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謝長庚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向戚百裡。


  原來如此,那妖龍早已身死,是戚百裡引了自己的血控制了他。


  他本身就不是為了要奪風祁的龍骨,而是為了將龍血灌在風祁的體內。


  戚百裡驅使著那妖龍,如今又用驅使那妖龍一樣的法子,驅使著風祁。


  風祁的神魂已被妖氣感染,他們兩人的生死連在了一起。


  戚百裡的妖氣若是散了,他也就沒命了。


  從一開始戚百裡想要的便不是什麼龍骨,而是用風祁的性命來威脅蓬羽。


  隻要少年的生死在他手中,蓬羽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戚百裡看著眼前人臉色蒼白,神情驚懼的樣子扯了扯唇角。


  指尖一動,松開了對謝長庚的桎梏。


  謝長庚咳嗽了幾聲,看到風祁像是沒了支撐一般往下墜去。


  他心下一驚,連忙俯身接住。


  “回去之後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一字不漏都告訴那老東西,讓他這段時日最好老實些,要是想讓他徒弟活命,別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他說到這裡,眉眼冷了幾分。


  也不等謝長庚反應,一股水流冷不丁纏繞上了白穗的腰側將她帶到了自己這邊。


  “帶著他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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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百裡放走了他們,留下了白穗。


  也不知道該說這是不幸,還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他對白穗有些情誼。


  要是他真要對她做什麼用不著這樣大費周章,早在她昏迷時候直接便會動手殺了她。


  謝長庚知道現在留下來也沒辦法將白穗帶走。


  他眼眸閃了閃,朝著一旁臉色鐵青的清岫使了個眼色。


  清岫半晌也沒有動作,青年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勸說。


  “冷靜點清岫,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如今當務之急是先回蓬萊,風祁現在情況危急,就算戚百裡的妖氣散了,他的神魂不能及時穩固也得死。”


  他說到這裡斟酌了下語句,餘光瞥了白穗一眼,而後隱晦提示。


  “而且你別忘了之前白穗說過,她身上……”


  有顧止給的飛羽令。


  那是認了主的東西,哪怕是蕭澤也破壞不了。


  隻要它在,白穗一渡靈力他就能感知到所在。


  清岫咬著嘴唇,桃枝因為主人的紊亂的靈力也跟著顫顫巍巍。


  直到血珠沁出,血腥味在唇齒之間彌漫,他才回過神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準備離開。


  然而謝長庚帶著風祁前腳剛出了水牢,後腳一股水柱纏著清岫的手腳將其狠狠拽了回來。


  “?!戚百裡,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剛才明明說了放我們……”


  “我說的是你,不是她。”


  銀發金眸的妖修薄唇微啟,視線涼涼落在了被囚於水牢裡的清岫。


  “我和人做了一筆交易。


  有人要你,你得留下來。”


  清岫他本就不打算離開。


  他直勾勾注視著戚百裡,面上似覆了霜雪。


  “戚百裡,既然那人要我,煩請你放了她。”


  “不行。”


  幾乎是在清岫話音剛落的瞬間,戚百裡便冷聲吐出了這麼兩個字來。


  斬釘截鐵,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清岫氣得不輕,連帶著水澤也紊亂激蕩了起來,好似下一秒就要破開。


  “為什麼?我們和你之間沒什麼情誼可言,可是白穗之前是如何待你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為什麼……”


  戚百裡抱著白穗的手一頓,銀色的長發似月華,拂過她蒼白的面頰。


  “……自然也是因為交易。”


第214章


  戚百裡的這番行為讓謝長庚很是意外,按理來說風祁的生死如今已經掌握在了他手中,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同時他把白穗留下來,又從他所說的要做什麼交易不難猜測出來,這事和蕭澤脫不了幹系。


  畢竟在整個修真界裡,除了蕭澤以外,有誰敢拿白穗做交易?


  但是為什麼清岫也給留下來了?


  戚百裡所說的那個人難不成也是蕭澤,要是是的話,也就是說清岫也是交易的一環。


  他要白穗還好說,為什麼要要一個桃源的弟子?


  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怎麼?不想走?”


