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靖宇,你會一直陪著我嗎ṱŭ̀₂?」季晟突然問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當然,我會一直陪著你。」


直到你康復,不再需要我。


季晟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安心的笑容。


「靖宇,能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嗎?」季晟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好啊。」我笑了笑,開始講述我的童年故事。


我們就這樣聊著,病房外的月光越來越亮。


我看著季晟逐漸疲倦的樣子,輕聲說道:「休息一下吧。」


季晟慢慢躺下身子。


我坐在床邊,輕輕拍著他的手,直到他的呼吸變得平穩。


在季晟手術前,我們有過一個約定。


當他的眼睛能夠重見光明時,我會告訴他我的心意。


這個約定像懸在我脖子上的斬刀,離我越來越近。


「靖宇,能告訴我你最開心的一件事嗎?」季晟突然開口,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最開心的事?」我想了想,然後笑了,「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季晟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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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神爺上門送錢,我當然高興啊」我回憶道,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感謝命運,把你送到我身邊。


季晟佯怒地捏了捏我的手掌,沒有再說話,隻是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猜他也在為明天緊張。


我輕輕替季晟掖好被子,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心裡默默祈禱:


【明天一定要是個好天氣。】


27


季晟已經坐Ţùₛ在床上,醫生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我按照他的要求,坐在他的正對面。


成為季晟睜眼後,第一個看見的人。


為了這一刻,我連續敷了三天面膜,找美容院的小妹幫我修了眉毛,刮了胡子。


紗布一層層被取下,我看見他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睛漸漸顯露出來。


最後一層紗布被取下,他的眼睛終於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睜開眼睛,慢慢適應一下光線。」醫生溫柔地說道。


季晟緩緩睜開眼睛,眨了眨,適應了一會兒。


他的目光漸漸清晰,視線緩緩聚焦。


終於定格在我的臉上。


「好久不見。」他低聲呢喃,眉眼彎彎。


「好久不見。」我緊張得有些眩暈。


季晟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仿佛怕一眨眼我就會消失。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慢慢抬起,輕輕觸碰我的臉龐。


那一刻,我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你真的是你……」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有淚光閃動。


詞不達意,但我懂。


「是的,是我。」我輕聲回應,握緊他的手。


他的手指反復劃過我的臉頰,仿佛在確認這一切是否真實。


「王靖宇。」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溫柔,「我喜歡你。」


28


我的心猛然一震,仿佛被人用丘比特之箭直擊心髒。


「你喜歡的可能不是真的我。」輪到我害怕這一切是夢幻泡影。


「因為我眼睛看不見,所以我更確定我心中感受到的你。」他堅定的目光讓我無處遁形,「你野蠻不講理,逞強愛做英雄,油嘴滑舌沒個正形。」


「沒想到你口味挺獨特。」我假裝看向窗外,右腿卻控制不住地抖動。


「這些都是我以前特別討厭的特質。」他頓了頓,接著說,「可這些全部都放在你身上的時候,我發現我對你的喜歡不減反增。」


微風吹進三兩片花瓣,落在窗臺上。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情,洶湧而來,衝刷掉我心底深處的自卑和不安。


「季晟。」我輕聲念出他的名字。


「我在。」


「小瞎子。」我撩起眼皮,偷偷看他。


「現在不瞎了,但你可以繼續這樣叫我。」


「小祖宗。」我的眼中散漫著氤氲的霧氣,「咱回家吧。」


「好。」


番外·王靖宇最成功的一筆投資


1


今天是我 35 歲的生日,我和季晟在一起的第七年。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臉上開始出現了細紋,皮膚不再像年輕時那樣緊致。


電梯上甚至有四五歲的小孩叫我「大爺」。


連「叔叔」都配不上了?


尤其在接到耿樂打來的電話後,焦慮達到了頂峰。


他祝我生日快樂,還祝我順利度過我和季晟的「七年之痒」。


最近常聽到的「七年之痒」這個詞,仿佛每次聽到都會助長這顆不安的種子發芽長大。


他今年才二十九,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


這些年裡,他不僅在學校順利拿到了博士學位,還成功留校,成為學校裡最受歡迎的老師之一。


我在他學校附近開了一家超市,偶爾悄悄去學校看過他幾次。


看到他在課堂上侃侃而談,學生們崇拜的眼神,我心裡都是滿滿的自豪。


可是,我的自豪感漸漸變成了擔憂。


季晟長得好看,又聰明,講課風趣幽默,這樣的他自然是最棒的。


可也正因為如此,我越來越想把他藏在家裡,不想讓別人靠近他。


小狗長大了,容易招蜂引蝶。


我不僅要擔心那些崇拜他的學生,還有那些對他噓寒問暖的同事。


特別是最近,季晟回家的時間比平時晚了很多。


我起初以為隻是期中考期間事情多。


可是期中考過後,他回家依然很晚。


甚至每晚都顯得很疲憊,連我們平時親密的時間也減少了一大半。


為了維護我那僅剩的一點男性自尊,我硬是咬牙忍了下來。


我看了看窗外落山的太陽,拿起電話。


「小祖宗,今天又要加班到很晚嗎?」我忍不住問道。


「嗯,最近學校事情多。」


電話那頭傳來金屬叮叮當當碰撞的聲音。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我想提醒他,今天是我的生日。


「靖宇,我這邊有點忙,等晚上回家說。」


他掛我電話?


他掛我電話!


要造反了!


