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所以從一開始感知到了湖泊這裡的動靜時候也沒多在意。


  直到剛才,劍氣凌雲。


  他和白穗交過手,這一式分明是凌霄劍法的起式。


  寧玦猶豫了下,大約是因為承認了白穗,又或者隻是心下好奇。


  於是還是御劍過來了。


  清岫之前時候就讓他帶話給白穗,說之後會去找她,因此在看到他在這裡的時候寧玦並沒有多意外。


  隻是不想這裡沒有白穗的氣息,隻有清岫一人。


  清岫意識不怎麼清明,聽到青年的聲音有些無力地掀了下眼皮看了過來。


  “……她在萬毒窟,沒跟我一起。”


  “沒和你一起?可我剛才怎麼感知到了……”


  寧玦話說到這裡一頓,餘光這時候才瞥見了清岫手中的桃木劍。


  愣然了一瞬,便明白了其中原由了。


  他就說,這饕餮和清岫的屬性相克,但是若是白穗這個劍修在的話。


  兩人相輔,斬殺它再棘手也並不至於傷成這樣。


  “嘖,你是傻子嗎?一個人跑來這裡,還專門挑個和自己屬性相克的上古妖獸,真嫌命不夠長是嗎?”


  “你很吵,能不能安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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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秀的話讓少有看到他這般狼狽 ,忍不住張口想要再多嘲諷幾句的寧玦噎住了。


  他神情沉了幾分,卻也不好對一個傷者發脾氣。


  寧玦剛入南疆不過幾日,他是從毒林進入的,所以並不知道白穗他們在競寶場遭遇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們如今在千手手下。


  “你現在傷的很重,需要馬上治療。萬毒窟距離這裡不遠,我帶你過去找白穗他們。”


  倒不是寧玦有多嫌清岫麻煩或者不待見她,隻是此時就他們兩人,剛才那麼大動靜貿然停下來才是最危險的。


  要想要盡快治療又可以盡量規避風險,最好的辦法便是和白穗他們匯合,治療的同時也可以守在外面,有什麼情況能立刻發現。


  一聽到要去找白穗。


  意識混沌的清岫腦子清明了一瞬,攥著他的衣袖擰著眉頭。


  “不,不用,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行,我現在不能這麼回去。”


  清岫反常的舉動引起了寧玦的注意,他低頭看了過去,剛想要開口問他們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的時候。


  他瞳孔一縮,瞥到了他脖頸處的那個傷口。


  “?!你被騰蛇咬了?”


  “……擦破了一道口子,毒素沒蔓延得太厲害。”


  寧玦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抱著懷裡的人此時和抱著一個燙手的山芋一般無二。


  “這種事情你他媽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你知道騰蛇的毒……不行,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清岫渾身燙得厲害,很是難受。


  聽到寧玦這話後咬肌微動,直接引了桃木劍抵在了他的脖頸。


  “你敢!”


  “……清岫,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寧玦沉默了一瞬,神情復雜地低頭看向懷裡面色潮紅的清岫。


  “騰蛇的媚毒是解不了的,回去找了白穗,她的體質特殊沒準你還能撐過去。”


  “你現在不回去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和我雙修嗎?”


  “我倒是不在意,畢竟以你的修為地位樣貌來說我也不虧。不過我這人也不想趁人之危,你最好考慮清楚了再決定。”


  對於清岫,寧玦談不上喜歡,卻也並不討厭。


  在他看來他遲早都是要找道侶的,既然要找,自然要找個各方面都拔尖兒的。


  所以他並不排斥清岫。


  反倒是清岫平日裡處處不待見自己。


  清岫聽了這話氣得冷笑了一聲,抵在他脖子處的桃木劍不小心溢出了劍氣劃破了一道血痕。


  “少自作多情,我選擇留下來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在她身邊我才危險。”


  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喑啞低沉,沒了平日偽裝的柔和。


  “帶我去前面那處冰窟,之後你不用管我自行離開便是。”


  清岫喉結滾了滾,脖子上雖沒有了綢布,卻被烏發遮掩。


  他垂眸避開了寧玦的視線,而後緩緩收回了那把桃木劍。


  “……今日之事多謝,日後你若有什麼難處直管找我,隻要不違背道義原則,我都會竭力相助。”


  寧玦總覺得清岫不大一樣了。


  不單單是身量,眉眼輪廓深邃了不少,抱著也硬邦邦的,就連聲音也沒有絲毫柔和可言。


  ——活像個男子。


  隻是因為清岫向來就比較男身女相,這樣的變化也沒太讓寧玦在意。


  他見對方是真的死活不願意回去,想著對方一向死要面子活受罪,看著兩人應該鬧了矛盾,此時更不願意白穗看到他這般狼狽的樣子。


  這媚毒是不可解,卻也要不了性命,撐過去了之後。


  頂多是日後每月此時反復難耐,無法疏解,受些折磨而已。


  應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就算這個時候寧玦強行把清岫帶回去,他性子剛烈,到時候估計也會胡亂找個地方避開白穗。


  想到這裡寧玦猶豫再三,最後壓著唇角煩躁地開口。


  “嘖,隨你。


  我一會兒幫你在外面護法,要是到時候你沒撐住損了根基什麼的,可別怨我,是你非要自討苦吃。”


