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時語一臉愧意:「抱歉啊清池,我早就看到你了,但是剛才我和室友在一起,我倆就一把傘,沒法帶你。
我剛把室友送回宿舍就趕來接你了,幸好趕上了,你要是冒雨跑回去,肯定要感冒。
快和我一起走吧。」
那時她已經知道我和許澤銘是青梅竹馬,對我卻沒有一點敵意。
我還一句話沒說,就被她拉進了傘下。
她笑眯眯地跟我展示,說這是她特意買的雙人大傘,雖然拿著重了點,但是帶人方便,誰都不會淋到雨。
像隻做了好事在邀功的小貓。
真可惡!
她怎麼這麼好!
因此哪怕知道許澤銘對她的心思後,我也沒法討厭她。
越看群消息越煩躁,我索性給許澤銘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路上堵車了?」
有點喑啞的男聲傳來,我心弦一抖,才意識到我壓根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隻好沒話找話:「沒堵車,還有十分鍾左右到,你先準備準備吧。」
準備什麼啊,肉菜我都帶了,到了直接把烤鍋拎出來就能直接烤著吃。
想到一會兒就能吃烤肉了,我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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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銘卻沒笑話我的廢話,溫柔地「嗯」了一聲,又說:「我已經洗好澡了。」
哼,還記得我愛吃冬棗,算他有良心。
就是今晚他說話怎麼總怪腔怪調?又溫柔又羞澀的,聽得人莫名其妙。
該說不說,他的聲音溫柔起來,還怪容易讓人心變黃的。
不過轉念一想,他沒準是因為楊時語要回來了才對誰說話都溫柔呢。
一想到這,我泛黃的心頓時被加了綠,變成了西梅汁勞動成果色。
算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拎著吃的爬上樓,我咚咚咚敲響房門。
許澤銘開了門,看清他的模樣,我嘴巴半張,好半天沒緩過來。
他上半身什麼都沒穿,下半身圍著條浴巾。
發梢的水滴不斷地往下墜落,沿著他的鎖骨往下,滑到緊致有型的胸肌、腹肌、人魚線,最終消失在更深的地方。
吃烤肉怕衣服沾上油煙味,所以他幹脆不穿了?
還怪聰明的,可惜我不能學,好氣!
許澤銘好像十分喜歡我的反應,笑了一下,拎過我手裡的袋子,問:「還滿意嗎?」
我贊許地點頭:「當然滿意!」
一會兒他負責烤,我負責吃,我能不滿意麼?
關上房門後,轉過身,我對上了他欲說還「羞」的表情,仔細看,他的耳垂也不知什麼時候紅了。
好一副嬌羞少男的模樣。
他在羞澀啥?
想到之前他電話裡的囑咐,我恍然大悟,趕緊拿出袋子裡的香蕉,放到他手裡。
便秘不好意思說,隻能這麼暗示我,也怪難為他的。
許澤銘低頭看了看,不解地問:「你買香蕉幹什麼?」
他肯定是覺得丟人了,在欲蓋彌彰!
便秘有啥好丟人的,我得擺正他的錯誤思想。
於是我坦蕩地說:「當然是完事之後用它緩解一下啊。」
許澤銘一頓,意味不明地說:「你的意思是……我喂不飽你?」
那倒不是,他的烤肉水平我還是很有信心的,肯定能吃飽。
我拍拍他的肩,一副過來人都懂的表情:「就是因為飽,才需要用它疏通嘛。」
許澤銘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甚至紅到了脖子根。
想起來之前這小子在我家,放個屁都得跑洗手間,偶像包袱還怪大的咧。
5
一頓折騰下來,我已經不餓了,許澤銘也沒有急著吃飯的意思,於是我指揮他先把吃的都放到冰箱。
等購物袋都空了,我才猛地一拍腦袋:「哎呀,我忘記買那個了!」
吃烤肉的精髓就是把肉烤好後,包在生菜裡,這時再一口吞下,清新的蔬菜混合著濃鬱的肉香,一點都不會膩。
沒有一次性手套,我咋拿菜包肉吃啊!
許澤銘見我一臉焦急,趕忙問:「還要買什麼?」
我剛要說「一次性手套」,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得我說不出話。
我隻能滿臉通紅地比畫,伸出左手掌,右手虛握成圈,在其中一根手指上套弄了兩下。
「咳,咳……套……咳……」
就在我準備穿鞋下樓買時,許澤銘伸手箍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大,帶著源源不斷的熱意,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輕微的顫抖。
許澤銘憑著自己創業開的公司,去年就上了新聞,被稱為杭城近幾年的科技新貴之一。
這麼大一老板,就是吃頓烤肉而已,咋還激動得手抖呢?
