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這靈根既在五行又非五行之內,是一個變異靈根……”
“?什麼意思,變異靈根?所以我也是個廢靈根了?”
白穗懵了,之前陸九洲把她捧得那麼高,雖然她對修行也沒太多興趣,可她心裡還是喜滋滋的。
然而如今得知自己可能是個廢靈根,這前後的落差太大。
她心態崩了。
“哇嗚嗚嗚嗚,搞什麼嘛!我以為陸九洲把我誇的那麼厲害,還說劍宗就缺我這樣的人才,結果把我騙上山來測出來是個廢靈根!嗚嗚嗚我不要面子的啦!”
“停停停!誰給你說你是廢靈根了!”
老者被吵得腦仁子疼,皺著眉打斷了白穗的話。
“……?不是你說我是個變異靈根,還一會在五行之內一會不在的。這意思不就是我還是個廢物點心嗎?”
差點忘了,這小姑娘是個凡人,對靈根什麼沒什麼常識。
以為這變異靈根就是廢靈根了。
想到這裡他揉了揉太陽穴,好聲好氣和白穗解釋道。
“所謂變異靈根呢是由五行之中變異而成的靈根,它不是什麼廢靈根,相反,是極其少見的靈根。”
“比如金生水而成雷,木生火而成風,而你則是水生木變異成的冰靈根。”
“這便是為什麼我說它既在五行又非五行了。懂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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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救命。
聽不懂,但是又覺得很牛逼的樣子。
這麼一連串聽下來,白穗覺得跟看了什麼無字天書似的,腦子嗡嗡嗡得厲害。
“……唉算了,可能上天是公平的吧。你不需要什麼都懂,你隻需要明白你不是個廢物就行了。”
老者嘆了口氣,抬起手輕輕拍了拍白穗的肩膀安慰道。
“……”
感覺有被冒犯到。
……
等到白穗測完靈根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她推門出去,原以為自己得摸黑回去了,不想不遠處亭子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陸九洲並沒有離開,在白穗進去測靈根之後他便一直這麼坐在亭子裡等著。
白穗看到他的同時,他也瞥見對方。
“白師妹,宗主怎麼說?”
青年起身走了過來,關切詢問。
“唔,宗主給我測出來說是個冰靈根,是個變異靈根。他說我這個靈根加上劍免體質不好找師父,讓我這一兩月先跟著大家去清靜峰學習,等到找好了再通知我拜師。”
白穗也沒想到上昆山拜個師會這麼麻煩,還要等通知。
正在她煩躁抓著頭發的時候,一旁的青年聽後愕然地站在原地沒了動作。
變異靈根?加上劍免體質?
這不是就是那位嗎?
現成的師父就在昆山,為什麼宗主要說不好找,還要等通知?
陸九洲微皺了皺眉,夜色很沉,月光皎潔。
他整個人在光影之中顯得有些寂寥,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也晦暗不明。
大約是因為夜太深,沒什麼光亮,從陸九洲御劍帶白穗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沒有覺察到他神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同樣的,盡管青年心有疑惑卻也沒與白穗多說什麼。
隻將不知什麼時候備好的食盒遞給她讓她早些吃了休息,再叮囑了下明日去清靜峰的一些注意事項後,便御劍飛回了長雲峰。
……
長雲峰中,命燈閣裡。
鶴發老者和往常時候一樣正打坐休息,門外風聲呼嘯,隨即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門便“啪”的一聲被劍風給破開了。
“師尊!我……”
“?!你這小兔崽子什麼毛病!進門不知道先敲門嗎?嚇死我了,我這一把老骨頭經得起你折騰嗎!”
陸九洲剛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瞧見自家師尊被剛才破門那一下給嚇得摔在了地上。
正手撐著地面罵罵咧咧站起來。
他瞧見了也知道自己冒失了,連忙上前攙扶住了老者。
反復檢查了下,確認對方並沒有摔到骨頭什麼的後這才松了口氣。
“抱歉師尊,我剛才有事想來找你問清楚,所以著急了些。”
把老者扶著坐好之後,陸九洲這才斟酌了下語句將自己憋了一晚上的疑惑問出了口。
“我先前聽白師妹說她測出的靈根是冰靈根,再加上她又是難得的劍免體質……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單純不明白,為什麼那位就在劍宗,而且門下也沒弟子,你怎麼與她說找不到人拜師呢?”
對於陸九洲會把白穗送回去折返來找他問這件事,老者一點兒也不意外。
他將手邊的茶盞拿起,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
“你以為我在騙她?”
“……師尊應該自有考量。”
“哼,你要是真覺得我有考量還會這麼急匆匆跑回來問我?”
