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被徒弟強制愛。
他藏我畫像時,我:
「畫得真棒!」
他藏我褻衣時,我:
「幫師尊洗衣服了?真棒!」
後來他禁錮我在溫泉裡浮沉,神情晦暗:
「師尊,棒嗎?」
01
我穿進雙男修仙文裡當師尊,剛發現了徒弟藏我畫像的密室。
原主師尊是個冷酷美男加道德模範。
我正舉著劍做出砍人的姿勢。
徒弟葉鳶跪在地上摟住我的大腿,哭得好可憐:
「師尊,您要麼就讓我繼續當您的弟子服侍您。
「要麼就殺了我。
「我絕不反抗。」
他仰頭看我,眼裡亮晶晶的全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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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給我任務:
【快,罵他有違人倫,罵他痴心妄想,扇他一耳光,再燒他珍藏的畫像……】
我:「然後我會得到什麼?」
系統:【你將得到瘋批徒弟的強制愛。】
我Ṫũ₋立馬丟了劍,點評徒弟的畫像:
「畫得真棒!給你點贊!」
誰知葉鳶聽後面無表情地起身,揮劍架在我脖子上,聲音跟他的劍一樣涼:
「你不是我師尊,你是誰?」
02
系統幸災樂禍:【叫你按提示走,偏不信。】
【你要按他師尊的性子,虐得他死去活來,直到讓他成為三界最強者。】
【你完成任務,我們才能放你回去。】
我在腦海裡據理力爭:「虐童是犯罪。」
系統被我整笑了:
【這是人均壽命五百歲的修仙界,你徒弟都九十歲了。】
我正氣凜然:「虐待老人也是犯罪。」
系統在我腦海裡畫了個大大的牛歡喜。
系統,你太沒禮貌了。
這邊葉鳶的劍,又涼了幾分。
兩相為難之下,我靈機一動:
「青梧劍來!」
被我丟地上的劍「倏」地回到我手中。
我一劍斬斷葉鳶架在我脖子上的劍,他退回下跪狀態,眼神激動:
「師尊,真的是你!」
青梧劍認主,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強裝鎮定:
「小兔崽子,十年不見,長膽子了,敢拿劍對著我了?Ţū⁵」
按照故事設定,我是青梧宗大宗師,柳鶴。
我被魔族重傷,假死閉關十年,這會兒剛出來。
「師尊。」葉鳶膝行過來抱著我的腿,又回到乖巧小狗的狀態:「徒兒再也不敢了。」
系統給我爆了一連串的贊。
這葉鳶面容稚嫩,可長得人高馬大。
跪下來也高,他抱著我雙腿的位置極其尷尬。
我清咳兩聲拉起葉鳶,拍拍他肩膀:「過來!」
我要給他的畫作面批面改:
「這一幅嘴巴太紅太嘟了,八十分。
「這一幅服裝輕浮,七十分。
「這一幅比例不對,我腿哪有那麼長,五十分。」
葉鳶一張臉羞成了紅柿子:「師尊……」
我一口氣全部改完,命令葉鳶:
「全部重新畫!」
我最恨老師打回我的作業還讓我重做。
誰會喜歡這樣的老師?
我給我的性縮力打滿分!
