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追我室友。
可他總是對我愛答不理的。
直到玩真心話遊戲，他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我黯然離場，逐漸疏遠他。
結果我交了新朋友，卻被他生氣地堵在更衣室裡。
「剛才那個男的是誰？」
1
我叫林敘白。
從小就說話很慢，做事也很慢。
同學們都覺得我像個女孩子，不喜歡跟我相處。
好不容易考上蘭通大學，才讓我碰到了一群好朋友。
可是，我有個秘密：
我喜歡男生。
而且，我喜歡我室友。
2
聞欽回宿舍的時候，我習慣性地偷看他一眼，發現他走路的姿勢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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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不是去打球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新買的球鞋有點磨腳。」
聞欽黑著臉，坐在椅子上把鞋脫下來。
他的腳後跟都被磨紅了。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連忙翻箱倒櫃，給他找了支藥膏。
「早點擦藥，要不然會起水泡，更疼。」
「不用了。」
聞欽沒接，似乎對這些小傷並不在意。
我以前也被新鞋磨過腳，知道該怎麼處理。
趁著聞欽去洗澡，我幫他用吹風機處理鞋跟，吹軟，然後再塗上凡士林護手霜，這樣下次穿就不疼了。
本來想在聞欽出浴室之前將鞋子放回去，但是室友季瀾回來了。
季瀾是學美術的，是個富二代，據說是家族產業，家裡有錢得不行，來上學還帶保鏢的那種。
他留著中長發，頭發半扎，一身潮牌，連頭發絲都透著精致。
季瀾看到我拿著聞欽的鞋子，挑眉打趣：
「林敘白，你可真賢惠啊，每天對聞欽這麼好，跟小媳婦似的。」
「別胡說，我哪有！」
我連忙把鞋子放回原位。
一扭頭，對上聞欽沉沉的墨眸。
「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聞欽的語氣淡淡的，可像是細密的針，扎進我心裡。
「抱歉，我隻是想......」
不等我說完，他拿了毛巾，重新回到浴室。
浴室門被關得很響。
一直到晚上睡覺，聞欽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難道是發現我喜歡他了？
3
聞欽是個又冷又酷的男生，喜歡射箭、玩機車。
朋友圈有他女神——擊劍冠軍的照片。
最開始喜歡聞欽，是在開學軍訓的時候。
我低血糖暈倒，被他一把扛起，直接送去了醫務室。
我暈暈忽忽地看到精致的側臉，以及他好看又冷淡的眸子，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感覺心跳更快了。
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人，我也不敢貿然追他，就默默對他好。
聞欽跟我是同一個專業的，我下課了就會陪他去打球，跟他一起吃飯。
後來他兄弟打趣我是他的小跟班，問我是不是喜歡他，我慌了一瞬。
聞欽當時的表情很冷，讓那個人別開這種玩笑。
那之後，他就很少跟我一起上下課了。
現在想想，大概是在避嫌吧。
我知道他肯定不喜歡男生。
就算喜歡，他也喜歡那種酷酷的，而不是像我這樣慢慢吞吞、性格很悶的人。
4
周末，射箭社團舉辦了活動，希望新生成員們能夠互相熟悉。
我加入這個社團是為了聞欽，現在他不想理我，我去了也很尷尬。
聚會時，我坐在角落裡。
聞欽被一群女生圍著，面無表情，似乎有點不耐煩。
他這樣好看的男生，在哪都是焦點。
最後一個活動環節是玩沙丁魚遊戲。
規則就是一個人躲貓貓，找到他的人就要和他一起在原地躲起來，直到最後一個人找到大家，所有人一起擠在一個地方，遊戲結束。
抽籤，我抽到了一號。
我在指定的教學樓逛了一圈，最後選了一個空書櫃鑽了進去。
這個櫃子這麼明顯，肯定能夠快點結束這個遊戲。
果然，不出五分鍾。
第二個人來了。
櫃門猛地被打開，聞欽跟我面面相覷。
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想進來的話，可以退出遊戲。」
他沒吭聲。
我捏緊衣擺，心情低落得很。
結果他走進來，關上櫃門。
聞欽很高，他整個人一進來，我就覺得空間擁擠了不少。
肩膀跟肩膀挨著，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熱氣息。
明明是很尷尬的氛圍，我的心跳還是止不住地加快。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過來。
我試圖找了一些話題，他不鹹不淡地應著，好像不怎麼感興趣。
「抱歉，跟我待在一起是不是很無聊？」
聞欽皺眉：「有什麼好道歉的？」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想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知道我暗戀他了。
剛要開口，教室門被推開。
但進來的不是社團的人，而是那個金貴的富二代，季瀾。
5
季瀾長得很好看，又喜歡打扮，像隻漂亮Ṫũ̂₅冷豔的布偶貓。
他跟一個男生正在吵架。
準確來說，是那個男生單方面低著頭挨訓。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你算什麼保鏢，成天就知道惹我生氣！」
季瀾說得激動了，聲音都帶著哭腔。
男生一頓：「我錯了，你罵我就行了，你別哭。」
季瀾不聽，捶了他一拳。
兩個人鬧著，突然男生把他抱著放在桌上，然後捧著他的腦袋強吻了下去。
瞬間，教室安靜了。
我靠，他們？
我瞪大眼睛。
下一秒，一隻手捂住我的雙眼。
「別看，少兒不宜。」
