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已經來長公主府接楚緒了。


兩位郡主,各歸其位。


前世的楚緒最終也並未去和親,隻可惜,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她故意跌進寒潭,大病一場,丟了半條命,雖擺脫了和親,後來卻子嗣艱難。


這次,我就讓她的路好走些吧。


我站在茶樓高處,看著奉華郡主被塞入那華麗車輦中,她臉上驚懼交加。


不過是一個被權勢寵壞了的紈绔,色厲內荏,外強中幹,在這樣的局面下,她終究是怕的。


陛下聽說了這一場鬧劇,已親派了羽林衛前來嚴加鎮守,再無可做手腳的地方。


長公主和安平候臉色沉鬱,隻能按耐不發。


他們的把戲,陛下早已看透,對外隻稱是忙中出錯,可羽林衛親至,已是在表震懾之意了。


奉華還想掙扎,卻發現無人為她撐腰了。


從此,遠去東離,再無人可為她遮風擋雨,也無人縱著她的囂張跋扈。


餘下的路,皆是她的造化。


8


楚緒入了東宮,成了太子側妃。


我親眼見太子對她說:「孤見卿卿,恰似故人歸來。」


我擔心她沉溺於太子所給的柔情而忘了前路艱險,她卻說她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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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午夜夢回時總能夢見那個夜晚,刀光劍影,嘶吼聲不絕於耳。


她忘不掉這隱姓埋名、顛沛流離的歲月。


那日瞧見太子的眼眸,似乎透過她在看旁人。


那一瞬間,我恍然明白。


太子對她青眼有加,大概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故人的痕跡。


楚緒喜投壺下棋,擅制香譜曲……


她的身上始終保留著當年在顧家時的習慣,太子在她的身上窺見了那個少時玩伴的身影。


太子幼年曾受教於顧相,顧相也是他的啟蒙恩師。


他與楚緒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可是從顧家覆滅的那天起,命運便徹底更改。


那日一場鬧劇結束,長公主並未沾到半分便宜,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成了楚緒的跳板和墊腳石,再見到楚緒時,全無好顏色。


