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回到了後院,屋子裡全部都暖烘烘的。


  顧蜜如和司獻春的房間是通著的,中間有一道門,但門卻並沒有門而是門簾。


  顧蜜如和司獻春在這個地方分開,詢問司獻春:“自己一個人可以洗漱吧?我看你現在用拐杖已經不會很費力了。”


  司獻春點頭,看了顧蜜如一眼,就自己撐著拐杖慢慢地朝著裡屋的洗漱間走。


  顧蜜如掀開門簾去了自己的屋子裡面,現在是二月份已經過完了年,而且現在是冬天如果沒有天大的冤屈也不會冬雷震震。司獻春的情緒也很穩定——所以他們沒有必要睡在一塊。


  兩個人各自在自己的屋子裡面洗漱,然後顧蜜如要爬上自己的床睡覺的時候,就聽到隔壁“哐當”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顧蜜如側耳又聽了一會,穿上鞋子掀開門簾走到隔壁,走到了洗漱間的門口敲了門,問道:“是不是摔了?我方便進去嗎?”


  隔了一會兒司獻春的聲音才從裡面傳來:“沒摔……隻是拐杖滑遠了。”


  司獻春才剛剛洗完澡,現在就坐在洗漱間的長凳上面,頭發全都湿著,身上也隻穿了一身中衣。


  顧蜜如又問了一遍:“我方便進去嗎?”


  她其實是想問司獻春你是不是光著?


  不過這幾天她已經很注意用詞了,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司獻春又隔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顧蜜如這才打開門進去,看到司獻春在那裡坐著,拐杖不知道怎麼……都滑到了門口了。


  顧蜜如彎腰把拐杖撿起來,走到司獻春旁邊遞給他。


  司獻春伸手接過,卻站起來的時候踉跄了一下,顧蜜如立刻扶住他,順勢把他接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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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獻春的手撐在顧蜜如的肩膀上,湿漉的長發甩在顧蜜如的脖頸之上。


  顧蜜如被冰地縮了一下脖子,然後笑著說:“還是有點勉強了,以後有什麼不方便的就直接喊我,反正我就在隔壁。”


  腦中的系統卻在說:【崽崽他在釣你!你清醒一點!】


  顧蜜如聽到系統這麼說,還真的抬頭看了一眼司獻春。


  結果司獻春的眼中沒有任何那種意思,甚至有一些抱歉和羞恥。


  顧蜜如連忙又安慰他:“沒事沒事,先別拿拐杖了你扶著我的肩膀,是不是剛才洗澡的時間太久了,腿抽筋了?”


  司獻春的腿上都抽出了一個疙瘩,這不是抽筋是轉筋。


  他痛苦得額頭都冒出了汗,顧蜜如把他給扶到床上,給他找了個布巾把頭發包住,這才拉過他的小腿。


  司獻春縮了一下,顧蜜如抬頭看他,滿眼澄澈,語調真誠地說:“我給你揉一揉,我會推筋。”


  平時這種按揉都是陳老來,不過這個時間了總不能把陳老拎起來,所以顧蜜如把司獻春的褲腿卷上去之後,拉過了他的腳抵在自己的腰上,開始給他順筋。


  顧蜜如手上的力度不輕不重,沒有任何無效的動作。


  就隻是幾下而已,就把司獻春的筋順好了,順帶著摸了摸他的腳骨還有腿骨。


  然後把他的腿順到床裡面,用被子給裹住對他說:“頭發就控一會兒吧,攤開在這踏腳凳上面,有地龍的熱度烘著,一會兒就幹了。”


  “幹了之後你再睡覺,腿先不要亂動了。”


  司獻春慢慢躺下,被顧蜜如扶著把頭轉到床這邊,然後散開了頭發全部都攤在踏腳凳上面。


  顧蜜如起身去洗了手回來,給他順了順頭發。


  笑著對司獻春說:“你好好吃飯,或許還能長一長個子。”