2


我開始幻想,季晟身邊是不是有一個比我還猛的肌肉帥哥。


無法控制自己的焦慮,我拿上外套,直奔他的學校。


來到學校。


他的辦公室空無一人,教室裡也沒有他的蹤影,食堂也找不到他。


這時,我碰到了季晟班上的一個學生。


學生告訴我,季晟今天請了半天假,下午的課都沒有來上。


「謊言!謊言是愛情裡最危險的東西!」我心裡大喊,報警系統立刻提到了最高警戒。


理智上我明知道季晟不是會出軌的人,但情感上卻不可抑制地懷疑。


正在我糾結不已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我打開一看,是一條信用卡的短信通知。


季晟有我所有卡的賬號密碼。


短信上寫著:【半湖酒店總統套房的送餐服務扣款成功。】


「窩草!季晟開房了!」我驚呼,頓時怒火中燒。


我急忙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半湖酒店。


為什麼季晟要去酒店?他和誰在一起?


我的心情像過山車一樣,時而冷靜,時而激動,時而憤怒,時而失落。


「師傅,麻煩快點!」我催促著司機。


「好嘞,馬上就到。」司機看了看我,露出我都懂的笑意,腳下加大了油門。


終於,車子停在了半湖酒店的門口。


我幾乎是衝下車的,直奔總統套房。


「叮咚,叮咚,叮咚……」我堵住貓眼,瘋狂地按門鈴。


「來了!來了!」門內傳來季晟的聲音。


真的是他。


我的心涼了一大半。


3


「你怎麼來得那麼快?」他把門打開半人寬的大小,身子躲在門後,露出半張臉。


「你說我來得快!」怎麼劇情沒有按照劇本走。


不是應該看見我就驚慌失措,然後不讓我進門。


而不是像現在, 神神秘秘地遮住我的眼睛後, 把我拉入酒店房間內。


我在黑暗中被他推著往前走。


空氣裡混雜著甜膩的奶油味, 還有蠟燭燃燒的味道。


「生日快樂, 主人。」


他拿開遮住我眼睛的手。


我眨了眨眼睛,重新適應光亮,隨後看見眼前插上蠟燭的蛋糕。


「你……你……艹!」


我一口氣吹面蠟燭, 敷衍一口啃在蛋糕上, 然後把蛋糕從他手中隨意放在桌上, 眼睛一瞬不瞬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男僕」。


全身的血液跟商量好似的, 全部往一個地方湧去。


「是不是很奇怪?」他的兩隻手將堪堪遮住臀部的裙擺往下扯。


好像還是掛了空擋。


他見我不說話,臉上的紅暈也慢慢褪了:


「不喜歡嗎?我想給你個驚喜, 所以才——」


「唔!唔唔唔……」


我猛地圈住他的腰, 掐住他纖細的脖頸,吻住這張誘人不自知的嘴。


……


「我不要了,你快給我松開。」


我手裡拽著一根銀色鎖鏈,鎖鏈的那一頭是沾有不明斑駁痕跡的黑色皮質項圈。


季晟臉色潮紅, 眼角掛著淚痕,兩隻手伸到脖子後面, 想要解開它。


「是要進行下一個 play 了嗎?寶貝。」我用腿禁錮住他,伸出一隻手擦掉他額頭上的薄汗。


他沒了力氣,一巴掌軟軟地打在我臉上。


這個調情我喜歡。


「另外一邊也要。」我今天才知道, 自己可以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季晟聽見我的無恥發言,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直接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我不由失笑。


回想起今天的心路歷程,比過山車還刺激。


4


季晟這些天的鬼鬼祟祟, 都是為了給我準備這個生日驚喜。


在過去的親密生活裡, 他一直是比較保守的那一派。


我為了逗他, 時不時地會提出一些讓他招架不住的需求。


當然, 最後都沒有實行。


我不願意勉強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調戲他已經讓我精神上得到很大的滿足。


沒想到,床上的一些私密話,他全部認真地記在了心裡。


他也知道今年是我們的「七年之痒」, 所以他決定在今年我的生日, 給我一個驚喜。


為了這個驚喜, 他背著我網購了很多道具, 全部讓快遞在晚間時間寄到學校。


又偷偷摸摸上網學習了很多實踐的「知識」。


準備過程保密工作做得一流。


唯獨在今天的酒店送餐短信上出了岔子,不小心用了我的卡。


他在我敲門的前的十分鍾給我發了定位信息。


結果我不小心把手機設置成了飛行模式, 沒看見。


「寶貝,我餓了。」我湊到他的頸窩處,又是嗅又是親。


他終於睜開眼睛:「他們酒店的餐食還不錯, 特別是黑松露和牛漢堡。」


「人家不想吃漢堡。」我黏黏糊糊在他身上蹭蹭,「想吃你這個寶。」


他推開我,白眼翻上天, 一腳踹我肚子上。


我一把握住他的腳踝, 想起第一次握他腳踝的時候,還感慨他的腳踝又白又細。


「啊!王靖宇你屬狗的啊!」


他泫然欲泣的樣子讓我躍躍欲試。


我看著他腳踝上的紅色齒痕慢慢顯現,滿意地在齒痕上又親了一口。


「你才是我撿來的小狗。」我用手指刮刮他的鼻子,眼裡閃著精光, 「我的小狗,新一輪的 play 要開始了。」


「什麼 play?」


「獸人 play。」我拿起他買的兔子尾巴,放到他身上該放的位置。


……


今夜滿月。


啊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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