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嘴臭,怎麼可能被拔了舌頭,所以一切都是因果報應。】
【等會兒,那個新人在啃什麼?那不是人手嗎!她不會是被詭異汙染了吧?】
精英男看見我若無其事地啃著東西,再仔細一看瞳孔地震。
但是他默默別過臉,什麼都沒說。
其他玩家顯然也看見我啃人手了,有的就當作沒看見不說話。
女孩高聲想要提醒我,卻被溫柔媽媽快速捂住嘴。
我在他們的目光下吃東西壓力有點大,不會想搶我的雞爪吧?
還有,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明明就是香辣雞爪,誰說這是人手的,誰家手這麼香!
「好了,回家吃飯,你不是餓了嗎?你們也各回各家。」
05
一到家我就癱在沙發上,然後在媽媽身上蠕動:「媽,媽麼,麻麻,媽啊~」
媽媽嫌棄地推開我的大腦袋:「滾。」
我心滿意足地滾走了。
爸爸從廚房裡端出一鍋熱氣騰騰的雞湯,他溫柔地說:「老婆、閨女,快來嘗嘗我燉了 4 個小時的雞湯。」
我瞬間就滿血復活,閃現到餐桌前準備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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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用筷子敲了下我的手,白了我一眼:
「去,叫你弟來吃飯。」
我直接扯開嗓子拖長尾音:「小晚砸,出來吃飯。」
奶奶夾了塊雞翅到我碗裡,慈祥地笑:
「沒事,那麼大個小伙子餓不著,先吃塊雞翅。」
姜晚從房間裡衝了出來,一口就把我手上的雞翅叼走了。
「針不戳,爸你做得真好吃。」
我用力踩了他一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發出疑問:
「媽,啥是恐怖遊戲?我們穿越啦?」
家庭成員面面相覷,姜晚剛想解釋就被媽媽用個大雞腿塞了回去。
媽媽眨了眨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個暫時不能說,反正你整天闲在家裡,現在找件事幹也好。」
我還想追問就被隔壁噼裡啪啦的動靜打斷了。
我端著飯碗就要溜過去看熱鬧。
隔壁是那個溫柔媽媽和玩家,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站在她們面前。
家暴男表情兇惡地拿著一把菜刀,狠狠地用刀背敲擊妻子的背部。
妻子不管爬起來多少次都被刀背砸趴下了,各種難聽的話充斥在房ŧŭ₍間裡。
「你這個婊子,飯都沒做讓我吃什麼?一個賠錢貨值得你這麼護著嗎?」
「我真是倒霉娶了個你這樣的女人,我呸。」
他嫌惡地啐了口唾沫,抓住女人的長發把她的頭往桌子上磕,血順著脖子滴在女孩身上。
女孩被緊緊地護在女人懷裡,恐懼充斥在臉上,眼淚浸湿了衣裳。
她仿佛已經忘了這是個恐怖遊戲,鼓起勇氣隨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
煙灰缸擦過家暴男的額角,留下一道血痕。
這個行為直接激怒了家暴男,他拿著菜刀就想要砍過去。
我嚇得把碗直接扔了過去,噢耶!正中後背。
結果家暴男直接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了,他舉著菜刀就要衝過來。
我瞬間縮了回去:「爸、媽,救命,殺人啦!」
爸爸一改溫文爾雅的模樣,面對家暴男直接掏出 4 米長的大砍刀揮了過去。
家暴男沒來得及躲,迎面被砍成了對半,目光還停留在恐懼中。
女孩扶著傷痕累累的媽媽走了出來,看到地上的兩半屍體止不住地顫抖。
女人沒覺得殺人有什麼不正常,她感激地對爸爸說:「謝謝你們,我和意意終於擺脫這個魔鬼了,從此以後我們母女倆就相依為命了。」
我眼神復雜地和另一個玩家林意對視一眼。
爸爸把我推回房子裡,開口:「小孩子家家,別摻和大人的事,去吃飯。」
我乖乖地溜回去喝雞湯了。
奶奶一個勁地投喂,碗裡摞起高高的菜,她看著我的雙下巴心疼地說:
「哎喲,瞧我家早早小臉瘦的喲,多吃點。」
06
第二天不到 10 點我就被系統的機械音吵醒了。
【作為好孩子,請各位玩家到超市幫父母買菜。】
我撓著雞窩頭打哈欠,從媽媽手裡接過錢包:「媽,我走了哈。」
弟弟姜晚攔住我,見鬼似的看著我:「你要不要穿得這麼惡心出去啊!」
我穿著睡衣套著奶奶的外套,睡衣還長出一截。
我扯了下衣角,惡心嗎?我不覺得啊,多正常的打扮啊。
姜晚死活讓我回去換一件,否則就不認我這個姐姐。
我隻能重新換了身運動裝,誰讓我是個好姐姐呢?