  聽到寧玦答應了,清岫臉色緩和,也跟著松了口氣。


  他御劍帶著清岫去了那冰窟,那裡是由地下深處的千年寒冰凝聚而成,是一個休養療愈的好地方。


  寧玦將清岫放到了裡面,也不敢多加停留,拿著劍出了冰窟。


  他抱著劍倚靠在冰牆上,洞口在草木的掩映下很難讓人發現。


  騰蛇的媚毒於男子來說尚且能自我疏解,於女子卻極難消褪。


  盡管沒進去,可修者五感敏銳,在洞口寧玦也能聽到裡面細碎,壓抑的呻吟。


  寧玦腦子裡不可避免閃過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平日再老成終究也是沒經過什麼人事,臉皮子薄。


  要是換作以往時候他大可以隔絕了聲音,隻是他怕聽不到動靜對方出事的同時,又顧及著隨時可能尋來的修者。


  沒了辦法。


  寧玦壓著唇角,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耳根,羞惱著準備離遠一些。


  結果他剛撥開草葉走了幾步,邊看到了從不遠處御劍慌慌忙忙趕過來的白穗。


  少女趕了一路,也不知道是累得還是熱的,額頭和鼻尖全是汗珠。


  她瞧見寧玦從洞口那裡走了出來,瞳孔一縮,一個不穩從劍上摔了下來。


  也顧不得疼,趕緊爬起來焦急跑到了寧玦面前。


  她拽著他衣領猛烈搖晃的同時,欲哭無淚。


  “我,我累得一路氣都來不及喘上一口的趕過來了。


  你他媽竟然這麼快就完事了?!”


  “……?”


第206章


  當時謝長庚和風祁還在萬毒窟,她身上還中了毒,他們兩人擔心她出什麼事情所以基本上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白穗著急去萬妖迷境,隻得壓著難受裝作好得差不多了。


  在傍晚將近的時候借口說要休息,要是有什麼事情會用傳訊靈玉通知他們的,這樣一來他們這才回去了。


  他們前腳一走,白穗便動身御劍,跟著它標注的地點趕到了這邊。


  倒不是說她有意要瞞著謝長庚他們,她大可以說是擔心清岫一個人出什麼意外,想要過來看看。


  但是時間不等人,系統可以立刻鎖定清岫所在的位置帶她過去,可是這些謝長庚他們並不知道。


  要是她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清岫,破綻太多,要解釋的也太多 ,反而麻煩。


  再加上他們身體也還虛弱著,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她根本無暇顧及。


  於是迫不得已隻得這般偷偷離開。


  也正是因為如此白穗這才在來這裡之前耽擱了一點時間,888能夠鎖定主要角色的位置,隻要不是距離太遠都能感知到。


  在原著劇情裡寧玦救了清岫之後就近帶他去了一處冰窟,從清岫移動的方向來看在白穗動身的時候他也正好朝冰窟那邊過去。


  估算著距離,白穗加快速度飛過去的時候,對方也隻是剛好到冰窟。


  一切剛好來得及。


  白穗是這麼想的,也是掐著時間趕到的。


  然而她沒有想到她前一秒聽到腦子裡888提醒她清岫和寧玦兩人入了冰窟,下一秒剛準備落地,便看到了一個月白色身影從冰洞口,撥開草葉走了出來。


  他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滿是皺褶,一看就是經過反復拉扯的結果。


  白穗看著寧玦紅著臉,皺著眉羞惱地低頭整理了衣服,一副事後的模樣。


  她瞳孔一縮,身子一個不穩便從劍上給摔了下來。


  劍修從劍上摔下來簡直讓人啼笑皆非,然而白穗對這些並不在意,她從地上爬起來,踉跄慌忙地跑到了寧玦面前。


  “清岫師姐人呢?你把她怎麼了?你這個禽獸,我之前還覺著你隻是脾氣差了點,總體來說還是有救的,結果我剛對你改觀一點你他媽就做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我和你拼了,哇嗚嗚嗚你還我師姐清白!”


  寧玦見到白穗的時候也是一愣,而後想到裡面清岫的事情有些不甚自在。


  他剛準備讓白穗進去瞧瞧,不想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對方反倒先哭喊嚎叫了起來。


  不單如此,白穗甚至引了劍想要往他身上砍來。


  寧玦神情一凝,劍刃壓了過去狠狠推開。


  “嘖,你發什麼瘋?什麼趁人之危,什麼清白不清白的,別什麼帽子都往我身上扣!清岫好端端在裡面,我可沒都沒做!”


  白穗好不容易站穩,聽到青年這話後一愣,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麼。


  “……你沒對她動手?那你怎麼從那裡面出來,而且還這麼衣冠不整,面紅耳熱的樣子?”


  這不怪白穗衝動。


  任由誰知道了原本的劇情,再加上看到寧玦那樣不自然從洞口走出來,誰都會想歪。


  “我那是……算了,和你這個小丫頭說你也不懂,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寧玦壓著唇少有的避開了白穗探究的視線,緩了一會兒後這才想起了正事。


  “你來的正好,原本在發現她中毒的時候我就打算帶她來找你,你的屬性剛好和火相克,可解熱毒。她剛發毒沒多久,我不方便進去,你去守著她吧。”


  看樣子寧玦是真的沒做什麼,不然也不敢這麼坦然讓她進去。


  意識到這一點的白穗心下松了口氣,對面的青年不知怎麼猛地抬頭看了過來。


  “怎麼了?你還在生氣剛才的事情嗎,那個,是我太衝動了,我給你道歉。”


  “和這個沒關系。”


  寧玦眼眸閃了閃,視線落在了白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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