  司獻春到現在也才剛剛過了十九歲而已,俗話說二十三還竄一竄呢。


  顧蜜如覺得他還能再長一長,他像是沒有發育好的樣子。


  再長一長還會再高一些,現在差不多有一米八出頭,再長長,這樣異國血統的說法就更容易取信於人。


  顧蜜如對他說:“頭發幹了就先睡覺,我明天再教你睡前怎麼卷,明天早上我起來給你卷頭發。”


  司獻春點了點頭,半張臉埋在被子裡頭,隻有一雙藍汪汪的眼睛,跟隨著顧蜜如起身一直到門邊,許久都沒有挪開。


  顧蜜如回去睡覺,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顧蜜如起床煮東西,早飯還算簡單,昨天晚上沒有發面今天早上就蒸了一點死面的卷子。


  花卷這個東西死面也好吃,重要是放油和放鹽的多少。


  今早的湯混進了一些滷下水的湯,一大早的,煮好的下水就已經送過來了,是顧蜜如的那些學徒,按照顧蜜如的配方和火候煮的。


  味道差不多。


  顧蜜如弄好了早飯叫司獻春吃飯,司獻春已經洗漱好了坐在床邊上,跟自己的頭發在做鬥爭。


  他不會卷,雖然昨天一個燒火棍就讓他的頭發變成了卷發,但是現在就算給他一個燒火棍他也不會卷。


  顧蜜如跟他先把飯吃了,這才拿過了一盆炭,今天換了一個鐵棒子。


  把鐵棒子先燒紅,放進水裡,熱度差不多了再拿出來卷頭發。


  因為上半部分全部都是扎著,所以就隻卷下面這一部分和前面的部分。


  很快就弄完了。


  然後顧蜜如又把昨天給司獻春買的那些東西找出來,拿出了一根眉黛,給司獻春畫眉。


  一邊畫一邊對他說:“以後這種事情你自己來做就可以,隻要按照你的眉形描一描,把那些白色的眉毛都染黑就可以了。”


  “你看,這樣不就畫好了一側?”顧蜜如把眉黛遞給司獻春,說:“這一側你自己來試一試。”


  司獻春有些遲疑地接過,然後在自己的眉毛上慢慢地描著。


  他的手拿刻刀拿匕首都很穩,一刀下去知道哪裡會被切掉,會切多厚。


  但是他畢竟不是個女子,從小沒有描眉裝扮的經驗,他其實連鏡子都不怎麼照……他從前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他不會畫眉毛。


  顧蜜如去外面幫伙計們弄了一會兒東西回來,就發現司獻春不光畫成了高低眉,他自己畫的那一側描得太重了,變成了蠟筆小新。


  顧蜜如問他:“你自己覺得怎麼樣?”


  司獻春對著銅鏡看了一會兒說:“像怪物。”


  如果昨天他是頂著這樣的眉毛出去……估計還是會被叫成怪物。


  顧蜜如笑了一聲說:“說什麼呢,隻是重了一點而已。”


  “我來幫你擦掉一些就好了。”


  “你的唇色不夠明亮,口脂也稍微弄一點點。”


  “還有臉蛋這其實也可以按兩下口脂,這樣是不是就顯得有血色?”


  都弄好了之後,司獻春又變成了異國王子範。


  他在鏡子裡面看下身後的顧蜜如,抿唇問她:“你為什麼……”


  他問了一半又頓住。


  他想問顧蜜如你為什麼不化妝,但是他問了一半發現顧蜜如根本不需要化妝。


  顧蜜如的眉長且濃,而且是微微上挑的那一種,眉飛入鬢,和她狹長的眼型相得益彰。


  這樣的眼睛其實會顯得有些凌厲,可是顧蜜如的眼中盛著一汪秋水,笑起來眉毛和眼睛都會一起彎起來,格外的溫柔。


  顧蜜如的唇色也很鮮亮,不是那種鮮紅色,而是偏桃粉,唇型非常的豐滿……


  司獻春曾經聽他的母親說過:“你父親唇不薄,其實他不是個無情之人,隻是做了家主無可奈何罷了。”