03
可我低估葉鳶了。
他每天隻修改一幅,每天來交一次作業。
這樣他更有理由每天見我了。
他每天跪見我,眼裡歡喜的光一次亮過一次。
我抬眼看他,他就把視線瞟向窗外的青山流雲。
我低頭看畫,他就又偷偷看我。
面批面改重寫作業這招沒用。
我便不讓他畫畫了,每天催著他去跟其他師兄弟練功。
可葉鳶總是練不了多久就受傷,然後跑我這訴苦。
我給他治傷,他撒嬌:
「師尊,你現在怎麼對我這麼好?」
我一拍他的腦袋:「我什麼時候對你差過?」
「是哦。」葉鳶似是對我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沒多久,兩個本門弟子架著葉鳶來向我告發:
「仙尊,葉鳶他偷藏你褻衣!」
那白色褻衣是用宗師專享月菱紗做的,上面還有仙鶴紋,是我的毫無疑問了。
我十分理解葉鳶。
幼兒期缺失父母愛撫的小孩,長大了容易有戀物癖。
系統告訴我,葉鳶是個做事極其缜密的人。
他房間出現我的褻衣,要麼是有人陷害他,要麼是他自己藏的。
葉鳶本就不合群。
不管是哪種情況,這件事都會讓他更加被孤立,以致性格越發偏執。
強制愛警告……
我一把拿過褻衣:
「是我叫他幫我洗的,洗得真幹淨哇Ŧúₐ,真孝順。」
兩名弟子目瞪口呆地走了。
葉鳶嗫嚅著又漲紅了臉:「師……師尊……」
我把攢了一個月的臭襪子變作十堆丟給他:
「洗吧,手洗。」
讓你洗個夠。
這是從我媽那裡得到啟發的。
我當年愛吃辣條不吃飯,我媽給我買了三箱辣條讓我吃到吐。
從此與辣條結了仇。
我媽真是育孩天才。
我也是。
當晚我要洗澡,我發現連一條褲衩子都找不到了。
過分了啊。
我提著劍找到葉鳶。
他正用布條堵著鼻子搓襪子,表情冤枉:
「這回真的不是我。」
我去找其他弟子。
弟子們在河邊洗衣服,見我來了,齊刷刷獻殷勤:
「柳仙尊,我們也很孝順,收我們為徒吧!」
好家伙,他們人手一件我的衣服。
我把葉鳶連同所有偷衣服的弟子一起罰了。
罰他們給宗門上下一千人洗了兩個月的褲衩子。
葉鳶終於跟他們打成一片了。
嘿,我可真厲害。
04
葉鳶不戀我的物品了。
改成偷窺我洗澡。
經典。
我要是柳鶴我也很煩。
可我不是。
原主柳鶴確實有幾分姿色。
我大大方方地叫所有想偷看我的弟子一起泡溫泉。
包括葉鳶。
我還叫葉鳶把門,把渾水摸魚的女弟子趕出去。
好容貌好身材這玩意,越藏著掖著,別人越是覬覦。
青梧宗的宗主吳清眠是我的師兄,他問我:
「你是不是太縱容你這個徒弟了?」
葉鳶出身於凡間賤民,父母被魔尊燕無赦的魔火燒死。
他逃過一劫,四處流浪,受盡欺辱。
原主柳鶴下山歷練,見他有仙緣,便將他撿回。
葉鳶把脾氣暴躁的大宗師柳鶴當作唯一的寄託。
依賴得有些過頭。
而柳鶴卻是個最討厭婆婆媽媽黏黏糊糊的,把葉鳶越推越遠。
而葉鳶卻越發偏執,以致最後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依我看,葉鳶的偏執黑化就是柳鶴推力太大造成的。
我摟著師兄的肩膀跟他探討:
「誰年少時沒仰慕過強者?不必過分解讀。」
宗主師兄聽得一愣一愣的,很快找到反駁理由:
「你那徒弟的仰慕,可是太誇張了一點。」
葉鳶那天沒跟我一起洗澡,還和其他想跟我洗澡的弟子打了一架。
打得誇張,塌了半邊山頭。
再也沒人敢偷看我了。
葉鳶又回到被孤立的狀態。
「確實誇張了一點。」我思忖道:「終究是見識太少了。」
我雖然不歧視同,可也搞不懂,大老爺們喜歡大老爺們有什麼意思?
葉鳶可能是經歷得少,帶他去人間青樓試試。
系統叫我不要做無謂的嘗試。
我叫系統閉嘴。
不出系統所料,果然沒用。
葉鳶去了青樓隻黑臉悶頭喝酒。
我去看他時,他又朝我下跪:「師尊,我錯了。」
他做的這些事其實我不生氣,因為我不在乎。
但我還是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問:「錯哪了?」
葉鳶委屈巴巴地掉眼淚:
「我不該做那些讓你生厭的事。」
這話說得,既誠懇又可憐。
我心裡一軟,開始給他上青春期心理課:
「仰慕強者,我能理解。但這不是你所謂的愛。」
葉鳶張了張嘴想爭辯。
「噓。」我止住了他的話:「我帶你去做些老爺們該做的事。」
05
「師尊,你說的老爺們該做的事,就是這個?」
葉鳶的表情有點失落。
我笑問他:「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
我帶他御劍飛行至青梧宗後山四十裡處高空。
下方密林中,有一頭生猛的,野性難馴的,修仙界頂級坐騎,藍睛赤豹。
普通妖獸戰鬥力頂多六級,它有十級。
我給葉鳶任務:「馴服它,當你的坐騎。」
突然一陣心絞痛,我差點從劍上掉下去。
「師尊。」葉鳶神情緊張,要給我搭脈。
我推開他的手,揮手作別:「馴服它之前別來找我。」
真男人就應該追求成為修仙界第一強者。
葉鳶起碼要練上半年才能降服這頭妖獸。
讓猛獸消耗他的精力,他那些青春躁動的荷爾蒙就自然平息了。
我可真棒。
回去以後高低要考個教師資格證。
那陣突然的心絞痛讓我心情煩躁,我回去歇著了。
一覺醒來,青梧宗炸了,大家都在傳:
「葉鳶竟然殺了十級妖獸藍睛赤豹!」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這逆徒,我叫他馴服,他直接給殺了?