聞欽用的氣聲，呼吸鑽進我耳朵裡，痒得很。
我又不敢亂動，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
有社團的人過來，季瀾連忙推開那個男生，紅著臉拉著他跑了。
我推開聞欽的手：「我是大學生了，有什麼不能看的！」
「你又沒成年。」
「你怎麼知道？」
我要過了聖誕節才滿十八歲。
聞欽還沒回復，新來的社團成員找到我們，擠進櫃子裡。
這人是個話痨，我跟聞欽聽著他絮絮叨叨，氣氛沒那麼尷尬了。
6
自從上次遊戲之後，聞欽好像變得很忙，我都沒機會接近他。
學校對面新開了家牛肉面館。
我想約聞欽一起去吃，可他說沒空。
結果我到店裡，卻發現聞欽跟他朋友也在。
那些朋友也是玩機車的，他們有時候會去俱樂部一起飆車。
這不是有空嗎？
隻是不想跟我一起而已。
店裡沒座位了，我環視一圈，打算下次再來。
剛轉身，熟悉的聲音傳來：
「林敘白。」
聞欽叫住我，他推開身旁的男生，騰出了一個空位。
我慢慢吞吞地走過去，心底還是有些小高興。
看來他也不完全是排斥我的。
聞欽指尖的煙一直往我這邊飄，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他瞥了我一眼，悄無聲息地熄滅煙頭，讓他的朋友們也別抽了。
對面幾個朋友看著我，好奇地問：「這誰啊？」
「我室友。」
「隻是室友嗎？」
一個娃娃臉的男生問道，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聞欽點頭，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
面端上來之後，娃娃臉將聞欽碗裡的香菜夾走。
動作很熟練，看來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聞欽為什麼允許他碰自己的東西呢？
我偷偷打量了他一眼，發現桌子上，隻有他跟聞欽的煙是同一個牌子的。
我有點不爽，心不在焉地猜測著，不小心醋倒多了。
聞欽悠悠地開口：「這麼喜歡吃醋？」
「嗯，喜歡。」
我悶聲回應，咬牙吃那碗酸不拉幾的面。
吃完，聞欽抽出紙巾遞給我：
「味道還不錯，難怪你想過來試試，我還準備給你打包帶一碗回去的，現在不用了。」
聞欽隨口說著，我一愣，心底的不爽消散了一些。
原來是恰好帶著朋友來這裡吃面，不是為了躲我。
走出面館，娃娃臉纏著聞欽，說他今天沒騎車過來，能不能載他去俱樂部。
聞欽答應了。
娃娃臉坐在他後面，動作像是抱著他。
「同學，拜拜咯。」娃娃臉衝我揮手，笑得有些得意。
我抿唇，強撐著笑。
雖然不知道他們什麼關系，但這個娃娃臉肯定對聞欽有意思。
7
人還沒追到，平白多了個情敵。
我鬱悶了好幾天，上課都沒精打採地。
聞欽去俱樂部參加飆車比賽，周一下午才回來。
他脫了衣服準備去洗澡。
我左顧右盼，想試探他跟娃娃臉的關系。
一扭頭，看到他光潔的背，頓時卡殼了。
但我眼尖，注意到他外套上的扣子掉了。
「聞欽，你扣子掉了，我有針線盒，你要用嗎？」
「我不會縫。」
「那我幫你吧，我會。」
聞欽愣愣地看著我，遲疑地將手裡的衣服遞給我。
我熟練地穿針引線，他在一旁盯著我，讓我有些緊張。
不過縫扣子最簡單，兩三下就弄好了。
「好了，我縫了雙層，之後不會掉了。」
我將衣服遞給他，發現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
「聞欽？」
他回過神來，微微一笑。
「你會的東西還挺多。」
「還好，我媽教我的。」
我想起以前高中同學的嘲諷，低頭多問了一句，「你會不會覺得，這樣很像女孩子啊？」
「為什麼這麼問？沒人規定隻有女孩子才會縫衣服，而且，像女孩子是什麼壞事嗎？溫柔細心，男生有這些特質也很好。」
我看著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這才是聞欽，外表冷淡，但修養極好。
聞欽摸了摸衣服上的扣子，說晚上請我吃飯。
我暗自竊喜，又可以離他近點了。
8
晚上一起吃飯，我讓老板沒加香菜。
不過聞欽好像神情恹恹的，沒什麼胃口。
我猶豫再三，還是主動出擊：
「聞欽，上次你載的那個男生，跟你好像很熟。」
「嗯，高中就在俱樂部認識了。」
這麼早？
那得是有多了解啊！
「你們經常在一起玩嗎？」
「嗯，有活動就會一起去。」
「......」
那聞欽對他到底是什麼看法呢？知道娃娃臉喜歡他嗎？
我糾結地咬著吸管，抬頭看到聞欽臉色不對勁。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應該是沒休息好。」
他笑得很勉強，我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
「你發燒了？」
「是嗎？」
聞欽後知後覺，說自己飆車的時候淋了點雨，當時沒太在意。
我皺眉，吃完飯立馬帶他回宿舍。
我有個小醫療箱，裡面溫度計和平常用的藥都有。
體溫計一量，三十八度。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連自己生病都不知道？」我嘟囔著，讓他吃了藥去床上躺著。
聞欽暈乎乎地躺下，看我忙上忙下，嗤笑：
「你怎麼跟個哆啦 A 夢似的，什麼都有？」
「出門在外，我媽怕我過不好，就什麼都準備了一點。」
「真好。」
他語氣有些豔羨，藥勁上來犯困，漸漸地他呼吸變得平穩。
......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病恹恹地睜眼，看了一眼窗外。
我連忙湊過去，抓緊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你餓了嗎？我買了皮蛋瘦肉粥，就等你醒過來了。」
聞欽遲疑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捂住他的眼睛：「你把眼睛閉上，我去開燈。」
人剛睡醒，突然開燈會刺眼。
他眨了眨眼睛，睫毛在我掌心劃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