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場拍賣,不僅馬修快樂,華婕也好快樂。
起拍的兩幅畫,最終落槌價都是三倍,這可真是開了個好棒的頭!
她不斷的深呼吸,為金錢而激動的耳根發燒。
跟沈墨親親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麼激動。
金錢果然是好東西啊……
坐在一大群資本家之間瘋狂搶錢,這感覺……可太絕了!
嚶嚶嚶!
她要永遠永遠,一直一直的努力畫下去。
什麼辛苦?什麼疲憊?
什麼找不到靈感的痛苦?
不怕了!
金錢治愈一切!嗷嗷!
很快,第三幅畫的拍賣開始,《沈墨生病入睡畫像》。
華婕一把攥住沈墨的手,那幅留白極多,隻充分繪制了少年面頰暈色的畫。
這幅畫法清淡,情緒卻濃的作品。
這幅看似未完成,感情卻飽滿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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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手指被攥緊,目光也凝向前臺,他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別人拍走華婕畫的他了。
還好他將這些畫都認真拍下照片,不然還真是不舍得。
最終,這幅畫作被阿諾德以38萬2千歐元的高價買下,成為這天上午的第一價。
激烈的拍賣仍在持續,一場持續了一周的競拍拉鏈讓連場參與的藏家們開始陸續選擇了請代拍出席。
華婕的情緒被持續點燃一周,當最後一錘落下時,她已經疲憊不堪。
Camille拍到了華婕的《畫畫的手》。
老布朗拍下了華婕兩幅畫《老父親的手》《漠河的冬》。
陳安通拍下了那幅素描畫《高級灰靜物素描》,將這幅畫放在兩幅色彩作品之間時,表演臺上隻怕會增加一種搖滾般的冷寂沉靜感,令人期待。
T灣藝術家陳善秋和美國藝術家湯姆各拍下華婕一副水彩畫,還有許多代拍人替他們身份神秘的僱主成功拍得。
阿諾德拍下了華婕繪制的所有以沈墨為主題的作品,包括《雪中少年》《林中少年》等,以及全場第二高價作品:筆觸雖不夠成熟,但情感卻格外真摯的《晚秋遊山》,總計共8幅作品。
全場拍到華婕作品最多的,卻居然還不是阿諾德先生,而是一位聘請了代拍人,身份絕對保密的藏家。
他拍下了華婕共9幅作品!
全場最高成交價作品為華婕以上海老洋房油畫展為題繪制的《三顆朱砂痣》,成交價73萬2千歐元,是起拍價的8倍。
31幅畫全數拍出,共計589.2萬歐元。
加上華婕之前賣出14幅畫的126萬歐元,本次法國出行,不算凡爾賽雙年展的9幅畫和票價分成,華婕就收入了稅前715.2萬歐元。
折合人民幣6508萬3千2百元。
華婕發財了,僅憑一場個人畫展,她的財富積累,就超過了身家幾千萬人民幣的沈老師。
一時間,整個藝術圈震蕩,關注這場拍賣會的法國人也驚掉了下巴。
許多從不關注藝術圈的人,第一次知道,原來畫畫可以這樣賺錢。
凡爾賽雙年展、《火熱的少女時代》畫展,配合著藏家們的轟炒,使03年的夏天,一位年僅18歲的畫家炸響國際藝術圈。
引得各國藝術家眼熱,紛紛開始籌備屬於自己的畫展,乞望乘著這股藝術之風,也能破浪而翔。
這一年,驚才絕豔的中國水彩畫家華婕,成為法國人乃至全球藝術圈人討論不休的奇人,。
這位堪比印鈔機的年輕人,不僅讓繪畫藝術瞬間火熱起來,更讓水彩畫成為全球藝術圈近2年最最受追捧的畫種。
油畫甚至都被水彩畫忽然炸起的光芒,映照的暗淡了許多。
……
而就在全法被這位18歲的藝術富豪驚豔,各國媒體爭相報道時,一位踩著夾腳拖鞋,穿著仿舊牛仔短褲,白色polo衫的短發中國女孩兒,一手牽著她樸實的媽媽,一手挽著她還處在忽然暴富喜悅中的爸爸,踏上了巴黎商業街香榭麗舍大道。
“除了那些大樓扛不走,看見喜歡的,隨便買!”
