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男模有我好看嗎？身材有我好嗎？」
「你找他們還要花錢，你找我我直接白給。」
「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
「溫時，我喜歡你……」
「你可不可以……也喜歡我……」
我蹲在床邊，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播放拍下的視頻。
臉燙得能烙餅。
我深呼吸幾次，試圖平復鼓噪的心跳。
沒有得到任何緩解，我認命地起身，對著江延的臉看了又看，心跳又快了幾分。
我把江延搖醒，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
確認過眼神，還是醉酒的愚蠢。
我試著問道：「你喜歡我為什麼不追我？」
醉了的江延有問必答：「不敢。」
「為什麼不敢？」
「還沒賺夠一百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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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賺夠一百億？」
「溫叔叔的要求。」
我爸怎麼也來插一腳？
我拍拍江延的臉，讓他打起精神：
「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江延隻低低重復：「還沒賺到一百億。」
好奇心被醉鬼勾起，卻沒能得到滿足。
我恨不得把江延扇醒，爬到我爸床頭問他是怎麼回事。
「日記。」
江延吐出這兩個字。
我立刻問：「在哪兒？」
即使醉酒，他的記憶力也好到出奇：
「書桌第三層櫃子，密碼是你的生日，左邊第一堆最下面一本。」
我拉開抽屜，發現裡面堆滿了本子。
按照他說的，我抽出最下面那本，迫不及待地翻開一看，屬實有被驚到。
聰明人從幼兒園就開始寫日記了嗎？
我幼兒園的時候還不會寫多少字呢。
稚嫩的字跡很是端正，不會的地方也會用拼音代替。
我一頁一頁翻過去，嘆為觀止。
中間有一頁有被淚水洇濕的痕跡。
【五月二十七日晴
小時親了我的臉，所以我也親回去。
可是溫叔叔卻打我的屁股，罵我是小兔 zai 子， 還讓我 zhuan 到 100 億才能和小時在一起。
我不服，和溫叔叔講道理，又挨了一頓打。】
這頁紙皺巴巴的，可想而知年幼的江延寫日記的時候， 哭得有多慘。
我覺得面對稚嫩的愛意不應該予以嘲笑， 但是……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江延是因為這個才不敢表白？
我樂呵呵地往下翻，毫無素質地把他別的日記也看了一遍。
最後一篇日記停留在 2012 年的 9 月。
那是江延跳級的時間段。
【好想長大， 賺到一百億就可以和小時表白了。
不想跳級，不想離開小時，可是我要快點畢業， 這樣才能上班賺錢。】
看完所有後，我把日記放回原位，心中百感交集。
我站在床邊，低垂著眼，看著床上的人。
江延還盡力保持著清醒。
窗外的月光映在他的半邊臉上，漆黑的瞳孔蒙上一層月色的清輝。
剔透， 深邃。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一個清醒，一個昏沉。
良久，我開口：
「江延。」
「嗯。」
「你是智障嗎？」
「……」
「我不是。」
17
朋友圈：【我和江延能在一起， 全靠各位堅持不懈的造謠。】
【聽懂掌聲！】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我們都在玩假的， 你們居然是真的！】
【等等， 這是真的還是你發瘋了？】
【這也能成？】
【當初江延沒阻止我們搞事情，我就知道這小子鐵定對小時有意思。】
【閉嘴，老子祝福你們。】
消息井噴式增長，玩得最熟的那幾個直接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關機睡覺。
急死他們。
……
醒來的時候， 已經是傍晚。
我瞇著躺了會兒才坐起身， 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把我嚇一激靈。
我轉過頭，看到江延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
我舔了舔唇，忍不住販劍：
「你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江延默了一瞬， 然後說：
「我喜歡你。」
猝不及防一記的直球給了我一個暴擊。
還沒等我反應，江延坐在床邊，湊近，專注地盯著我的眼睛：
「我愛你。」
我的臉不爭氣地紅了。
但我的嘴永遠硬氣：「你還沒賺到一百億。」
江延：「可以放寬條件嗎？」
「這你得問我爸。」
「我害怕。」
「嗯？」我驚詫地挑起眉毛， 「不就打了你一頓？」
江延糾正：「是兩頓。」
「……」
好吧。
可能京圈太子爺沒挨過毒打。
「還有一個原因。」江延聲音悶悶的，「你總是不理我。」
「有嗎？」我反問。
「微信很久才回。」
「約你出來， 拒絕我後就跟葉青去出去玩。」
「來你家找你， 你也對我愛答不理。」
「能見到你的機會隻有宴會，但你也隻是跟我客套幾句就離開。」
「回國後，你不喜歡我，還把我當成應酬工具人。」
「……」
好吧，聽起來是挺過分。
那還不是因為他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姿態， 誰還分得清我是客戶還是心上人？
我抬眸瞟了眼，看他實在是委屈，順著毛哄：「下次一定秒回。」
江延這才把手機放到我面前：「這條朋友圈是什麼意思？」
我抱著手臂：「你說呢？」
「你也喜歡我嗎？」
「嗯哼。」
……
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了， 我把手機開機。
未讀信息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少。
我噙著終於扳回一城的迷之微笑點開微信，看清消息列表，額角突突一跳。
入目第一條就是公眾號推送：
【多年虐戀修成正果！白月光終究照在了京圈太子爺的身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