在超市門口我和其他玩家集合了。
王哥環顧一周數了下人數,皺眉問道:「怎麼少了一個人?」
小白花白悠弱弱地舉起手,身體還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顫抖:
「昨天他在我隔壁因為不吃香菜然後暴露身份,最後被詭異涮火鍋了。」
王哥無奈地嘆了口氣,畢竟這麼草率地暴露身份他也是第一次見。
「那我們進去吧,都記住自己要買什麼菜了吧。」
「大家都是玩家,要團結合作才能通過這個副本,所以大家把錢都拿出來一起買菜,然後我們再分,以免某些玩家的買菜錢不夠。」
自然沒有人聽他的,每個人都把自己的錢包捂得緊緊的。
王哥冷笑一聲,開口:「既然這樣,後邊錢不夠了別找我哭。」
每個人手上都有父母給的購物單,我手上除了錢包啥都沒有。
出門的時候媽媽撸了把我的腦袋:「家裡啥菜不缺,你想吃什麼就買點得了,記得給你弟買一份。」
超市裡的商品琳琅滿目,每樣東西下邊都有標價。
白悠拿起一把小白菜,看到標價的時候驚呼一聲:「怎麼這麼貴?」
玩家們臉色都很難看,因為超市裡的每樣東西都是天價,小白菜一斤就要 100 元。
我偷摸著看了眼自己的錢包,裡面整整齊齊地放了幾張一萬元的天地銀行。
嗯,不對勁,再看看。
停頓一秒,我飛快地往購物車裡塞滿雙份的薯片、巧克力、牛肉幹等零食。
王哥拿著購物單的手都在顫抖,他的詭異家長隻給了 500 元,完全不夠買全清單上的所有物品。
收銀臺大大的提示板讓他打了個冷戰。
【親愛的顧客,如果您的錢不夠,我們不建議用您身體上的任意部位抵債的。】
他不想知道沒有買齊菜品的後果,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器官換錢。
王哥一眼就看到我這個軟柿子,他帶著和善的微笑攔住我:
「小妹妹,遊戲隻說要買清單上的菜,你買雙份幹什麼?」
「你的錢應該用不完,隻要你幫我把菜都買了,我保證這個副本你能順順利利地通關。」
我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他現在自身難保,怎麼好意思誇下海口?
再說了,這裡是我家,我做鬼也要留在這裡。
王哥見我完全沒有掏錢的想法,惱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衝過來利用力量優勢狠狠把我壓倒,直接從我的衣服口袋裡把錢給搶走了。
周圍的人像是被設置好程序的機械人,根本不理會這出鬧劇。
他舔了舔手指,得意洋洋地開始數搶來的大鈔,然後抽出一張甩到我臉上:
「你家長還真大方,非要我動手才肯把錢交出來。」
「別說我無情,一張夠你花的了吧。」
我拿著孤零零的一張錢,再想想自己才到他胸口的身高,悲從中來。
惹到我算是他捏到軟柿子了,可惡,我要回家告狀!