於是,很久之後,那些在幾位黃皮膚中國人踏進商鋪之初、還有些輕視他們的奢侈品售貨員們,再也無法忘懷,被那個穿著夾腳拖鞋的少女,支配的恐怖。
和那個被金錢砸暈的仲夏午後。
第219章 北京歡迎你 搶錢天才回家啦!……
好多好多禮物, 好多好多美美的時尚的衣服,將親朋好友都包裝一通後,華婕終於要離開法國了。
不能跟沈墨去南法玩, 實在好可惜。
但再不回去的話,大學的第一學期都要結束了。
伊萬先生依依不舍的作別小財神爺華婕,來自中國的藝術家團隊的3個月法國之行,終於告一段落。
所有個展中粉絲們送的禮物和自己買的東西, 全部要郵回國。
哪怕運費高額, 稅費極貴,也要把這些心意和戰利品帶走。
因為華婕一家可能都會搬到北京,所以大多數東西都郵到國美協會代收,省了回過後仍要兩省託運。
與華婕同飛的,還有她在法國畫的好多作品。
一切才起航時, 畫下的《道聖斯託的清晨》, 那是凡爾賽雙年展才開幕,一切都欣欣向榮。
然後是個展剛開時, 那幅站在紅嶺藝術館門口, 背對鏡頭, 以光為翅的《展翅:我的童年句點》,那時是興奮的,昂揚的。
接著是畫LS商務和沈墨對撞的《談判》,揣著喜悅,和被美好包裹的溫暖與感動。
再下來是沈佳儒老師和巴黎國立教授出錢齊請的luo體模特《陽光下的珍妮》, 畫中的年輕法國女性承載著華婕心境上升時, 最朝氣蓬勃的色彩,整幅畫都清透而美好,明明是不著寸縷的女性, 除了美之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汙濁,隻有明媚,隻有希望。
然後又畫了《喬納莊園的夜晚》,一眾中國面孔齊聚前庭外,飲酒,聚餐,懷念過去,展望未來。巍峨豪奢的莊園和城堡,承載的卻是寧和與幸福。那是對一個階段勝利果實的分享。
最後,是拍賣行中的《舞獅》。昏暗的拍賣行,攢動的人頭,輕輕舉起的拍牌,可他們圍繞競拍的,並不是一幅幅畫作,而是騰起歡躍、盡情嬉戲的舞獅。
昏暗包圍中,是忽然炸開的明亮。舞獅雖是遠景,卻點亮了拍賣行中的焦灼沉鬱氛圍。
那種破局而出,在資本包裹之下,仍衝出重圍,憤然綻放的力量,是多麼的迷人。
而那騰躍激情的氛圍,也正是對這一場畫展之勝利的最好詮釋。
幾幅陳情力作,一沓寫生習作,是華婕法國之行的另一份收獲。
同樣沉甸甸的,亦是豐收果實。
飛機起飛,華婕抱著沈墨的胳膊,咬住少年的大拇指,望著逐漸變小的巴黎城,幸福的喟嘆。
搶了錢就跑,真開心。
下次她還來!
