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接著遲萻推門進來。


撒旦的身影在空氣中消失,隻餘下一縷黑色的羽翼的痕跡淡去。


遲心見她端著牛奶進來,沒好聲氣地道:“你過來做什麼?”


遲萻將牛奶放到床頭櫃,微笑地看著她說,“心心你覺得怎麼樣?身上有什麼地方疼的?明天我就要回校上課,不能在家裡陪你,你要是感覺到寂寞,就叫邱小姐上樓來陪你說話……”


“行了,我不會寂寞的,你不用這麼啰嗦。”遲心打斷她的話,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遲萻臉上的笑容不變,似乎並不介意她的惡劣行為,又叮囑她幾聲,方才施施然地起身離開。


遲萻一走,撒旦的身影再次出現,挾著一股來自地獄的黑色魔氣。


他坐在床邊,伸手掬起遲心的一縷頭發,魔魅一般的紫色眼睛盯著她的臉,說道:“你姐姐身上有天使的氣息,你知道麼?”


“什麼?”遲心吃驚地瞪大眼睛,然後想到什麼,臉色微變,“難不成她也使用《召喚書》?”


說到這裡,她的神色有些復雜。


雖然對這雙胞胎姐姐一直很不喜歡,但她其實也明白她確實是個優秀到讓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停在她身上的人,耀眼到沒有人可以遮擋屬於她的美麗。遲心可以不需要她的關心,不需要她的啰嗦,但她從來沒想過要害這姐姐,也不希望她被人傷害,畢竟她們是雙胞胎,在某種意義上,她們其實是對方的半身。


她知道一旦使用《召喚書》進行召喚,就要付出代價。


撒旦嘴角逸出幾絲詭異的笑,繼續道:“天使……是不能召喚的。”


遲心驚訝了下,然後狐疑道:“那她……”


“天使自願來到她身邊。”撒旦說著,黑色的長發垂落到他的臉頰邊,半遮住他的眉眼,低低地笑著,“路西菲爾自願來到她身邊……路西菲爾到底在想什麼?”


遲心沒聽懂她的意思。

Advertisement


撒旦也沒有再解釋的意思,撫著她的後腦勺,摟著她就吻上去。


遲心大驚,想要掙扎,但她的力氣哪裡大得過惡魔,輕易地就被他鎮壓,將她壓到床上……


***


遲萻剛出房門,就感覺到遲心房間裡的那股波動重新出現。


那惡魔好像並不想在她們姐妹倆同在一處的時候出現,應該是知道她也能看見他的原因。


遲萻想到自從她召喚出路西菲爾後,惡魔就很少出現,不過她有一個預感,她覺得路西菲爾和撒旦應該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卻當作不知道,不著痕跡地避開對方。


剛回到房,遲萻就被一雙手臂抱住,然後落入一個懷抱中。


“你去太久了。”路西菲爾說,語氣裡有些委屈。


遲萻忍不住想笑,發現這男人變成天使後,脾氣好了很多,仿佛為了呈現他天使光明的一面,就算心裡在意得要死,也要先端著天使的架子,將那些陰暗的心思暗搓搓地隱藏起來。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麼?”遲萻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的唇角親了下,說道:“明天我要回校上課,隻有晚上才回家。”


路西菲爾應一聲,神色看起來有些冷淡。


等遲萻洗好澡,準備上床睡覺時,就見到那位天使懶洋洋地倚靠在床頭,熾白的燈光下,他的金發璀璨燦爛,俊美至極的五官,還有那幹淨禁欲的氣息,如同一副美麗的畫卷,讓人不忍心打破。


當然,這隻是錯覺,等他看過來時,那眼神撩得人恨不得撲過去將他壓倒。


遲萻適應了一段時間,才適應這位光翼天使偶爾露出與外表不相符的那種撩人的氣息。


“路西菲爾,晚安。”遲萻朝他說一聲,就淡定地掀被子上床睡覺。


路西菲爾探手將她摟到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一隻手輕輕地撫著屬於少女柔韌的腰肢,突然說道:“萻萻,你幾時將惡魔的黑羽丟掉?”


