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遲萻一邊揉著眼,一邊看著將她扶起來的男人,虛弱地問,“司昂,我睡了多久了?”


“你是問你在這裡待了多久麼?也不久,就五天時間,祭典正好在昨天結束了。”司昂輕松地說,一定也不覺得用幾天和她在床上廝守混是過份的事情,還有些意猶未盡。


遲萻:“……”


遲萻馬上想到松蘿和水月華,哆嗦了下,趕緊道:“松蘿一定會很擔心,還有水月華……”


司昂拿衣服給她穿上,目光滑過她身上殘留著的痕跡,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不鹹不淡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去雅格部落那裡知會一聲,他們以為你被神殿的大巫帶走,希望你好好地在神殿養傷。至於水月華,本應該在祭典結束後離開的,但她擔心你,所以撐著沒走,你想見她麼?”


遲萻想到自己的計劃,點點頭,說道:“總要見見的。”


司昂嗯一聲,將她扶下床。


遲萻的身體仍是很虛弱,司昂沒讓她去哪裡,便讓她坐在廊下的一張躺椅上,方才讓人將水月華叫過來。


這是水月華第二次來到這棟不具名的宅子。


所謂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以她天級靈圖師的眼力,能發現這棟看起來清幽的宅子裡處處都是巫術組成的陣法,所有來者的一舉一動都在宅子主人的控制之下,稍不小心踏錯,後果不堪設想。


水月華心裡暗暗吃驚,如果這宅子的主人是那個叫司昂的大巫,那他的巫術到底有多厲害?除了天巫外,難不成巫族神殿裡的大巫都是這般厲害的?


想到這裡,水月華心裡有些復雜。


等看到懶洋洋地坐在廊下,膝上蓋著一件斑斓毯子的遲萻時,水月華的心情更復雜了。


水月華朝她行禮後,關心地問:“十三小姐,您的身體好一些了麼?”


遲萻唔一聲,淡淡地說:“還算不錯,死不了。”


水月華探究地看著她,這幾日她想了很多,知道遲萻的身體真的是病弱不堪後,她不可避免地認為她一定是故意將自己折騰成這樣,好混到巫族的天和城。這位是宗家的白虎令之主,能讓她豁出一切地來到巫族,所圖定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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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華雖然很想知道遲萻的目的,到底作為宗家的從者,不敢多嘴詢問,隻好憋在心裡。


至於遲萻和巫族神殿大巫之間的關系,水月華以己渡人,完全沒將之放在眼裡。有些時候,犧牲是必然的,若白虎令之主真的對巫族有所圖,估計這位神殿的大巫不過是被她利用的棋子之一,縱使真有感情,也不會有結果,不用在意。


“十三小姐準備什麼時候回人族?”水月華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遲萻高深漠測地丟了一句,默默地觀察水月華一會兒,發現她真的認為她來巫族的所圖極大時,忍不住內心抽搐。


說實在的,從水月華的角度來看,她現的的處境,確實給人這種錯覺,不怪水月華會誤會。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故意將自己搞成這樣,然後跑到巫族的地盤攻略巫族的天巫。


如果巫族失去自己的天巫,一定會受到重創,在接下來鬼族的入侵中,巫族的處境堪憂。


遲萻知道自己對司昂的感情,倒是不覺得對司昂的感情是利用,所以方才能如此坦然。


“水月華,我有件事情要交給你。”遲萻說。


水月華馬上擺出恭敬聆聽的神色,這是從者對宗家的恭敬,刻在骨子裡的一種本能,但凡宗家的吩咐,他們都會聽從。


****


直到水月華離開後,司昂走過來,蹲到她面前,伸手為她將垂落到耳邊的頭發勾回耳後,露出她蒼白美麗的面容。


遲萻笑盈盈地看著他,“剛才的話你聽到了?”


司昂嗯一聲。


“有什麼感想?”


司昂微微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道:“你也覺得這是失憶之前的你策劃的一個陰謀?”


遲萻心髒微悸,誠懇地看他,說道:“我當然希望不是,可是自從明白人族和巫族之間的同盟關系時,我就有點兒懷疑……哎,我沒懷疑啦,是水月華這麼想,讓我也忍不住懷疑一下。”


發現他的神情不對,遲萻很明智地禍水東引。


司昂神色稍霽,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就算這是一個陰謀,既然你跑來這裡,你以為你能逃得了?沒有一個人能從天巫手中逃開,星辰所在之處,皆是天巫的眼線,你要記住。”


遲萻:“……我記住了。”


尼瑪,她記得很深刻,絕逼不敢跑,不然這男人絕對要將她做死在床上。


所以,希望這真的不是失憶前的自己搞的陰謀,話說,也沒有人會蠢得用神級的封印靈圖將自己弄失憶的吧?這樣連自己要做什麼都不清楚,怎麼去搞陰謀?


司昂見她這麼乖巧,反而有些遺憾,笑著說:“我倒是希望你不那麼聽話。”


遲萻頭皮發麻,忙不迭地拉著他的手,就差賭咒發誓自己很乖很聽話了。


本能地知道,如果她敢跑,這男人絕逼會做出讓她銘心刻骨的事情。


“不過,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司昂將她柔軟的身體抱到懷裡,兩人倚在廊前看著暮色中的相思花,繼續道:“人族向來覬覦巫族的神選之門中的力量,好奇每一任天巫是如何被選出來的,會做出什麼也是情有可緣。萻萻,我希望你將來面對人族宗家的壓力時,仍能選擇我,好麼?”


