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她說所,原本天魔城指定是遲家嫡女,自然是遲家現任族長的嫡女,哪知最後送去的是二房的嫡女。雖然這也是嫡女,但他日遲家分家,這嫡女也不過是旁支嫡女,哪裡比得上族長的嫡出?
七小姐可憐就可憐在無父無母庇護,最後隻能成為族中推出去的犧牲品。
“自從七小姐被天魔城的城主帶走後,屬下等一直未見過她,婚禮上雖然能見她一面,隻是當時她穿著嫁衣,頭上蓋著蓋頭,我們看不到她的臉,屬下等也不知道七小姐在天魔城如何。”蔣勁如實說道。
聽到蔣勁的話,遲菁微微冷笑道:“定是那魔頭不願意讓你們與七妹妹接觸。呵,如此看來,那與魔頭成親的人,是不是七妹妹還不一定呢。”
遲夫人和蔣勁吃驚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既然天魔城城主親自來接人,又說要舉辦婚禮,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地用其他女人來代替吧?
遲菁看他們一眼,又道:“縱是七妹妹又如何?天魔城不讓你們見七妹妹,由此可見他們定然不安好心。”
遲菁問過蔣勁後,心裡已經有大概的猜測。
那魔頭殺人不眨眼,沒有七情六欲,生來便是一個殺戮的冷血動物,哪裡會有什麼感情?指不定這次的婚事是用來蒙騙世人的東西罷了。
雖然這事與她的記憶有誤差,不過遲菁並不在意,她可以想像,那位以美貌出名的七妹妹,現在在天魔城裡,估計過得可能連畜生都不如,不知有多可憐呢,就像曾經的她一樣。
天魔城城主,將會在十年後,覺醒成為天魔,武天大陸將不存。
想到曾經記憶裡的那一幕,遲菁覺得身體每一寸骨頭都疼得厲害,仿佛靈魂中還殘留著被天魔撕碎時的痛苦。
天魔不僅撕碎她的身體,更是撕碎她的武骨和靈魂,讓她永生永世都難以消除那種痛苦。
蔣勁離開後,遲夫人小心地道:“菁兒,你是不是很恨天魔城城主?”
遲菁轉頭看母親,點頭道:“是的,我恨他!因為他是一個天魔,天魔會毀掉整個武天大陸,不除去他,武天大陸將覆滅,沒有人能活下來。”
遲夫人倒抽口氣,忙道:“你、你別亂說,那天魔城的城主雖然擁有天魔覺醒的標志,但不一定會覺醒成天魔,萬一他到死也隻是一個城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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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暗暗地祈禱,天魔最好不要覺醒。
遲菁知道武者對天魔的懼意,並沒有反駁母親的話。
其實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她也是這麼想的,那時候她剛從魔法世界穿越過來,仗著自己有魔法手段,哪裡會怕什麼天魔?甚至覺得那不過是世人加諸在天魔城城主身上的一個枷鎖罷了。
當時的她多天真啊,竟然同情天魔城的城主。同情他身世坎坷,剛出生就被決定命運,明明身份高貴,資質出眾,卻因為一個莫須有的預言,被親人拋棄,成為天魔的容器,在那可怕的天魔城中成長,日日受被鎮壓在天魔城地下的天魔的魔氣侵蝕,直到成為天魔的容器。
當時她以為,自己可以感化他,將一個魔頭感化為正常人,這聽起來挺帶感的。甚至曾一度因為他出眾的容貌而心動,幾次挑釁他,想要改變他的命運。
然則最後慘烈的結局讓她明白,天魔就是天魔,哪裡能感化的?
這種集世間一切邪惡而存的東西,就應該徹底毀滅,連一絲魔念都不能讓他存在。
上天一定是不忍武天大陸最後被天魔所毀,才會讓她死後重生,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改變武天大陸的命運。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靈魂明明已經被撕碎,仍能重生到她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但現在並不是深究的時候。
沒段日子,她已經明白,除了她自己外,這個世界沒有人重生。
作為一個穿越者,她對武天大陸並沒有什麼感情,但她放不下一直照顧她的遲夫人,還有關心愛護她的姐姐遲蔓,她雖然沒心沒肺,但卻是個重感情的人。
為了讓這些親人能好好活著,她要好好地謀劃。
遲菁安撫完遲夫人後,就匆匆忙忙地離開。
她回到房間裡,先在周圍布下一個魔法陣,然後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一個坩埚,一一擺上各種魔法藥材,擺滿一個琉璃臺,接著是頭發、血液、指甲。
將魔法藥材一一丟進坩埚裡,很快坩埚裡的東西就變成墨綠色的液體,在坩埚裡翻滾冒泡。
遲菁拿起裝著血液的小瓶子,看著那暗紅的血液,她輕輕地嘆息道:“遲萻,你別怨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拯救武天大陸,否則讓那天魔覺醒,所有人都會死!”