……
……
國美協會本來要給華婕舉辦一個大規模的機場歡迎儀式,被華婕強勢壓制。
小姑娘機場落地後,就帶著家人急匆匆的趕回勁松。
10月20日,已經錯過了勁松的夏,也沒趕上勁松的秋,第一場雪已下過,這裡已經入冬了。
春天時離開,眨眼已錯過這一年家鄉的兩個季節。
沈老師家一室的畫被清空,過去3年沉甸甸的收成換來了銀行卡上八位數的存款。
華父開著車載著家人從火車站駛回家,路上穿過勁松市一中。
那裡已經不再是華婕拼搏戰鬥的場所,新的學生會坐在她曾經坐的位置,踏上屬於新一屆學子的新徵程。
學校外牆和內牆上的畫仍被保護的很好,遠遠望去,還是一中最亮眼的風光。
牆繪上方掛著已經褪色的紅色橫幅,上面寫著【恭祝本校應屆生、省文科狀元沈墨考上北京大學!】【恭祝本校應屆生華婕考上清華大學!】【恭祝……】。
華婕伏在車窗上,望著那些字,仿佛在遠望曾經的3年青春。
那些永遠不會忘記的辛苦,和苦盡甘來的幸福。
回家後,華婕從隔壁周叔叔家接回歡歡和毛豆,歡歡拱在她懷裡狂拿尾巴抽她,還一邊抽一邊嗚嗚嗚的吭嘰,哭的好悽慘。
華婕抱著超心疼,以後再也不想離開它這麼久了,偏偏清華宿舍不可能讓養狗,短時間內還是要分開。
休息好後,家庭會議上,一家人規劃了接下來華父的事業方向。
要提前到北京踩點,看店鋪,掌握整個北京市場狀況等,至少要一個多月時間,再把店鋪盤下來、裝修好,勁松的鋪子處理下,搬家過去,怎麼也要三四個月左右時間。
華婕雖然希望爸媽能盡快到北京跟她一塊兒,但也不得不接受在此之前的分別。
華父本想請親朋吃頓飯,慶祝女兒考上清華。
但華婕已經晚報道快2個月了,時間緊迫,隻好一切應酬和慶賀都以後再說,整理好畫材畫具、日常用品和各種證件及鈔票。
一家人才回勁松沒多久,又不得不再次踏上行程,直奔北京。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直接丟下勁松別墅給趙孝磊打理,帶著必要的行李直接搬去北京的沈佳儒和沈墨——他們在北京有2間超大的公寓,和一套北三環外的別墅。
以及背上行囊,跟著爸媽去清美報道的陸雲飛。
隔日在飛機上醒來時,華婕還在迷茫,自己這是飛去法國啊?還是從法國飛回來啊?還是要去哪兒?
直到落地出了幾場,被裹挾著砂礫的秋風沙沙拍臉,她才恍然。
哦,是在北京。
這一天代超因為在忙,是裘遠帶著國美協會的幾個會員來幾場接站,以盡地主之誼。
沈老師家在北三環外的別墅已經提早被打理好,華婕一家人和陸雲飛一家人於是也暫時住了進來。
行李放好後,一大隊人先趕出去吃烤鴨。
坐在中式的餐廳裡,被紅燈籠罩著,撕下一張薄薄的小圓餅,抹上醬汁,裹上蔥絲、黃瓜絲和一片厚實的、外酥裡嫩的烤鴨肉,卷成圈兒,再在底部折疊,然後從上方咬下一大口。
細細咀嚼,油汁滿口,肉香滿溢,和著清爽的黃瓜,鮮辣的蔥,和泛著面香的薄餅……當中國人的快樂,又回到了華婕身體裡。
太!好!吃!啦!
下次投胎還要當中國人!
這美食,值得。
一口卷餅,一口北冰洋,吃了倆月西餐和不正宗、缺調料食材的中餐的胃,終於得到了撫慰。
晚上裹著風衣漫步回沈老師家時,華婕偷偷湊近沈墨耳邊,低聲道:
“等爸媽他們都回去了,我們入學開始上課後,你找個周末,帶我去舞廳吧~”
沈墨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還沒開始上課,已經想著浪了?”
“啊~好長一段時間光忙了,雖然沒上課,畫畫辦展也累的要死,我需要釋放!”華婕一把抓住他手,塞回他衣兜裡,順便把自己手也送進他兜中,小聲討價還價道。
“噢。”沈墨攥了攥她的手指,勉強算應下了。
華婕長長吐出一口氣,吹散撲面卷來的裹挾著細沙的秋風。
落葉窸窣飄下,一股風過,一片片葉搭上她的發頂和肩頭。
夜晚,每個房間裡的人都在整理東西,錄取通知書、身份證等證件,還有各種住校需要的日常瑣碎。
“東西都先放在這兒,隨身帶點洗漱用品之類就行。”沈佳儒在客廳喝水時,朝著客房裡的兩家人道。
“謝謝沈老師。”陸雲飛比較開朗的媽媽探頭回應。
“好的老師!”華婕也清亮回道。
所有人好像都在忙,隻有沈佳儒無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