“好的、好的!”遲萻答得可幹脆了,討好地親他的臉。


反正她一輩子都可能想不起來,答應這件事情時,她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水月華是在第二日離開天和城的。


遲萻被司昂帶著去送行時,面對水月華那副“我全部都明白”的神情,不禁有些蛋疼。


可她卻不能說什麼,以免身邊的男巫又不高興,借著治療的名義在床上折騰她。


為了將她體內的靈毒消除幹淨,司昂制定了治療計劃,這計劃遲萻聽得頭皮發麻,可就算如此,靈毒總要消除的,沒辦法之下,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打著治療的名義,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


遲萻依然住在天和城中,足不出戶。


天和城就是巫族的聖地,這裡的居民,除了神殿的大巫外,隻有侍奉神殿的巫族和各個部落的駐守人員,人族沒有居住權。所以司昂能將她留在這裡,沒有巫族來趕人,可見司昂這位天巫的權利有多大。


在巫族,天巫儼然就像他們在人間的神。


祭典過去後,天和城恢復以往的安寧清冷,司昂每隔幾日會回神殿一趟,其他時候都會待在宅子裡,陪著遲萻。


“你是天巫,不住在神殿沒關系麼?”遲萻問他。


“沒事,蠻會應付一切。”司昂說得極不負責任。


遲萻不禁為這個叫“蠻”的神殿大巫致以深切的同情,從中也可以看出天巫的神秘,神殿的大巫們除了極少數外,其他的巫族都沒有見過天巫的真容,星辰之力會在他身上覆上一層模糊的面紗,不管如何窺探,都無法看清楚。


這是屬於天巫的能力。


遲萻知道這點後,才明白為什麼司昂能大大咧咧地穿著巫神袍在外面亂跑,從來不擔心被人發現。而他所戴的塔桑帽從來不離,不是他對大巫這職業有多敬重,分明是為了掩飾他的頭發。


隻有天巫,才會擁有一頭雪白的頭發。


他分明是冒充神殿的大巫,偏偏沒有人發現。如果不是他為她治療靈毒之事,遲萻估計也會將他當成神殿的一名大巫罷了。


遲萻和司昂待久了,終於發現這位大巫大人的年紀。


“原來你這麼老了。”遲萻弱弱地道。


司昂額頭青筋直冒,“我才兩百歲,能有多老?”


遲萻糾結地看著他年輕的面容,看起來不是二十幾歲麼?原來兩百歲在世人看來都是這麼年輕啊。遲萻覺得自己好像對很多常識真的很缺乏,然後又忍不住想到自己,試探性地問,“那我有多少歲?”


司昂嗤笑一聲,用一種惡劣的語氣道:“我在一百三十年前就聽說白虎令之主易主的事情,當時聽說第一百二十七代的白虎之主上位。”


遲萻:“……”


所以,她這是當了一百多年的白虎之主了麼?然後在這一百年前,她應該還奮鬥了很久才當上白虎之主吧。


那也現在多少歲?


195|靈圖師


用了十年的時間, 遲萻體內的靈毒方才清理完。


當最後一絲靈毒抽離時,遲萻隻覺得身體說不出的舒爽輕快, 仿佛久病沉珂的身體,一朝病除。那一瞬間, 澎湃的靈力在她身體裡激蕩回轉, 一遍一遍地衝刷她的身體, 差點將正幫她引導靈毒的司昂掀飛。


司昂早有準備, 他單手一劃, 巫力形成一個結界,將兩人束縛在結界內,她的靈力也悉數被困在這方天地內, 沒有泄露出去引起外界的注意。


這裡可是巫族的聖地, 若她的靈力泄露出去, 那不是告訴所有的巫族, 有一個人族的宗師級靈圖師跑到巫族的地盤來了麼?


到時候就算有司昂兜著,也會惹下極大的麻煩。


“將靈力收起來。”司昂低頭, 與她額頭相抵, 兩人的身體依然緊密地纏綿著, 此時兩人卻顧不得這些。他一句一字一教導她怎麼收回靈力,最後道:“它們是你身體裡的一部分, 你用心去感應它們,控制它們, 讓它們聽你的指示, 將它們引至你的下丹田……”


遲萻閉上眼睛, 內視身體,看到那些亂蹿的靈力,然後慢慢地引導它們,讓它們收縮在下丹田中。


下丹田裡很快就凝聚一個光團,閃耀著柔和的靈光。


直到所有的靈力收縮在內丹田中,遲萻睜開眼睛,一雙眼睛靈力乍現,越發的烏黑明亮,恍若那璀璨星空。


她雙眼發亮地看著司昂,高興地道:“司昂,我成功了。”


司昂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個十分迷人的微笑,依然抵著她,說道:“很好,接下來該我了。”


遲萻眨了下眼睛,正要問“什麼”,就被他摟著換了個姿勢,這才想起他們現在還是赤條條的擁抱在一起,身體緊密相連,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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