他冷哼了一聲將茶杯放回了桌子上,動作有些重,茶水都灑了些出來。
“你說的對,整個宗門裡也就那人最適合教導白穗,可這也要看他願不願意收啊。”
“為什麼不願意?白穗資質那麼好,那位眼光那麼高,好不容易來了個符合他要求的徒弟,他巴不得收了才是。”
陸九洲對於凌霄峰那位並不怎麼了解,這入宗門百年來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是他卻知道心高氣傲,看不上那些資質普通的弟子,像白穗這樣的可遇不可求,他沒有道理不收下。
“……要是早個一兩百年碰上這白穗,他肯定是一百個願意。”
老者猶豫了一下,要是換作平日他對這些事情肯定閉口不談。
但是陸九洲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繼續瞞著。
“你入宗門不過百年,再加上百年前的那件事情是昆山的一個大醜聞,被瞞得嚴實,別說是你了,就連宗門一些長老都不知道。”
“當年你們劍祖,也就是我師弟顧止在五百年前收了個徒弟。那徒弟資質卓絕,萬中無一的天靈根,其天賦絕不在你和青燁之下,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天靈根!
這是比起變異靈根還要難得的存在,也是真正不在五行之中的靈根屬性!
“那那位師叔現在在何處?”
“魔淵。”
這輕飄飄的兩個字。
讓陸九洲瞳孔一縮,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開一般,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顧止那徒弟是個天生魔種,隻是當時因為屬性在五行之外,而宗門上下乃至整個修真界都沒有和他一樣靈根的人。”
“再加上他身懷靈寶遮掩住了魔氣,哪怕有時候魔氣難以壓制,但是每一次他身體有異樣的時候,都被他以靈根紊亂為理由給搪塞過去了。所以竟讓那孽徒才在昆山蟄伏了兩百年之久。”
幾百年沒提起的事情,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了,結果說到這裡他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啪”的一聲,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那茶水打翻在地,杯子也碎成了好幾片。
“要不是當時我不在宗門,顧止又受了傷,那廝豈能暗算成功他,甚至還安然無恙偷了靈寶揚長而去!”
這話信息量太大了,饒是陸九洲腦子再好使也還是震驚恍惚了良久。
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劍祖的前任徒弟就是當今魔尊?”
老者臉色很不好看,卻也還是點頭回應了對方。
“其實當年你和青燁入宗門的時候你倆資質都是符合他收徒標準的,但是他心結沒打開,所以你倆才都入了我的門下。”
“而且這一次白穗既是純陰體質,又是變異靈根加劍免,資質甚至超過了那孽徒。這種情況他可能就更不容易被說服了。”
陸九洲知曉了前因後果之後,如今完全能理解顧止了。
任誰在經歷了自己掏心掏肺教導的愛徒是個天生魔種,而且還背叛師門,成了當今最大的魔頭等一系列打擊之後,想要對收徒沒心理陰影都難。
尤其落在顧止這種正道魁首身上,這著實是諷刺至極。
良久,在老者以為陸九洲被這事給整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嘆了口氣想要讓他先回去休息的時候。
青年沉聲開了口。
“不對,我覺得既然白師妹的資質在那魔尊之上,那劍祖就更應該收她為徒悉心教導了。”
“什麼意思?”
窗外月色朦朧,屋子裡命燈搖曳。
陸九洲的面容在昏暗之中看不真切,隻那雙眼眸亮的出奇。
“師尊,你聽過以暴制暴嗎?”
第15章
昆山處於高位,山上霧氣極重,隻有在晌午時候才能完全散開。
因此清晨時候外頭也沒什麼光亮,根本分不清確定的時辰。
白穗途中餓了起來摸黑從食盒裡拿了一兩塊剩下的糕點往嘴裡塞,抬頭下意識看了窗外看了一眼。
發現外面灰蒙蒙的一片,以為現在還早。
不想幾口吃完糕點後剛躺上床,“咚咚咚”的晨鍾被敲響,由於是用了靈力,這聲音滌蕩了整個昆山。
哪怕白穗距離晨鍾位置很遠,也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好在這鍾聲隻敲了三次便恢復了平靜。
沒了噪音打擾後她眉頭稍微舒展了下,然後轉過身子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繼續醞釀睡意。
結果外面的鍾聲是沒有響了,888猛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催促她起來。
【宿主別睡了,你忘了昨天陸九洲給你說了什麼嗎?你現在已經測了靈根點了命燈拿了命牌了,是正兒八經的內門弟子了。晨鍾一響你就得和他們一起去瓊玉臺晨練,不然是會受到懲罰的!】
“懲罰?!什麼懲罰!”
白穗現在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聽到888說到“懲罰”還以為又要遭雷劈。
【不是,不是我發布什麼任務有什麼懲罰。是你,宿主,你該起來修煉了!】
“嚯,我還以為什麼呢,不就是一次晨練嗎,我上高三的時候還經常逃早課呢,頂多也就罰個跑記個處分而已,多大點兒事?”
得知不是要完成什麼強制任務後白穗松了口氣,抱著被子咂吧咂吧嘴。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
【宿主!宿主!】
“……ZZZ。”
【……】
好家伙,竟然秒睡。
昨天陸九洲雖然沒有直說,卻特意提了一句讓她早些去,說那青燁比較嚴格。
再加上那雪嫣然昨日瞧見那青燁的時候也跟個鹌鹑一樣不敢說話,888覺得這懲罰肯定不會簡單。
正在888考慮要不要試試電擊把白穗給強制叫醒的時候,從窗戶外面風風火火跑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早知道昨晚上不跟他們熬夜喝酒劃拳了!昨天才剛逃過一劫,現在遲到了青燁師兄肯定要讓我揮劍兩萬次,哦不,三萬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