說罷,她將頭發、血液和指甲扔進坩埚中。
她不願意再經歷一次被撕碎靈魂的痛苦,那痛苦比她經歷的幾輩子都要可怕,她從來沒有跌得這麼慘。穿越這麼多世界,完成這麼多的任務,她就不信武天大陸是她最後的終點。
遲萻在天魔城歷代城主的收藏中扒拉兩個月,直到她的武力恢復,仍是沒能扒拉完一半。
發現武力恢復後,那衝擊筋脈的武力讓她的衣服都鼓蕩起來,遲萻顧不得再找寶藏,忙不迭地回到房,開始修煉。
被封鎖三個月的筋骨終於得到武力的滋潤,讓她的修為寸寸攀升,從九級的武士,瞬間衝到武師九級,接著衝到武將,直到武將七級才停下。
遲萻的情況自然沒瞞過天魔城城主府裡的人。
有一個武者突然晉級,隻要距離不遠的人都能感覺到武者晉級的氣息,而且這人晉級時,能一股作氣衝破兩級,從一個武士晉升到武將,不可不謂天才。
當發現正在晉級的人是新上任的城主夫人時,所有人都忍不住面露古怪。
這消息傳到整個天魔城時,城民們的反應是這樣的:
咦,原來城主夫人並不是一個柔弱的世家小姐,原來還是一個武者啊?還是一個天才的武者,感覺好像天魔城賺了呢?
管家聽說外面城主的反應,嚴肅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遲萻這次閉關,直到半個月才睜開眼睛。
她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蹲在她面前,用那雙陰蟄血紅的眼睛冷酷地瞪著她的男人,有些懵逼。
他這是怎麼了?
男人瞪著她,見她睜開眼睛,伸手拉她到懷裡,俯首就給她一個窒息般的深吻,吻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之時,就被人壓到地上,衣服被屋內肆虐的魔風刮破。
感覺到那長驅直入的巨大,遲萻倒抽口氣,狠狠地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男人不痛不痒,被咬時反而當情趣,反應更激烈,將她弄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外面的天色暗下來,屋子裡自動亮起明火,遲萻一巴掌朝抱著她的男人拍過去。
結果,那男人沒什麼事,她的手反而被震得麻麻痛,表情頓時有些不好。
她現在不是恢復武者的實力了麼?而且還晉級了,為毛打人時,還會弄疼自己?
男人像抱著小娃娃一樣抱著她,將她的手拉到面前看了看,發現有些紅腫,對著那嫩嫩的手掌心親吻一下,對她道:“以後別蠢得拿自己的手打人,會疼的。”
遲萻氣笑,“要不是你太過份,我會打你麼?”
被打的人不痛不痒,反而打人的打痛自己的手,這也太苦逼。
男人沒說什麼,臉上露出餍足的神色,此時格外的好說話。
遲萻狐疑地問道:“對了,你現在是什麼等級?”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幹脆。
遲萻無語地道:“怎麼會不知道呢?你是武者,自己修煉到什麼程度,自己應該能知道的。”她沒見他使過武力,所以不能判斷他現在的實力是什麼等級。
“不知道,我不是武者。”
遲萻一愣,抬頭看他,見他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的頭發,面容俊美非凡,世間少有的麗色,唯有那雙眼睛,猩紅渾濁,恍若惡鬼,世間難容。
這雙眼睛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標志,也是罪惡的根源。
“你修煉的功法難道不是武者的功法?”遲萻問道。
他想了想,搖頭道:“我沒有修煉武者的功法。”
“那到底是什麼?”遲萻有些暴躁。
男人在她氣紅的臉上親一口,漫不經心地說:“是天魔的魔氣。”
遲萻心中一驚,頓時久久不語。
她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世人會認為這男人是最可能覺醒成為天魔的人。
他不是武士,卻擁有比武士更強大的力量,讓世人懼怕,這與天魔城被鎮壓在地下的那隻天魔有關。
天魔不死不滅,隻能封印,那麼有一天,天魔會不會破封印而出?到時候天魔破封印而出後,與他又有什麼聯系?或許天魔無法破封印而出,隻能在世間找一個容器?所以天魔的魔氣讓他吸收,直到他的身體強悍到能容納天魔後,終將成為天魔的容器?
遲萻被自己的分析給愣住,越想越覺得這分析完全沒問題,也有這個可能。
她心頭發緊,抬頭看著像個溫順的小狼狗一樣抱著她的男人,忍不住道:“不吸收天魔的魔氣可以麼?”
“可以。”他平靜地道,“不過我會死的。”
遲萻當然不想他死,她深吸口氣,勉強道:“沒事,總有一天,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這麼說時,她又有些頭疼,這男人的精神上的問題還沒解決,又冒出一個潛在的敵人天魔,這個世界的危險已經超出她的預期,她有點擔心自己最後無法好好地活下來陪他,到時候他被留下來,是不是又要發瘋?
這人隻要發瘋,就會將自己搞得神智不清,讓她的努力白費。
遲萻有些心累。
男人見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突然擠到她的雙腿間,將她的腿拉起環到自己腰上,直接攻城略地,看她慢慢地不再想那些事情,頓時滿意地親親她發出難耐聲音的嘴,與她交換氣息。
果然接下來,她什麼都沒想,直到沉沉睡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天魔城城主府裡的人發現,他們那位新上任的城主夫人自從可以修煉後,簡直成為一個修煉狂人,連後山藏寶庫裡的東西也不感興趣,天天都想著閉關修煉。
城主夫人每次閉關修煉時,城主的心情就特別不好。
城主一般不用怎麼修煉,在沒有成親前,他最喜歡一個人待在山巔上,孤獨地俯看著山巔下的天險之地,極少有人能看清楚他,在魔風的包圍中,隱約隻能看到一個身影。現在成親後,卻改變喜好,喜歡天天黏著城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