看向乘進。


  乘進看了看前方的人,這才用家族秘法給二人傳音:“殿下留了一簇魂火給我,魂火尚在,雖黯淡了幾分,但情況不算壞。”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去告訴季少主?”


  “不行。”乘進道,“殿下墜落黑淵之前,給我傳音,讓我不能把此事告訴季少主。也不要我們去找她,隻跟著季少主走便可。”


  “為何?”


  乘玉乘煥很是疑惑:“季少主很擔心殿下,這是好事,緣何不能說?”


  乘進:“我也不知,但這是殿下之意,我們照做便是。”


  “……好吧,殿下既然這般吩咐,自然有她的用意。”乘玉乘煥雖不解,但決定嚴格執行殿下的命令。


  乘進點頭,示意二人跟上。


  其實他還有一事沒有告訴他們,殿下還要他把沿路各人的表現,尤其是季少主和文姑娘的表現用留影石記錄下來。


  他猜測,殿下可能是想考驗季少主對她的真心?也或是懷疑季少主與文姑娘的關系?


  這一路走來,看著季烆的表現,乘進倒是覺得或許是殿下多心了。他也是男子,季少主為了殿下連命都可以不要,這還不是真心麼?


  留影石稀有,用在這種事上似乎有些浪費。


  一行人又走了三日,倒是收獲無數,然依然沒有尋到入黑淵的路。季烆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這一路來,他不知殺了多少妖獸,整個人似乎侵染在了血海之中。


  其他人已經不敢朝他靠近。


  到了第四日,乘進終於按照乘嫋留下的一張簡易地圖——不錯,殿下竟有仙人秘境的地圖。這讓乘進越發嚴格遵循乘嫋的命令,不敢有絲毫差錯。


  這三日,他的存在感看似很低,實際上一直在不著痕跡的引著一行人按照殿下的提示前進。


  終於,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乘進本以為會是什麼藏寶的地方,結果——


  眼前一晃,再睜眼,他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回了皇宮。望著周遭熟悉的景色,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摸了摸自己挽發的發簪。


  一股沁涼之意順著指尖傳進了身體裡,讓他精神一陣,神清目明。


  這是一個幻陣。


  而在進入仙人秘境前,殿下分別送了他們三人一支發簪,是一個地階防御法器。他本隻把其當成普通法器,原來,上面竟刻了清心咒。


  此咒能讓他們進入幻陣之後,也能保持一絲清明。


  乘進對陣法研究不算多,但也有些涉獵,很快便認出這是什麼幻陣。


  此為,問心陣。


  ……


  傳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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