不過,也無妨。


她與楚緒注定是走向對立的。


這一點,楚緒比誰都清楚。


她既然記得多年前的慘案,便知道這樁案子當時是誰出面揭發的。


正是那安平候。


他與顧相向來政見不合,各執一詞。


顧相多年為官,素有賢名,卻被其當庭指證擅權謀私、中飽私囊。


此案一出,天下皆驚。


可是樁樁件件證據指向顧相,皆表明是他指使其心腹私分兩府賦稅與秋糧,更巧立名目收取車腳錢、庫子錢、竹簍錢……


往來信件上皆有顧相私印,抵賴不得。時任戶部尚書的秦越當堂告發,聲稱皆是顧相授意。


那秦越是顧相門生,由他一手提拔。


他親口告發,更是坐實了罪證。


朝野上下皆贊他剛直不阿、大義滅親。


顧家獲罪,滿門盡喪。


太子對楚緒很好,可是東宮的後院永遠不可能隻有她一個女子。


皇帝為太子選了太子妃,是順平侯府趙家的女兒。


太子妃嫁入東宮的那天,十裡紅妝,奢華至極,遠遠不是楚緒入東宮時可比的。


太子妃是從東宮大門抬進來的,而她走得是側門。


若是顧相尚在,楚緒也該如此。


楚緒讓我入東宮陪她,紅燭搖曳,她倚在窗棂上,神色漠然。


這樣的場面,她早都預料到了的。


太子的後院不會隻有一人,除了正妃、側妃,以後還會有各種美人。


楚緒嗤笑道:「太子說,與我在一起時,能讓他覺得放松,他說他會一直寵我。可惜,隻是寵……」


隻是寵,便代表著不是無可替代。


「我該調養身子了。」她語氣平緩,仿若古井無波。


我猜到她讓我入東宮的目的了。


她想要一個孩子,誰能率先為太子誕下長子,便能搶佔先機。


我多年來研習醫術,自然也為了能助她一臂之力。


可我沉聲道:「再等一等,時機不對。」


9


正妃入東宮之後,太子陪楚緒的時間便少了些。


趙家的女兒雖不跋扈,可她喜歡太子日久,便對楚緒有芥蒂。


畢竟她這樁婚事是陛下指的,而側妃卻是太子親自求的。


她在楚緒的面前仍然端著正妃的架子,耳提面命地提醒楚緒,讓她謹記身份,循規蹈矩。


楚緒笑著應下,做足了溫婉姿態。


如今的東宮裡,除了她和正妃,還有四位美人,其中有一位莫美人,甚得太子歡心。


那位莫美人率先有孕,皇後和陛下賞賜諸多寶物,卻縱得她得意忘形,數度挑釁太子妃。


太子妃生辰宴的時候,莫美人小產,竟口口聲聲說的是太子妃賜給她的補品有毒,害她小產。


自從莫美人有孕後,我便叮囑楚緒遠離她。


太子的第一個孩子,終究是保不住的,前世也一樣。


太子妃被禁足,內廷女官奉命來徹查此事。


楚緒在莫美人有孕後便避其鋒芒,進宮陪著太後誦經禮佛、為其抄寫佛經,倒是從這些爭鬥中摘了出去。


可前世,背上這個黑鍋的,是楚緒。


最後的確查清了真相,可是她也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她沒有太子妃這樣的家世,便不會是禁足二字輕飄飄地帶過。


太子嘴上說著信她,可實際上並沒有護她。


莫美人小產的真兇被查出來了,並不是太子妃,而是王美人。


太子妃禁足期滿,便比從前清冷了不少。


莫美人因失子之痛,日漸消沉,整日裡困頓宅院,不願意再出門。


楚緒回府之後,便得到了太子的專寵。


太子對她訴說著他的苦悶與難過,他說太子妃不識大體,對他冷淡,他說莫美人失了一個孩子便像得了失心瘋……


楚緒恰似一朵溫柔解語花,適時安慰。


他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痛苦,卻忘了莫美人失了孩子,忘了太子妃慘遭誣陷。


楚緒前世被嚴刑拷問,他不曾出手維護半分。


真相大白之後,他也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委屈你了。」


10


我開始為楚緒調養身子了。


仲秋時節,太子側妃有孕的消息傳了出來。


有了前車之鑑,皇後這次更為慎重,特地派遣宮中女官來照顧楚緒,更將東宮翻了個底朝天,可疑的人和物皆被清除。


皇後聽聞我通醫術,便命我住進東宮,隨行照料她,更說有姐妹在旁,可讓她心情愉悅。


太子因上個孩子未能保住,對這個更添期待。


太子妃和一眾美人看到過王美人的慘烈下場,這次便刻意避著楚緒,生怕惹禍上身。


一切都是最好的時機。


楚緒看著我在她的院落中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她目光凝注,低笑道:「阿稚是我的貴人。」


我捏著藥渣的手微微一頓,手上動作停下,緩聲道:「你我恰如雙歸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可以在我受傷時,不顧風雪載途、道路艱險,孤身一人一步步把我從郊野背回來,在那昏暗的天色裡艱難地為我講著兒時的趣事,那我也會為她蕩平前路荊棘,助她扶搖直上、達成所願。