遲萻從他懷裡抬起臉,問道:“你很在意。”


他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你說呢?”


遲萻看他這副明明在意但死不肯承認的樣子,一臉無辜地說:“還不行,那黑羽染上我的血,我暫時不能將它丟掉。”


聽到這話,路西菲爾的臉色瞬間黑了。


他終於明白撒旦為什麼對遲萻的態度那麼奇怪。


等遲萻睡著後,路西菲爾小心地起身,站在床邊看她一會兒,俯首在她唇邊親吻,方輕盈地起身出門。


夜晚的遲家別墅寂靜無聲,聽不到一絲聲音,光可鑑人的走廊,柔和的路燈灑落下來。


路西菲爾來到別墅外的那一片血色的玫瑰花叢中,那糜豔的色澤,襯得他白衣似雪,高華潔淨,如同降臨人間的天使,不染塵埃。


“光翼天使路西菲爾,你為什麼會來到人間。”一道低沉卻懷著惡意的聲音響起。


路西菲爾轉頭,看向站在玫瑰花叢中的另一頭的惡魔撒旦,臉上的神色懶洋洋的,隨意地說道:“你都能被召喚到人間,我為什麼不能來?天使降臨人間,總比惡魔來到人間要受歡迎,不是麼?”


聽到這話,撒旦身上的魔氣開始湧動,他周圍的玫瑰花大片地枯萎凋零枯萎。


與之相反,路西菲爾身邊的玫瑰花開得越發的嬌豔,芬芳的花香在空氣中浮動。


路西菲爾看著他,一副悲憫的神色。


隻有撒旦知道面前的天使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他有天使的外表,卻有惡魔的心腸!連神都被他欺騙,當初該墮天的應該是這個家伙,而不是他!


“你別對遲家姐妹下手,否則我不介意重新打上天界。”撒旦警告道,以他的身體為軸心,周圍刮起一道劇烈的魔風暴,那狂烈的飓風,將周圍那些玫瑰花都絞得粉碎。


路西菲爾的眼神倏地變得凌厲,冷冷地說:“撒旦,我不管你為什麼被召喚來到人間,但遲萻是我的人,我不準你對她出手。”然後他諷刺道,“怎麼,擁有妹妹不夠,還想要姐姐?惡魔果然是一種貪婪的存在。”


“你……”撒旦被他的強詞奪理氣得頭上的惡魔犄角都冒出來,他冷冷地道:“你明知道不是這樣。”


路西菲爾伸出手,手中出現一支血紅的玫瑰花,輕描淡寫地將它捏得粉碎,意味深長地對他說:“你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要是讓我知道你敢耍花招,我不介意將你打到再次墮天。”


撒旦:“……”


撒旦氣得下顎抽緊,這家伙果然有一副比惡魔還要惡劣又冷酷的心腸,全世界都被他欺騙了。


*****


第二天,遲萻起床時,發現下雨了。


她坐在餐廳吃早餐,就聽到管家嘮叨著說:“昨晚又是刮風又是下雨,花園裡的很多玫瑰花都被連根拔起,這些玫瑰都是太太讓人種下的,要是太太知道變成這樣,不知道要有多心疼……”


遲萻看向落地窗,透過雨幕,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的玫瑰花園的情況,微微眯起眼睛。


那樣的破壞,不像是刮風下雨造成的啊。


等她吃完早餐,雨還在繼續下,管家給遲萻撐傘送她上車,說道:“萻小姐,這雨那麼大,是不是請假在家算了?”


“不行,請假那麼久,不能再請了。”遲萻笑著和管家道再見,就坐上車子。


別墅的三樓,遲心坐著輪椅湊到落地窗前,隔著窗看著車子離開。


她心裡生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讓她感覺到很不安。


身後有一股力量的波動,遲心沒有回頭,喃喃地道:“撒旦,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為什麼,我很不安……是不是遲萻要出事?”