我完全沒想到他的武力值如此之高。
我胸口湧起一口老血,提了青梧劍去找他麻煩:
「你是要上天了是不是?」
葉鳶渾身都是血汙,隻一雙眼睛是幹淨的。
他從懷裡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送給我:
「藍睛赤豹的內丹,可醫治師尊被魔族重傷的舊疾。」
我感到窩心,但又很生氣。
我不知怎的,控制不了脾氣,打翻他的靈珠:
「我給你的命令是馴服妖獸!」
他不整那些缺愛小狗的小伎倆了,開始放大招了。
葉鳶無措地看著我。
我又吐了口血,暈倒了。
06
宗主師兄給我喂了那顆內丹。
該說不說,藍睛赤豹的內丹確實很有療效。
我好多了。
自此以後,葉鳶也不來找我了,天天除了休息就是練功。
不知是不是生氣了。
如此這般一個月了。
我在校場找到葉鳶,問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他說:「怎麼會呢?下個月是仙門試煉,我不能丟師尊的臉。」
我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的陽光教育,終於起效了。
葉鳶終於把心思放在正途上了!
我拍了拍葉鳶的肩膀:
「加油徒弟,師尊相信你一定能成為三界最強者!」
試煉很快就到了。
葉鳶不愧是男主,以一敵十,樣樣第一。
我跟系統得瑟:【看吧,不虐他,他也能成功。】
系統【切】了一聲後就沒理我了。
這個傲嬌系統最近一個多月都沒跟我說什麼話。
肯定是覺得我贏了它,丟臉唄。
系統跟我說過,成為修仙者最強者的標準是把現存的最強者殺掉。
現存的最強者,毫無疑問,就是魔尊燕無赦了。
當年他重傷修仙界第一強者柳鶴,自己歇了一年就好了。
柳鶴確是閉關了十年,還要躲躲藏藏假死。
我問過葉鳶,他修煉的目標就是殺死燕無赦,為我一雪前恥。
就真的挺窩心的。
最後一場比試是合作賽。
經常看修仙文的都知道,合作賽其實就是給主角送寶順帶湊 CP。
我樂呵呵地吃瓜。
吃到自己徒弟的瓜。
葉鳶跟青芳宗最漂亮的女弟子雲柔組了一隊。
我肋下靠近心髒那裡隱隱不對勁。
他倆過五關斬六將,第一個從石妖那裡奪來靈珠。
葉鳶握著靈珠,帶著雲柔朝我走來。
相伴不過一年,他好像就長成了男人的樣子。
意氣風發,眉眼稜角愈發明顯,頗有些帥氣。
我笑嘻嘻地朝葉鳶伸手,跟諸Ṭü₋位仙尊凡爾賽:
「承讓了承讓了,這是在下的弟子。」
然後葉鳶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靈珠送給了雲柔。
雲柔羞澀地接過來靈珠,用紅線綁了,系在了脖子上。
葉鳶對所有人說:「雲師妹功勞最大,此靈珠應該歸她。」
我的手和笑,都僵住了。
宗主師兄看出了我的尷尬,拉拉我的手替我解圍:
「恭喜師弟啊,呵呵呵呵呵……」
奇怪,那股暴躁的情緒又湧上來了。
我想打人,尤其是打葉鳶。
我先一步回Ŧūⁿ了宗門,開始在溫泉泡澡。
我問系統我這是什麼病。
系統說:【這是戀愛的酸臭病。】
我不理它,開始調整內息。
調得十分不順暢。
我進入冥想境。
以前,冥想境裡都是陽光燦爛的。
如今卻風起雲湧,雲遮霧繞,迷霧重重。
我在冥想境裡找路,撞上了一身黑的葉鳶。
他朝我伸手:「師尊,你是不是想要這個。」
他手心裡躺著的,是那顆石妖的珠子。
我迷迷糊糊點頭,伸手去拿。
還沒拿到,葉鳶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進水裡:
「為何要回避我對你的喜愛?」
然後他又禁錮住我,讓我在溫泉裡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