我疑惑地看著他的眼睛,發現他睫毛微垂,眼眸湿漉漉的。
他沒有看我,而是摩挲了下我的手腕,啞聲道:「我也準備了,不用你買。」
我眨了下眼睛:「你是最大號的嗎?不是的話我可不喜歡。」
我手不大,但一次性手套戴久了會黏手,所以我一直喜歡戴最大號的,摘著方便。
許澤銘的頭垂得更低,點了點頭。
看著他紅得已經快要滴出血的耳垂,我後知後覺,意識到哪裡不對。
許澤銘平時懶得下廚,一次性手套這種東西,估計連有幾個型號都不知道。
他該不會是隨便買了一盒,又不想被我嘲笑沒常識,所以才點頭的吧!
耳朵紅成這樣,肯定是撒謊了!
雖然這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萬一吃飯的時候發現手套不合適,也怪麻煩的。
我眼珠一轉,想到個好主意:「行,那我們現在先試試吧!」
一次性手套這種東西,質量也有好壞,我之前就圖便宜買過一盒劣質品,戴上沒一會兒就破。
想到這,我又叮囑:「你多拿幾個出來,咱挨個試一遍。」
6
許澤銘瞳孔震蕩。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幾個,你受得住?」
這有啥受不住的?我又不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試手套而已,他還擔心我累到?
我拍拍他的肩:「放心,我身體好著呢。」
嘖,他皮膚還怪滑溜的。
我的手戀戀不舍地從他肩上挪開,剛要往廚房走找一次性手套,許澤銘又一把拉住我。
他的表情又甜蜜又糾結,好像想對我說什麼,又欲言又止,隻能整個人僵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我疑惑地挑眉看他,他還是一臉糾結的表情,整張臉紅得跟桃花似的。
啥事讓他這麼緊張啊?
我想了想,試探著開口:「你是不是饞了?」
許澤銘有些幽怨地瞥了我一眼:「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能不想著嗎?」
他從小就這樣,肚子餓了從不主動說,非得等我爸媽招呼了才好意思上桌。
怪我把這茬給忘了。
我看了一眼他還掛著水珠的胸肌,貼心地給他解圍:「沒事沒事,我正好也餓了,咱倆別在這站著,趕緊的吧。」
順便假借拍肩,又偷偷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我都給他解圍了,要點報酬不過分吧!
可這次我沒能把手收回來。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他一邊走一邊說:「別急,等會兒讓你吃個夠。」
不是,我腿又沒瘸,他抱我幹啥?
而且他走的方向不是廚房,怎麼是臥室啊?!
7
身體陷進柔軟的床上時,我整個人的腦子都是蒙的。
許澤銘是被奪舍了還是吃錯藥了?
我剛支著胳膊要爬起來,他又一把把我按倒,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好像要用眼神把我身上的衣服燒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肯定誤會我了。
我連忙解釋:「你冷靜點,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他像個魅魔一樣,俯身在我耳邊低語:「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
他的氣息很熱,落在我頸間,連帶著我都口幹舌燥起來。
肖想了數年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身體還離我這麼近,我情不自禁地舔了下唇。
怎麼突然這麼渴,心跳這麼厲害,身上好像被點了把火,燙得我心慌!
一定是今天水喝得少了……
我抬起已經綿軟無力的手,試圖把許澤銘推開。
他卻突然癟嘴,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不要推開我,姐姐……」
「轟」的一聲,我腦子裡殘存的理智瞬間被燒成灰燼。
外面的雨突然大了起來,電閃雷鳴。
一瞬即逝的白光照進昏暗的臥室,我清晰地看到他渾身肌肉已經繃緊。
像隻準備享用獵物的野獸。
伴隨著雷聲的,是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雨水好像灌進了室內,滴滴答答地落在我身上。
迷迷糊糊間,我突然回憶起剛認識許澤銘時。
「哇,你比我小兩個月,那你應該叫我姐姐!」
「哼,才不要。」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纏著他讓他叫我姐姐,可無論怎麼威逼利誘,他就是不肯開口。
想到他剛才那聲「姐姐」,我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
原來之前不肯叫,不是不願意,是給的誘惑不夠大啊……
許澤銘看出來我在走神,懲罰性地在我鎖骨上咬了一口。
我低低地痛呼一聲,很快就沒心思去想別的事了。
直到我看到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在了床上。
……不是,這好幾個呢,都要用?
面對我瞪大的雙眼,許澤銘低笑了一聲:「放心,都聽你的,咱們挨個試。」
我什麼時候說要……
電光石火間,我突然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
給他發微信時滿腦子都在想著烤肉,但我偏偏沒跟他說「烤肉」這兩個字!
再想起我跟他說的話,我已經紅得像隻熟蝦了。
救命啊,我今晚到底說了多少虎狼之詞!
可我已經來不及感到社死了。
許澤銘的吻細細密密地落下來,比外面的大雨還要歡快。
我渾身上下隻有嘴硬,再怎麼告訴自己「我不喜歡他」,身體也誠實地軟成了一攤水。
我被親得暈乎乎,手下意識搭在他的肩上,腿也纏上了他的腰肢。
眼前看到的是他,鼻尖聞到的是他,耳邊的喘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