皇後身體有恙已多時,可是那些御醫們隻敢穩妥用藥,效果聊勝於無。


楚緒趁機進言,說我在寧州時曾拜入杏林聖手門下,頗通婦人內症。


我入宮為皇後診治,月餘便見成效。


陛下得知我有此醫術,便破例允我入御醫署,成為四品女醫官。


楚緒誕下麟兒,是太子的長子,亦是皇長孫,宮中上下對她更為看重。


皇長孫滿月的那天,東宮熱鬧非凡,她作為皇長孫的生母,自然風頭無兩。


賓朋滿座,她隨著太子緩步而來,迎著各色豔羨目光。


那一刻,我在人群中看著她成為焦點。


她的目光也朝著我投來。


皇後對我賞賜頗豐。


可我擺弄著那些金銀玉器,興致寥寥。


楚緒也根本不曾將這些天家恩榮放在眼裡。


我遞給了她一封信件,低聲道:「昔日顧相的門生故吏遍及天下,有人在大難來時落井下石,也有人苦苦尋找證據不曾放棄,名冊上這些人,或可為你所用。」


她眼眸中流露出幾分驚詫之色,「你怎知我在找這些……」


「猜的。」我輕聲應道。


前世,她也一直在找可用之人。


「安平候這些年並未放棄尋找顧家遺孤,他要斬草除根……」


我聲音微沉,楚緒的神色也變得冷漠。


「當年相府大火衝天,是那些暗衛拼死送我出京,我混入流民堆裡,沿路乞討,才得生機,可是安平候生性多疑,他未必相信我死在了那場大火裡,這麼多年仍在派人四處打探。」楚緒的手輕扣桌案,眸光中帶著寒意。


「如今正是燈下黑,他大概想不到你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垂了垂眸子。


前世的楚緒失敗了,楚家也隨之禍起蕭牆。


顧相在水災中救下楚家老小,楚家為還恩情收留楚緒,從那刻起,兩家便已是休戚與共、禍福相依了。


我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後宅這方寸天地又怎能讓她心願得償,她的目標在朝堂。


隻有權力,才能助她實現夙願。


我助她得到權力,權力能讓顧家沉冤昭雪,能讓楚家一世平安。


11


楚緒的孩子一天天長大,已到了讀書啟蒙的年紀。


皇帝行將就木,時常想見長孫,人人都看出了陛下對這個孩子的看重,太子自然也欣喜。


太子妃的母家順平侯府是將門,有趙家在,定會穩穩當當地送太子登上皇位。


太子登基之日,太子妃為皇後,楚緒為貴妃。


我看皇後戴著鳳凰釵,身著鳳袍,舉手投足之間皆是母儀天下的端莊姿態,周圍人連聲贊嘆,言語之間羨慕至極。


她已經走到了後庭女子的權力巔峰了。


這樣的場合,也隻有她可與新帝並肩而立。


就連楚緒,也得跪在一旁,賀帝後大喜,頌國祚永昌。


我也隨著眾人俯首叩拜,心中卻唏噓長嘆。


楚緒不懂為何我望著皇後神色凝重,待來日,她會明白的。


大選之後,各色美人入宮,從前的這些東宮舊人們便顯得門前冷落了。


可楚緒並無多少失落情緒,她要爭的並不是一時恩寵,她的手伸到了前朝。


「找到秦茗了,他正在邊城牧馬放羊呢……」她語氣平緩,並無起伏。


找到秦越之子了,我知道她要找的人證和物證已經有眉目了。


朝中也漸漸有了能為她說得上話的人了。


在太子登基後的第四年,朝中有大事發生。


皇後的母家趙家因鎮守西南不利,致使西南蠻夷動亂,其父被奪爵,其兄弟皆被流放漠北。


不過三日時間,皇後自請廢黜,移居偏殿。


皇帝欣然應允。


這隻是聰明人之間的一場交易罷了,她讓出皇後位,他留她父兄性命。


趙家,早已功高震主。


削權流放,已是天恩。


廢後搬離鳳儀宮的時候,狀若癲狂,大笑不止。


她看向楚緒的時候,眼底一片頹然,「天家無真情,你也不會是例外。」


這句話,既像詛咒,又似警示。


楚緒亦覺唇亡齒寒,眼眸悵然。


她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卻是一片冰冷,毫無暖意。


前世的楚緒,她沒有現在的皇長子傍身,沒有現在的貴妃之位,僅得了一個婕妤的位分,便死在了這一年。


她與皇後,同為東宮舊人,在同一年黯然落幕。


當時,她那罪臣之女的身份被揭穿,她被視為罪臣餘孽,滿堂上下皆討伐之聲,安平候更是存心要置她於死地。


顧家當日被抄家,罪及滿門,無一幸免。


楚緒的身份被揭穿,悠悠眾口,皆請求處死她。


一杯毒酒,她被賜死在後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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