  司獻春從前不相信這句話,但是現在他看著顧蜜如,他相信嘴唇不薄的人,情也不薄。


  吃過了早飯之後顧蜜如先上前面店裡,早上買肉的人比較多,他們忙活了一陣子,這幾天已經沒有最開始開張的那幾天火爆了。


  不過這也是很尋常的,顧蜜如和徐攬翠都對這裡的客流量很滿意。


  而且旁邊幾間酒樓才是大客戶,徐攬翠已經在跟他們商量著送下水過去的事情。


  有兩間酒樓已經決定嘗試,而因為顧蜜如沒有藏過自己的手藝,所以徐攬翠院子裡很多人都會做滷下水和滷肉了。


  這如果變成了一門大生意,那麼夏天頭天晚上殺完沒有賣出去的豬,就能夠做成滷味第二天接著賣,冬天也不用用冰窖囤那麼多的冰。


  反正各種便利。


  徐攬翠其他店鋪的生意本來半死不活,因為有了新的滷味,也開始營業額好了一些。


  尤其今天徐攬翠滿面春風,昨晚上張文言他們夫妻兩個人第一次敞開心胸說話。


  徐攬翠說出了自己多年的感激,張文言也說了實話。


  他說當年也不是不喜歡你的,如果不喜歡不會真的娶你。


  當年張聞言就是覺得徐攬翠身高腿長的,比他的個子都高,肯定特別能幹。


  娶妻當娶賢,他雖然喜歡長得漂亮的,但當年娶徐攬翠的時候,也是真心實意。


  徐攬翠沒有打他沒有吵他,兩個人商量著以後會好好地過日子。


  張文言第一次答應徐攬翠,他會把那些相好的全部都斷掉。


  徐攬翠心裡面有些愧疚,這麼多年她也沒能給張文言生一個孩子。不過她想起顧蜜如對她說的那些話,毛病不一定出在她的身上……


  所以徐攬翠就沒有提什麼孩子的這一茬,跟張文言好好地和好了。


  這天早上徐攬翠忙活過一陣子之後就跟張文言離開了,離開之前還說:“昨天的帳做得挺不錯的,你們家那口子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長得挺俊的,我昨天仔細看了,就是人有一點害羞,我跟你張哥走了他就敢出來了吧。”


  徐攬翠一臉揶揄地看著顧蜜如,顧蜜如笑笑,說道:“是啊,他跟我單獨在一塊會放松一些。”


  顧蜜如說著眼睛瞄著張文言,眼神當中帶著張文言能看懂的笑意。


  徐攬翠今天的精神狀態很顯然不一樣,顧蜜如不知道張文言是怎麼哄的。


  但是他既然開始哄了,就必須哄到底。


  顧蜜如必須在脫離世界之前把他給徹底嚇住。


  徐攬翠和張文言離開之後,店裡就顧蜜如一個人在忙。


  其實也不是很忙,偶爾會來一兩個人,翠蓮想要上前面來幫忙,顧蜜如讓翠蓮去把司獻春給扶過來。


  章錢和徐四全都加入了伙計的行列,幫著徐攬翠送送肉什麼的。


  顧蜜如承諾他們兩個人,讓他們拿兩份的工錢,如果幹得好的話還會漲工錢。


  兩個人全都喜笑顏開,幹得特別來勁兒。翠蓮也是一樣的,隨著司獻春慢慢的恢復,顧蜜如又凡事喜歡自己動手,翠蓮本來害怕顧蜜如哪天就不用她了。


  現在搭上了徐攬翠,翠蓮跟著一塊兒洗洗下水什麼的,比給人家洗衣服要輕松多了,而且賺得多。


  大家全都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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