黑衣黑發的惡魔來到她身後,同樣看著車子駛出遲家的別墅,冷淡地說道:“她不會出事,有天使在她身邊,連死神也沒辦法朝她揮下鐮刀。”


遲心抿緊嘴唇,一雙手貼在玻璃上,看著外面的雨幕,神色淡漠中帶著些許脆弱。


***


遲萻覺得今天可能是她的倒霉日。


車子剛離開遲家不久後,突然風雨一下子就變大。這大雨天,路上沒有多少車輛,可仍是差點就和一輛迎面開來的小貨車撞上,幸好遲家聘請的司機車技一流,險險地避開了。


為此,一向素質不錯的司機都忍不住問候一句對方的祖宗。


下雨天開這麼快,趕著去投胎見祖宗麼?


接著在半路上,差點被倒下的電線杆壓到,司機再一次憑他高超的車技避開,然後是路邊的防護欄突然往車子這邊倒來,經過立交橋時,立交橋突然就塌了一角,車子差點打滑著飛出去……


司機險之又險地以高超的車技平安渡過。


遲萻再遲鈍也不認為司機真的有這麼高的車技,次次都化險為夷,她想到半個月前的那一幕,明白死神依然盯著她,而她能平安地避開這些危險,是路西菲爾暗中出手保護她。


遲萻抿嘴,不由得懷疑自己到底幹了什麼事情招來死神。


最終,遲萻平安地抵達學校。


這一路,可真是驚險,連知道有路西菲爾保護的遲萻每次與死亡擦肩而過時,都忍不住擦擦虛汗,心髒都有點兒受不住。


司機也是一副快要嚇破膽的樣子,臉色很不好,估計回去後會做惡夢。


好不容易到學校,遲萻撐著傘正要走進教學樓,突然一隻手拉著她的手臂往旁避開,接著遲萻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腳邊炸開。


遲萻轉頭看去,見是一個花盆,花盆原本種著月季花,此時花盆四分五裂,黑色的泥灑了一地,在雨水的衝刷中暈開。


周圍的學生都嚇了一跳,紛紛過來查看,發現是遲萻差點被這花盆砸中,馬上就有學生義憤填膺,表示一定要徹查這事情。


遲萻一邊回應學生們的關心,一邊往身側的地方看,就見到路西菲爾站在雨幕中,淅瀝的雨水降落到他頭頂時,會自動地往兩邊濺落,沒有一滴雨落到他身上,他依然是幹幹爽爽的,就如同一個光明溫暖的天使,讓人心生向往。

推薦書籍
誤打誤撞發現人人稱贊羨慕的校草季茗在宿舍自殘。 他威脅我如果把說出去的話我會很慘。 我:“雖然情景不太對,但是,我現在想要表白的話,你這邊方便嗎?” 手上還拿著帶血美工刀的季茗:“……” “速戰速決。” 我:“知道了。”
2024-12-04 18:05:55
金主有個去世的白月光。 在橫店跑龍套的我長得和白月光有幾分相似,他就僱我扮了十年替身。 可這十年裡,他非但一點資源不給,還動輒訓斥我,威脅我。 我忍無可忍,果斷拜拜。 沒了戲約的我跑去貧困山區做公益,剛出大山就收到經紀人的電話轟炸。 「活爹你在哪兒呢?快回來,你金主正在全網發瘋呢!」
2024-12-04 18:03:32
為了救白月光,傅允禮將我丟進SSS 級 恐怖副本。他說: 「拿通關獎勵救她,我娶你。」沒人知道,那個副本我單
2024-12-17 13:28:40
"嚴裕給我打電話時,我的內衣找不到了,開口便是:「老 公,我新買的內衣你放哪裡了?」電話裡安靜了三秒後,傳 來他的聲音: 「我剛剛在綜藝直播。」"
2024-12-19 13:26:56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2024-12-04 17:44:55
一睜眼,我穿成了欺師滅祖、罔顧人倫、幹盡混賬事的反派 男二。睜眼時,手還放在美人師尊的衣領上,他白皙的胸膛 露出來大半,鳳眸含淚,一副被我欺淩的模樣。
2024-12-12 16:23:3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