  銀發金眸的青年看著水牢之外神情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謝長庚。


  “你可要想清楚了,是為了不自量力試圖從我手中把她們救走,順帶著搭上風祁的性命,還是老老實實帶他回蓬萊,至少還能留得一線生機。”


  的確,這個時候哪怕謝長庚再不甘,再不願意拋下朋友離去也沒了辦法。


  他和戚百裡實力相差懸殊,根本沒有勝算,再加上風祁命在旦夕,更是半分都耽擱不得。


  風祁身上有龍骨,身體要比旁的修者更為強健。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確保妖氣侵蝕完全,戚百裡下手隻重不輕。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不得已讓謝長庚將風祁帶回蓬萊。


  這種情況也隻有化神之境的修者可以續上他的命,他要用風祁的性命牽制住蓬羽,自然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所以戚百裡這才連帶著謝長庚一並放了,為的就是確保風祁回到蓬萊。


  而同樣的,就算不用戚百裡提醒謝長庚也知曉其中的輕重緩急。


  隻是……


  “桃源應該於你們構不成威脅,你們為什麼抓……”


  “無可奉告。”


  戚百裡的態度很冷漠,那雙金色的眸子明明是暖色,卻透不進一點光亮。


  他冷冷打斷了謝長庚最後的試探。


  謝長庚沉默了一瞬,也不再繼續執著。


  在他將失去了意識的少年帶著御劍準備離開之前,他看了清岫一眼。


  清岫看明白了青年眼裡的歉意,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


  並催促著他趕緊離開。


  等到謝長庚和風祁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視野之中,清岫這才抬眸看向了對面的人。


  “他已經走了,現在可以說了吧。究竟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他又想拿我做什麼?”


  戚百裡沒有理會清岫的質問,水澤綿延,下面的湖水倒流在了天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被一個巨大的水幕遮掩了視野。


  等到水“轟隆”落下的時候,周圍沒了樹木山林,入眼所見全然是無盡的海域。


  飛鳥掠過,海水腥鹹。


  ——這裡不是終南山,而是滄海!


  水可以連接一切。


  終南山的水澤又是滄海倒流形成的,所以一瞬抵達這裡於戚百裡來說輕而易舉。


  清岫整個人被一顆巨大的水球囚在其中,懸浮在海面之上。


  他不是第一次來滄海,但是之前時候也隻是匆匆飛過,並沒有過多停留。


  這片海……有這麼大嗎?


  正在清岫恍惚的一瞬,戚百裡打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她怎麼回事?被妖氣侵蝕的是風祁又不是她,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戚百裡無視了清岫的質問,此時皺著眉用靈力一點一點探查著白穗的身體。


  沒有內傷,也沒有外傷。


  可就像是陷入了無盡的夢魘一般越睡越沉。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她為什麼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他皺了皺眉,銀白色的長發如月華,映照著他的眉眼更加清冷。


  “我不記得我對風祁以外的人下過手。”


  “白穗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哪怕是你這樣的妖修也真誠相待過。你覺得她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什麼也不做嗎?”


  清岫起初是生氣自己,竟然在對方做了那種事時候沒有及時發現和制止,甚至還妥協了。


  而在看到始作俑者竟然一臉疑惑,毫不知情的樣子,那怒意成了怨恨,全然轉移到了對方身上。


  “她用了禁術,殺了合歡宗的一個女修,以她的血養護了風祁的身魂。”


  “這種術法於你們這種妖修來說不算什麼,可於正派修者來說,是逆天而為,短時間受到反噬不說,之後會成為難渡的劫數,甚至入魔的引子……”


  “要不是你傷了風祁在先,她會做出這樣偏激的行為?要不是你先用了那術法?她又如何依葫蘆畫瓢學了那邪術?”


  白穗從沒有接觸過除了正統術法之外的任何術法,更別提這種以血養護身魂的邪術了。


  因此她當時就算腦子轉得再快,也斷然不可能想到這麼做。


  她想到了,隻是因為她看到了。


  戚百裡對那妖龍所做的便是以血養身魂,那妖龍的龍骨龍筋早已不在,支撐著他行動的是戚百裡的龍血。


  同樣的招式他也對風祁做了。


  原本風祁的情況是不會那般嚴重的,隻要他老老實實接受戚百裡的血。


  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倒在術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抽了維持他身魂的龍血。


  白穗的天賦很高,尤其是在術法這方面。


  隻要是她看了一遍的東西,她基本上都能夠復刻完全,哪怕尚有瑕疵也隻是因為她修為不夠。


  可那整個術法的完成度,卻是別人千錘百煉的程度。


  這也是清岫沒想到的。


  沒想到她在那樣的情況下,以前那個殺了人會連著做幾夜噩夢,渾身發抖的小姑娘,會在那般殺伐果決的做出那樣的事情。


  背負了罪孽,隻為續風祁的命。


  “?!你是說她為了風祁……”


  戚百裡的驚愕不是假的,他瞳孔一縮,猛地伸手往白穗的識海探去。


  果不其然,裡面有一片晦暗不滅的陰霾,那是禁術留下的痕跡。


  怎麼會……


  她不是那個人的徒弟嗎?她是個劍修,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劍修,怎麼會做出這樣自甘墮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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