彈幕都在替我打抱不平。
【這老玩家真不要臉,就隻剩一張能買得了什麼?這個女玩家死定了,為她默哀。】
【王哥在遊戲ŧŭₕ裡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專門坑新玩家,這種遊戲敗類居然還活著。】
【恐怖遊戲不就是要不擇手段嗎?隻有像他這樣的人才能活下來。】
【反正我就是瞧不起他這種人,這批老玩家沒一個好貨。新人估計要全軍覆沒了。】
07
王哥已經裝滿購物車準備去付款了。
我隻能難過地把零食一個個放回原位,就在這時我被一片陰影籠罩。
姜晚捏住我的臉蛋拉了一下,無奈地說:
「怎麼隻會窩裡橫,幹嗎不打回去?我看你平時打我打得挺兇的。」
他攬住我的脖子把我拖過去要找王哥算賬,我完全是被他架著飄過去的。
姜晚把王哥的手往後翻折,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我在一旁搖旗助威:「幹得漂亮!」
王哥憤怒地轉身直接ẗŭ̀ₐ撞上了已經詭異化的姜晚,他嚇得癱軟在地。
姜晚身後延伸出無數根隻扭曲的觸手,臉上布滿黑紋,觸手卷起王哥高高拋起。
「就是你搶我姐的錢是吧!女孩都敢欺負,還是不是男人?」
王哥哭爹喊娘地求饒:「詭異大爺,我不知道她是你姐呀,我把錢都還你成不?」
姜晚直接扯下他一條胳膊,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嚼:
「本來就是我們家的錢,還用你還嗎?你就把這隻手賠給我好了。」
其他玩家嚇得瑟瑟發抖,本來有打算動手搶錢的人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誰知道被搶的那個人會不會有個幫他的詭異家人?
白悠羨慕地看著為我出頭的弟弟,攥緊手裡的錢包若有所思。
最後我滿載而歸,一出超市我就開始使喚姜晚:
「你這觸手針不戳,以後東西都歸你提了。」
他張開布滿尖牙的巨嘴,上面還掛著血肉,陰森森地說:
「姐,你就會窩裡橫,真不怕我把你吃了?」
我使勁擰他腰間的軟肉,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敢。」
姜晚吃痛瞬間閉上嘴,委屈巴巴地繼續拎東西。
至於其他人,大多數人的購物單都是重合的。
他們把錢湊在一起,買了東西以後再分。
王哥是所有玩家中錢最少購物單最長的那個玩家,他的詭異家長壓根沒想他活著回去。
王哥已經沒了一條胳膊了,他不管怎麼求都沒有玩家願意把錢借給他。
自然沒有人願意幹吃力不討好的活,更何況王哥隨時都有可能背刺他們。
最後即使他把自己的腎抵押出去還是不夠,王哥一咬牙把自己的左眼也挖了才湊夠菜錢。
【那新人和詭異處得那麼好嗎?詭異居然為她出頭。她不會有後臺吧,還是扮豬吃老虎的大佬?】
【王哥這回可算是踢到鐵板了,早該有人治他了。】
【這個副本最精彩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之前差點就折在這裡了。】
【樓上的大佬啊,居然能通過 s 級副本。】
08
【恭喜玩家平安度過前兩天,最後Ťú₁一日為「幸福日」。】
【注意:家人不會在這天傷害玩家,請玩家和家人們度過這幸福的一天。】
我還是從系統冰冷的機械音中聽出了一絲不懷好意。
恐怖遊戲的最後一天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結束?顯然有詐。
不過有玩家信以為真了。
新玩家中有個高中生叫張浩然,在玩家中存在感不高。
他分配到的是一個正常人的家庭,溫柔的媽媽和寡言的父親,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妹妹。
前兩日張浩然在家基本不敢說話,生怕自己觸犯到什麼禁忌被詭異殺死。
家人們對他都很好,他們家的相處模式就和普通家庭沒什麼兩樣。
本來他足夠幸運,被分配到這種家庭完全可以躺贏,可是耐不住他自己作死。
在聽到系統提示後,他開始躍躍欲試。
張浩然先把妹妹哄到房間裡偷摸著用小刀劃了一道,他心虛地緊盯房門。
妹妹疼得哇哇大哭,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
他發現根本沒有人來制止他,他開始變本加厲。
張浩然想把這兩天的恐懼都發泄出來,他用錘子一點點地把妹妹的手指砸斷。
「憑什麼倒霉的總是我?為什麼我要被拉來恐怖遊戲?」
「你們這些詭異活該,叫啊!反正你們現在不能對我動手。」
小女孩悽厲地哭喊,她不明白自己的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